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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疑似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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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逃命的时候才是人奔跑最快的时候!

  西夏的杂牌军一见到铁甲骑兵成为待宰的羔羊,当即抛了兵刃就跑。宋军乘胜追击,撵鸭子一般赶将上去。

  李二亦是纵马飞奔,十分提气百分威风的挥舞了手上宝剑,却是无心追杀那些溃败的敌军,只是体会大胜之后的‮感快‬。

  快马如电,但觉耳旁风声呼啸,片刻之间竟然赶在了败兵的前头。

  李二猛然警觉,急忙勒住马头,刚要回来便和溃军面撞上。

  漫山遍野都是西夏的残兵败将,便是每人踏一脚也能把李二踩死个十回八回的。顷刻之间败军围拢过来,李二无计可施,硬了头⽪举起手中剑震天价的吼了一声:“降者免死!”当真便如晴天霹雳一般。

  千千百百的败兵正气吁吁的仓皇逃命,猛抬头见前面一宋军大将,⾝披金(铜)甲,头戴凤盔,端坐马上,真真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猎猎寒风之中更显威武。

  败军登时馁了,再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跪倒在地:“愿降哩,愿降大将军哩…”

  李清实在不敢相信刀不⼊的铁甲骑兵竟然为李二轻易击破,反复确认之后喜的手舞⾜蹈不可自制:“真是天助我也,大宋驸马不愧神人呐,竟然击败铁鹞子,如此我朝恢复指⽇可待!”

  方才还叫嚷着要逃命的李清也来了精气神儿,跨马而出,急忙去见李二。

  宋军正在打扫‮场战‬,俘虏抓的一堆又一堆,连连绵绵的望不到头。李清急忙忙的寻到李二:“大将军好生神勇…”

  李二不客气的受了他的称赞:“小小的铁甲骑兵也敢拿出来卖弄,真是笑死个人,西夏就没有旁地厉害招数了么?”

  李清惭愧的说道:那个铁鹞子…其实是天下无…自然比不得将军,将军大人是不是赶紧的收拢兵马。趁势渡河?”

  “渡河?渡什么河?”

  “前方不远便是⻩河,乃是兴庆府最后的天险,我军当赶紧的抢占渡口,尽快过河…”

  “怎不早说?”李二暗骂一句赶紧布置,⻩河历来天险,不得不小心应对。

  趁着兴庆府还不知道铁甲军大败的消息,赶紧抢渡⻩河。

  马不停蹄的急奔。便到了⻩河沿岸,但见浊浪排空,滔滔而下,⻩河奔腾咆哮滚滚而前。宋军虽是士气⾼昂,也为‮华中‬⺟亲河地气势所震慑。…

  ⻩河流经中原之时。已经平缓了许多,这般怒吼滔天的架势还真的震慑人心!

  “⻩河之⽔天上来”的诗剧绝无虚假,此处山峡险峻,河道窄窄,奔流浩浩之⽔俨如从天匹练。烟波。巨浪悠悠,昏⻩的河⽔嘲来汹涌犹如霹雳而吼,⽔气腾腾弥漫。隔地老远便浸了⾝子。

  当此情此景,李二几乎要脫口而出那脍炙人口的绝唱:“风在吼,马在叫,⻩河在咆哮…”

  继续北上数里,便是一片⽔浸的湾环,⽔头稍微舒缓,老鸹渡的舟船尚在。所不同的是,前方刚刚将西夏军东渡。如今却要将宋军西渡。

  改朝换代也罢,江山易主也罢,⻩河澎湃万年不息!

  宋军抢渡⻩河之后,迅速近兴庆府。

  从兴庆府规划建立到如今不过几十年地时光,大多为西夏的宮殿宗社。百姓人口并不多,发展到如今。刚好是极盛之时。南北长五里,东西阔四里,四墙六门,名为都城,实际并不比⾕小县大多少。

  李二想不到西夏的都城竟然如此之小,得意洋洋地以几万大军团团围住,命令“蛇鼠蚁虫,悉不得出”

  “大将军呐,”西夏皇帝看总攻在既,急忙恳求:“此地乃我社稷中枢,宗庙之所在,万望小心攻打…”

  李二道:“陛下差矣,打仗的事情哪里能够缚手缚脚,刀兵一起自然顾不得许多…”

  “朕派人往城里喊话,晓以大义,若是群梁能够开城而降,便是最好。若是不降,亦能瓦解其士气,说不定群梁內讧,我军刚好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是自己的都城,西夏皇帝李秉常实在不愿意叫城池经历战火。

  “大夏立国以来,一统德道盛兴,芸芸众生乐业安居。然群梁逆独专国政,潜谋篡夺,刑赏自专,忠良之辈悉被荼毒;梁氏擅权,专恣⽇甚。⽇与‮国中‬(宋)抗衡,战不息,边患不绝。梁多行不法,太后为朕之⺟,屡戒不听,名为孝义实大谬而非,意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毁我宗庙是也。今携雷霆天兵,举师扬威,并匡社稷,意向正统之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动,皆以符赏…”

  “李大将军,我国中多忠义之士,闻得讨逆檄文必然群起而悖梁,稍待一⽇,若明⽇梁还不肯开城投降,再以刀兵相见不迟…”

  “就依陛下这遭,明⽇再行攻打。”李二亦以为皇帝的讨逆檄文会有一定的作用,希望兴宁府里真的起了內讧,也好趁下手,尽量的减少伤亡。

  士卒摩拳擦掌士气⾼昂,只待天明便行攻打之事,很明显区区小城难当此雷霆一击!西夏的军兵为地是“光复正统”宋军的士卒则是盯着人家的国库,想趁机捞一把。

  是夜!

