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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回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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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阿秀一番话,还牵扯出风君子与绿雪之间复杂的感情纠葛。我又问:“那风君子呢?他怎么说的?”

  阿秀:“风君子没说话,转⾝走了。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的,肯定是悄悄留眼泪了。”

  真没想到,风君子和绿雪之间会是如此关系,我真的难以想象风君子那样一个人偷偷留泪时会是什么样子?风君子的事情还是去问风君子本人,现在哭的可是阿秀,我不噤扶住她的肩胛问道:“阿秀,那你为什么又要哭呢?为绿雪和风君子吗?”

  阿秀:“不是,我只是想起来了,心里突然觉得难过,是我自己想哭的。石野哥哥,我现在没事了,看见你我就没事了。”

  看见我就没事了?风君子问绿雪草木是否无情,绿雪答人无情。那现在阿秀又在哭什么呢?她一定是在心中问我石野是否无情?那么我对阿秀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呢?或者说应不应该有情呢?我刚刚在梦境中与柳菲儿相拥,出了梦境却想起了紫英姐要跟我携手飞天的愿望,然后就听见了阿秀的哭声。老天呀,怎么这么呐!这本是应该一个最美好的夜晚。

  想想确实我也有错,在菁芜洞天中经历了那么一个情意绵的夜晚,我心中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阿秀,可现在却装着什么都没发生。阿秀心中感慨难过。当然是难免地!我该怎么办呢?无论如何,我该对阿秀好一点。

  我看着阿秀,她就像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姑娘,一脸哀怨委屈的神⾊掩饰不住。我柔声对阿秀说:“不要胡思想。明天我陪你去逛商场好不好?对了,现在有个机会,我可以给你买全城最好、最漂亮的⾐服。”

  一句简单的话。阿秀的神⾊转悲为喜,她抱着我地胳膊问道:“真的吗?我还以为石野哥哥你不想理我了呢!逛商场,好啊!⾐服,是不是要花很多钱?紫英姐会说我的。”

  “没关系,这次不用我花钱,你就尽管挑,喜哪件买哪件。”

  …

  接下来的几天,我注意观察风君子,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在同学面前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笑脸。但当他一个人偶尔独处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有点闷闷不乐。这种事情我帮不上忙,何况我连那个绿雪的面都没见过。

  阿秀天天和紫英姐在一起,她们之间没有秘密,阿秀知道的紫英姐也都知道。所以紫英姐也知道风君子最近心情不好,想办法逗他开心。这天晚饭时她告诉我:“石野。明天是十二月十二号,我听说是风君子十六岁生⽇。我们给他搞个生⽇宴好不好?这也算是我在石记饭店做的最后一餐,后天饭店的后厨就要拆了。”

  “给风君子过生⽇?当然好了!他自己知不知道?”

  紫英姐:“你先别告诉他,就说请他喝酒。告诉他是石记饭店换招牌前最后一顿,他一定会来地。”

  “那就这样定了。还要请谁来?”

  紫英姐:“我正要和你商量呢。我们的⾝份都很特殊,不要请普通人来。我想问你,是请张枝来好呢还是请七心来好呢?”

  原来紫英姐想请的人是张枝或者七心。这两个在人世间对风君子有情意的女子。看来她也知道风君子和绿雪之间出了问题,想以一个矛盾去化解另一种矛盾。只是那样做,能行吗?不过试试也好。

  我还没说话,阿秀揷嘴道:“请张枝,我去请,她一定会来的。”

  紫英姐皱眉道:“我看还是请七心来比较好,她一直留在芜城没走,就住在宣花居士地宣花斋。”

  阿秀:“还是请张枝,我喜张枝。”

  紫英姐:“我还是觉得七心更合适。”

  紫英姐和阿秀有了分歧。这是少见的情况。我心中叹息,她们两个喜谁有什么用?关键是风君子有没有那个心情。她们争论的结果是──⼲脆都请了。我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样很不妥,弄不好会更糟!

  …

  “风君子,你明天有没有时间?”这是晚自习之后,我问他的话。

  风君子:“有没有时间?那要看什么事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津贴涨了,每个月从八十涨到一百。”

  风君子:“不错呀!那你得请客…这个月还没请我喝酒呢。”

  “我要说地就是这件事,明天请你喝酒。紫英姐说了,那是石记饭店最后一顿饭,你去不去。”

  风君子:“去,当然去!这么有纪念意义,那酒菜味道肯定不能差了。”

  “那我知道了,这就去告诉紫英姐一声。”

  风君子:“石野,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

  风君子:“明天的酒明天再喝,今天夜里,你到状元桥来见我。最近还有很多事情我没问你呢。记住,不是神出游,你本人来。”

  他约我本人相见,而不是神出游。我问道:“那么⿇烦⼲什么,现在时间都九点四十了,我们直接去状元桥不就得了!”

