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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九章 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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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格复杂,但是他格中显然有一种很独特,那叫做宽容。因为宽容、热⾎,他总是更容易获得旁人的信任。

  淇⽔之畔,江都军只见到他在万马千军前,慷慨昂,怒叱宇文化及,一箭如电,威风凛凛,可毕竟对他所感只在传闻和远观中。

  西梁王⾼不可攀,⾼⾼在上,这让人敬畏,但是也会产生疏远。疏远久了当然就会猜忌,猜忌多了自然会引发內

  食言而肥的人多了,江都军当然不能凭借一眼就完全信任萧布⾐。可见到他只带着百来人到了江都军的营寨,说只来喝几碗酒,露出亲善笑容的时候,所有人突然觉得,距离一下子拉的很近。

  原来传说中的那个冷酷无情的西梁王,是个很不错的人!

  西梁王要喝酒,早有一字桌案摆上,长长的蔓延⼊黑暗处。酒⽔淋漓,豪放奔烈。火光点点,看似蔓延到了天边,可火光闪烁,汇成无数道火线,聚集在萧布⾐的周围。

  远处虽是听不到,可是一声声的传下去,江都军先是动不信,然后是‮奋兴‬期待…

  ⾼⾼在上的西梁王亲⾝前来,就要和他们喝几碗酒,不论他想说什么,可能喝酒就意味着,他对江都军并没有敌意!

  有兵士上前,拍开酒坛的泥封,酒香四溢的传出去,有江都军缓步上前,只想更近的来看萧布⾐一眼。

  萧布⾐没有制止,反倒上前几步,举起一碗酒来,沉声道:“今⽇只要过了淇⽔的兵将,均是深明大义之人。这第一碗,就敬你们的深明大义!若没有你们主动息战,今⽇,不知道会死多少兵士。‮场战‬残酷。死伤本寻常之事,兄弟们热⾎男儿,当是轻生重义。可在场诸君,谁没有兄弟姐妹,谁没有儿老小?”

  他一声喝后,全营只听到兄弟姐妹。儿老小八个字,三军肃然!

  有人已经鼻梁微酸。难以抑制。目光不由望向家乡所在。杨广任妄为。轻下江南。可这一去。就是两年之久。以往地他们。不过数月不归。就已经让家人牵肠挂肚。可数年不归。家人安在否?刻骨铭心地思念。唯有眼下地西梁王能够理解。

  豁然间。所有地人感觉到。杨广不理解他们、宇文化及不理解他们、那些⾼⾼在上地‮员官‬不理解他们。只有眼前地西梁王。才是真正地理解他们。

  动不安地夜。夹杂着期待和希望。萧布⾐将手中地那碗酒一饮而尽。沉声道:“我这碗酒。敬你们地深明大义。敬你们让更多地人…能够活下去!”

  “谢西梁王!”三军轰动。异口同声。萧布⾐手一挥。轰隆声渐渐平息。萧布⾐又举起第二碗酒道:“我这第二碗酒。敬你们地功劳赫赫。本王视四海为一家。大隋诺大疆土。本让四海所望。万国归心。可如今江山⽇颓。却让蛮夷所。反王所害。天下大。本王深为痛心。天下一统。大势所趋。江山‮定安‬。百姓所望。你们今⽇放下了刀。天下百姓要谢你们。本王要谢你们。给天下安宁。亦是给你们自己一个安宁。有时候。并非千军万马取敌首级才是赫赫地功劳。其实你们默默无闻地一个举动。亦是天下‮定安‬绝大地功绩。或许并非所有人能名垂千古。但是最少在本王心目中。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批人。为了天下太平。冒着被怀疑猜忌地危险。毅然放下手中地刀。⾜矣!”

  他话音落地。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掷碗于地。发出清脆地裂响。在这静寂地夜中。响彻非常。

  三军先是默然。霍然再次呼道:“谢西梁王!”

  简简单的四个字,却已经说出千言万语,心中感之意。萧布⾐微微一笑,转瞬又端起了第三碗酒道:“这第三碗…”他拖长了声调,静等军中静下来,这才沉声道:“这第三碗酒,要敬你们的⾚子之心。你们不负家人所盼,不负天下所盼,终于决定回转家乡,虽然是困难重重,可凭⾚子之心终究能感动天地,和家人见面。本王之后地⽇子里,会妥善安顿尔等回转家园,还请尔等少安毋躁,相信本

  军营轰然响应道:“我等相信西梁王!”

  萧布⾐微微一笑,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朗声道:“多谢诸君信任,可惜人多酒少,不能和诸君畅饮,只求天下‮定安‬后,再和诸君把酒言!”

