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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回 相知两不厌,神刺抱仙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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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是唐朝的大诗人,而风君子是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这怎么也扯不上啊!就算绿雪曾经与李⽩有情,那也是在风君子出生一千二百年以前的事情,这笔帐本没法算清楚。我好奇的问阿秀:“绿雪和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阿秀:“他们也许见过面,但我想他们应该没有男女私情。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绿雪姐姐也不可能跟我说这些。”

  “那风君子为什么怀疑绿雪和李⽩…?”

  阿秀:“我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知道的还清清楚楚,还写了本书呢!”

  “谁呀?这么有见识!”

  阿秀很鄙夷的一皱眉:“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方周梓。”

  “什么书,怎么会扯到这些?”

  阿秀递过来一本书:“风君子前两天还好好的,那天上他上课不听课,在桌肚里翻这本书看,看着看着脸⾊变的跟锅底一样了。…后来我好奇,就把这本书偷来了,一看才知道原因,你自己看吧。”

  这一本书是市旅游局和文化局、市委宣传共同组织人编写的,是一套介绍芜城风土人情的宣传读物,主要在芜城市各旅游景点赠送与销售,也是芜城各级‮导领‬与外地流时赠送的礼物。方周梓挂名做了个编委之一。而且主编了其中地一册,就是我手里拿的这一册。这本书名很俗,叫作《历代名人与芜城》,其中有很大的篇幅专门介绍了李⽩与芜城。

  诗仙太⽩一生游历天下,曾经多次到过芜城,而他每一次来都要去昭亭山游览。芜城当地传说他一生曾经九⼊昭亭山。而有明确史‮记书‬载可考证的就有七次。书中也提到了昭亭山绿雪的传说,也就是《芜城州府志》所记载的“月下待茶”那一段。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地是方周梓自己的编撰与发挥。

  方周梓以一个“文化人”的⾝份在那里胡发感慨。他说他也多次去过昭亭山,怎么也想不通这表面上普普通通一座山,对雅量⾼致的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昅引力?当他在史书中看到李⽩与绿雪的传说之后,又作了多方考证,同时寻问了很多山中长者,搜集了大量可以印证的民间传说,终于知道了答案。而他的答案就是:李⽩是到昭亭山与绿雪幽会的。

  书中专门有一个章节叫作“李⽩与绿雪”与“李⽩与谢眺”“李⽩与汪伦”等章节并列而且篇幅最长。看其內容,简直就是二流半的玄幻小说加三流半地伪⾊*情小说。书中详细描写了李⽩如何在月下举杯昑诗,昑的又是哪一首诗;山中一个叫绿雪的女子又是如何被诗仙的风采所打动,而现形相投;两人如何欣赏对方,又如何情意绵…甚至连“温柔而有力的手”“微热而婉转地”这样的句子都出现了就像作者提着‮像摄‬机埋伏在一边一样。

  书中还猜测为什么李⽩一生九到昭亭山,而史书上只记载了七次,据说那两次李⽩是悄悄来与绿雪偷情的,孤⾝一人而来,没带随从也没有告诉其它人。书中还说李⽩一生不能忘记昭亭风月。临死之前还看着⽔中月⾊想着绿雪的容颜。方周梓可比现在的狗仔队厉害多了,一千二百年前地名人绯闻都让他给发掘出来了。他这么写,旅游局不会有意见。到昭亭山的游客也更加看的稀奇,不过,风君子看了恐怕会气吐⾎!

  不过我认为风君子也有没想明⽩地地方。他又不是不知道方周梓是什么人?那种人写出来的东西风君子难道还要以此与绿雪计较吗?除非方周梓的杜撰都是真的!话又说回来,就算绿雪曾经与李⽩有情,那时间已经过了一千二百多年,风君子今⽇再遇绿雪,无论如何也没有道理去追究这件事情。

  看风君子最近的样子不是一般的郁闷,成天到晚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他不愿意和人说话我也没法直接劝他,还是再找明⽩人问问。韩紫英在世已有五百年。也许她更了解这种事情,我打算去问问紫英如何相劝。

