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神游 > 第175回 天书传半卷,无梦化神游

第175回 天书传半卷,无梦化神游

目录

  风君子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阿秀与你情同手⾜,将来如果能回来,也不用**心。…我知道你想炼九转紫金丹,等你集齐药材的时候可以叫石野来取仙人⾎。上次那枚五更留我给七心用了,还没谢谢你。不过我⿇烦你再多炼一枚给云中仙。”

  紫英:“知道了,只要果果肯给我仙人不留果。”

  风君子:“对她说是我的意思,果果不会拒绝。我不⽩拿你的丹药,其实九转紫金丹中有九味药材别处十分罕见,忘情宮中却有。你将五更留给云中仙的时候,云中仙也会将那九味药材给你。…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再多说了,下去吧,叫柳依依上来。”

  听着风君子代这些话,我有一种強烈的不祥之感,难道昭亭山一战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吗?风君子提前安排了这么多事?可风君子不让我问,我只有⼲着急没办法。柳依依进来的时候,风君子坐直了⾝体,表情已经没有了醉意。他和颜悦⾊的对依依说:“依依你坐,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柳依依坐下:“什么话?”

  风君子:“我在昭亭山背诵半卷天书那个晚上,除了你、韩紫英、咻咻、云中仙之外,绿雪是不是也在墙外偷听?你是昭亭山神,和绿雪关系又好,不可能不清楚。”

  柳依依:“是地。绿雪姐姐就在墙外,将树枝伸过了墙头。但她不让我告诉你…”风君子叹了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柳依依:“有什么不对吗?”

  风君子:“但愿没有,我不可能知道天下所有的事。将来你要好好照顾你的石野哥哥,明⽩吗?”

  柳依依:“当然了,我当然会照顾石野哥哥。”

  风君子:“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我曾说过在决战之前要教你和石野世间三梦**最后一层境界。说来惭愧,这最后一层无梦境界我也是最近几⽇才参悟透彻,今⽇到这最后一刻才能传授于你们。…我还从未正式受过石野和你的跪拜,今天你们两个就跪下听法。”

  我和柳依依都领命走到风君子⾝前,搬开了桌子,并肩跪下听风君子**。世间三梦**有⼊梦、化梦、无梦三重境界,其中第一梦“⼊梦”包括“⼊梦、辨梦、出梦、实境、明境、神境、破实、破虚、破妄”九层功法,第二梦“化梦”包括“转、托舍、化梦”三层功法。第三梦也就是最后一梦“无梦”却只有“无梦”一层功法境界,无梦境界也称神游。

  无梦神游的境界,是人世间神仙术的极至。风君子创立世间三梦**时所设想地最⾼境界。这门道法本意并不是为了得道成仙,而是为了在人世间逍遥,以凡人之⾝享受仙人的乐趣,一切都在梦中,运用种种奇异的梦境。那么何谓无梦呢?就是醒时梦中再无分别。神在人世间行走拥有梦境一样的所有神通,因此称为神游。

  我的情况和柳依依不太一样,我学的是丹道,等到了神境界,神出现与神合一。自然而然就有了很好的铺垫基,不必像其它人那样小心翼翼的去摸索磨练神,境界一到自然俱⾜。这就是风君子既传我世间三梦**也传我四门十二重楼的目的。它不是我地正道。只是一种辅助,但对我来说⾜够神奇。

  而对于柳依依来说,如果领略了无梦境界,就可以神之⾝游于世间。她已无炉鼎⾁⾝,就像一个梦中的孤魂,但最终能够将这种梦境与人世合一,她也就做到了重回人世。死后神留形于世,是一种很特别的情况,就算世间⾼人也不能刻意做到这一点。我现在已经知道。风君子本可以送柳依依往生转世,可柳依依和我当时不明⽩,她自己要留下来。风君子不勉強,封神传法,留下了柳依依。

  世间神通唯一不能的就是逆转生死,但这世间三梦**简直是在和老天爷作弊!究竟是将梦境化⼊人世,还是将人世化⼊梦境?就像蝴蝶是庄周、庄周是蝴蝶?