  众人哄然响应,一时间声雷动。却有一人上前道:“西梁王仁义天下,对我等降兵亦是如此厚待!鹰扬郞将孟秉,代手下三千儿郞,想敬西梁王一碗⽔酒,聊表寸心。”

  萧布⾐含笑道:“孟郞将⾝先士卒,大义为先,手下兵士更是骁勇果敢,本王谢了。”

  他并不推辞,举杯先饮,孟秉动莫名,咕咚咚将一碗酒喝下,一挑大拇指道:“西梁王,我们服你。”

  一人开头,又有人上前“虎贲郞将牛方裕代手下敬酒。”

  “虎牙郞将许弘仁代手下敬酒。”

  江都大军虽是人数众多,均是分归这些郞将带领,每人手下均是统领数千兵士,这时候见西梁王敬酒,一方面心中钦佩,更重要的是为了表示忠心,‮定安‬手下的军心,均是上前敬酒。

  一时间敬酒之人,络绎不绝,每一碗酒下去,郞将所率之部都是呼阵阵,一时间呼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可这一番敬酒下来,萧布⾐又是⾜⾜⼲了十数碗之多,众兵将呼之际,又是骇然,心道西梁王不但武功盖世,而且海量惊人,格慡朗,怪不得能人多是依附。

  萧布⾐喝了许多酒,依旧面带笑容,这时有两人上前。端起酒碗。

  “鹰扬郞将杨士林…”

  “鹰扬郞将薛世亮…”

  远处呼声阵阵,显然是二人所率之部呼,萧布⾐才是端起酒碗,突然警觉陡升,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眼前二人。杀气重重!

  萧布⾐虽是喝了十数碗烈酒,其实并没有半分醉意,他看似随意,其实并不敢大意。来到江都营中,轻易地一个举动,就会引发另外的一场巨变。

  尽快的安抚江都军,是眼下他的第一要务。事实证明,他说服的很成功,但是他心中总是蔵着一个困惑。那就是,裴矩不应该这么快的放弃!裴矩应该还有诡计!

  所以他含笑喝酒,慷慨陈词的功夫。却从未放弃警惕之

  每个郞将上前,他微笑喝酒,却是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害人之心他是没有,但是防人之心,他是从未放松过。

  杨士林、薛世亮举步上前之时,萧布⾐已经知道,这二人有问题。看一人的诚意,先看他地眼眸,孟秉等人。都是‮诚坦‬的汉子,双眸満是⾚诚。这二人黑暗中低头走出,举碗挡住了脸。

  这两人来意不善,萧布⾐想到这里,已然后退了一步。那两人几乎在同时发动,一人霍然跃起,反手拔刀,兜头砍下。另外一人几乎是飞过了桌案,一拳击向萧布⾐的口!

  刀光未闪。拳头已到,瞬间已经击在萧布⾐的口,⾚手空拳那人的武功,显然要比持刀之人,要⾼明许多!

  变化陡升,江都军倏然而静,难以置信有人会刺杀西梁

  不信之后就是出离愤怒,这两个刺客从哪里冒出?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次行刺西梁王。已将江都数万兵士陷于死地?

  可见到那两人⾝手之⾼。所有人又涌出一个疑惑,在江都军中。怎么会有如此⾼明之士?那两人真的是江都军地郞将?

  萧布⾐正对二人,见到两张陌生的面孔。二人表情僵硬,直如死人,面孔陌生,萧布⾐那一刻却是心中惊栗,他觉得危机如此悉,出拳那人⾝形有些悉。

  这人他应该认识,这人不像是符平居!

  可若不是符平居或是裴矩,此时此刻,又有哪个人要杀他,而且拥有如此⾼明的⾝手?

  昅气后纵,在那人拳头击在口那一刻,萧布⾐口陡然凹了下去。那人微愕,从未想到过萧布⾐地⾝躯已经变的和棉花仿佛,任意涨缩。他那一拳,只要再⼊半寸,就能结结实实的打开萧布⾐的膛,说不定能将他的骨打断,可就是差了这半寸,他蓄谋已久的一拳却如清风拂柳般,对萧布⾐并没有造成实质地伤害。

  那人心中一寒,暗想比起当初,这个萧布⾐武功显然又⾼明了很多。当初和他擦肩而过,他的速度还是胜过萧布⾐一筹,那时候,他砍了萧布⾐两刀,却被萧布⾐还了一弩,可没想到又过了几月的功夫,二人速度已经不相伯仲。

  萧布⾐地武功,怎么有如此快地进境?

  那人想到这点的时候,反手就抓,他知道萧布⾐看似奔放,却是小心非常,更有护甲在⾝,当初就因为护甲,这才让他功败垂成!这一次他是蓄谋已久,只要住萧布⾐,就算让萧布⾐击上两弩,同伴却能一刀斩下萧布⾐地脑袋…

  他和同伴混⼊西梁军并不容易,但是混⼊江都军中还不算是什么难事,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要刺杀萧布⾐,已非容易的事情。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萧布⾐一死,他还有希望!虽然这个希望看起来更像狂妄!

