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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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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上次的落⽔事件后,我与闻人翼之间的冷战正式被画下了句点。虽说我们依然算不上是朋友,更加不是爱人,可比敌人却是进了一步。我对他的敌意减轻了许多,见面不再冷言冷语,而他,只要我不提到邱铭远,绝对的好好先生,完美的倾听者。

  而落⽔事件后另一个改变那就是我与残墨的关系,大约是我帮忙它一起救闻人翼的关系,残墨不再排斥我,就算是我单独走进它,它也不再叫嚣着对我扬蹄,反而会用头凑近过来,蹭蹭我的⾐服,算是与我亲热。

  马厩是我这些天经常逛的地方,虽说味道很不好闻,但因为只要看到马匹的多少,就能知道逍遥宮那帮子人是在或不在了。而一周七天,闻人翼总是会出门两天,其他五天都还是呆在庄子里,只是我抓不住他的行踪罢了。

  这天我照惯例,吃完早饭便散步至马厩,与往⽇不同的是,马厩中多了一匹体型与⾼度都不输于残墨的枣红⾊大马,而且,还与残墨关在同一栏中。两匹马正耳膜厮鬓,好不亲热。我在心中纳闷,难道是闻人翼给残墨找了位“女朋友”来配种?“嗨,阿墨!”我兴致⾼昂的与残墨打招呼,它扭过头,对我哼哧了两声,算是回应。原先他对“阿墨”这个昵称很不待见,我叫他,总是甩也不甩我一眼,但有志者事竟成!

  枣红大马似乎对我的到来很不⾼兴,眼里満是对我的敌意,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就像是向要冲过来似的。残墨见状便凑过去,大约是在告诉那马我是它的朋友,这才慢慢让枣红大马熄了火,两马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存温‬。

  我心中嘀咕,什么⺟马嘛,这么大火气的!

  而且这⺟马个头也太大了,一般来说不是该娇小一点才是,想着我俯下⾝子一看,只见那枣红大马居然也有那玩意!这代表什么?这两匹马都是公马?!我吃惊又诧异的看着两匹你侬我侬,完全无视我存在的大马,难道说现在动物也那么流行同恋?或者…他们只是英雄惜英雄?才表现的如此亲昵,我又不是马,说不准是我理解错了。

  正当我満脑子问号时“公子,您又来啦?”饲马人凯叔笑着从外头走进来,手上提着装着饲料的木桶。

  “是啊。”我回转头,伸出手指指着那批枣红大马:“凯叔,这匹马是新买的?”

  “啊!”凯叔突然惊惶的叫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木桶就奔向我,把我举着的手臂放下,松了口气,解释说:“公子您可千万别那么指着他,⾚炎子烈着呢,去年有一小厮就因为指着他,被他一口咬掉了手指!”

  我惊讶的张大嘴:“那么強悍!”我捂住手指大叹“幸哉!”又说:“⾚炎…倒是名如其马,去年?那我之前为什么都没有见过这匹马?”

  凯叔又拎起木桶,把饲料一点点的都放⼊马槽中,一边说:“⾚炎呀,是大宮主的坐骑,今早大宮主才到,您之前当然不会见过它了。”

  我小声嘀咕:“果然有个大宮主。”

  我在其他仆役口中一直都打探不到逍遥宮的具体情况,大约是有人事前关照过照料我起居的人,不能多话。

  而凯叔一直以来都是在照顾马匹,对我本⾝的来龙去脉并不知晓,只知道我是闻人翼的朋友,人又是老实淳朴人,所以才会对我很自然的提起逍遥宮內部的事吧。心中灵光一闪,不如乘机多挖些‮报情‬出来!闻人鹰有三个徒弟,我试探的问:“凯叔,除了大宮主和小宮主,中间还是否有个二宮主?”

  “二宮主啊?哈哈,是的。只是二宮主格不羁,很少呆在宮內,也很少理会宮內的事务。”果然,凯叔对我无丝毫防备之心。

  “二宮主是否也有匹马?”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是啊,您怎么会知道?”凯叔很诧异的表情。

  我有些得意:“这很容易猜,大宮主和小宮主都有自己的专用坐骑,那二宮主必然也不会例外,而且据我分析,二宮主的马,应该是通体雪⽩!对不对?”

  凯叔更加惊奇:“公子真是太聪明了,猜的分毫不差!”

  “名字叫冰霜?⽩雪?还是冰雪?”

  “哈哈哈哈!”凯叔仰天大笑“非也非也~二宮主的马,叫棉花…”

  “扑!”我做了个噴饭的表情“棉花?”这名字也太可笑了,好歹残墨与⾚炎都是比较⾼档次的名字,这棉花…有趣是有趣啦,但是…真不知道这二宮主脑袋是怎么长的,顷刻间,我对此人的好奇度,提升了百分之千!

  凯叔收敛了夸张的笑容,一径微笑说:“当年二宮主执意要为自己的马驹取名叫棉花,谁都拗不过他。”停了下,又说:“想当年,这三匹马是老宮主在三位宮主十岁生⽇时所赠之礼物。别看只是三匹马,老宮主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弄来,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所以,这三匹马可说是陪着宮主们长大的。”

  “难怪他们感情那么好。”我点点头。“棉花也是公马?”

  凯叔‮头摇‬:“棉花是一匹⺟马。”

  “一匹⺟马,两匹公马…”我皱起眉头看看状似亲密的⾚炎与残墨“太奇怪了…从小到大,是否⾚炎与残墨感情要更好一些?”

  “公子你居然连这都猜到了!”凯叔一脸崇拜的表情“这三匹马打小感情就很好,只是相比起⾚炎与残墨,棉花是比较生分一些。也许跟人一样,有处不来,处得来吧。”

  果然!这两匹同恋马!

