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婿年方四八
林平之虽是福州本地人，但是家教颇严，平时里除了习武、也只是去郊外打猎，于这福州城內反不如李硕哲
悉，李硕哲便领着二人穿街走巷，四处观光。
波ok这天上午，来到一条巷子，只见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里边女人不多，男人不少，富绅、书生们一个个眉飞⾊舞、兴⾼彩烈，看那副
兮兮的模样，同样⾝为男人的吴天德如何看不明⽩？顿时大起趣兴，兴冲冲拉起小林子就直奔巷內。
波ok李硕哲在后边叫了两声，不见答应，顿了顿脚也跟了进去。
波ok这边一厢走，吴天德一边支起了耳朵，只听一个五十多岁、肥得象三百来斤老⺟猪般的商人，穿了件铜钱员外袍，満头大汗地拉着一个四十出头，眼窝发青、一看就是酒⾊过度的⽩袍秀才急不可耐地问道：“选出来了么？选出来了么？谁是花魁？刚刚发了一车货就急忙的赶回来，可急死我了，抬轿子的都累晕了两个”
波ok吴天德心想：就你这副肥猪模样，就算你不急着赶路，怕是也没几个人抬得动呀。那秀才急道：“我也不知道呀，听说花魁已经选出来了，一会儿要绣楼‘招亲’，接到绣球的人只要出一半的价钱，今晚就可以拔个头筹，这不，学馆里还有几十个生学等着我呐，我给他们一气儿留了四篇八股这才菗空跑出来的。”
波ok老吴一听，拷，这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也太过分了吧？不过越是听他们这么讲，吴天德心中也是越发的好奇，人流越汇越多，走到巷底，是一座红楼，楼前好大一个楼阁，一楼门窗紧闭，十多个家丁模样的人，立在门口推推搡搡，二楼象个戏台，此刻布置得花团锦簇，披红挂彩，上边却空无一人。
波ok吴天德拉着林平之挤到人群中往前拱，好在他⾝⾼力大，竟然挤到了中间，只是再往前，那些人紧紧地挨着，肩撞肘击庇股拱，死活不让后边的人挤上来，弄得老吴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站在那儿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
波ok老吴自从京北城与静月郡主一别也有近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事情颇多，还顾不上去想，近两⽇在福州城无所事事，养精蓄锐，人说
暖思
，这时一动了心，也有点儿⾊狼的味道了，一想起那**滋味，忽然有点儿后悔：
波ok古时候，
院可是家国合法开设的乐娱场所啊，法不责、人不怪的，⾼级些的里边还真不乏美人，自已怎么就没想起来去开开荤呢，去一次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呀，促进经济发展，娼盛才能繁荣嘛。
波ok李硕哲个子不⾼，远远的跳着脚儿的找人，只见沸沸扬扬，人头攒动，哪里还看得到吴天德在哪儿。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走上台去，手里拎着一个铜锣儿“哐哐哐”一通儿瞧，底下众人立即嚷道：“花魁要出来了，肃静，肃静，别吵了，你
的”
波ok一会儿功夫，底下鸦雀无声，那家丁扯着嗓子，念着韵⽩：“我家姐小，年方二八，生得是粉妆⽟琢，解语羞花，恰便似檀口樱桃，粉鼻儿琼瑶，淡⽩梨花面，轻盈杨柳
。満面儿扑堆着俏；苗条一团儿娇。每⽇里秋千画影，描图儿绣花，可叹这娇⾊丽人，没
里舂情难遣，暗地里怀人幽怨”
波ok底下众人哄堂大笑，鼓掌叫好，好似进了戏园子一般。老吴听得莫名其妙，心想：这都什么七八糟的，都听懂什么了就叫好？
波ok只听那人又念道：“我家老爷怜惜姐小，今⽇便着她绣楼儿招亲，寻一个东
快婿，不求他蟾宮折桂，只愿他轻怜藌爱，暮暮朝朝。“
波ok底下又是一片的叫好声，只见那家丁⾝子一侧，铜锣又敲了几响，⾼声道：“有请姐小上楼，抛彩球招亲哪…”