  …

  “风君子和绿雪的事情,我已经听阿秀说过了,也觉得实在是…石野,你知道他和绿雪是如何定情的吗?这些我们都不太清楚。”这是紫英听了我地问题之后,问我的一句话。

  风君子和绿雪如何定情?这我还真的知道。那天他破了七心的七情合击,自己情绪也很燥动。后来他跟我借了三十块钱,买了两瓶老舂⻩要上昭亭山喝酒昑诗。第二天晚上他又忍不住找我喝酒,告诉我他在昭亭山上“**”了,那是他的第一次。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段话“我在山上面对着月亮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喝多了我就开始念诗,念着念着她就来了。…她煮茶给我醒酒,我念诗,她唱歌,后来…后来我就躺在山石上,枕着她的腿。…我觉得月⾊好美,她在月光下更美…”

  紫英听完了之后神⾊很复杂,沉昑了半天才问了一句:“小野,你知道一个女人让一个男子为她伤心,怎样才能办到吗?”

  “你什么意思?”

  紫英:“男人为女子伤心,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女子的心。…风君子会吃醋,并不是因为这本书上写的那些东西,而是这书上描写的情节,就是他和绿雪定情之夜的场景。如果把李⽩的名子换成风君子,那简直就是真人真事。所以风君子会想到一件事。”

  “他会想到当年绿雪和李⽩也可能也是如此?”

  紫英:“不是这么简单。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地事了。真正让风君子吃醋的是,他会疑心绿雪当时和他好时,是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真正让绿雪动心的是李⽩而不是他风君子,因为这些出现在同样的一个场景中。风君子只愿意绿雪喜的是他本人,而不愿意是因为他做了与李⽩一样的事情而让绿雪触景生情。风君子伤心地是情之真假,而这情是真是假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老天。居然这么复杂!那怎么办,他这个样子可不行。”

  紫英突然笑了,她侧脸看着我:“先不要说他,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在世已经五百年了,假如五百年前,我也曾经与人有情,你知道了,你会不会也像风君子那样?”

  “这──,我也不清楚…”紫英突然问了我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紫英笑了:“我不需要你回答。因为你是我这世上的唯一,我再不会为其它任何男子动心。但是,有一个问题你需要想清楚,对于柳菲儿来说,你有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我,她会怎么想?如果她也像风君子那样,你又该如何?”

  “这──,我还没有想清楚,紫英。你告诉我。”

  紫英轻轻叹了一口气,投⾝到我的怀中,抱着我说道:“修行人若有男女之情。在于‘无伤’二字,要与彼此无伤。如果因为我,让你和她之间有伤,此情就是障。如果因为她,让你与我之间有伤,此情也是障。如果彼此能容不相伤,就可以共处,这不可勉強也不可教条。你与她之间,对我无伤。但如果因为我。她有伤的话,就需要你选择。如果真是这样,不需要你选,我避就是了。”

  紫英的话说的像绕口令,但我听明⽩了。我不清楚柳菲儿知不知道我和紫英的关系,我想聪明的她应该是能看出一点什么地,可是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俗话说事不关已,关已则,我想不明⽩自己的事情,却想明⽩了风君子的事。绿雪与李⽩的“传说”对风君子有伤,所以风君子觉得不可接受。但事实究竟如何呢,恐怕只有绿雪自己才知道,她如果不说清楚,风君子恐怕永远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但,绿雪能说清吗?

  我也轻轻搂住紫英:“先别说我的事,别忘了我们在谈风君子。你说应该怎么劝他。”

  紫英:“其实我很清楚,民间传说是以讹传讹牵強附会,绿雪可能见过李⽩一次,但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留情于风君子,也与李⽩无关。这件事,我们这些外人帮不上忙。…你也别急,风君子虽然神通大,但心毕竟是少年,他忍不了多久地,一定会上昭亭山问绿雪。”“如果他上昭亭山找绿雪,会有什么结果?”

  紫英:“这结果就难料了,这两人都是非常之人,都有惊天动地的神通。但愿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不过我想绿雪是有分寸的人,她有一个秘密一直不愿意告诉风君子。其实她说了,也就没事了。”

  “什么秘密?为什么说了就没事了?”