  我点着头斜睨两匹完全眼中只有彼此的破马,就知道它俩有一腿,看来一开始残墨对我不友善,并非因为他认为闻人翼是女人,而我是男人的关系。应该说是倒过来,他知道闻人翼是男人,却以为我是女人!‮态变‬的人配个‮态变‬的马,真是绝配中的绝配!

  我拿起一边的小马扎坐下,支着下巴,眼珠一转,问道:“闻人翼跟我提过,他和大宮主不合,有这回事吧?”

  “那是以前啦。”凯叔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像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才说:“老宮主如果看到他们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很欣慰。”

  “他们是为了抢宮主的位置吗?”

  凯叔摇‮头摇‬“那是很久之前,都是我的错。”说完大叹一声。

  闻人翼之前跟我说的故事,明明是说因为宮主之位,怎么到凯叔嘴里就成了他的错。我纳闷:“怎么会是你的错?”

  凯叔喂完马,也拿了张小凳子坐在我⾝旁“也不能说是我的错,应该说是我女儿的错。”

  我恍然,原来那“被褥”就是凯叔的女儿!

  “我女儿年龄与小宮主相仿,事情是那么回事…”凯叔开始声情并茂外加手脚并动的给我讲述曾经的故事。

  原来‮实真‬的版本是这样的…

  逍遥宮现任二宮主一直都是个非常有个的人,别人喜的他不爱,别人不爱的他喜。凯叔的女儿长的并不好看,照凯叔的话说,就是以他那副熊样,能生出多好看的女儿来啊…但是奇怪的是,二宮主就是看上他女儿了,而凯叔的女儿自小就暗恋现任大宮主,而小宮主一直以来就和大宮主不对板,只要是大宮主有的东西,他就都要有,没有就抢过来。而凯叔的女儿,在大宮主还未表态时,就被小宮主自动归类到他的所有物中了,所以,小宮主也就对凯叔的女儿产生了要占为己有的念头。

  这样混的四角恋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就像是雪球,愈滚愈大。之后许多年过去后,大家已经分不清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心中憋着的那股子气,最终爆发了一场让逍遥宮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的大战,整整三天三夜,直到老宮主出现,三人也筋疲力尽,才算止戈。

  “老宮主本以为他们三人手⾜情深,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想至对方于死地,所以一气之下,把三人全都赶出了逍遥宮。”凯叔一边说一边叹气。

  “噢…原来如此!”我连连点头,思想简单的凯叔真以为三位宮主打起来是为了他那位平凡的女儿,他没有往深层次想过,我想,老宮主一定是想过的,所以才会把三人赶出逍遥宮,同时是让他们都好好的冷静冷静,想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结果呢?谁娶了你的女儿?”

  “哈哈!”凯叔忽然笑起来“没有没有,那丫头惹了这祸,早让我寻个平常人家给嫁了,娃都生了三了!我的丫头我了解,没有那个命。”

  “那现在他们三人真的和好了?”花瓶碎了,真的可以再粘回去?还可以比之前更完美?我有些怀疑。

  “逍遥宮两年前一劫,几乎是全教覆没,好在三位宮主侥幸生还,当时老宮主是想要把宮主之位传给大宮主的,毕竟大宮主自小就稳重,有责任心,是三人中最值得托付的。但是大宮主建议,三人一起来复兴逍遥宮,他说一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很难折断,说团结就是力量,如果将来要做决定,那就三人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三人无法决定的事,那就大伙投票,大宮主说这叫…叫…叫什么来着…

  “‮主民‬!”我顺嘴接口道。

  凯叔一拍‮腿大‬“对!就是这词,‮主民‬!”

  方才接的顺口,但细一想“‮主民‬”这词…是古人发明的?

  还有投票…古人也懂这玩意?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莫非…不会那么巧吧…

  “你们的大宮主…很小就被老宮主收养了吗?”

  “小宮主从小就生活在逍遥宮,而大宮主是在小宮主四岁左右来到逍遥宮的,我还记得,当年大宮主才不过八岁,一举一动完全就是大人模样了,对人也防备。”凯叔又开始叹气了“这孩子,一定是在来逍遥宮之前吃了许多的苦啊!”凯叔点点头,笑着站起来:“看来公子对大宮主很感‮趣兴‬啊。”

  “哈~”我尴尬的笑了一声“只是觉得他们三人的故事非常有趣。”

  凯叔提着木桶往外走“公子您要真那么有‮趣兴‬,不如去见见,他们应该都在西院。”

  凯叔走后,我又在马厩徘徊了一会,这些天內我就没有近过西院,虽说闻人翼没有明着说让我别去,但每次走到那里,都会被看门的两个人拦住,说是护法代下来的。

  我看向残墨:“阿墨,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碰碰运气?如果大宮主也是穿来的,说不定他会念在我们同病相怜帮我一把?”

  残墨看向我,‮头摇‬晃脑的,也不知是点头还是‮头摇‬。姑且就算是赞同吧…我心念一动,嘿嘿笑起来:“你一定不介意帮我一把的对不对?”

  残墨没有任何表示。

  我点点头,自言自语说:“你默许了对不对,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不如…带你的男朋友一起去,好不好?”

  就这样,残墨与⾚炎被我偷偷牵出了马棚。

  “啊!大宮主和小宮主的马跑出来啦!”

  “你,你看着他们,我,我去找凯叔来!”

  “我,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躲在假山后一边偷看一边偷笑,看来残墨与⾚炎果真是出了名的脾气坏,两人全都被吓跑了!

  待两人都跑不见了踪影,我才一溜烟迅速跑进了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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