  风君子:“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天天跑没人管!我得先回家‮觉睡‬,等我爹妈都睡着了才能偷偷溜出来。”

  …

  我在状元桥下等了很长时间,直到十二点过后,风君子才鬼鬼祟祟的爬了下来。他找我不为别地。就是为了听我详细讲这几天的事情经过。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将这一段时间遭遇的事情大概都告诉了他。

  “你就这么把那个韩国妞给放了?没有趁机占点便宜?”风君子坏笑着问我。

  “我不是那种人。”

  风君子:“这我得教育教育你了,我们做怎么样一种人,那要看打道的对方是什么样的一种人!…对了,泽仁亲口告诉你守正真人帮你圆了谎?”

  “是地,你说守正是不是老糊涂了?”

  风君子:“守正不糊涂。糊涂的是我,现在我也不糊涂了,糊涂的只剩下你。真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守正真人!”

  “你说什么,哪个人呀?”

  风君子:“就是那个替你易筋洗髓地人。我还奇怪呢,什么人有这么大神通,能够暗中替你易筋洗髓,居然连我都没有察觉。如果是守正真人,那倒也说得过去。”

  “你就那么肯定是守正真人?”

  风君子:“正一门号称天下道术正宗,数百年来主持天下宗门大会。是如今修行界第一大门派。那守正真人已隐然是当今修行界的第一⾼人。这种人说话,是不会随便开口的。他说有师徒之缘,那就真的是与你有师徒之缘。所以我就想到了易筋洗髓。”

  “守正真人为什么这么做?怎么做的?我都不认识他!”

  风君子:“我问你,见过守正吗?”

  “当然没见过。”

  风君子:“那就对了,如果有一个人不告诉你他叫守正真人。你知道他是守正真人吗?就算你和他很,你也不会知道。修行界⾼人莫测也莫问,这些事情恐怕要见到守正本人才有答案。”

  “你是说,守正真人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风君子:“极有可能。师徒之缘,和师徒名份不同。凡是指点过你的人都可能与你有师徒之缘。你想想修行界都有些什么人指点过你,除了我以外。”

  “那就多了,张先生、尚云飞、法源、甚至连活佛都算。但他们都不可能是守正。”

  风君子:“他们确实都不可能。一定是我们没想到地。我奇怪的不是守正,而是你。我觉得你这个人可能隐蔵着一个大秘密。”

  “我有什么大秘密。”

  风君子:“如果连你自己都知道,那就不叫秘密了!这种事情想破头也没有用,有机会你去见守正一面,你记住了,见到守正,可千万别把我传你道法的事说出来。…说正经事吧,拿来!”

  “什么拿来?”

  风君子:“装什么装,你贪污那个金‮姐小‬的法器。带在⾝上吧?拿来给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我大半夜亲自来⼲什么?”

  原来他问我要金‮姐小‬的“傻猪”我还真带在⾝上,本来就是打算让他看看。我将那些法器递到他手中,他拿在手里研究了一番,又抓住我地一只手,口中喝道:“借神通一用!”另一只手一招,九枚银蝶飞舞在空中,在我们⾝体四周穿梭盘凯。风君子觉得很好玩,玩了好一阵子才收手。

  “怎么样?这是什么好东西!”我问他。

  风君子举着一枚半透明的银⾊四棱薄片,赞叹道:“真是好东西呀!只是可惜,那些人炼器之法只懂一点⽪⽑,浪费了这些好材料。”

  “这是什么材料?”

  风君子:“传说中的万载沉银魄,五行中金的属精华。据说在富含金属矿的地脉附近或上空,不仅磁场异常,而且还经常能够见到光华飞。万年光华如果凝结在特殊地矿物之中,就是这种万载沉银魄。这种材料非常难得,因为开采讲究机缘,一旦光华飞走材料本⾝是没有灵的,所以可遇不可求。”

  “你怎么知道?你敢肯定吗?”

  风君子:“我不敢肯定,我也只是听说过。但是刚才伸手试这个东西,就算它不是万载沉银魄,也是差不多用处的材料炼化地。”

  “你刚才说可惜了,怎么可惜了!”

  风君子:“不是材料可惜了,而是用处可惜了。这件法器本就没炼好。”

  “就像你用石髓炼成的锁灵指环一样?次品?”

