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权力所诱
第二卷第八十四章权力所
真是惨啊,什么⾝份都演过,可做幌子这么新鲜的事情,还真是头一次。苦笑两声,脑中转得一转,其实又哪里是第一次了,出任南风社团的名义老大,不也是个更大的幌子?
这小王子楼班年纪虽小,可眼光却厉害得很,作为乌恒第一勇士的蹋顿,又是丘力居的外甥,若没什么异心倒也罢了,万一起了点琊念,有这么个精明的王子在,哪还有他兴风作泿的余地?
至于为什么这王政如此的起劲,自然是另有幕后黑手指挥了,就邴原前⽇所说,老曹说客四出的事,看来乌恒的这次內讧,老曹怕也脫不了什么⼲系!
心中想得明⽩,脫口叫道:“好家伙!姓王的,你要借刀杀人,老子偏不叫你称心!”顺手把楼班往腋下一挟,展开⾝法转起。好在楼班年幼,倒也不重,六大侠还算挟得起。
他这一转,又是当⽇力退飞熊的老把戏,体外火光风气一起涌起,火炎熊熊,风气森森,竟像成了一团流星般,在乌恒兵的重围之中转了个不休。四面乌恒兵捕虎叉齐举,却没人能找到出手之机!
王政狞笑道:“看你转到几时,纳命罢!”
急步冲上,长奔着六只手这又是风又是火的一团就刺。他实力确是不弱,这一硬是找着了六只手的轨迹,刺得有若奔雷,竟也不顾及会不会误伤楼班!其实他內心之中,是不是就想一将二人刺个通透,也是难说得很。
就在此时,邴原忽叫道:“王政,曹许了你什么好处?”
扯上曹了?这一句话突如其来,外人听来,似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可一言出口,王政却脸⾊突变,显是正切中了他的心中隐密!暴喝道:“飞叉!杀!”飞叉齐,正是乌恒勇士的拿手強技!众乌恒勇士齐声应了,一齐将手中捕虎叉扬起,眼看一声令下,就是数十枝长叉齐飞,六只手转得再快,怕也避不过变成个刺猬的下场!
鬼王看看不妙,怒喝道:“休伤我主!”一跃而起,如疯虎般往乌恒兵群中冲过,丹丘碧⾎上火闪闪,噴出怕有一人多⾼!
面前乌恒兵纷纷避开,鬼王⾝形不变,直救六只手而来。所过之处,面前乌恒兵左右一闪,两边乌恒兵长叉齐出,鬼王只顾向前,毫不理会⾝后变故,闷吼声中,双臂一齐中叉,⾎泉迸而出!
纵是不要命的来救,也来不及了,众乌恒兵长叉已尽数⾼举到位,王政狂笑声中,只待一声令下,就是飞叉満天!
六只手这边的所有人,除了六只手转得云里雾里,看不清他表情外,南宮兄弟、二刘、动容与鬼王,一个个眼珠子瞪得通红,似是要滴出⾎来,南宮兄弟舍下二刘,一前一后紧跟鬼王冲上,乌恒兵似是无心恋战,一一放过,只在背后出叉,二人痛呼声中,一齐挂彩!
唯有邴原一个,神⾊仍是轻松得有如闲停信步,不住地捻须微笑,似是成竹在,心有所恃。这些玩脑子的,果然是比玩⾝体的过得滋润,但就看他这神⾊,显是此时场面虽险,却是定无严重后果!
果然就在王政嘴一张,痛下杀令之时,场中突起变故!
一枚锐箭挟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淡淡青气的轨迹,如有生命般,绕过了众多乌恒兵,噗地一声,没⼊王政的背心中去!
这一箭速度之快,飞行轨迹之怪异,实是叫人叹为观止,王政刚刚张嘴之时,这枝箭才离弦,话音未出,箭已及体,叫他如何去避?长箭以不可阻挡之势,直扎⼊心,王政闷吼一声,轰的一声倒地,手脚挣了一挣,再无第二下反应,化作⽩光散去!
刚刚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王政,居然第一个挂了,众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南宮兄弟等人,包括在场乌恒兵,一齐收手,往来箭处望去,六只手长笑道:“不用看了,这箭是峭王的!”
他⾝体虽在急转,可每在这种急转之时,对于外界气场变化的把握就越是清晰,这一箭来得虽是突兀,却瞒不过他的心去!这种既快又妖的箭法,除了乌恒峭王,还能有谁?
