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帝国需要奴隶
帝国大学,儒学部,人头攒动,对于帝国大学的生学们来说,前去遥远的西方帝国行教化之事,就是一场战争,不少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
虽然前来的人数众多,可是甄选却极其严格,尤其是思想方面,前来报名的生学中,想要获得前往罗马的资格,首先必须是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其次要对大汉,对帝国,对天子有无可挑剔的忠诚心,再次则是要精通儒学,而且不能懂除了农学以外的其他学科。
这三条直接筛选掉了一大半人,接着剩下的两千人受到了封闭式的集训,其主要学习內容就是刘宏亲自为罗马人编撰的以程朱理学为主,做过修改的儒学教案。
除了帝国大学,细柳营里,一大批年轻而且忠诚的军官也被挑选了出来,他们被授命和那些太生学一起接受学习,他们在前往罗马以后,会以传播儒学为名,测绘罗马各行省的地图,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密谍司训练的报情人员和死士会随船在沿途经过的家国下岸,尤其是那些重要的港口城市,他们要为帝国⽇后夺取这些独霸海权和贸易航道的重要据点做准备。
罗马人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只是为东方帝国所表现出来的友好感到振奋,整支使团里的罗马贵族在帝国官僚的招待下,来往于帝国剧院,赛马场,蹴鞠赛场,以及狩猎场和宴会,塞里斯贵族精致的生活让他们着不已,原本喜在斗兽场看角斗士厮杀的他们居然认为过去的自己真是太野蛮了,看看塞里斯人,他们闲暇的时候可以去赛马场观看赛马,参与赌马,当然也可以去看对抗烈的蹴鞠比赛。当然最让他们着的还是东方帝国的歌舞剧和音乐。和塞里斯贵族地生活比,罗马城內地贵族就像一群乡巴佬。
一旦人们痴于某样事物,他们就会为它找出各种好的方面来说,就好比帝国在出现椅子以后,普通人⽇常生活里便不再使用跪坐姿态。不过对那些来到帝国的罗马贵族来说,被塞里斯贵族所坚持的跪坐姿态充満了美感。所以尽管觉得腿部难受,这些罗马贵族都坚持了下来,学习东方精致的礼仪。*******
由于航行时,罗马人是靠季风到达印度,再继续航行到东方帝国。所以他们若是想回去就要等待下一次季风,因此他们起码要在东方帝国待上一年以上地时间。对此罗马使团的每个人都极其乐意。
帝国派遣地陪同人员,早已按照刘宏的旨意将罗马使团的人底细查了个清楚,而密谍司更是派人不间断地监视着他们,对他们做出评估,比如哪些人可以让其回到罗马,哪些人则必须留在帝国。
和同行的贵族们痴于东方帝国精致而典雅的生活时,那些罗马学者们则失陷于东方帝国地图书馆和学校,他们几乎全都搬进了帝国大学,和博学的东方学者讨论彼此各种问题,而他们地汉语也随之突飞猛进。半年的时间里。这些从罗马各地行省的优秀学者便基本能使用汉语读写了。
不管以前是学习哲学,历史。还是雄辩术的罗马学者都能在东方帝国找到⾜可以做自己老师的学者,古希腊留传下来的各种哲学流派在一本只有五千字的道德经面前显得黯淡无光,而希腊和罗马曾经的共和和主民在儒学构筑的伦理道德政治和社会体系以及东方的官僚制度面前,就像孩子一样幼稚可笑。这就是罗马学者们在了解了帝国地历史和疆域以及统治情况下得出地结论,共和和主民适用于小国寡民,罗马从共和走向帝国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通过和塞里斯学者的讨论,他们对罗马地现状做出了悲观的估计,罗马的行省制度,让总督掌握军团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制度,一旦现在的奥古斯都死去,后继者无能的话,罗马很容易陷⼊內战中,而原本历史上也正是如此,哲学家皇帝死后,五贤帝的治世终结,罗马陷⼊了连年的混中,之后再也没有恢复帝国时代的光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原本历史的轨迹上,东西两大帝国同时因为內而相续衰弱,使得古典时代终结,而那时候生活在欧亚草原的蛮族开始了野蛮对文明的摧残,国中的古典时代所累积下来的科技文化在长达六百年的混时代消散大半,直到隋朝才开始复兴,到了宋朝才恢复过来,而之后的蒙古⼊侵又打断了宋朝累积式的渐进发展,随后的明朝也同样遭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究其本原因,还是在于古典时代的终结。*******刘宏在接手帝国以后,所做的一切从时代角度来说,是让帝国成为世界霸主,从长远来看,则是致力于消灭欧亚草原上的野蛮民族,对刘宏来说,游牧民族是文明之敌,除了杀戮和破坏,他们什么都不会,丝毫无助于人类的发展。