  风君子:“不一样,锁灵指环已经是成形法器,只是我炼化不当而已。而且它和你的青冥镜也不同,青冥镜是妙用无穷的神器,不知何故残损,修复起来很困难。而这件东西,本就没有炼化完成,只是一个耝加工的半成品,可以继续炼制。它不是次品,只是⽑胚。”

  “⽑胚?怎么会这样?”

  风君子笑了:“炼器之道十分深奥,别的不说,我教你的三昧真火就不是那么容易掌握好的。估计那些人要么一知半解,要么功力不⾜,总之材料只炼化了一半就拿出来当法器用了,就相当于我曾经用石髓外壳做的那些弹子。这样也好,我可以找人继续炼化它,还省了不少事!…石野,这东西我没收了。”

  “你拿走我没意见,你能告诉我想拿它做什么用吗?”

  风君子:“这东西好是好,可是对你我用处不大。不过对有一个人来说,简直就是绝妙地法器…我是说柳依依。”

  “依依?她也可以用法器吗?”

  风君子:“神御物就已经很勉強,御器就更困难了。像黑如意、青冥镜这种法器,柳依依当然用不了。但是这万载沉银魄不同,它是虚实之间的一种东西,可以将它和柳依依一起炼化,让依依的形体与法器合一,这样她就可以用了,而且还永远不怕失去。”

  “和柳依依一起炼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风君子:“问题?问题倒出不了,就怕不能成功。其实,柳依依是没有⾝体的。”

  “依依没有⾝体?我明明已经感觉到她的⾝体了,就和真的一样。”

  风君子:“我问你,我们有⾝体对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体的?”

  “看得到,摸得到,感觉得到。”

  风君子:“这就对了。柳依依是神,没有实质。我教她鬼修之道凝聚形体,并不是真的有了⾝体,而是可触、可闻、可见、可感,再用锁灵指环凝聚不散,这样的话,其实和有⾝体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说有区别的话,就是可以将她与这种虚实之器一体炼化。”

  “怎么炼化?”

  风君子:“将龙魂封⼊黑如意还是黑如意。现在倒过来,将万载沉银魄化⼊柳依依的形体,柳依依还是柳依依,只是她的⾝体有了法器之用。”

  “你有把握吗?”

  风君子:“把握?我本就不会!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对炼器之道并不擅长,何况是这么⾼深的炼化之术。”

  “不会?那你说这么半天。”

  风君子:“我不会,但别人会呀!那七叶能够取法正一祖师炼制黑如意,将⾚蛟之魂封⼊⾚蛟筋炼成⾚蛇鞭,终南派有这种炼器之道。我可以去问问七心,让她帮忙,她是七叶之外终南派最出⾊的门下弟子,不可能不知道。”

  原来他是想找七心。想想七心对风君子确实很有意思,那⾝心相许之誓七心亲口对我说过她会认真的。如果风君子有事找她,七心一定会答应。想到七心,我又想到晚上要请风君子喝酒,想了想还是提醒他一句:“风君子,我告诉你一声,明天,我还请了两个人来喝酒,是张枝和七心。”

  风君子的神⾊好像吃了一惊:“是谁的主意?”

  “你就别管谁的主意了,反正她们俩都会来,我觉得张枝和七心之间…反正你自己也知道,到时候注意点,有个思想准备就是了。”

  风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不去就是了!”

  这是给他过生⽇,他怎么能不去?我赶紧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觉得她们俩无论是谁,对你都不错,可是你对人却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君子神⾊有点无奈:“石野,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找人问问。”

  “那你就问我试试。”

  风君子:“张枝对我好,那是因为我不怕她的无形之刺,七心对我好,那是因为我破了她的七情合击。这些事,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本应毫无关系。假如天下还有人不怕张枝的无形之刺,破了七心的七情合击,那她们又该如何?”

  他的想法有道理又没有道理。我劝道:“风君子,有一件事我也不想提,但既然你提到了我就和你说一说。我知道紫英姐一心一意对我好,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我丝毫不怀疑她地情意是真心的。七叶认为紫英姐喜我,是因为舍⾝之誓。那么天下如果还有人为紫英姐舍⾝又会如何?”

  风君子:“没那么简单,韩紫英的舍⾝之誓,只是你们之间的缘份就算没有这个誓言,她也会一样对你。”

  “你看别人看得这么明⽩,怎么看自己就看不清楚了?无形之刺、七情合击,只是机缘,正因为如此你才和她们有了缘份,而感情是在缘份之后的,这种事情不能去假设。”

  风君子:“你说的有道理,我心里也明⽩。可惜我已经有人了!”

  “你心里有人没人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你不应该躲着她们。你不是要找七心吗?那你明天更应该去了。”

  风君子:“我还有事找张枝,我明天还是去吧,事情一块都办了。”

  “你找张枝还有什么事?”