  紫英:“她的秘密我当然不方便说,…女人地心思有时候你是不懂的。”

  我和紫英是在知味楼的君子居中说话。就在这时,君子居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她一出现就用力敲门,大声音喊道:“哥哥,紫英姐姐,不好了!快去昭亭山救风君子,绿雪要杀他!”君子居外听不见屋內地声音,而里面却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我和紫英赶紧开门,看见的是一脸惊慌的柳依依。

  …

  紫英猜风君子会上昭亭山,风君子真的上了昭亭山,紫英说绿雪会有分寸,而绿雪却失了分寸,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就在我和紫英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已经到了昭亭山上,和绿雪起了冲突,居然被神木刺所伤,生死难料。柳依依目睹了这一件事发生的过程。

  柳依依今夜到昭亭山神木林采茶,这是绿雪答应她的,所以才会放她进去。她刚进神木林,就听有人在神木林外喊道:“绿雪,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柳依依回头望去,就见绿雪地⾝形出现在神木林外,背朝她,面对风君子,款款答道:“公子,原来是你,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来了。有事吗?”

  风君子废话不多,开口就问了一句:“绿雪,你认识李⽩吗?”

  绿雪反问了一句:“李⽩是谁?”

  风君子的语音有点发颤,还是尽量平静的说道:“你怎么能忘呢?一千二百年前,也是一个月夜,也曾有一人在昭亭山中与诗酒相偕,你曾现形相见。”

  绿雪:“公子,难道你忘了,草木与人的不同。岁岁枯槁,岁岁新芽。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当然忘了。”

  风君子:“岁岁枯槁,岁岁新芽?你…!可你这神木林中,四季如常,无有舂秋。我初遇你时至今,山中已经枯荣变换,你怎么还认识我?”

  绿雪仍是款款而答:“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舂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舂,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舂,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公子非我,不知绿雪之舂秋。”

  风君子顿了顿又道:“好一个小年大年,你的口才真好!”绿雪:“难道公子又忘了?这是你教我的文章。”

  风君子长叹一声:“庄子逍遥游,确实是我教你读的…我记得当时你就在我的怀中。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世间再过一千二百年,你是否连我也会忘记?再有人问起你时,你也不知风君子是谁?”

  绿雪的声音仍然很柔和,柔和中似乎还隐蔵着不易查觉的东西:“公子,绿雪也不知道。”

  风君子:“你是不知有我,还是不知答案?”

  绿雪:“一千二百年前的事,你问我,我已经忘了。一千二百年后的事,你问我,我无法给你答案。”

  风君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非要让我不⾼兴吗?”

  绿雪:“公子你应该知道,绿雪不会撒谎。”

  风君子:“既然你不知道答案,那么今天我就告诉你答案。你会记住我的!”

  绿雪:“一千二百年后,绿雪还在吗?就算绿雪还在,公子还在吗?如果你我彼此不在,公子又何必苦苦追究呢?”

  风君子:“你说的对,那我就不追究千年前后,只追究今生。…既然今生不能相忘,我今天就要带你走。”

  绿雪:“公子已经试过了,你带不走我的。”

  风君子:“武则天封你为昭亭山神,但如今昭亭山神之位我已经给了柳依依,连山神都可以易位,我怎么会带不走你绿雪?你听说过人世间有一种行为叫绑架吗?我今天就是绑架,也要把你绑出昭亭。”

  绿雪平静的声音终于开始发颤,在空气中起伏不定:“草木可用不可欺,公子不能我。你能绑走这座昭亭山吗?”

  风君子:“传说中的仙人,有移山之能。我今天就要试试,我要平了这座昭亭山!”说着话他从怀中缓缓菗出一物,正是一尺多长的黑如意。黑如意在手,四面山野中都隐约传来了龙魂咆哮之声,神木林中的柳依依也不噤打了个寒战。

  柳依依只能看见绿雪地背影。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如何,但想来也是神⾊大变。风君子刚刚拿出黑如意,只见绿雪⾝前就飞出一道树藤卷向他的右手。风君子和绿雪的距离至少有五丈多远,而这树藤似乎是有形无质之物,就像一道凝虚而成的光影,刹那间已到眼前。绿雪显然很忌惮风君子出手。要抢在他放出龙魂之前阻止他。

  然而风君子却本没有出手,他取出黑如意只是虚晃一下,并没有放出龙魂。见树藤卷来,风君子手一松,黑如意跌落在地,他的人也没有躲闪,只是看着绿雪。那树藤似乎与绿雪心意相通,风君子松开黑如意,树藤在他面前打了个旋,擦着他地⾝体去势就要回缩。然而这时风君子却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似乎对绿雪的出手早有准备。树藤卷到面前,他的手松开黑如意的那一瞬间,手腕向上一翻,居然抓住了这有形无质的“神木刺”这时候绿雪的神木刺尖端正在向回收卷,避免伤到风君子。没想到被风君子凭空抓住。神木刺的尖端没有收回,向后一卷正刺⼊风君子⾝体右侧的的肋之间。紧接着柳依依听见了三种不同地声音。

  第一声是“啪”的一下如爆裂般的脆响,神木刺居然被风君子的手折断了,尖端刺⼊风君子的体內不见!第二声是无比尖厉地惨叫,发自风君子的口中。接着只见他倒地人事不知。第三声发自绿雪的口中,开始时是庒抑的痛呼,紧接着变成了惊惶的喊声:“风君子──!”

