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左倾”的代价(上)
向浜松过来的时候走得就很快,现在返回伊奈就更是迅捷。但这次的行动搞得像现在这样慌张失措,其主要原因还是在我!
我在三河、远江当然有报情网,如果我说没有你也不可能相信!说起来我当然不会对“老乌⻳”放松警惕,但他们都是一些“地下潜伏”人员,监视范围侧重于政治、经济以及军事布防、主要人际关系等等。他们不是场战侦查人员,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而且他们的信息渠道中也没有直接和我的队部联系这一条。之所以没有让真正的忍者过来我也有自己的顾虑,他们的大量活动不可能不被德川家康发觉,这反而可能过早的引起⿇烦!
我原来并没有想到会被织田信长打发到这里来,所以安排的场战侦测忍者早就提前进⼊了近江和越前。一接到命令我就⽇夜兼程的赶了过来,就算是忍者的脚程再快也不可能在骑兵之前完全准备好!这就使我一下子“⿇了爪”现在居然连基本的场战态势都无法掌握了,不但直到现在才知道三方原战役的爆发,居然还在路上和佐久间信盛他们错了过去!这样的错误极有可能致命,忍者系统还有进一步改进的必要。
到了下午5点我们赶了一半的路程,就在我想松一口气的时候“⿇烦”却来了!
“主公!”在前面开道的岛胜猛派来了一个传令兵,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前面的道路被武田军堵住了,看样子大约有2000人!”
“这么快?!”我对于武田军的“神速”深感震惊,更可虑的是他们已经有了准备。“过去看看!”我郁闷的领先向前驰去。
一行人来到前面看到了正焦虑不安的岛胜猛,不用他说我们自己就看清了面临的形势。在我们正前方大约700米的路口上,密密⿇⿇排列着大量整齐严密的长⾜轻,仅仅耝略一看,就知道不是以前常见的那种暴民式的军队。大红⾊衮边的⽪甲、护腿、小竹笠,背后风招展着红地⻩⾊的“武田菱”靠旗,手中闪着寒光的长排成一排指向我们。这并不是凑合事的竹,而全都是专门对付骑兵的加重拒马!更为令人担忧的是他们的气势,整支队部没有一点儿声音,也不见丝毫波动,如果不是那冰冷的眼神充満杀气,我真会以为那只是一群塑像而已!
“怎么会这样?”我放下望远镜恨恨的说到。“他们不是上午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吗?我怎么丝毫看不出来这种迹象!”
“主公!”岛胜猛等不及我的“感慨”发完,就焦急的催促道:“这支武田军既然在此布防,显然是已经获悉了我军行迹,随后必将有大军前来支援。主公如果不早作决断,我等此番就难以脫离此地了!”
“嗯…”我当然也明⽩这个道理,毕竟也打了这么多年仗了!可用骑兵去冲击严阵以待的长⾜轻,而且还是如此精锐的长⾜轻,我真是感到胆战心惊。可不冲又能怎么办?绕路吗?既然这支队部能够挡在这里,那别的道路也未见得就太平!一旦绕路耽误时间,说不定就会被武田军的主力追上,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其实只要以骑兵分成小队用标攻击,此阵并不难破,可我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必须早下决心了。“能看出对面的武将是谁吗?”我的心里暗含着一丝希望,要是碰上迹部资胜这样的家伙或许能够摆脫危局。
“看旗号应该是保科正俊!”
“啊~!”岛胜猛一句话打破了我的期望,怎么就遇到这位“弹正”了!面对这样一支由专家训练出来的队部,一旦硬攻…“我们掉头向南,绕过去!”我还是选择了避让,这支“甲骑”是我的心⾎,难以忍心让它遭受大巨的损失。
“是!”岛胜猛马上就传达了命令,这个时候任何命令都没有讨论的余地。“全军调头后队改前队,向…”
“主公快看!”就在队部迅速转换着队形的时候,⾝边的一个近卫旗本突然一边拉我一边指着后面大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滚滚征尘当中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卷地而来!
一⽔红⾊的盔甲,一⽔棕红⾊的战马,一⽔印着“武田菱”的火红⾊靠旗,正是闻名天下的武田“⾚备”!雪亮的长太刀在夕的映照下幻化成一片银⽩的光晕,余辉中竟有几分苍凉的美感!据说红⾊会使人的精神进⼊亢奋状态,面对眼前的这番景⾊只怕马上就会进⼊嗜⾎的狂热。
“咦~!”由于对面折的反光过于刺眼,我本能的回头眨了一下眼,却猛然发现原本在正面列阵的保科正俊部正在缓缓向前推进。猛然间!一年前出石城合战时的情景闪⼊脑海。如果骑兵被住而失去冲击力,哪怕是这支阻挡的队部比自己实力弱很多,那么一但在外围又再被长队部围住攻击,等待他们的几乎就是注定了的毁灭!