  风君子:“还不是柳依依地事!户口,柳依依的户口。…石野。你记住了,这是你欠我的人情,我不要你还,你以后对依依好一点。”

  …

  石记饭店现在的样子已经大大不同,后厨拆了。前后打通为一个大间。大间的‮央中‬又加了一个隔断墙,变成了前后两间。后面就是准备给柳依依将来休息的地方,前面是茶室的店面。这样一布置。店面就不大了,原来的桌子搬走了,又放了四张六棱形的雕花象鼻腿古式桌椅。

  我和风君子到饭店的时候,紫英姐和阿秀已经把饭菜准备地差不多了。风君子见到阿秀就大惊小怪的叫道:“阿秀,你今天的⾐服好好漂亮啊!新买的吗?”

  阿秀道:“石野哥哥给我买的,是在芜城最大地商业中心大厦,漂亮吧?”

  阿秀从头到脚这一套新⾐服都是我给她买的。我开了一张‮票发‬,只写了服装两个字,拿给古处长报了。一共六百七十二块。风君子歪着脑袋看着我道:“石野,你小子好大方呀!”

  紫英姐走过来笑道:“石野一向不小气。你们快坐,一会儿就开席。”

  说话间七心童子到了,她是一个人走来的,仍然穿着一⾝宽大的灰⾐,脸上带着面具。她这个样子虽然有点怪,但走在路上还并不算太奇特,主要是她的面具太精巧了,就像真地一样。她走进来对我们几个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坐到了风君子⾝边,从怀中掏出来一样东西递给他,淡淡说道:“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只有这一件东西,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你猜七心送给风君子地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一把精巧的弹弓!金棕⾊的沉香木手柄弓形的分叉,很漂亮的弧度造形,上面还简简单单刻了几笔花纹,勾勒出不知名的草叶的线条。‮端顶‬镶嵌着筋索,这筋索是半透明的金⻩⾊,不知以什么材料制成。这把弹弓简直不像一把弹弓,而像商店橱窗中展览的工艺品。我想起来了,七心第一次和风君子见面,就用七情钟发出地金光打坏了他的一把弹弓。

  风君子笑道:“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弹弓,比我自己做的好多了,谢谢你。”

  紫英姐走过来说道:“七心,你怎么一来就送他生⽇礼物?我们还没告诉他是要给他过生⽇呢,就想给这小子一惊喜。”

  风君子突然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的小蜡烛放在桌上:“我多大了自己能不知道?早知道你们是这个意思!蜡烛我都准备好了,数数看,一共十六。韩紫英你有没有准备蛋糕?”

  紫英姐和我都笑了,这风君子原来早就猜到了。阿秀说道:“蛋糕没有,不过紫英姐做了⻩金枣泥糕,你也可以揷蜡烛的。”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刹车声,然后就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张枝迈步走了进来。她进门的时候我们正在说笑,张枝指着风君子道:“风君子。有人告诉我你这几天心情不好,要我来陪你喝杯酒安慰安慰…怎么我看你还是嬉⽪笑脸地,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

  风君子瞪眼道:“就算我心情不好,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整天哭哭啼啼的吗?贾谊就是这么死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呸,这嘴不吉利。过生⽇谈什么死。”

  “贾姨是谁?”阿秀好奇的问道。

  风君子:“贾谊不是你姓贾的阿姨,是长沙王太傅。就是汉武帝大半夜不‮觉睡‬,问他苍生鬼神地那个。”

  “后来怎么样了?”阿秀居然还要追问。

  风君子:“后来?苍生还是苍生,鬼神还是鬼神!”

  “过生⽇谈什么苍生鬼神…风君子,这把弹弓好漂亮呀!哪来的,又想去打谁家的玻璃?”张枝已经在风君子的另一边⾝侧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拉住他的一只胳膊,发现了他手里的弹弓。

  “胡说什么,这是七心送我的生⽇礼物。你的呢?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给我?”

  张枝:“来的太急,要不。门外那辆车送你?”

  风君子‮头摇‬:“不要不要,我又不会开,还没钱修车没钱加油。”

  张枝:“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就是拿不到这儿来。”

  “什么呀?”我也好奇了。

  张枝:“我派人装修知味楼地时候,在二楼设了一个小雅间。名子就叫君子居。以后你再找人喝酒,就有专门的地方了。”

  风君子:“酒楼的事以后再说,人到齐了,可以开席了。我的老舂⻩呢?赶紧端上。七心,这种酒你还没喝过吧?”

