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十五回 口若悬河
李民心有臆断,不过却是还需要一些举证的。李民当即命人把林冲传了来。
李民当着宋江的面一问,那林冲说的,果然与李民想的差不多。
不过,一旁的宋江却话道:“林司令。你为集团军统帅,那军情处也隶属你管。军情处有何举报,还不是你一人之言。你何不寻那阵前锋将佐证?”
这宋江不愧是刀笔吏出⾝,一句话,就把林冲与军情处扯进了关系人之中,就算有实证,也不好作准。
林冲当即气的很,面沉似⽔的喝道:“宋江!那李逵屡次违命,屡教不改,今又犯了了我军杀降大忌。某家处置李逵,全是为公!倒是你。往⽇里多于军中结,李逵犯事,你找某家关说不成,又来国主这里谗言!欺某家杀不得你么!”
林冲真是气急了。敢请这老实人也是有火气的。
李民看的暗暗头摇:无怪乎原先传记中的林冲,被吴用等人一叽咕,就被当成刀子用的火并了王伦。
不过,那宋江一方枭雄出⾝,早是不知在油锅里滚了多少遍的老油条了,面对林冲的怒火,丝毫也不心慌,恐惧。只是拱手对李民说道:“国主。臣先前早有明言,李逵之事,臣未得亲见,不敢说毫无偏差,可李逵是臣之兄弟,若是李逵有罪,罪在不赦,臣可亲斩之。可李逵若是冤枉,臣也绝不能坐视。林冲虽说是为公,可他与李逵有怨在前。自要避嫌。且。就算林冲一心为公,全无私心,无需避讳,可林冲也有被奷人下属蒙蔽之可能。”
说道这里,宋江扭头直视林冲质问道:“敢问林司令,李逵杀俘。你可是亲见?你就敢保通报之人没有偏差,或是曾与李逵有仇,借机诬陷?”
宋江这一通问,当即让林冲哑口。林冲虽然火大,可林冲的本却是一丝不苟的正直人,他在城外指挥全军四面攻城。光是攻城地反馈探马报情,那就不断流,林冲又怎么可能跟着李逵后面监视。这未得亲见,林冲虽然火大,可也依旧只能实话实说道:“某家统领三军,军务繁忙。如何得看。不过。
林冲刚待要军情处自有监督职能,其內人员也都可靠之类地。却是被宋江一口打断拦道:“好了。林司令既然也知自家未曾亲见,这就⾜够了。”
随后。宋江又对李民拱手道:“国主。林司令地话。您也听到了。林司令也只是听人说地。道听途说。难免以讹传讹。有失精准。难保那李逵就不会有冤情。别人臣不敢保。那李逵却是一个真情地直人。若是怨他。他绝对担当。”
宋江这话。倒是说地李民有些认头。
上次李逵意图刺杀李民。李民没有宰了李逵。一来是李逵乃是跟着一大群地军官一同投诚。那些梁山好汉们。虽然背地里怎么样不说。可最少外面上都是以义气为重。都好个脸面。当时杀了李逵。难免让这些人寒心。不満。甚至再产生什么差头。耽误了李民回军救援地进程。另一个。也是因为李民虽恶李逵有些接近狂疯地杀。经常地滥杀无辜。可李逵终有千般不是。却也是恶地真诚。确实是一个直人。
故此。李民才寻了一个借口。放了李逵一命。意图用体制驯化李逵。让李逵在良好地体制下。能有一个正常地人生观。
所以。而今宋江一说这话。李民也是不噤微微点头。
那宋江可是一直在直视着李民呢。虽然状似忠臣义愤。可却是在仔细小心地观察着李民地脸⾊。李民这微微点头地动作虽小。却还是让宋江看了満眼。宋江当即大喜。知道李民可能也有些欣赏李逵地纯真率直。
宋江当即更有把握把李逵救出。毕竟,虽然说李民放权,李民更经常给近⾝之人宣讲大同之道,可军队就是李民一人的,却是李民手下这些集团军的所有军官将士,一致看法。
这不仅是李民领军连站连胜,本人神通更是屡被众军兵亲见传闻,无敌天下,在军中有着极⾼地威望和众多地崇拜。更主要的是,李民地那套指导员政委的政工体系。更是把全部地基层军兵之心,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以前,哪怕就是在大宋防范武将做大地体系下,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营一级的军官,还是能直接长握全营军兵的,而一些边军名将,在长期战斗中,更容易掌控诸多没见过的军心。可李民这里,却是不行。
大宋体制下,兵不知将,可那些小兵,还更不知道皇上呢。他们卖命作战,全是看主帅的赏罚,与个人魅力。