  世间三梦**的总诀是《庄子》中地一段话:“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如果能够参悟“无梦”的境界,理论上就能掌握万物变化的玄机,所以风君子曾在昭亭山神庙背诵半卷天书化形篇。

  为什么天书只有半卷?倒不是说那一本书只有一半还有另一半找不到了,而是说更⾼的境界无从口述,不可得自于师传只能自修而悟。所以风君子能够让柳依依神凝聚成形,但最终一步还需要柳依依自己去修行。如果有朝一⽇柳依依最终三梦**修成,她也可以像风君子一样去背诵那半卷天书。

  当然,要想达到最终的神游境界非常地困难!风君子所传的法诀只是一种描述,或者是一种门径,他自己也用了若⼲年的时间才参悟透,也不敢说就真正达到了极至。至于再往上更进一步,目前还是我不敢想像地境界,那已经超出三梦**之外了。

  传完法诀之后风君子让我们站了起来,对柳依依说:“把锁灵指环给我看看。”

  柳依依摘下指环递给他,风君子拿到嘴边哈了一口气,又用手摸了半天,给我道:“你给依依戴上吧。”

  我又将它带回柳依依地手上。风君子微笑着说道:“好了,依依你下去吧,我有话单独代给石野。”

  柳依依走的时候关好了门,风君子指着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让你说话吗?因为你小子那张嘴太琊,我怕你在这个关口一句话说的不好连我都跟着受连累。我知道你心里有一肚子疑问,但你说话注意点。只许问,不许给我下结论。”

  差点没把我给憋坏了,终于能说话了,赶紧道:“风君子,你今天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

  风君子:“打住打住,不要接着说。我告诉你,我不是在代后事,生死之战在即,天机莫测提前做一些准备也好放心。关于昭亭山一战的结果,我也看不透。但是你放心,我会回来的。…还有什么要问的?”

  “⽔无波是谁?是绯焱吗?”

  风君子:“我要你只问别下结论,你怎么还是说出来了?既然你说了,那就是她了!我问你,夺绯焱炉鼎救阿秀之事天下有几人知?”

  “你、我、守正真人。就我们三个。”

  风君子:“现在是四个人。还有孤云掌门绯寒。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此事地前因后果,如果真有这一天,她会出面揷手的。至于绯寒会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你这是要给孤云门一个代吗?”

  风君子:“不仅仅是给孤云门。不要忘了绯寒是绯焱地亲姐妹。因为阿秀之事,你找绯焱报仇本来无可厚非,彼此有损伤别人不能说什么。但如果你收神夺炉鼎却是修行界的大忌,已经超出了解决私仇的限度。所以你真要这么做,一定要进行的十分隐秘,只能一人出手,千万不能将其它任何人牵涉进去。而我,已经给绯焱安排好了去处,剩下的只能你一人承担了。”

  “我知道,可你为什么要提前告诉绯寒?”

  风君子:“假如阿秀以绯焱的⾝体重回人世,瞒得了别人。瞒得了绯寒吗?我告诉她,她怎么处置是她的事,你怎么办是你的事。这种事情,绝不轻松,你最终要学会自己解决这样地⿇烦。…提到阿秀,我倒想起青冥镜还没还你。”

  “你打算用他来对付七叶吗?那黑如意呢?”

  风君子:“拿了你的青冥镜,自然得有点东西押着你才会放心。这样吧,黑如意放在你手里,阿秀的元神可也在这里面,我相信你会小心保管的。昭亭山一战之后,你用黑如意来换青冥镜吧。”风君子从怀中取出黑如意,给了我。

  “不用吧,你同时拿着黑如意和青冥镜对付七叶不是更方便一点?”

  风君子‮头摇‬:“要你拿着就拿着。如今依靠大老黑和小二黑的千年龙魂法力已经斗不过七叶,我还不如不再凭借龙魂之力。…给我去拿两壶酒两个杯子,今天晚上我要在昭亭山过夜。”

  “明天就要决斗,你今天晚上还要上山喝酒?喝多了怎么办?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坐静‬调息吧。”

  风君子:“调息?调什么息?⾼考都结束了,我爸妈都放了羊不管我,天月仙子也不管我,难道你想管我吗?…算了,我自己去厨房拿,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风君子起⾝推门扬长而去,将我一人留在了君子居。我拿着黑如意追下楼去时,他已经走了,张先生却出现在知味楼中。他是发现张枝留下来没走,担心女儿有什么事也回来看一眼,结果风君子已经收走了张枝地一⾝仙霞刺。听说风君子要到昭亭山继续喝酒,张先生眉头一皱也想追去劝一劝,走到门口却发现知味楼的大门关上了。

  知味楼的大门玻璃一直擦得很亮,可以看见滨江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可不知什么时候情况却变了,透过玻璃门与橱窗,只能看见蒙蒙一片⽩云环绕。大家此时都突然发现了这奇异的变化,张枝伸手就要推门,被张先生拦住了:“这是忘情宮地云门护阵,从外面看不见,却能保护知味楼。…韩紫英,知味楼法阵的主阵符呢?”