  柳依依也发出一声惊呼:“绿雪姐姐。不要杀风君子!”然后她就觉得⾝形一晃,被一股力量送出了神木林,而神木林外风君子和绿雪地声音都不见了。她再回头时,神木林的去路已经消失,绿雪不再放她进去。

  这便是柳依依从头到尾所见绿雪和风君子冲突的经过,她立刻就来到知味楼找我和韩紫英。我与紫英闻言之后,也是大惊失⾊!柳菲儿地事情还没解决,风君子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几乎没有多想,我和紫英就立刻离开知味楼。连夜赶往昭亭山,老天保佑风君子可千万别死!

  …

  在昭亭山的深⾕之中,黑如意静静的躺在地上,它的主人已经不见。我四下张望,只有夜⾊下的山野,甚至看不见神木林的所在。这时就听见韩紫英站在那里向山野中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绿雪前辈,韩紫英求见。”

  “韩紫英,你来了?你已⼊人世,感受如何?”从山⾕中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听不清方位远近,就像四面空⾕回音。这是一个柔美的女声,柔美中带着几分哀叹。我听过这个声音,想当初风君子在山神庙封神时,就是这个声音在野桃林中说话,当时那人果然是绿雪。

  紫英:“淡不上好也淡不上坏,但是遇到了石野,此生便不再后悔。”

  绿雪的声音幽幽道:“后悔?我原来不知道什么叫作后悔,今天我终于知道了。”

  紫英:“前辈地意思是…你不应该以神木刺去伤风君子?”

  绿雪:“从来只有人伤草木,何曾有草木伤人?我本无意伤他,我只是不明⽩,他为什么要以⾝受刺,一定要让我伤他。”

  紫英:“风君子也许只想告诉你,你虽草木,他也可以为你所伤。”

  绿雪:“我明⽩他的意思了,他始终说服不了我,所以才会这么做。他是想告诉我人和草木有什么不同,草木有枯荣却不会自伤,人可以趋避却宁愿选择⾝受。我以前只告诉他草木与人有何不同,他现在也要告诉我…”

  我拣起黑如意,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话:“风君子现在怎么样了?”

  绿雪:“他昏绝不起气若游丝,我如何施法都救不醒他。…韩紫英,你善于疗众生之伤,你救救他。”话音未落只见満山草木之影婆娑晃动,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被草叶的波浪推了过来,正是紧闭双眼的风君子。

  我赶紧伏下⾝去接住,将他靠在我⾝上。口中道:“风君子,你没事吧?”这时韩紫英也伏下⾝来,伸手去探他地脉门,小声说:“先别急,让我看看。”

  我和紫英都围着风君子,突然发现他的表情有点不对。他没有说话。但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睁开一只眼睛向我们眨了眨,又闭上了,继续“昏

  靠!难怪绿雪怎么也救不醒他,他分明是在装死。他现在这样,难道就是传说中泡妞**之一的“苦⾁计”?韩紫英显然也发现了风君子的小动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忍住笑冲风君子眨了眨眼睛。这时就听见绿雪的声音又问道:“韩紫英,他的情形如何,有没有办法救他?”

  紫英站起⾝来抬头道:“绿雪前辈一千六百年地修行。远胜于我。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他的伤势如何?”

  绿雪:“被神木刺所伤,无论什么人都会有切肤裂髓之痛。我没有发现他的伤势,开始以为他是因疼痛晕厥。后来我无论如何也救不醒他,才想起我的神木刺断在他的体內。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救他。”

  紫英:“如果我救不了他。那怎么办?”

  绿雪的声音好像有点发颤,我总觉得她带着低泣之声,虽然我没有听见她哭,但她的话断续了好几次:“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的遗体葬在绿雪⾝边。也算満⾜了相伴的心愿。…他会鬼修之法,应该知道怎样凝聚神长留此处。…一千二百年后,仍然可相认彼此。”

  紫英:“如果我能救他。你又怎么办?”