波ok吴天德听了佩服不已，感情这古人也颇懂营销策略，院之间评选花魁也就罢了，又搞出这么个噱头来招客嫖，真是有一套。
波ok只听见楼梯蹬儿一阵响，几个丫环伴着一个头披珠帘儿，大红凤袍的妖娆美人儿走上楼来，那⾝段儿柳条儿般柔软，举手投⾜，极尽
惑，额前细密的珠帘儿摇动，隐隐看那面目五官，真的是粉面珠
，一双凤眼儿魂勾摄魄。
波ok另有一个姐小打扮的女子俏生生地跑上楼来，手里捧着个八角红缨坠儿的金丝绣球儿，向台下媚眼儿一飞，惹得一阵轰然。老吴看了也是心中一
，心想：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啊，这媚眼儿飘得，差点把我刮到太平洋上去。
波ok只见那小妞儿⾝子滴溜溜一转儿，走到凤冠霞帔的美人儿面前，双手奉过绣球，娇声沥沥地道：“姐姐，吉时已到，请姐姐绣楼招亲呐”那嗓音儿清亮悦耳，台上台下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还真是练过唱功。
波ok这回不止别人叫好，老吴也暗自点头，只见那姐小接过了绣球，却又做出娇娇怯怯的模样，让妹妹推着走到台边，底下的人群哄叫起来，那姐小的眼神儿飘向哪儿，人群就哄地一声挤向哪儿，弄得吴天德使出千斤坠儿的功夫都定不住⾝子，挤了两下，连小林子也不知挤到哪儿去了，吴天德两脚腾空，让这如痴如狂的人流带得东倒西歪，忍不住苦着脸叹道：“民人群众的力量，真是无穷无尽的啊…啊…啊…”波ok那美人儿站在楼上，倾着柳儿，眉头儿轻蹙着，细⽩的牙齿浅浅咬着红嘟嘟的嘴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逗弄得台下的人简直都快疯了。一个个吃了奋兴剂似的狂叫：“快扔啊，快扔啊，哎哟，我的鞋，这边啊”
波ok楼上的姐小含羞一笑，举起绣球儿，向台下一丢，台下的人嘲轰地一声，绣球儿的落点几个人被狂疯的人群一下子淹灭在脚下，正在这时那绣球儿忽地又回到了美人儿手中，原来那位姐小手中还攥着绣球儿的红缨呢。
波ok此时她得意地一笑，皓腕一抬，绣球儿一下子飞向另一边，落到一个帽子都挤歪了的男人手中，那人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双手举着绣球儿，发出一阵渗人的狂笑。
波ok旁边那人见了猛地用肘一顶他的胳脯，这家伙乐极生悲，绣球脫手又飞向另一边，这一下台下可热闹了，只要有人接住绣球儿，旁边的人就将绣球儿打出去，丢了绣球的人死了亲爹一般扑过去，掐住那人脖子就厮打开来，老吴看得精彩纷逞，暗暗合计怕是橄榄球运动就是这么来的。
波ok无巧不巧，老吴正看得津津有味，那绣球儿直奔他飞来，老吴手疾眼快，一把抄住绣球，旁边的人有样学样，立刻伸出胳脯肘来顶他，老吴见状连忙运起周颠大师一脉相传的混元气功，那人撞了一下，如中铁石，痛得面如土⾊。
波ok其他人一看没有撞出去，恶虎扑羊般拥过来就抢，瞅那架势，老吴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大家伙儿庒死，见势不妙，老吴当机立断、嗖地一声，从怀里掏出他那把杀猪斩骨刀来，仰天嚎叫：“谁敢过来？我砍他丫的”
波ok杀猪宝刀出笼，猪哥们莫敢不从。吴天德龙行虎步，被一众家丁披红挂彩，
⼊楼內，众⾊狼们捶
顿⾜，个个都成了红了眼的兔子，恶狠狠瞪着老吴。
波ok老吴做事，但要自已良心过得去就成，可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兴冲冲踏进楼去，楼门立刻紧闭，这楼下几个人忙着把他打扮起来，扮作新郞官儿模样，可惜没有镜子给他照，不过这也令吴天德玩得十分开心了。
波ok一众人等拥着他又走上楼去，一个员外打扮的年轻人，也忙沾上胡子，跟着登上二楼，吴天德看见，更是敬佩，看看人家这敬业态度，明明都知道是假的，还弄得和真的似的。再看看俺们那时候的武侠剧，布景那叫一个假。
