第028章 慕红远嫁
距离明月醒来至今已有两年了。当她醒来时,众人惊异地发现她已失忆。林慕⽩和林夫人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于是命林府所有人封口不许提到明月以前的⾝份,而是给了她一个新的⾝份…林慕⽩的胞妹,林慕红。皇帝也奏准了这个⾝份。
林慕红后来得知自己十五岁那年不慎落⽔后便一直昏睡不醒,大家都以为她活不成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想不到在睡了十年后,竟奇迹般醒了过来,虽然记忆没了,但⾝子已经恢复了康健,这可是天赐的大好福气。
重新活过来的林慕红十分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两年来与哥嫂以及林府的下人们相处都非常融洽,只除了自己的几个侄儿侄女。两个大点的孩子不但从来就没叫过自己“姑姑”而且那男孩态度冷漠,总不搭理自己。那女孩就更奇怪了,总是远远地在一边沉默地观察着自己,时不时地还拿个小本子写点什么,弄得人不自在的。林慕红对此事自我理解是,可能自己睡了太久了,这俩孩子对自己太陌生了。唯有那个一岁大的小侄儿林观风还算待见自己,一见她便咯咯笑。每次抱着这孩子,林慕红便感慨道:唉,自己睡了这么些年都睡成老姑娘了,要是寻常女子在这年纪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于是,有了心事的林慕红在嫂嫂的陪同下去了月老庙求姻缘。却想不到姻缘竟来得这样快!在回府的路上,她们的车子陷进了一个泥坑里出不来。于是一个路过的山西商人好心搭了把手,瞧见了林慕红姐小,二人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一个是丧已久的鳏夫,一个是云英未嫁的老姑娘,于是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虽然从此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亲爱的哥哥嫂嫂了,但她总要开展自己的人生的。挥泪惜别了亲人,林慕红便坐上了前来亲的轿子,踏上了远嫁山西的路途。
…
明月走后,林府上下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除了倒霉的芷兰。
在熙朝,富贵人家的女孩子到了七岁便要请夫子教书识字,更有的世家贵族还会请教习嬷嬷教调礼仪规矩。而芷兰这般聪明的,早就自行看了许多书了,哪里还需要人教。林慕⽩本不为芷兰请夫子的,但自从两年前的事情发生后,他就改变了当初的想法。
他并不十分相信芷兰当时对于自己被梅香劫持的荒谬解释,再加上芷兰从型对医书有着強烈的趣兴,还会捣弄些草药什么的,难说她当时去明月屋里是⼲什么的。无论如何,明月的事情最终这样一个结局也很好。但是太过聪明始终有些危险,他一直怀疑梅香其实是看中了芷兰的才能,试图让她为⽩莲教所用。杨桃在招供时也证实了这一点,只不过她认为那是梅香在愚弄她。但林慕⽩却是相信的,他知道以女儿的聪明程度,她是完全有可能做出那样的药的。
出于保护女儿的角度,林慕⽩认为女儿还是应该学点寻常女子学的东西,多少也是个保护⾊。于是不顾女儿烈的反对,为她请了一个有名的夫子教授功课。
那夫子听说芷兰已经识字,于是啧啧称叹。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天资聪颖的,可得好好教教。头一天上课,便讲《女诫》,这可是熙朝所有读书女子的启蒙读物。
芷兰一听“女诫”二字便傻了眼,不相信地上来拿了夫子的书看了又看,上面赫然写着“《女诫》…班兆”又是一个山寨版!她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Ohmygod”不料那夫子虽然年事已⾼,却是耳聪目明,只听他诧异道:“偶买⾼的?这是哪本书里的?”
“没有没有。我随口说地。您上课您上课…”芷兰吓了一跳。再不敢说什么了。
一个上午地课听下来。芷兰觉得自己快要羽化成仙了。且不说那夫子讲课枯燥无比。堪比魔音穿脑。就说那《女诫》地內容也令她反感至极。
受不住了地芷兰一下学便跑去寻了⽗亲。坚决要求退学。林慕⽩却像早就料到她地反应似地。只微笑头摇。表示绝无可能。气得芷兰拂袖而去。晚上吃饭时也没理他。
第二⽇一早。芷兰起后就做了决定…逃学!这种课听着简直就是受刑。既然夫子不走那她就走。于是趁众人没有注意到她。便蹑手蹑脚往外边走。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得一个声音在⾝后⼲巴巴说道:“姐小。您要去哪里?”
唉!芷兰顿时垂头丧气。这人还真是魂不散啊!
“枫哥哥啊。嘿嘿。刚刚没看到你呀。兰儿想出去溜达溜达可以吗?”说罢扭头作出一副羞羞怯怯又満怀期待地表情。
只见屋檐下的影中一名玄⾐少年持剑而立,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用没有一丝感**彩的声音说道:“不行。”
丫的,就是一犯人也得出来放放风吧。芷兰強按着心中怒气,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讨好道:“就一小会儿行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少年才是主子,而她就是一小童婢。
少年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午后光照在他浅棕⾊的脸上,深邃的眸子里透出谜一样的蓝来。盯着这双深蓝眼眸,芷兰噤不住发起了呆。只见那形状无限美好的两片薄上下一碰,轻轻吐出两个极不美好的字:“不行。”这一声拒绝让芷兰眼前的美好幻象瞬间破灭。
见芷兰还在原地发呆,少年好心补充道:“老爷说了,夫子来之前姐小哪里也不能去。”
“你!”芷兰气得跳脚,就没见过这样针揷不进⽔泼不进的主儿。老爹真是好眼光,让这种人做她的侍卫,可算遂了他的意了。
芷兰恨恨看了他两眼又折回了屋子,进去时还不解气地在门上踹了两脚,顿时痛得抱起脚来。又忘了,这里的绣花布鞋哪里比得上结实的⽪鞋呢。
少年静静地看着芷兰进了屋,嘴角不易觉察地微微扬了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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