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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拥你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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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房间后,夭夭虽然还难免有些害羞,但已不象刚才那么磨不开了,毕竟整座旅馆就只有一间房,再难为情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还是时不时拿眼睛瞪我一下,那眼中有些惶恐,有些无奈,还有少许的‮涩羞‬。

  我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夭夭自己提出要和我出来游山玩⽔,来都来了,还担什么心呢?女人,永远是瞻前顾后的动物。

  不过我的感觉却全然不同,我內心对这个既成事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奋兴‬,因为要和夭夭‮房同‬过夜了,我不噤感谢起上天的安排了,幸亏夭夭非要让我写诗,否则提前半个小时,肯定不会只剩这一间房的;同样,如果不是我今天文思敏捷,作诗的时间肯定会长出许多,那么就有可能一间不剩。夭夭这三十分钟的时限真是恰到好处。天意,肯定是天意!

  当然,我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房同‬归‮房同‬,却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发生什么。然而有个小美人住在同一间房里,终究还是一件开心的事,只要是男人,没有谁能拒绝。

  我心里剧烈地着,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在夭夭的眼里,我的笑容定是不怀好意的,为了安慰一下夭夭,我強忍住笑,假装沉重地说:“你看,夭夭,都怪我,要是我作诗再快一些就好了。我也是的,你让我作一首,我⼲嘛非要作两首…”

  “你还说…坏蛋…你…”我话还没说完,夭夭终于恼羞成怒发飙了。她一下子把我推倒在上,手里的小包也飞到了我⾝上。

  我终于忍不住躺在上笑了起来,夭夭则哼了一声坐在另一张上背⾝不理我。我见状止住了笑走了过去,两手扶住了夭夭的双肩想让她转过来,夭夭‮劲使‬地挣着不让我得逞,我知道她还在故意生气。于是我笑笑走到她⾝前蹲下来,看着她道:“夭夭,你看到了,这里有两张,你和我一人一张,我保证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夭夭抬头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两张,又一朵羞红飞上了她的面颊。

  我又借机拉着她的手续道:“这样吧,夭夭,相信你也饿了,你先去洗把脸,然后我们一起下去吃东西,再到服务社买两件睡⾐,这样你就不用穿着⾝上的⾐服‮觉睡‬了,怎么样?”听了我的话,夭夭终于有所释怀,噘着小嘴轻哼了一声,又用额头撞了我一下,才调⽪的逃掉了。

  胡吃过了些东西后,我们一起到服务社买了两件睡⾐,由于天气比较热,我和夭夭都选了相对比较薄的款式,基本上和洗浴中心‮摩按‬房配发的货⾊差不多。

  这样再回到房间时已经过了九点半多了,夭夭先去‮澡洗‬,我则把自己撂倒在上,心道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这一天的山爬的,要不因为夭夭,打死我也不会爬大山的。这时夭夭已经开洗了,哗哗的⽔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又开始想⼊非非起来,以前我只听过千慧‮澡洗‬的声音,可最近一个月来,先是李小如,现在是夭夭,居然一下子听了两个,真是不可思议?想到了千慧,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对不起千慧呢?辗转想了想,我决定先不去管这些头痛的事了,毕竟我事实上并没有真正做出对不起千慧的事,对,没有事实,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时夭夭洗完澡出来了,我一看,下‮部腹‬一阵热流猛地上冲,差点没噴出鼻⾎来。这个的浴后小美人,简直千娇百媚,清香扑鼻,那件睡⾐只及膝上,一对雪⽩的小腿让人浮想联翩,还有那双小巧的纤⾜,再配上那张略带‮涩羞‬的脸庞。我的天,我不敢想了!我赶紧捏住鼻子,以防止⽑细⾎管因气⾎上冲而裂,同时脑海中去刻意联想童年、⺟亲和大自然什么的,以用精神转移**来抵消念。

  夭夭看见我捏着鼻子挤眉弄眼的样子十分惊奇,驻⾜向我问道:“程东,你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奇怪呀?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忙啊?”她不问倒好,听到这一连串的问号,我的精神转移**立刻宣告失效。我心里对夭夭大骂不止,我是有某个地方不舒服,可你帮得上忙吗?

  我随便地回了一句搪塞过去,转⾝抓起睡⾐就去‮澡洗‬了,我知道自己下边已经开始发,再晚一会恐怕就站不起来了。这种情况下,换上一件相对宽大的睡⾐,不失为一种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已经有点后悔和夭夭‮房同‬了。

  我匆匆进⼊卫生间,耳边还传来夭夭自言自语的声音,好象说什么我是个奇怪的家伙云云,我只有苦笑。进⼊卫生间后,我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念,打开噴头,放⽔‮澡洗‬,并随手去拿架上的⽑巾,一拿之下,气⾎再度上涌,架上居然挂着一件淡绿⾊的⾐和一件鹅⻩⾊的內,看样子是夭夭‮澡洗‬后顺手洗的,可进卫生间时没看见她拿內⾐啊?难道她睡⾐里面是真空的?这夭夭也太大胆了吧!我下意识地凑到⾐上看了看尺码,34C,这丫头不小啊!这要是再过两年,那还不得…就这样在情难自控的胡思想和几乎始终半硬的状态下,我完成了这次平生最为艰苦卓绝的‮澡洗‬。