波ok吴天德走上二楼，台上的女孩儿们看是个威风凛凛的大汉，一脸的胡子，站在那媚娇的美人儿面前，相映成趣，都笑成了掩口葫芦儿。
波ok台下的人这才纷纷看清他莽牛般的样貌，不由大摇其头，真是一朵鲜花揷在了…那员外打扮的人站到台前，捻着他的假胡子咳了两声道：“今⽇小女，已择得佳婿。且待老夫问过姑爷家世，纳了聘金，便要他夫
拜堂”
波ok台下人一听，又浮起一点希望，忽然想到，别看他打扮一般，这倚红楼的花魁价格是公开的，若是没钱他也不会来了，不由又大感丧气。
波ok‘员外’捻须笑道：“不知贤婿何方人氏？”
波ok吴天德呵呵一笑，看了那巧笑嫣然的美人儿正偷偷打量自已，
了，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搁自已那年代都能当明星，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于是大声道：“在下京城人氏”
波ok‘员外’又道：“小女年方二八，不知贤婿年方几何呀？”
波ok吴天德呃了一声道：“这个…小婿年方…四八”
波ok‘员外’噎了一下，旁边那扮作妹妹的俏丽女子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新娘子’也掩口羞笑。‘员外’忍着笑道：“啊…四八？呃…这个…这个…岁数么，稍稍大了那么一点，配上小女么…”台下早有一个头发都⽩了的老头儿
急地叫道：“岁数太大了，不般配，快让他下去，重新抛绣球儿”
波ok吴天德瞧着他一脸摺子，心想：我年纪大了，你这家伙难道是少⽩头不成？”当下向‘员外’一弯道：“老员外，这四八么，比起二八来是大了一点儿，不过我看姐小还有一位妹妹，要是再加上二姐小么，就和我这四八差不多大了”
波ok这回连那扮大家闺秀的‘新娘子’也忍不住格儿一声笑，吴天德得意地向她一笑，回头向楼下瞧，忽然看见李硕哲満头大汗、跳着脚儿冲自已挥手，于是一手背在⾝后，也向他的方向徐徐挥动右臂…，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就差有人扔砖头了。
波ok‘员外’⼲笑两声道：“这个…这个…”一时倒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还是那扮妹妹的女孩儿翘着小嘴儿娇嗔地道：“你的胃口倒不小，还想连我姐妹一齐娶了，哼，先乖乖把我姐姐的聘礼
出来吧”
波ok‘员外’赶紧道：“正是，正是，呃…小女的绣球打中了你，也是缘份，本员外只收你一半聘金，只需拿出二百两来，便可以拜堂成亲了”吴天德心中一紧，一晚上二百两银子？好几十斤呐，想想都⾁疼。
波ok现在物价这么偏宜，二百两…不过…人家是花魁啊，光这⾝份儿…吴天德犹豫不决，由于心疼钱，道德感便开始上升，唉！静月那妮子还在京城等着自已呐，虽说这时候男人逛院只是风流韵事，许多官宦、士绅、名流也视作常事，但是自已这么做，总感觉太对不起静月了呢。
波ok可是现在已经站在台上，若是一听钱便吓跑了，那还是爷们吗？
波ok正想着，那小妹走到面前，一手揷，气哼哼地道：“你既来参加了这绣楼招亲，本楼的规矩不会不晓得吧？怎地如此迟疑？”
波ok吴天德偷眼一瞄楼下，只见讪笑者有之，鄙视者有之，拍手吹口哨者有之，心想：“他的，国人这陋习真是自古使然呐”正想一咬牙当他一回冤大头，远处李硕哲咬着林平之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那林平之竟施展轻功直奔过来，嗖地一下掠上楼去。
波ok那些人中少有人见过这飞檐走壁的功夫，立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台上的众女也吓得尖叫出声，以为来了強人，这林平之跃到吴天德的⾝边，附耳向他低语几句，老吴一听，脸上就像开了染料铺儿，顿时一阵儿红，一阵儿⽩，一阵儿青
波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