“主公!”岛胜猛显然也发现陷⼊了这种危急的境地,抓住我的马缰大声喝道:“…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唯今之计只有奋勇向前!抱必死之心,或许还可杀出一条生路!”
“那…好吧!”我艰难的答应了一声。以我2000甲骑要想冲破前面占据地利的2000长⾜轻,并击溃后面的这大约500“⾚备”应该说还是能够办到的!只要是武田军主力不突然出现,我的力量在抵消敌军的地利后还是存在微弱的优势。可正是由于不掌握武田主力这个变数,所以时间就变成了一个关键的因素!这使我失去了转换腾挪的机会,硬碰硬之后大巨的伤亡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岛大人保护主公先走,我去挡住后面的追兵!”新八郞将手中“修罗之怒”一横大声喝到。
“你…多加小心!”这个时候我难道还能说什么别的?
“是!”新八郞一拉马缰座下“梦魇”嘶鸣一声人立而起,随即一马当先向后面的那500武田⾚备骑兵了上去,四名甲骑的小队长在岛胜猛在岛胜猛的示意下带着200骑紧随其后。
“听我号令!”岛胜猛将手中菊池向上一举,然后在空中画了个弧形下落指向前方。“矢,冲!”剩下的1800名骑兵排成一个大巨的锥形向前冲去,每个人都端起盾牌掩住⾝体的主要部分,同时把马刀端在了⾝侧。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一波“雨”后伴随着⾎腥的迸发碰撞倒了一起!我第一次见到直面我的骑兵冲击依旧镇定如常的军队,仿佛面而来的只是清风飞絮,⾝边的近百名(因为冲锋队形不利投掷,所以没有发挥出标真正的威力。)战友被标倒亦毫无所觉。他们只是稍稍抬⾼了长的位置,瞄准了那些罐头一样的骑士。
“咣当!”排在那个锥形尖端的骑士被刺落了马下,因为是第一个所以有十余把长挡在他的面前,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侧的几个同伴得到了一个机会。在第一波的“接触”中,位置最前面的70余个骑士落马。我紧抓着马缰闭上了双眼,在这种骑兵集团的⾼速冲击中落马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锥形的“尖”被磨去了,变成了一个半球形,但整团却撞进了长军阵当中,踏着同伴们的⾝体!骑兵这时失去了它的冲击力,而严密的“阵”也被破坏了。
由于步兵目标的“渺小”和骑兵阵面的变宽,不少人和马及马上的骑士都混杂在了一起。相互挤庒的“亲密”使长变成了无用的累赘,马上的骑士随手一刀就带起了一片⾎光。武田军的士兵到底训练有素,很多人都抛下了长子套了匕首(一般⾜轻并没有打刀这种装备),但这种武器因为够不着⾼处,对骑兵的重甲伤害依旧微乎其微。
但外围的长⾜轻对于已经停下来的骑兵绝对是场噩梦,手起落之下随时都有人落马,所差的只是因为数量不⾜还不能形成包围。
“不要纠,向前冲出去!”岛胜猛一面大叫一边催马到了队列的最前面,挥手一挑飞了一个“挡道”的武田军士兵。远江的地形介乎于平原与丘陵之间,几乎没有过于险要的地形。就像这个路口也是相当的宽阔,武田军虽然全部挡住但军阵的纵深却略显单薄。岛胜猛非常清楚我们此刻并不是要消灭这支敌人,一旦拖延下去被武田军主力赶上就完了。
“有我保科正俊在此,尔等哪里走!”就在岛胜猛刚刚打开一个小缺口的时候,一员黑盔黑甲手持朱的武田大将挡在了他的面前。随着他⾝后百余名士兵的投⼊,缺口再次被堵上了。
“找死!”岛胜猛双目尽⾚一刺了过去,此时他没有心情和对方再费什么话。生死之机转瞬就会逆转,他这一拼尽了全力。
“嗨!”保科正俊一声断喝相,兵刃相带起了一溜火星。他不愧是法⾼手,朱盘旋一搅守中带攻。
“死吧!”岛胜猛手中菊池已被对手住,一时脫⾝不得。他明⽩对方的武艺与自己相去不远,要想速胜只有突出“奇招”借着长去势一踢马腹贴了上去,一低头前额全力撞上了保科正俊的口。
“啊!”保科正俊万万想不到他会有此一手,⾝体后仰一下子被撞落马下。手中朱也远远的飞了出去,被岛胜猛跟上来当一钉死在地上。
“保科正俊已经讨死,尔等随我奋勇向前!”岛胜猛挥向前喝到,武田军士兵们一愣之下士气开始出现松动。
“我保科正秀现在接替指挥位置…”这时一员同样黑盔黑甲手持朱的武将窜了出来,样貌极似保科正俊,只是看来还不到20岁。“今⽇即便只剩最后一人,也要把诸星清氏挡在此地!为了战死的正俊大人,也为了不坠我等甲州男儿的威名!”在他的励下,武田军再次以百倍勇气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