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聚会
狎
蓄娼之风在宋时极为盛行，尤其是年纪幼小的清秀女童更为富贵风流人士所喜爱，诗会酒会时候，带一伶俐家斟杯把盏狎弄亵玩，是极风流的勾当。苏轼自命风流，当然也有此喜好。
又胡
的吃了几盏酒，苏轼醉意更甚，将惜眉揽到腿上亵玩，不时的探手⼊到惜眉的
前
，李二看不⼊眼，遂找个由头告辞而去。
“我的爷爷，”刚才被李二饶火的菜户太监见李二回来，万分的恭敬：“公主殿下火大的很，正发脾气，爷爷说话莫惹了殿下。”
李二笑笑：“知道了。”
“王獾郞，你个作死的奴才，杀千刀的贼囚…”长平公主果然是在摔杯砸碗的叫骂，看李二进来，骂的更甚：“驸马，这个王安石算个什么东西，他去做辽使也就罢了，偏偏拉扯我的心肝也去辽国，这不是生生的拆散我们夫
么？我去找圣上，再贬这王贼的官职，最好贬到九品，叫他去守城门，省的每⽇青蝇一般的打搅我觉睡…”
李二看公主撒泼，心中暗笑，知道公主是贪恋男女间的鱼⽔之
，不愿意让自己随王安石北上。不过这是既定的国策，就算他是公主也难改变。
果然，接下来的几⽇里，长平公主每⽇都去宮里哭闹，搅的后宮亦是
飞狗跳不得安宁。大宋皇帝甚至严厉斥责她几回，终于把公主的“嚣张气焰”打庒下去。
分别在即，公主更加的变本加厉，便是⽩⽇里常常的和李二行夫之事，只几天的功夫，李二就感觉
膝酸软，通体无力。
好在这种情况不过持续了几天，到了初六，终于可以逃脫公主的魔爪。
李二甚至已经暗自的盘算好了，到了辽国就找机会把⺟亲也接过去，再也不回大宋便是。让长平公主守一辈子的活寡，虽然以她的秉
不大可能缺少男女爱。
王安石的亲朋好友并门生故吏百十人，在醉佛楼排开宴席送行。
李二跨上御赐的乌骓踏雪，穿了新作的犀⽪软甲，欣然而往。
因王安石和李二分别是正副“北使”自然是同坐正席。苏轼司马光、沈括、韩岐、蒋运之等朝中大员做陪，更有几十名的汴梁名前来助兴，场面煞是热闹。
李二屠牛救驾的事迹经过迅速的传播发酵，已经流传出五花八门的好几个版本，无一不是“大战三百回合”“力敌牛怪”等等说辞。
那些姿⾊绝
的户原以为这样的人物必然是顶天立地的壮汉，没成想眼前的这位文质彬彬的小相公就是擎天保驾的传奇人物…驸马李二。
莺莺燕燕的纷纷上前，还有几个胆大泼辣的女子趁着在李二庇股上拧了两把“小相公的⾝子柔柔软软，真是喜人”
“大宋公主的相公自是喜人的，只是我们姐妹无福消受罢了。”
“…”种种叫人面红心跳的言语从这些女子口中出来，李二甚是窘迫。
“李公子放开些，莫叫人笑话。”一低低的女声传来，李二侧目，见是霸王楼的罗芊芊罗大家，微微招手示意。
早有眼尖的女子见到“哟，小相公原是罗家姊姊的相好，想是早就消受过相公的⾝子了吧！”
“小相公原也是个风流人物，实实的看不出来…”
狎在当时被视为很正常的风流勾当，所以众人落坐之时⾝侧都有美女陪伴，便是一向不苟笑的王安石⾝旁也有个俏丽的女子。
罗芊芊似无意又似有心的坐在李二⾝旁，浅浅一笑。
由于是要出使辽国，照例王安石是要昑诗写作，留为纪念的。
沈括早几年曾经做过“辽国大使”笑道：“王獾郞久在中原，这便是要北上苦寒之地，说不好就成了汉时的苏武，十九年才看回转。还是留下你的新作吧，我等见不到獾郞之时，也可睹物思人。”
众人大笑，蒋运之戏言道：“沈大人执掌钦天监，对于天时气数最为精通，莫非已然算准王獾郞一去不返？如此更要留下墨宝解我等相思之苦。”
王安石笑骂：“你俩这龌龊的泼才，便知会有破落户来发难的，昨⽇里我便作了新诗，今⽇便录于你们。”
早有机灵的女子取过笔墨字架，王安石取笔在手，
蘸了墨。逆锋起、中锋行、回锋收⼲净利落的书七律绝句一篇：
涿州沙上饮盘桓，看舞舂风小契丹。
塞雨巧催燕泪落，蒙蒙吹
汉⾐冠。
宋时盛行长短的词句，而王安石偏爱严谨的七言之诗，又用工整的颜体正楷书写，这和其公正的格也有莫大的⼲系。无论是诗词还是书法都透出浓重匠心，显非一⽇之功。
“好个看舞舂风小契丹，”沈括击掌而赞：“只是这等热闹快活的场面偏偏落出你王獾郞忧国忧民的架势来，落了下乘，罚酒三斛。”
王安石的诗严谨是⾜够的严谨，滞重端凝有余未免有些灵动不⾜，和苏轼洒脫的风格完全不同。
韩琦道：“苏大学士莫看了，獾郞和你走的不是一个文路。你若是挑出⽑病来只怕獾郞心中不服。”
“老大人差亦，我非是在看诗，而是在瞧字。”
宋时书法有相当的⾼度，为后人称颂的宋朝四大书法家“苏、⻩、米、蔡”当中，苏轼位列第一，可见他在书法领域的造诣之⾼。
“王师兄的字结构端正匀称，章法整饬沉稳，工是工了，却多出几分隋碑刀凿斧削的迹象，点画顿挫之间少了温雅灵动…”
王安石大笑：“要说弄文写字，我自是不及你的，我承袭的还是隋唐时的字体，不似你能自成一脉。反正你再说我也不会愧羞的，哈哈。”
苏东坡看看李二：“李大才子，王獾郞算是勉強过关了，你也来录诗一首吧。李才子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又是大宋驸马，力毙牛怪，真个是文武双全，就叫我等来见识见识你的墨宝，如何？”
李二闻听，脑袋立时大了三圈，额头上汗珠如雨。
罗芊芊距他最近，急忙关切的问到：“李公子，你怎的了。”
“我…我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