对刘宏来说,他并不希望罗马陷⼊內战中,至少在他认为罗马可以陷⼊內前,罗马必须保持和平,帝国发展工商业,据估计,大致在十年以后就可以逐步提⾼对罗马的海运贸易量,帝国的工商业需要稳定的倾销国,而罗马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同样在两国航道上的印度也是。
换一种角度来看,刘宏准备对罗马做的事情,可以说是在为这个西方帝国输⾎,当然输⼊的⾎并不是挽救,而是取代,从文明上对其进行侵蚀,比直接的武力要⾼明得多,在这个时代,除了刘宏,没人知道这种文明战争的可怕。
建章宮內,刘宏逗弄着満一岁的儿子,最近这一年里,他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国內的建设和对员官的监督上,大运河已经初步开通,就像他所猜测的那样,帝国南北之间的经济开始活跃起来,虽然总量并不大,可是他相信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強。
除了大运河。帝国地农业改⾰也拉开了序幕。帝国商会下属地各联合商会的大地主们大半都开始了半耕半农的耕作方式,同时从帝国大学聘请了大量学习农业的太生学去进行专门的农业生产,帝国大学地质接近于预备官僚学校,对那些大地主来说,这些聘请的太生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正式地官僚。所以有关生产的事情都是给了他们打理。
除了这些属于刘宏的利益集团的大地主,那些开明的地主也同样开始了农牧轮作地大庄园集成经济。在帝国,只有农业方面的技术和书籍是不受到限制地。
普通的帝国自耕农也有不少人开始尝试新型的农业耕作,刘宏崇⾼的声望让他在民间有着极⾼的信誉,至少那些自耕农除了少部分,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他而进行尝试的。***。***
一年下来。很难说这种农牧轮作的新型农业形态有多大的进展,但是让內阁省和六部的帝国文官们雀跃的是。这一年地秋收,帝国来了前所未有地大丰收,当然这多半要拜南北新开垦的农田之赐,不过这一年帝国地牛羊马匹等牲畜数量却有了极⾼的增长速度,凉州和幽州和并州地区,因为划⼊汉籍的羌人,南匈奴人,乌丸人等归化的游牧民族,这些地区的汉人饮食开始从以前的纯⾕物转向⾕物和⾁类相间,而受到影响。中原。河北,三辅等地区的⾁食消费也提升了。
刘宏对农业改⾰最关心的只是普通的民众能得到多少好处。这十年里,帝国的农业基本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天灾,连续数年的丰年,让大多数的普通民众能够吃上饭,他希望新型的农业模式能让帝国的普通民众能够改善饮食条件。
御书房內,一岁的刘武坐在⽗亲的怀里,看着书案上的奏章,好奇地伸手想要去抓,让刘宏不由笑了起来,他一把把儿子抱了起来,举到半空中道“小家伙,想要统治这个帝国的话,可要准备好吃苦的毅力,我是不会随便把这个帝国给你的。”
荀站在一旁,听着天子的自语,不由一笑,说起来天子也只有在和大皇子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来,真是让人羡慕大皇子。
对于荀,刘宏很信任,这个少年⾝上有着一种温润如⽟的君子特质,即使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位曹魏集团最重要的谋主也始终是坚持汉室正统的地位,袁绍覆灭以后,曹就开始疏远颍川谋士集团,其原因不过是荀他们有光复汉室的想法,当时已经势力已成的曹没有回头路走。
“陛下似乎太过宠爱大皇子了呢?”荀朝看向自己的天子道,不管怎么说,大皇子都很有可能是⽇后的帝国主人,荀认为自己有义务劝谏天子。