  但是他已别无选择!

  嗤的一声响,那人右手若钩,已经撕下萧布⾐的襟,几乎就在同时,刀光一闪而下,已经从萧布⾐面门砍过。

  萧布⾐避过一勾一刀时,已单刀在手,一刀劈出!他已经知道对手是谁,他从未想到过,没有等来符平居,却等来了意料之外的人,可那人来杀他,并不稀奇。

  萧布⾐拔刀出刀,已经毫无先兆。一刀劈出,却是劈向⾝前半空之处。⾝前虽是没人,但是谁要窜到他地⾝前,就会被他一刀两段。

  这招看似突兀,却早就算准那人定会上前,萧布⾐生死历练。早知道如此对自己最为有利。那人一勾没有得手,果然上前,可转瞬见到一道闪电半空划下,心中大惊,翻⾝倒跃,避开了萧布⾐必杀的一刀。

  他虽然想要杀了萧布⾐,可毕竟还是不想送了自己的命。能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二人均是武功翘楚之辈,料敌先机均是不差。虽是生死一线,但均能避过对手的杀手,可一来一去之间。先手已然易手。

  萧布⾐避过杀招,为自己抢了反击的机会,那人后退,却已经丧失了最后击杀萧布⾐的机会。若不偷袭,他要再杀萧布⾐,再无可能!

  这时候,萧布⾐已经退到手下之前,持刀的杀手却是和⾚手空拳那人有了差别,萧布⾐一刀退同伴。他却不退,反倒提刀向萧布⾐冲来,那人气势汹汹,⾝材魁梧,前冲之际,一股狂风卷起,看起来万人难挡!

  萧布⾐几退之下,瞳孔爆缩,却已看出机会。陡然前窜。却以更‮烈猛‬、更剽悍、更凶狠的速度挥出去一刀,这一刀极快、极厉、又是极静!

  一刀挥去,天地万物似乎凝于那一刀;一刀挥出,两道刀光,只飞起一个好大地头颅,带着一腔热⾎!

  持刀那人虽已挥刀,却是差了片刻,他单刀还未及萧布⾐膛之际,就已经被萧布⾐一刀砍了脑袋!

  他头颅飞上半空之时。双眸中还有着不信、不解和不悔!他不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快刀。他不解为何同伴要退,他不悔自己做出地抉择!无论同伴如何对他。他的命本来就属于同伴,再还给他又能如何?

  可无论如何,一刀下去,生死两隔,恩怨了却!个郞将纷纷上前,已经兜住了刺客的后路。众人无不知晓,刺客逃,那就是他们的毙命之时,西梁王就算再宽宏大量,可若碰到危急命之时,也不能大方地饶过江都军!

  一定要拦住刺客,那是救自己的命,亦是救全军的的命,他们才看到了希望,手下兄弟才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再次绝望?

  他们和刺客,只能活一个!想到这点之时,他们毫不犹豫地涌向刺客,虽知道,这一上前,就可能是死,可西梁王不是说过,‮场战‬残酷,死伤本寻常之事,兄弟们热⾎男儿,当是轻生重义!

  一命换全军之命,死了,也值得!所有上前之人那一刻,热⾎***,再不考虑其他!

  十数个郞将无不出生⼊死,⾝经百战,或远不如萧布⾐地⾝手,但是在官兵中,已非泛泛之辈,他们同心联手,这是第一次,但是…是否是最后一次?

  生死刹那,⾚手空拳那人倒退之际,就见到同伴被萧布⾐一刀所杀,不由目眦裂。他本来志在天下,可却被萧布⾐牢牢的守在东都,他本巅峰之际,却是一朝烟消云散,他并没有远遁,他一直留在这里等机会,他没有远遁,因为他知道,就算遁到天边又能如何?

  没有雄心,失去了大志,他这样地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能轰轰烈烈的活,他宁可轰轰烈烈地去死,而不是苟且一生,坐望他人拥有江山,一辈子让世人聇笑。

  从这点来看,他是个骄傲的人,可骄傲的人,往往是可悲地人!而骄傲的人,注定不能卑微的活!

  所以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带着还留着⾝边的最后一个手下,混⼊江都军中,等待刺杀的机会。

  他知道,江都军肯定会败,萧布⾐一定会亲⾝过来安抚江都军,他太了解萧布⾐,甚至胜过了解自己,他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的一个机会,他不想错过。

  倒跃那一刹,他已经看清楚周遭的形式,江都军十数个郞将已经断了他的后退,萧布⾐地手下却已经分散去兜他的两翼。萧布⾐持刀凝立。目光如电的望着他!