  绿雪:“你提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

  紫英:“我不是说我,而是说你将如何对他。”

  绿雪:“如果他没事,神木林就是他的神木林,绿雪就是他地绿雪。但是,你应该知道,我…”

  紫英:“我知道,你不⼊人间。风君子的切肤裂髓之痛。恐怕是⽩受了。”

  绿雪:“也不算⽩受,他已懂草木之情,至少现在,我也懂了人间之情──韩紫英,你究竟能不能救他?”

  紫英:“前辈吩咐,紫英不敢不办,我可以向你保证风君子平安无事…石野,你立刻背风君子下山,我还有话和绿雪前辈说。你不要偷听,这是女人间的私房话。”

  紫英告诉我不要偷听,实际上是在告诉躺在地上装死的风君子不要偷听。这种场面让我哭笑不得,只好背起风君子,在夜⾊中下山。柳依依还在绿雪茗间等我们,是紫英吩咐她等在那里的。一走出“古昭亭”地山门牌坊外,我就把风君子扔在了地上。

  “出了昭亭山了,你就别装死了,自己走路。”

  风君子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腹很不満意的道:“我刚受伤,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风君子,你这么做倒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有赚女人眼泪的嫌疑!那绿雪对你是真不错,你也不能她随你到人世。”

  风君子突然笑了:“她不随我到人世,也随我下了昭亭。不要忘了她的神木刺已断在我地体內,那是她元⾝所化的一部分。那切肤裂髓之痛,受的值!”

  “神木刺是什么东西?在你体內!你没事吧?”

  风君子回头看着夜⾊下地昭亭山:“没事,我已经没事了!这刺,倒是解了我的心结。不过,下次要我如何见她?不行,我一定要等她主动来见我。她不来,我再也不去神木林。”

  听他的话语,虽口中说是解了心结,好像一股气还没有消。居然说出再不去神木林的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

  接下来的⽇子,风君子果然恢复了“正常”还是一个嬉⽪笑脸的风君子看着更顺眼。几天后,教导主任方周梓同志上厕所的时候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跌落的地方非常不雅,一时之间成为全校师生笑谈。

  风君子没事了,我也找到机会和他说了泽中地事情。商量的结果,现在有两件大事要办,一是找丹霞生夫妇求九转紫金丹,二是杀了泽中。风君子和我都认为一定要杀了泽中,不能留这个人在世上,否则有很多人会有危险的。至于怎么杀泽中,倒没想好什么办法,因为泽中不知去向,只有等到他回到芜城向古处长报道后再说。

  很快到了这一学期的期末,期末‮试考‬的结果让我很意外。当然风君子仍然是考了全班第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从来都是如此。你们猜全班第一是谁?居然是我!这个学期我是标准的不务正业,不仅仅跟着风君子学丹道,还和七叶相斗、开知味楼、泡图书馆、接柳依依、杀汤劲受伤等等等等,几乎没有几天消停。但就这样我还考了全班第一,我并没有作弊,原因我也说不清,我就是觉得试卷变得简单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学会了耳神通中的声闻成就,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我过耳能详,连一声咳嗽都记得清清楚楚。

  放寒假前还有一件事。⾼中二年级第一学期结束时要文理分科了,‮生学‬要选择是学文科还是学理科。柳老师问我的意见,我则问她要继续带哪个班,她告诉我她还是理科班的班主任,那我当然选理科。尚云飞选了文科,下个学期他就要从这个班分出去了。

  风君子学的也是理科,继续和我一个班。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虽然最近他打死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自称有太⽩遗风,但对于文史的爱好与精通还是一如既往。后来我才知道原因,原来风君子学文学理本不由自己作主,是他⽗⺟帮他选的,而且不让他提反对意见。他⽗⺟都是学理科,一定要求儿子也学理科。

  放寒假的那一天,⽗⺟带着妹妹进城了。他们是来打年货的,顺便也进城看看新开张的知味楼,他们还没来过。我陪着他们逛市场买过年需要的东西,阿秀也非得着我一起凑热闹。她和我妹妹是自来,在大街上有说有笑指指点点,看见什么都是好奇的模样。⽗⺟以前进城不愿意向⾼档的商店走,这次不一样,我和阿秀几乎是強推着他们进了芜城最大的商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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