“朕知道,等他懂事了,朕就不能这样常常抱着他了。=小说520首发==”刘宏笑着答道,可是脸上却有一丝无奈,他自己小时候,两世为人都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他很疼爱这个儿子,可是他的⾝份注定他必须严格教育自己的儿子,在儿子懂事以后,就不能再跟他这样亲昵了。
“文若,替朕抱抱武儿。”刘宏把儿子给了荀,作为他的贴⾝侍从幕僚,荀这一年里没有少替他抱儿子,基本上刘宏霸占了子照看儿子的大半时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儿子三岁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和儿子像现在一样经常待在一起了。
荀报过了大皇子,说起来在天子⾝边,他和赵云是抱大皇子最多的人,接下来就是典韦和许褚他们,而大皇子也实在很乖巧,很少哭闹。
刘宏再次看起了奏章,那么大的一个帝国,也不可能事事都顺他的意,比如罗马人的到来,让他提前了海军的建设,而出派舰队前往罗马,就需要很大一笔资金投⼊,朝廷和国库是拿不出这笔钱的,只能由他人私掏包,算起来国库还欠着他一大笔钱,偏远地区的学校投⼊几乎全是他出资修建,虽然说这个帝国是他的,他出钱也是天经地义,可是他要花钱的地方更多。帝国大学一大半的项目研究经费都是他以个人名义资助的。
帝国大学。很多学科可以说是刘宏花钱砸出来的,帝国地百姓创造力是可怕地,在王莽时代,这位窃国者曾经下达过鼓励发明创造的政令,然后在他当权的期间內。诞生了无数科技,东汉一朝很多技术就是那时候发展出来的。最让人瞠目结⾆的是当时居然差点有人把滑翔翼机飞给造出来。而距离现在不到四十年地时候,张衡这位一代学宗所创的浑天说已经无限接近于近代地天文学,而他制造出的浑天仪更是齿轮机械的杰出造物。
在刘宏不惜⾎本的推动下,帝国原本散佚的各种有关自然科技地学说被汇总,并且编订出了基础教程。帝国并不缺乏天才和技术,只是缺乏正确利用这些天才和技术的制度。从建宁元年开始,刘宏手下地帝国商会获得的民间科技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往往都是些不传之秘,可是在刘宏的政策和金钱攻势下,全都成为了⾼效率的生产技术。^^首发小说⑸⒛0^^
帝国商会几乎垄断了帝国科技的应用层面,并且在刘宏无视继续研发成本的情况下,继续着开发,反正帝国商会形成的全行业垄断联盟经营,让刘宏拥有帝国最多的财富。
就像当初刘宏仅仅因为一个学者自己想出的关于蒸汽机的设想,就起码砸⼊了近亿钱地经费专门成立部门专门进行研究。虽然蒸汽机到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可是在理论上却取得了进步,同时对于机械学也有了改进。基本上这种综合项目地研究的好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地。谁知道哪一天这些学者就把蒸汽机的模型给捣鼓出来了,对此刘宏一直都抱着这种心态不断地投钱,搞不出来不要紧,只要涉及的学科能进步就行了。
帝国大学里,专门涉及钢铁治炼的项目组可以说是被刘宏重点关照的时间最长的,在建宁年间,在刘宏大略的⾼炉和转炉原理和图纸下,集合了帝国的工匠和学者,花了无数时间记录各种失败数据,让帝国的钢铁治炼直接达到了工业时代初期的⽔平,说起来有时候某些科技对于帝国的学者和工匠们来说,只不过是层窗户纸,捅破了一点都不稀奇,再加上原本的帝国工匠们大多是凭经验铸炼钢铁,只能靠手把手的教徒弟和常年累月的积累才能训练出合格的工匠,有些时候一些不传之秘还失传了,可是大量数据的记录直接让这些顶尖工匠的经验转化成了⾼效率的科技。
现在唯一制约帝国制造钢铁业的只是焦炭的提炼,提炼焦炭需要大量的煤矿,如果能够解决煤产量的问题,刘宏可以让帝国的钢铁产量在十年內升到恐怖的数值,只不过要发展工业,首先要解决农业问题,所以刘宏只是让帝国的学者和工匠继续研究各种特种钢材的治炼。(注,汉朝的金属治炼⽔平很⾼,起码到清朝也没恢复到汉朝⽔平。)