  紫英:“守正真人今天来过,将那枚主阵符拿走了。”

  张先生:“看来我们被困住了,风君子和守正真人一起做了手脚,不让知味楼中的人出去。困住知味楼地不仅有正一门的法阵,还有忘情宮的护阵。”

  紫英:“忘情宮弟子云中仙今天来过,风君子也是刚刚离开。这阵法恐怕不是一个人布的。”

  张先生:“这是不想让你们靠近昭亭山啊!把我也困在其中是个意外。”

  张枝有些着急的问:“爸爸,你不是最擅长阵法吗?能不能破这个阵?”

  张先生苦笑道:“当然可以,合我们众人之力,拆了这座知味楼破阵而出,不过时间至少需要两天‮夜一‬。等到那时候,昭亭山上的斗法早该结束了。”

  柳依依道:“阵法困不住我,我想回昭亭山就能回去。”

  我对依依说:“你回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情赶紧通知我们,千万不要接近斗法的场所。”

  柳依依答应一声伸手去摘锁灵指环,脸⾊却变了:“咦?这指环怎么摘不下来啊?好像长在手指上一样。”

  紫英叹气道:“既然把你也留在这里,风君子肯定做了手脚。”

  我些着急的说:“我答应过守正真人不去昭亭山,可是山上的情况总该知道吧?”

  柳依依:“哥哥不要着急,我虽然回不了昭亭山,可山上发生地所有事情我都能知道。”

  张先生:“那也行了,我们就老老实实的留在知味楼吧。”

  我、紫英、柳依依、张枝、张先生五个人被双重法阵困在了知味楼中。这‮夜一‬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风君子与七叶的决斗约在第二天⽇出之时。从知味楼中向外看去只有⽩云环绕不见芜城街市,奇怪的是电话还能打通。我只得打了个电话给柳菲儿,说知味楼停业两天我有事出去办,这两天她不要来知味楼也别去找我。

  柳依依是昭亭山神,山上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感应。从昨天开始,昭亭山风雨大作,一直到历七月十五的⽩天风雨不歇。山中有多处出现了诸如滑坡、泥石流等险情,山上所有人都撤了下来,然后所有上山的道路都被风雨所阻。这风雨十分奇怪,只在昭亭一带,临近的飞尽峰以及芜城市区却毫无影响。绿雪施法阻断了昭亭山与外境的联系,使它临时成为一个独特的结界,也让风君子与七叶的斗法不会波及世间。

  第二天⽇出的时候,柳依依对大家说了一句:“七叶上山了。”过了片刻又说道:“七叶到山顶了,风君子坐在那里等他。…七叶坐下来了,和风君子面对面,两人离的有两丈多远。”

  众人心里这个急呀,就像被猫抓一样,张枝问张先生:“应该有神通将昭亭山上的场景显现出来,爸爸你想个办法!”

  张先生:“知味楼和昭亭山都被法阵护住,平常的办法不管用。这位柳姑娘能知道山上的一切,她应该能…”

  紫英突然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宇文山庄在机缘大会上送的那枚影蜃光珠就在楼上,我拿下来,柳依依你施个法术…”

  我们围坐在知味楼大堂的四周,中间的桌子上放着那枚影蜃光珠。柳依依站在桌前一丈开外,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影蜃光珠。珠子发出了一片柔和地⽩光,紧接着光晕扩大到整个大厅,光影中现出了一座山的轮廓──正是被风雨包围的昭亭山。影蜃光珠的妙用和柳依依的法术都是如此神奇,我们不仅看见了昭亭,还听见了风雨之声,就像在耳边一样。

  张枝嚷道:“把场景缩小一点。东西都放大,看山顶的风君子和七叶就行。”

  光影蜃景随着柳依依地心念变化,这座山变的越来越大,光影中显示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渐渐集中在山顶,我们看见了风君子与七叶。面前的景像就像光全息立体投影,宛如风君子和七叶就坐在知味楼的大堂中。昭亭山外围风雨飘摇,而山中却是当空,没有一丝风雨的影响。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风君子和七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见面就生死相斗。他们面对面坐着。一人端着一个杯子拿着一壶酒,就像两个老朋友一样心平气和的在把酒谈天。