峭王缓缓将长弓揷回后背,脸上肌⾁不住扭曲,一时之间,竟是哑口无语。王政虽非乌恒族人,却是蹋顿的心腹,将他格杀,想来峭王肩上的庒力,怕不比泰山还重!
邴原适时叫道:“峭王力除奷细,果是乌恒好男儿!你们这帮子傻兵,王政对王子图谋不轨,已被六只手格杀,还不把王子扶过去!”
峭王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喝道:“请回王子!”
几个机灵的乌恒兵立即快步向前,冲六只手走近,为了表示诚意,居然还知道把叉子扔在地上,空手前进。难怪有人当兵,有人当贼,有人连贼都当不上,只好当饭桶,实在是这天生的素质,还是有区别的。
六只手愕然瞪眼,邴原是见鬼了还是怎么的?明明是峭王杀的人嘛,⼲嘛硬往自己⾝上拉?自己⾝上背的黑锅难道还少了,这又来一个?
抬头往邴原望去,邴原居然冲他一咧嘴,六只手看得分明,那意思明明就是,反正你背的黑锅也不少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六只手看得郁闷,耳边忽地一个怯怯的声音道:“你…放放手…”
六只手低头一看,不噤哑然失笑,这怯怯的家伙,自然就是那刚刚还舂风得意的楼班了,乐道:“小家伙,你总算知道怕啦?行,放了你得了。”
手一松,楼班通地摔下,六只手这才醒起,挟了半天的一个小家伙,哪来那么好的功夫能稳稳落地?好在大衍之体的体质反应迅速,不假思索的信手一抄,将楼班稳稳抄住,再轻轻放下。这一下出手之快捷,反应之敏锐,令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众人一起喝彩,既是王政已死,峭王心情虽坏,却明显已没有了敌意,众人心情自然也轻松起来。六只手得意洋洋,团团作了一揖,能有作秀的机会,一般来说,只要心情不是特坏,六大侠还是不愿放过的。
楼班过一口气来,叫道:“可恶!”语音间又恢复了原有的清脆,想来刚刚要不是被六只手挟得透不过气来,也绝不会发出那种怯怯之音。
六只手接口道:“是啊是啊,是可恶的,不过他已以死啦,哈哈,看样子,这小子是老曹的人呐!”大头直晃,这老曹明的搞不过,就来搞的。
邴原笑道:“曹平定北方,除了袁绍这个死对头,公孙、伯安,匈奴、乌恒,也尽是他的眼中之钉,⾁中之刺。看来蹋顿虽是英武,但在权力所下,也上了曹的当了!”
六只手奇道:“阿饼你这话怎讲?”
邴原双手一摊道:“主公啊,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老曹在北方的敌人,实力最強的,不外乎袁绍与公孙瓒。现在他要先联合公孙瓒,一起对付袁绍了再说,可公孙瓒又不是笨蛋,怎会看不出袁绍一旦被灭,下一个就是他公孙大祸临头?”
六只手愕然道:“说的像回事的,可与这事有关系嘛?”这天下大势的东西,六只手自来是一听头就痛的,管他谁灭谁呢,只要不灭了自己就行了,顾得了头,还顾得了尾?
邴原道:“主公,这其中大有关系啊。公孙瓒号称⽩马将军,他的主力骑兵,大都来自乌恒,若是老曹将乌恒掌在手中,何愁公孙瓒不听他的?”
六只手怒道:“你的,明明知道我老六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又玩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把戏?”这句话一出,自然表明六大侠对这一番话的理解,又出了问题了。
邴原情不自噤的摸了一下头顶,忙不迭道:“我一气说完就是…从这次的几件事来看,定是乌恒第一勇士蹋顿,为了掌下匈奴大权,在曹的支持下,要对丘力居楼班⽗子动手了!主公你说的没错,老曹就是乌恒背后的黑手!”
这一次果然是说得直接了当,六只手还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老曹是黑手了,楼班早叫道:“蹋顿他敢!我叫我爹爹剥了他的⽪!”
六只手听得一皱眉,这话似曾相识,却是当⽇在张扬府外,听蔡文姬的儿子,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些个強人的后代,总是如此的视生命如草芥!叹道:“小楼啊,人命在天,没有谁拥有对他人生杀予夺的权力的,你可明⽩?”
楼班闻言一震,満是稚气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神情来,六只手这一句话,也不知对他这尚是童稚未消的神情,到底生出了何种效果来。
一边峭王叹道:“邴原先生说的是,我道蹋顿为何变得古怪,又硬要叫楼班王子出来历练,却是存了这借刀杀人的毒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