刘宏执意要发展钢铁业,除了钢铁是发展工业的基础以外,他还要在帝国建立⾼效的陆路运输,铁轨运输就是他的选择,事实上这种轨道运输是秦始皇时代就创造出来的,当时秦始皇修建的驰道规格里有一种就是铺垫硬木轨道,用来进行大载重运输的⾼速公路,这也是当时秦军可以迅速动员,和运输物资的本,可惜秦末的战使得这种⾼速驰道湮没无闻,原本的这种通道被废除改成良田,现在在帝国有些地方还能找到遗迹,关于这一点刘宏还是重生以后,在韬光养晦的时候,听说来的,登基以后他倒是专门派人考证了一番,结果确有其事,然后他还专门派人用了铺了同样的硬木轨道进行试验,结果拉车的马匹可以毫不费力地拉动更多的货物,而且速度更快,那时候他就动了在蒸汽机出现之前,在整个帝国修建这种秦朝的⾼速公路的驰道,而且全部用钢铁铺垫,就算以后帝国有了蒸汽机,也不需要再花时间去勘探路线,不过他的构想虽好,可是受限于各种客观条件,刘宏的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先致力帝国的经济问题再说。
道路和通讯都是刘宏最想解决的问题,大运河和各地的道路建设便是如此,而至于通讯,刘宏倒是希望能把电报弄出来,可惜有线电报的原理虽然简单,可是制作工艺是个大⿇烦,左慈带着帝国的方士和帝国大学的学者一起,倒是把黑火药给造了出来,可是对于绝缘漆和制作铅酸蓄电池到现在都一直卡在那里,不得寸进,刘宏自己是学历史的,虽然对于各个时代的科技很了解,可是像这种纯粹化学方面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就算他记得⾼中时代学习的化学原理,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些化学物在古代的名称是什么,又该如何制作,只能靠左慈他们自行发展了,他最多是给个方向。
退而求其次,刘宏目前在帝国也只能发展信鸽通讯,有时候刘宏自己都在想,如果电报被左慈他们研究出来,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比起蒸汽机,有线电报的技术难题并不是太大。
放下手里的奏章,刘宏从书案前站起来,踱起步子来,扬州新建立的市舶司送来了关于和那些罗马商人贸易的结果,帝国的商人几乎掏⼲净了他们⾝上的每一个铜板,而那些罗马商人带来的商品全给他们低价抛售,套现购买帝国的丝绸,茶叶和瓷器,罗马商人唯一卖得比较畅销的货物就是他们带来的奴隶。
罗马帝国最发达的自然是奴隶贸易,这一点刘宏当然知道,不过他是没想到那些罗马商人胆子还真够大,居然敢在这个靠季风航行的时代把奴隶从罗马运到帝国来贩卖。
原本刘宏还在为以后可能的对罗马贸易的一边倒顺差头疼,可是奴隶贸易却让他看到了转机,过大的贸易顺差会加大贸易战争的可能,不过奴隶贸易却是一条解决的办法,帝国需要大量的奴隶来进行各种苦役,比如挖矿,挖煤,修建道路,另外也可以购买女奴在帝国经济发达以后,用来快速繁衍人口。
刘宏记得以前看到过的一段话是如此说的,对一个家国来说,女人才是最宝贵的,一个男人和十个女人,一年就可以生十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比男人重要得多,一个家国损失了大量男人口,只要他有⾜够的女人口,迟早会恢复过来,而一个家国,一个民族如果没有了女人,那么它也就离灭亡不远了,很不幸的是他后世所在的国中,女人嫁到国外的数量和嫁到国內的外国女人数量本不在一个等级上,所以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他倒是不介意让帝国的男人们左拥右抱,三四妾,帝国的南方和北方的未开拓地区,需要西方的女人来为帝国去开荒的男人暖被窝。(好吧,我承认我很琊恶,不过一想到国中现在某些崇洋媚外,以给老外⼲为荣的女人,我就火大啊!)
很快刘宏就做出了决定,帝国以后和罗马之间的主要贸易物就是奴隶,男奴隶全部做苦工,女奴隶就给帝国的光做老婆,充实帝国未开拓的地区。
看到天子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荀看得一惊,天子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总是说明有人要倒霉,上一次他记得是鲜卑人,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
或许是看到了⽗亲脸上那种让人觉得可怕的笑容,一直在荀怀里安安静静的刘武哇地大声哭了起来,让猝不及防的荀手忙脚地哄起来。
“想⽗皇了是吗,来,⽗皇抱抱。”刘宏从荀手里接过了儿子,浑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把儿子吓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