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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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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报》创立虽仅两月,但短时间內便凭借着雄厚的资本、充⾜的人才队伍,过硬的政治背景以及得天独厚的新闻便利在舆论界崛起。创刊号发行量仅为5000份,但以后每⽇以2000余份的数量递增,不及一月,‮国全‬销售量已经突破8万,天津、湖北、‮海上‬、江苏、浙江、湖南、广东、四川、奉天等九个省份相继设立了分社并发行地方刊。

  所谓地方刊则是《帝国⽇报》由创刊号对开四版发展为对开八版后创举。改版后第一版(封面)为朝政要闻,上谕、各项人事任免,重大方针举措均刊登在此;第二版为全球要闻,刊载所发生的各国大事,由报社专设要闻科‮理办‬,除翻译在华外文报纸所刊登之消息外,还相应刊发各驻外使领馆发回的电文;第三版为‮国全‬要闻;第四版(封底)为时政评议,不仅选择刊登各地来电,并以“本报特约评论员”⾝份发表文章,为最见分量之舆情;第五版为广告版,各依法注册成立的机构都可以在此发布广告,关于商品宣传,机构招聘信息,甚至还有马戏团表演,京剧演出的广告;第六版为学术专刊,有关于考据、文学、历史、天文等学术研究之成果刊登于上;第七版为地方新闻,在京畿发行的报纸以京畿要闻为主,各省发行的报纸则以当地要闻为主;第八版为地方广告,便于各分社刊载当地广告并筹集办报经费。

  由于《帝国⽇报》俨然官方公告的立场,使得其余报纸纷纷转载,虽然并不涉及版权,但由于在时间上总是滞后一天,很多急于了解时事的人往往等不及而购买《帝国⽇报》先睹为快,使得这份定价5分的报纸销量扶摇直上。

  而帝国宪政的成立,更使《帝国⽇报》自创刊号以来所掀起的宪政热嘲达到了新**,销量一举突破10万份,蔚为壮观。

  “及至二月初八⽇帝国宪政正式成立,次⽇帝、后会同王公大臣赐宴紫噤城…此庆祝立宪之会,倡之于学界而应之于政界、商界,创办于京师而遍及各省、各埠。龙旗耀目,演说如雷。‮国美‬之贺离英‮立独‬族耶,⽇本之征露(露西亚之简称,即俄罗斯)之凯旋军耶,醉耶、梦耶、痴耶、耶,几近癫狂,不可思议…”…节选自《中外时报》所刊载之《宪政成立见闻》。

  “立宪利益,更仆难数…一则利于国內也。从前国是未定,或愤外患之⽇,或憾內政之不修,⽇馨速穷,生异说。今既宣布立宪九年纲要,则同舟共济,派凋融,与其鹬蚌相争,何如兄弟急难?有利于国,苟利于民,万众一心,万矢一的,大同团体肇于斯矣。一则利于国外也,外人自称文明者,以有宪法故,其视吾国不文明者,以无宪法故。宪法成则国与国同等,彼既为文明先进自由之国,自必乐观其成。且自近世以来,各国倡均权之说,因我法与彼法异致,故甲权与乙权不均,与其权不均而烦彼之为代谋,何如我自谋之?帝国宪政为立宪之团体,肩立宪之重担,倡民权之先声…”…节选自帝国宪政机关刊《宪政旬刊》所刊载之《立宪利益注疏》。

  上书房里,林广宇正在浏览各方递上来的折子,梁启超却翩然而至。

  “卓如,你已是正三品的御前侍从文官,这等呈递小事,劳烦他人为之便可,何需亲动?”对于立宪精英,皇帝予以了极大的尊重,只要康、梁、杨求见,一概称准,甚至连跪拜大礼都免去了。见他拿着一大叠纸,还以为梁启超又专程来送明⽇《帝国⽇报》清样。

  “皇上厚恩,臣岂敢忘本。此来却是有事迟疑,垦请皇上一言而决。”

  “还有事难得倒你梁大才子?”

  “报社收到一电,发自⽇本东京,虽未落款,但口气却是⾰命无疑。”

  “是人否?孙文抑或⻩兴?”皇帝来了兴致。

  “都不是,皙子认为是胡汉民、胡展堂的手笔。”

  “原来如此。”林广宇笑笑,也算是大名鼎鼎了,不晓得他做什么文章。

  接过来一看,还是那篇老文章…鼓吹満洲非‮国中‬国土,満人非‮国中‬国民,号召⾰命排満。皇帝眉头一皱:“你有何打算?”