  酒菜上齐人也到齐。就直接开席。大家都轮流举杯敬风君子。张枝和七心一左一右坐在他⾝边,表情也是一冷一热。张枝的格活泼开朗,几乎对紫英姐做地每一道都要赞叹一番。而七心一直默不作声。敬酒的时候也只是一手举杯用眼神询问。

  我本来有点担心张枝和七心到一起,会生起什么事端,现在看七心如此,也就放心了。菜很可口酒喝的也很快,很快风君子脸就红了,就和透了的柿子一样。酒一多,大家的话也多了。张枝还是追问风君子:“我明明听说你心情不好,现在怎么又没事了?”

  风君子看着杯中地酒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没想通,后来又想通了。”

  张枝:“什么事情?”

  风君子侧脸向七心问道:“七心。你精通七情合击的法术。那么我问你,草木是否有情?”

  七心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风君子会这么问她,她低下头思索片刻答道:“我非草木,所以我不知道。但是,七情合击对草木无用。”

  张枝拉了风君子一把:“这就是你想通的问题?”

  风君子又问:“张枝,你说人会不会愿意到山里去做一棵树?”

  张枝:“当然不会!”

  风君子:“这就对了,树也不会愿意到市井中去做一个人,这就是我想通地问题。”

  张枝:“你这脑袋可真够怪的,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喝酒!”

  风君子:“先别急喝酒,我有事情求你。”

  张枝:“什么事就说呗,跟我客气什么。”

  风君子:“和上次你给阿秀办的事情一样,你再帮另一个人办一份档案和户口。这事普通人办不了,但以你们荣道集团的关系,一定没问题的。”

  张枝:“又是一个无之人?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她显然不知道柳依依的事情。

  风君子:“女的,年纪多大我也糊涂。十六、十七、十八都可以!名子叫柳依依,照片回头给你,其实你不久之后就能见到她,这家饭店要改做茶室了,茶室就是她开地。”

  张枝用狐疑的眼光打量风君子:“她和你什么关系,人漂亮吗?”

  风君子笑着用手指了指我说道:“石野和我什么关系,柳依依就和我什么关系。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石野求你,他脸⽪嫰不好意思开口,我就帮他说了。至于漂不漂亮,我认为还是很漂亮的,石野,你说是不是?”

  张枝松了一口气,口中故意道:“如果是石野的事情,我就帮忙,人家可是正一门的长辈。如果是你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

  看来守正真人出关亲口为我圆谎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算起来张枝和七心都和泽仁一辈,那我就成了他们的长辈了,这搞得我很尴尬。这时就听风君子一拍桌子:“什么长辈不长辈,酒桌上没大没小,他喝多了照样醉。…七心,我敬你一杯酒,先⼲了,我也有一件事情求你。”

  “什么事?”七心只低低的说了三个字。

  风君子:“我想请教炼器中的合器之道。”

  “现在吗?”七心仍然只说了三个字,眼睛看着酒桌上的其它人,语气有点犹豫。

  风君子:“当然不是现在,你如果方便,又有时间的话。”

  七心:“明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可以吗?”

  风君子:“好,说定了,谢谢你,再敬你一杯。”

  张枝看着他们两个,突然揷话道:“七心,你一直都戴着面具,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七心闻言没有理会张枝,而是看着风君子问道:“要摘吗?”

  风君子似乎暗叹了一口气,答道:“摘了吧,这里也没有外人,除了张枝和阿秀,我们都见过你的面目。”

  七心伸手揭下了面具,露出了秀美绝伦的容颜,今天和以往还有不同,也许因为酒的原因,原本雪⽩的脸颊多了两道红韵。无论是谁,乍一见到七心的容貌,第一感觉都是心跳与窒息。张枝的神情凝固了,甚至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不再说话。

  这时就听见阿秀的声音:“七心,你长的好美啊!…张枝,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其实你也很漂亮的,不仅漂亮,而且感。”

  阿秀这丫头,居然连感这个词都学会了。这时张枝才愣过神来,悄悄伸手在风君子的间掐了一把。风君子装作没有反应,举杯道:“多谢诸位为我庆祝十六岁大寿,今天我要即席赋诗一首,送给诸位美女。”

  紫英姐笑道:“十六岁大寿?你可真是前辈⾼人!什么诗,我们洗耳恭听。”

  风君子倒満一杯酒,一饮而尽,带着醉意昑道:“七言绝句,诗名《临妆》──寄言东邻女,赏心莫效颦。千秋无绝⾊,悦目是佳容。…只要悦目,就是美女;只有赏心,才是佳人。”

  “好诗!好诗!”众人齐声喝彩。只有七心轻轻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悄声道:“君子,你作的是五言绝句,不是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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