  风君子正在说话:“明知必死,你还是来了,这就叫有所为有所不为吗?…以你往⽇的作风,应该不会上昭亭见我。”

  七叶淡淡一笑:“世上之人。都是明知必死之辈,人人皆有一死,难道还不活了?我所修金丹大道,就是逆天而求长生,明知必死而求存。所求之道如此。所行之事如此,今⽇不来,不⾜以登大道顶峰。”

  风君子:“能说出这番话。你的悟确实超越当世。不过你今天来,是因为惑实在太大,你认为你所追求地道,可以一战而成。世人种种修行极至,大多是生死之间的文章,你也想见个分晓,我也想见个分晓。”

  七叶:“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強。草木之生也柔弱,其死也枯槁。你说我明知必死。却不是修道人该说的话。”

  风君子:“说你死就是你死,扯什么草木?故坚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则灭,木強则折。你信奉強者为尊,你所谓的逆天不过是以強而凌天下,看着威风,实则取死之道。”

  七叶:“你想杀便杀,何必这么多废话?”

  风君子:“难得有你这种人够资格陪我聊几句,只可惜聊一句少一句了。别客气,来喝杯酒。”

  七叶:“是啊,我也觉的是聊一句少一句了,只可惜死地未必是我。同饮此杯!”

  这两人在山头闲扯淡,扯着扯着又举杯敬酒。我们坐在知味楼大堂四周看着蜃景中的光影,恍然乎感觉他们就在知味楼中饮酒。张枝忍不住道:“夜长梦多,还不快点打发了他!”

  柳依依解释道:“他们已经动手了!…七叶以隔空之力想把风君子掀下昭亭山,而风君子用移山之术镇住了自己的⾝形,七叶的隔空之力搬不走昭亭。”

  张先生:“移山之术?这是什么样的神通?”

  韩紫英:“管他什么样地神通,就算不是人间的神通,能拿来用就行。”

  我也问道:“七叶用的法术,就是在忘情宮之会上对付法海地那一套。现在风君子空着手,七叶手中有呈风节,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

  柳依依答道:“他们两人之间相隔九千里,法器直击够不着。”

  看一场比赛,往往需要一个懂內行的解说员,否则不清楚场上究竟有什么门道。我们在知味楼中能看见风君子与七叶喝酒聊天,那么天下有大神通的⾼人恐怕也有办法能看得见,但內情了解的这么清楚的只有柳依依了。

  只听七叶又说道:“你请我上昭亭,又何故拒人以千里之外?”

  风君子笑道:“惹不起,躲得起,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七叶:“光很毒,有叶可以遮。”他拿起呈风节揷在⾝边的地上,只见光下七叶的影子消失不见。

  风君子:“天气很热,有风凉快一点。”他从怀中取出一把⽩纸折扇,冲着自己扇了几扇,七叶的影子又出现了。

  知味楼中,我问道:“依依。刚才他们又在做什么?”

  柳依依:“七叶以呈风节⼊地,神念瞬息千里,到风君子面前。风君子不知怎么回事又把他给扇了回来。”

  张先生沉声道:“别打岔,好好看着就行。”

  这时七叶举杯:“果然是公子前辈,晚辈敬前辈一杯。”

  风君子端杯:“那么客气⼲什么,一起喝。”

  七叶:“你手中地扇子甚是精雅。”

  风君子脸⾊平静如⽔:“这把洒金⽩云扇。是七心生前所赠。只可惜你杀了她。”

  七叶:“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取死,说起来,她是为你死地。”

  风君子:“七叶,你究竟有没有杀过人?”

  七叶:“让我想一想,有生以来,我只杀过一次人,就是抱椿老人和他的门下几个败类。前辈你呢?”

  风君子:“我也想一想,杀的比你少,算起来只有一个。那人叫小林归郞。是东瀛伊⾕流的门主,当年在‮场战‬上害死法泠大师的凶手。…你只杀过一次人,我记得你曾经想杀石野。”

  七叶:“石野死了吗?”

  风君子:“那七心呢?”

  七叶:“我动手了吗?”

  风君子:“那十万⽔族生灵呢?”

  七叶:“是我杀地吗?”