  萧布⾐没有动,难道算定了他无法逃脫?

  萧布⾐的手下动作迅疾,似乎早有准备。

  这难道是个陷阱,等着他进⼊,这怎么可能?那人一阵惘然,他不信。不信萧布⾐能算准他会袭击。

  ⾝后的阻力最是薄弱,十数个郞将实在算不了什么,从⾝后杀出,再次混⼊江都军中,他不见得不能活命!他武功盖世,就算张须陀那种盖世豪杰,都是难奈他何,就算张须陀那种无敌英雄,只逞匹夫之勇。还不是死在千军之中?

  战或者逃?念头一闪而过,不知为何,他还是想到了张须陀。他突然想到张须陀说过的最后几句话,张须陀无能无力,心力憔悴,上愧天子,下负兵士,卷土重来又有何用?楚霸王还有乌骓马虞姬可念,可惜…卷土重来又有何用?他那一刻突然明⽩张须陀地心境,他那一刻突然明⽩了张须陀的无奈。若非亲临其境,怎能理解张须陀的悲哀?

  卷头重来又有何用?这几个字迅疾在他脑海中闪过。扩大充斥了他地周⾝!他那一刻,瞥见萧布⾐眼中讥诮,他已经决定不再逃,逃有何用?他和张须陀不同,他和张须陀又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念!

  没有了可念之事、之物、之人,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字而已!

  轻舒一口气,灵台清明。于周遭万物了如指掌,那人反手抓过了一刀,宛若是旁人送过一般。十数件兵刃就是递在⾝后,可就是数寸的距离,那人已经苍鹰一样地跃起,猎豹一样的上前,他那一刻,气势全出,他的目标。当然是杀了萧布⾐!

  十数郞将兵刃走空。不由心寒,那人⾝形有如鬼魅。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武功如此強悍之人。那人跃在半空,只是凝望着萧布⾐,可他和萧布⾐还有距离,他还有一刀的机会,但是他蓦地发现,前方阻碍重重。

  两名兵士遽然窜出,一左一右的拦在他的⾝前,长穿刺,急奔他地‮腿大‬。那人脚尖轻点,已飘然若羽地窜过了二人,他甚至没有挥刀。但他虽想决战,护卫却不容他上前,西梁王千金之体,怎能再次犯险?再有三人上前,那人只是一出手,三颗人头已然飞起,鲜⾎四溅。他一刀连斩三人,不过刹那,可挥刀那一刻,史大奈从黑暗中窜出,出拳重重的击在那人地肋下。

  那人厉喝声中,再次挥刀,史大奈踉跄后退,口鲜⾎淋淋。他躲的虽快,却差点被那人一刀斩杀。

  那人连挥两刀,气势稍衰,落在地上时,看似并未受到史大奈的一拳影响,脚尖再点,他离萧布⾐看起来,近在咫尺。可就是这咫尺,却宛若有天涯之远,因为又是这片刻地功夫,最少有十数名兵士长在等候,这些人训练有素,视死如归,武功远⾼于寻常兵士,那人心中已经知道,萧布⾐有备而来。

  萧布⾐怎么会防备他,他怎么也想不明⽩。

  只是寒光点点,容不得他多想,单刀劈去,十数杆长矛飞上半空,那人仍是不退,硬生生的从十数人⾝边挤过去!众人大惊失⾊,从未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拼命之人。那人已见到萧布⾐的笑容,才待出手,胳膊已被兵士抓住,‮腿双‬亦被一人搂住。他心中一寒,双手用力一挥,抓住手臂的兵士脑浆迸裂,‮腿双‬挣出,踢在地下那人的口,那人被他一脚踢中,鲜⾎狂噴,却是双手急探,再次抓住刺客的‮腿双‬。刺客还待连踢,挣脫抓住他之人,陡然间口一凉,乒的一声大响。

  那人不再前行,却是僵凝不动,缓缓的低头望过去,一刀刺穿他的口,刀萼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膛,大力之下,几乎将他的骨全部击碎。

  他凝立不动,可兵士却不迟疑,长刺出,转瞬间,那人已中十数,鲜⾎噴涌。那人不再反抗,只是静静的望着萧布⾐,甚至痛哼都没有发出一声,兵士被他勇猛所摄,竟不再杀。

  萧布⾐手中之刀已然脫手,穿透了那人的膛。望着那人,萧布⾐突然轻叹声“李密,你完了!”

  他出刀若电,击中敌手的要害,心中却有了遗憾,他已经认出来,杀他的人不是符平居,却是那个傲啸天下,曾让天下英雄俯首的魏公,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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