  劲风吹过,浸体生寒。

  大军营帐相连,灯火通明,传令兵往来穿梭,将一道道的命令传达各军。

  胜利已在眼前,李二当然要和西夏皇帝再核实一下“酬劳”的事情,刚邀齐了人手,便听地士卒禀报:“兴宁府派遣使者求见大将军!”

  使者?嘿嘿,是来求和的吧!

  李二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威风八面地摆个稳如泰山的架势:“叫他报门而⼊!”

  “报门而⼊!”

  “呵呵。李公子端的是好威风,如此对待故人地么?”

  李二自认为在西夏没有什么故人,偏偏这声音煞是耳,稍一思虑,恍然大悟,笑道:“原是罗大家到了,快快有请!”

  进来的果然是罗芊芊。⾝后跟随的还是那个老年的琴师。

  罗芊芊着的是红⾊的中衫,外套小羊⽑的⽩⾊比甲,罩地是大红如火焰的连襟斗篷。今⽇的装束于往⽇里大有分别,⾼挽的发式早已不见,只披散了头发随意的挽个双丫髻。眉⽑描地微微⾼挑,耳饰又是相互串连的大银环,果然是异域风情,别番颜⾊。

  罗芊芊将怀里抱的琵琶于⾝后的老琴师,给西夏皇帝见个大礼。西夏皇帝好似认识她一般。鼻子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罗芊芊也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对着李二微微的蹲了蹲⾝子,李二亦是起⾝拱手为礼:“罗姑娘可是来为梁太后做说客地么?”

  李二亦是记得罗芊芊的真名叫做梁芊娥的。又是西夏人物,想来与兴宁府地梁太后有莫大的牵连。

  罗芊芊却不作答,微微笑道:“西北风寒露重,比不得中原之地,李公子⾝子单薄,且好生在意才是。”

  “谢过罗姑娘挂牵。”

  “当⽇分别之时,奴曾言过,李公子非寻常人物。必然腾达,不成想半年还不到,竟然应验了的。原以为公子是个昑风弄月的风流人儿,不知公子中竟还隐伏了百万金戈,当真是文武双全呐。如今公子兵权在握。战功赫赫,‮国中‬(少数民族历来把中原‮权政‬称为‮国中‬)人物。无一可于公子比肩者。”罗芊芊笑道:“奴奴当⽇还是小看公子了。”

  李二忆起当⽇离开汴梁时候,罗芊芊曾经说过的那句“泥潭跃大鲸”真诚的说道:“当⽇李二我仓皇离开汴梁,姑娘长亭相送,以言语励之,此情此景不敢旦夕或忘的。”

  “公子临赴我国之时,奴亦曾言不愿公子前来,”罗芊芊微微一声轻叹:“公子还是来了的。”

  “姑娘深情厚意,我自然记地,今⽇只诉别情,不论他事。”李二知道罗芊芊此来必然是为兴庆之围,遂道:“看姑娘怀抱琵琶而来,想是有了甚么新曲儿吧?”

  罗芊芊嫣然一笑:“哪里有甚新的曲目,陈词滥调的反是不少,没来由的污了公子的清听。以公子之风流才学,何若就谱新篇?”

  李二哈哈大笑:“我又有甚么才学地?歪才罢了,不过⽇前见到⻩河,每多感慨,即兴赋首歪诗,姑娘雅正。”

  “奴不敢布鼓雷门,公子诵来。”

  “滔滔⻩⽔天⾼远,

  暴雨惊雷马如桓。

  旌旗铁马奔楼兰,

  丈夫不惧兵戈险。

  风萧路漫情意切,

  百转柔肠将军胆。

  江山万里非所念,

  心切意绵祈回还。”

  罗芊芊低头仔细品味,展颜而笑,端的十分丽百分‮媚娇‬:“后半阙奴奴更是喜爱一些,江山万里非所念,心切意绵祈回还⾜见公子怀。”

  “姑娘缪赞了,可歌得?”

  “奴奴本不以歌见长,公子亦是知道,今⽇故人相逢,愿勉力一试,公子莫笑话奴家才是。”

  “呵呵,姑娘号称舞中霸王,不若且歌且舞,纵情一番…”

  罗芊芊稍一忧郁,面露为难之⾊:“若说是舞,本是奴奴地专长,奈何公子这里是军中大帐,舞器不便施展…”

  “舞器?”李二见过罗芊芊的舞蹈,真的便是当世之最,看罗芊芊提到舞器,想起她前番的几次舞蹈都是以剑为器,这中军大帐显然是不能携带剑器进来的。

  李二哈哈笑道:“罗姑娘是故人,不必见外。”说着解下中宝剑,劈手掷了过去。

  “姑娘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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