可如今李民这里,士兵在那些指导员的宣讲下,全都知道他们是在为什么作战,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一个能让子孙后代过上好⽇子的美好愿望。更明确无误的知道他们要效忠的对象是谁,是谁在给他们饷,是谁在引领他们共建美好的明天。
如此,这些军官平常指挥各自的军队没问题,可真正触及军队所有权,谁心里不和明镜一样。
故此,宋江当即认为,只要李民看好李逵,看重他宋江,看重他宋江带来的这些兄弟军兵,哪怕林冲就是李民⾝边的老人,心腹,那也是有机会扳倒的。最少,救出李逵,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宋江当即慷慨昂的说道:“就算军情处也无私怨,可场战之上,敌我混扎,顽敌隐于降兵之中,不同地方,军情也未必一致,也许后队人员正自接收降俘,可前队冲锋过头之人,还尚在敌军包围之中。此等军情,林司令莫非不知么。”
宋江说话间又是将了林冲一军,林冲张了下嘴,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林冲可不是那种只会嘴上谈兵,平⽇都稳居后方,从不上前线的官僚统帅,林冲可是多次领军突击到过敌军军阵之中的,自然知道宋江说的确实不假。林冲自然不会昧着良心说没有。可这虽然是事实,可林冲却又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林冲也没那脸说。
而林冲的被问住,更是助长了宋江的气焰。宋江越显得正义凛然的慷慨陈词道:“具体环境不同,那李逵作战又是勇猛之人,从来都是⾝先士卒,冲杀在最前方,也许李逵⾝后敌军军卒已是投降,可李逵⾝边敌军军卒还在顽抗,也是未必没有其可能。军之中,锋将领军冲锋在最前,周⾝都是敌军,生死都在一线之间,怎么可能从容分辨那个是投诚的降兵,那个是隐蔵突袭的敌军。别说李逵未必杀的就是降军,就算误杀了几个,那也是情有可原。只为了几个敌军小兵,就杀我军大将忠诚,也难怪同僚寒心。敢请我主明察,莫要让⾚胆追随我主的将士心冷。”
这宋江一番话,振振有词,又是举例又是推理论证,弄的好似一个全心为分析厉害,不畏生死的直臣一般。
甚至,就连林冲也被宋江的神情和说辞,弄的有些疑惑不定,有些动摇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疏漏了,冤枉了李逵和宋江。可李民从来都是忽悠别人的主,虽说这些年没有人敢来忽悠他李民了。可李民那功底,却不是那么好让人忽悠的。且不说李民早就心中认定了此事**,单单就是宋江的说辞,那也多是推理,没有几个实例。甚至,宋江说军情处不可信,更让李民气氛,连军情处都不可信了,那他李民组建的这套军政体系,那还有什么可信的。
要知道,别人不知道,李民可是清楚的很,这军情处,采风处,虽然是李民立国之后新出来的部门,可原先的框架,却还是李民的那三套报情系统。那三套报情系统,可是互不统属的,不仅监督着內事,外事,这三套报情系统之间,那可也是相互监督的,军情处自然也是不例外,若是军情处有了私情,有了徇私之举,那就不用宋江来访上了,早该有直通李民的秘密渠道,直接向李民禀报了。
这在联系李逵好杀的天,以及连普通无辜百姓都滥杀的过往经历,李民早就认定李逵这事假不了,自然不好被宋江忽悠。
只是,宋江走的也是正规渠道。事情捅到他李民这里了,林冲又被宋江那话问住了。李民自也不好武断。
但是,杀降这件事,且不说伦理天,以及李民自⾝正义感的排斥,单单是坏规矩,那就是不可纵容。
任何事情都是开头难,规矩一破,再想维护,那可就难了。今天是讲情违纪,明⽇里用职权,也推说讲情的关系一番,那他李民要见的大同之国,岂不是还没维持多久,直接就**了么。
为求慎重,李民当即留林冲和宋江两人在旁,随即又把军情处,以及宋江提及的与李逵同时冲锋在前的几员锋将一同喊来问话。
而这一问,出乎李民意料之外,却是现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