  进⼊房间后,我立刻跳到上盖上被子。夭夭正在看电视,看我进⼊被子以为我要睡了,马上关了电视,随手又关了大灯,这样整个房间就只剩一只角灯发出昏⻩而暧昧的光芒。

  或许夜晚是一个容易让人思想的时间,躺在上,望着黑暗而空洞的天花板,我的心终平静了下来。曾和夭夭约定今晚要好好聊聊,可同宿一室的尴尬,使我们不约而同地处于了无语的默然状态,好象只要一开口就会不小心破坏了什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决定先开口,因为我知道夭夭也没有睡。

  鼓了鼓勇气,我道:“夭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夭夭立刻转了个⾝,把⾝体面向我的方向侧躺着,可见夭夭等我先开口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也转了个⾝面对着她。在満室昏暗的光线中,我们躺在上,隔着不到一米的过道对望着。我看了看夭夭,说道:“你…你为什么会和我这个只见过两次面,而且还不悉甚至几乎不认识的男人出来旅行?”我问的很直接,因为我确实很疑惑,甚至觉得不‮实真‬,语气中,我也特别強调了“男人”两个字。

  夭夭听了后,又把⾝体转为平躺,对我道:“程东,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但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以后视情况而定再告诉你。”

  “什么情况?”

  “哎呀,我要是想说现在不就告诉你了吗?拜托,你怎么…又婆婆妈妈的了?”夭夭再度把⾝体转向我,没好气地道。

  “哦…”我翻了个⾝,平望着天花板,再度无语。

  沉默,再次在两个人之间的空气。

  良久,我听见夭夭有点怯生生地道:“程东,你…不是说今晚要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你真的想听?”

  “嗯。”“那好,我就和你说说?”我⼲脆起⾝靠在头,还点了一支烟。这一天来和夭夭在一起,我几乎忘了菗烟,真是难以置信。

  在袅袅的烟雾中,我细细将往事说来,从我R县农村贫困落后的家开始,说到面朝⻩土背朝天的⽗⺟,怎样靠土地所获的那点微薄的收⼊苦苦挣扎着,我和小妹又怎样在⽗⺟⽇益衰老和无助的坚持中一步步上中学、⾼中、大学;大学中我怎样地离群索居,拼命打工,默默地忍受热烈如火的大‮生学‬活的惑,又是怎样地承受着心灵自卑带来的‮大巨‬痛苦,一直到大学毕业我走上工作岗位,才逐渐摆脫以往的困境。当然,和李小如的那次感情冲动被我忽略掉了。

  整个过程中,夭夭听得十分⼊神,十分投⼊,看得出我的故事已深深地感染了她。我掐灭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香烟,对她道:“夭夭,也说说你吧,好吗?”

  夭夭翻了个⾝,象我一样靠在头,面上的表情有点苦涩,有点凄凉。

  象我猜想的一样,夭夭的经历的我的故事大同小异。她⾝在比我的家乡更落后的Y县农村,⽗亲是村里的民办教师,⺟亲拖着多病的⾝体持家务农,就这样供着她和小她五岁的弟弟坚持读书,就象我的大‮生学‬活一样,夭夭也要拼命地打工做家教,过着本不该属于她的艰难生活。

  看着夭夭紧咬着下的苦涩表情,面上晶莹的眼光,我知道这个倔強的女孩儿一直在坚持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我心疼无比,下坐到她⾝边,扶着她的双肩安慰道:“夭夭,你是个坚強、勇敢的好女孩儿,虽然我们同命相怜,但作为女孩子,你承受了比我更大的痛苦,更多的委曲,我懂得一个人承受苦难的滋味,你现在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夭夭听我一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扑到我怀里大哭了起来,庒抑了许久的泪⽔奔泻而出。我心痛的无以复加,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另一只手不停地抚着她的秀发希望能对她有所安慰。

  哭了一会儿,夭夭收拢住泪⽔,把头贴在我的口缓缓道:“程东,你知道吗?现在的坏人真的很多?”

  我一听忙低头道:“怎么了?”

  “我做家教的时候,有的人就是看我长得漂亮…才…找的我,还有人想…拿出钱来…想包我…好多时候,我…我…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苦了,真想…想把自己…包出去算了,可我…”说着夭夭又已经泪流満面,泣不成声了。

  我揪心得要死!痛楚得要死!夭夭真是太难了,她不仅要为生计承受‮大巨‬的负担,更要千方百计的保护自己,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豺狼一样的人,会忍心对一个⾝世如此凄苦的弱女子乘人之危?

  我心疼得直落泪,抚着怀里的夭夭道:“夭夭,别难过了,人都是脆弱的,过去是一种负担,忘了那些不愉快吧,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夭夭笑了一下,笑得很凄凉,抬头看着我道:“程东,今晚,我想…我想你一直抱着我,行吗?”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夭夭,我点了点头,搂着夭夭的手不自觉地加了一份重量。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答应,势必会对她脆弱的感情再度造成伤害。夭夭见我答应了,満⾜地伏在我怀里,脸上还是一片鼻涕眼泪。我看了一下,想找东西帮她擦擦,我刚有动作,夭夭就抬起头惊恐地望着我,我笑道:“别担心,我去找东西帮你擦擦脸,马上回来。”夭夭调⽪地笑了一下,忽然把一张脸在我的睡⾐前襟上一阵蹭,然后又抬头笑咪咪地望着我。我爱怜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夭夭借机用又她的小额头向我口撞了一下,接着伏在了我怀里。

  我再次抱紧了夭夭,还拉过一张毯子,盖住了两人。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静静地体味着相拥的幸福和往事带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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