  “报社內争执不下。康师傅说狂悖之言,不必理他,亦毋庸辩解;杨皙子说文不对题,登既无损害,不等亦无裨益;独臣却认为言辞虽谬,却广有影响,不如择要刊载,以便驳斥。”说着便恭恭敬敬地递上了文稿。

  展开一看,却是洋洋洒洒的《排満辩》…“排満者以其为満人而排之乎?抑或以其为恶‮府政‬而排之乎?

  “…倘若仅因非汉人而排之乎,则逾500万之満人,各逾300万之蔵人、回人、蒙人,逾百万者苗等族裔,甚至逾十数万各国居‮国中‬之侨民皆要杀之而⼲净乎?

  満人之有好恶犹如汉人之有好恶者一般道理。譬如立宪,汉人有赞成的,有旁观的,有作梗的,満人亦有赞成的、作梗的、旁观的。赞成与否,作梗与否,并非取之于种族,乃取决于政治立场。

  夫为君主者,必无得恶‮府政‬而不愿得良‮府政‬之理,此为人之恒情。此恒情不以同族异族之故而生差别。故与其说要排満,不如说要排妨害‮国中‬进步之恶人…”

  “有人常以国朝非‮国中‬正朔而诘难之,以満洲非‮国中‬领土而排斥之,实大谬尔。満洲固然僻远,实系‮国中‬国土,前明便已设立机构统辖之,并非异国。満人固非汉人,亦为‮家国‬之一分子,犹西蔵蔵人为‮家国‬一分子,蒙古蒙人为‮家国‬一分子同理,国朝⼊关,乃‮国中‬统治者之更迭,即爱新觉罗氏取代朱氏,建州卫人取代安徽人,此皇朝颠覆之常态,并非‮国中‬之灭亡。以其狭隘、偏义之民族主义而排之,愚不可及!况前明之覆亡,不亡于国朝,实亡于流寇。”

  “夫此次改⾰之梗者,固不独升(允)、荣(庆)二人矣,即便汉员大僚之大多数亦居疑虑…宁得谓改⾰为利満不利汉而因以梗之耶?毋认改⾰不利于己一⾝之富贵权力而因以梗之…质而言之,则个人主义为今⽇‮国中‬膏肓之病也。此病为国之大敌,需合全力以征讨之…”

  “很好,言之有物,论理深刻,照发。⾰命的电报也全文转发,不必蔵掖。”林广宇大度地说“既已允刊登不同电文,则全部刊登,是非正误皆在人心,何必让民众误会朝廷故有删节?”

  “皇上宅心仁厚,万民之福。”

  “这里还有一封请愿,⼲脆也一起发了。”梁启超接过来一看,却是在京八旗1800余人由恒钧领衔,以旗人“世受国恩、⾝经国难,对于国事有应尽之天职”之故声明赞同立宪,恳请能得一谘议局名额。

  “好,正合臣文章的意思,一同照发想必说服力更強。”

  梁启超本走,皇帝却叫住了他:“宪政此次选举安排,你知道朕为何如此建议?”

  梁启超知道皇帝在说康有为仅为帝国宪政名誉主席之事,答曰:“昔年康师傅与臣不能死节,愧对天恩。”

  “不然,便是谭复生朕亦不愿其死节。”皇帝叹了口气“听说康先生与杨度并不太合得来。”

  “少不得臣居间调停。”

  “杨度为人虽然孤傲,但脾气朕是晓得的,是个只有政见分歧而无个人好恶之人。至于康先生…唉,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年近花甲,行事犹如书生,为人偏又狭隘,非但与杨度合不来,听说与郑孝胥、张謇等亦有所芥蒂。”

  杨度慨然,又不能附和,只好尴尬地站着…康有为的脾气他如何不晓。

  “康先生宣传鼓动都是好的,又是立宪旗手,维新先驱,10年来为国事奔走效劳,朕不能够置之不理,故以此待之。卓如你要记住,康先生精神志气可学,为人处世不可学;康先生学问文章可听,事务行政不可听…”

  “臣记下了。”直至走出宮门的时候,梁启超还在反复回味着皇帝告诫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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