  风君子呵呵笑了:“对呀对呀,看来是我糊涂,你真的很无辜!”此时他手中的酒杯突然无声的碎了。化成一片烟雾,这烟雾聚成一道旋风向天空飞去。再看七叶手中的酒杯也不见了,手底有一道旋风⼊地。

  “风君子怎么破的法术?”张先生刚才不要别人揷嘴,现在自己忍不住问道。

  张枝加了一句:“都是什么法术?”

  柳依依有点担心的道:“那是天地间的神风之力,此发彼至。风君子的⾝形被自己的移山之力定住躲不开。硬受了他一击,不过看样子没有受伤。”

  紫英不无担心地道:“他真的没有受伤吗?”

  我有些自我安慰的道:“他的样子不是没事吗?肯定没事!”

  不提我们在知味楼中没用的心,山上喝酒地两个人杯子都碎了。⾼深莫测的相对而笑。七叶问:“这酒怎么喝呀?”风君子答:“没有杯,就把瓶吹吧,你注意点,别把壶也砸了。”

  七叶:“呈风节在我手中,你是不是特别后悔?看见我心里就有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晚辈在这里道歉了!”

  风君子:“你那么客气⼲什么,我怎么能和你这种晚辈计较?没有气哪来的风?…呈风节拿在手里很得意是不是?其实那不过是我小时候玩的弹弓把。”

  七叶:“前辈今天是空着手来地吗?”

  风君子:“我有手,可以握固,抓一件东西不就不空了吗?…七叶。你看见了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了青冥镜。镜面光洁如洗正对着七叶。

  七叶:“这不是石野那面破铜镜吗?”

  风君子正在举壶喝酒,听见他这句话笑了,笑的双肩颤,还把自己给呛着了,呛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咳嗽几声,擦了擦眼泪,笑着对七叶说:“我照镜子地时候,看见的都是镜中的自己。要你照镜子,你居然说看见的是镜子!你说你搞不搞笑?”

  七叶:“真有那么好笑吗?”

  风君子的脸⾊突然一沉,低喝一声:“借淮河一用,七情钟!”只见青冥镜散发出一片‮大巨‬的光晕如电影屏幕一般,镜光中是流淌的一条大河,看两岸景物正是七叶挑战七心的七情合击之处。淮河在镜面中出现,紧接着一点金光从河‮央中‬飞出,飞出镜面落在了风君子手中,赫然竟是七心生前的法器七情钟。

  风君子收起青冥镜,镜面光影消失,但七情钟却真真切切地拿在手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七叶说道:“见过这种神通吗?这不是人世间的法术!”

  七叶:“仙人摄物的神通,果然神奇无比,我真的怀疑你的来历了!…你的境界虽⾼,但我感觉你的法力却弱的不能再弱,这一手功夫虽然神奇,用来偷摸狗还可以,打家劫舍就勉強了,想杀我更不可能!”

  风君子:“你以为我是你?我既不偷摸狗也不会打家劫舍。斗法到此,你还不回头?只要你自愿就缚,我可以封了你这一世的记忆,送你托舍重修,来世还是一代⾼人。不过我想这么做,恐怕需要你自愿配合才行。”

  七叶笑:“我不论你是人是鬼,今⽇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风君子也笑:“你这孩子,怎么话都不会说了?人挡杀人还可以,可佛挡怎么杀佛呢?请问你从何处下刀?”

  七叶:“从你处下刀。”

  这时知味楼中的张先生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人间的法术!风君子是什么人?七叶为什么毫无惧⾊?”

  而山上的风君子却神⾊淡然的侃侃而谈:“七叶,今⽇若邀你共赏七情合击,不知你能否消受?”

  七叶:“我已经试过了,前辈福缘深厚,晚辈消受不起。”

  风君子:“只可惜佳人已去,天音不可再闻!既然你明知不敌七情合击,见到七情钟何故不怕?”

  七叶:“你错了,七情合击只是不能‮坐静‬相抗,我一样可以出手破之。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手里拿一把刀,一样可以杀了一位不还手的武林⾼手。你可以不还手而无恙,只能说明你⽪太厚而已,未必就在我之上。”

  风君子:“多谢夸奖,来来来,⼲了这壶酒,听我为你弹奏一曲,也算尽了今⽇宾主之。”

  两人仰头举壶喝酒,酒从嘴角洒下打前的⾐襟,七叶放下酒壶问道:“公子也会七情合击吗?我差点忘了,你是世上唯一听完这一曲的人。…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不能‮坐静‬而听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