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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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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斯特镇的镇民们刚刚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以至于当刘越告知他们危机已经解除了之后,许多整夜都绷着神经的镇民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甚至连咫尺之遥的家都懒得回了。

  雅克对刘越的“小题大做”颇为不満,在他看来,就凭那些士兵,他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打倒,本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刘越注意到这小子最近似乎越来越骄横起来,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在他的心里,也许只有自己才能让他服气吧,想到这里,刘越不噤莞尔,仔细想想,换了是自己的话,骤然得到如此強大的力量,只怕也会和他一模一样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这种事情的时候。”刘越暗自忖道:“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刘越走到古瓦的面前,这位新出炉的镇长显然有些心力瘁,脸⾊看上去不太好,原本就矮小的⾝子越发佝偻起来。

  “这几天辛苦你了,镇上没什么别的事吧?”刘越温言道,除了雅克之外,古瓦是少数几个知道刘越⾝份的人,当然,仅仅只是表面的⾝份而已。

  “还好,还好,总算托您的福,大家也都还平平安安的。”古瓦満脸堆笑道。

  刘越开口道:“你去帮我准备两间大一点的房子,里面什么都不用放,只要够大就行了,嗯,大概能塞得下一百人左右就可以了。”

  “是,没问题,我这就找人去准备。”

  “记住,一定要离镇子远一点。”

  “知道了。”古瓦点头哈的去了。

  与此同时,位于真理之门內城的东侧,一座古朴的城堡里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声:“你说什么?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居然对付不了一个破镇子。”

  一个⾝材⾼大,稍稍有些发福,红脸膛,长着一头糟糟的棕⾊卷发,嘴上还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正在那里大发雷霆,在他⾝旁那张宽大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个看上去极为苍老,満头银发,⾝材削瘦,面目鸷的老人,正对着一个⽔晶球开口道:“你确定?好的,我明⽩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好的,谢谢,再见。”

  过了半晌,等那个⾼大的中年人发怈完了,老人开口道:“看来这次我们的⿇烦不小呀,杰森和他带去的那些人居然差点全军覆没,我确实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个格雷斯特镇居然这么难对付,科尔索斯,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科尔索斯-洛维利,正是洛维利家这一代的家主,这位公爵大人喜怒无常的脾气向来都是真理之门贵族圈中的一个笑谈,但是有趣的是,除了他的脾气,似乎人们对他再没有别的印象。

  洛维利家族在东土一带也算的上是一个传奇,传说他们这一族最早可以上溯至中古时代。

  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说明一下,所谓的中古时代指的是从魔法王国耐⾊瑞尔毁灭始,一直到英雄王发动圣战,收复圣城帕兰的这一段时间。

  虽然这种说法一直无法得到证实,毕竟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反对的一方指责他们说谎,试图抬⾼自己的⾝价,而支持的一方往往会把洛维利家族那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缀着七夜菊的美人鱼家徽拿出来作证。

  洛维利家族刚来到东土的时候已经没落,这一点即使是科尔索斯也不曾否认过,当然,也有人恶意的猜测,他这是在变相的炫耀。

  在那个时候,法师公会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力,也不知怎么的,当时的家主,也就是科尔索斯的曾曾祖⽗安杰罗-洛维利慧眼识英雄,与当时还是一个普通法师的斯恩-卡洛成了好朋友,并且为法师公会在东土的发扬光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时谁也没想到,斯恩-卡洛居然会成为后来的传奇法师,并且因为对黑暗生物的強硬姿态最终昂首迈⼊法皇厅,成为著名的十二人团的一员。

  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亲密战友,很多人都传说,如果不是斯恩-卡洛在进⼊十二人团的第三年就被刺杀的话,洛维利家族恐怕早已经把真理之门纳⼊囊中了,饶是如此,凭借着与法师公会的良好关系,洛维利家族在真理之门的地位也可以说是牢固无比。

  科尔索斯烦躁的在原地绕了几圈,用力挠了挠头⽪,这是他为人知的坏⽑病之一,他头上的头⽪屑非常的厉害,偏偏他又不喜洗头,以至于有时候即使是在正式场合这位公爵大人也会肆无忌惮的抓挠头⽪,如果不是他的⾝份实在是太过于显赫的话,恐怕真理之门的上流圈子早已把他列为拒绝来往户了。

  “格雷斯特,该死的,就这么个鬼地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捣,这是个⿇烦,听着,这是个大⿇烦,嘿,赫隆德,我亲爱的教⽗,你这只狡滑的老狐狸,快来帮我想想。”

  赫隆德-罗伊,在东土,这是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他那満头的银发是天生的少年⽩头,这个被称为“银狐”的可怕男子曾经掌控着“狩魔人工会”这个可怕的机构长达三十年。

  在他掌权的那些岁月里,真理之门通往龙城的大道上经常可以看到被木桩钉在路旁的黑暗生物,譬如兽人、巨魔,或者是被怀疑拥有恶魔⾎裔的人类等等,一直到十年前“狩魔人工会”被法皇厅勒令解散,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躲进了洛维利家的古堡,想要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是这样,这些年以来针对他的刺杀行动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赫隆德的脸上露出一丝沉的笑意:“其实要解决他们并不是不可能,但是问题是值不值得,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不断的妥协,能够多一个朋友总比树立一个敌人要強,他们这一次赢了,而且赢得漂亮,这就说明他们是值得我们重视,魏斯曼家族已经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科尔索斯低吼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赫隆德‮头摇‬道:“不,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这么说吧,在我小的时候,嗯,大概十岁左右吧,我的⽗亲从城里买了一匹好马,但是不幸的是,它的脾气实在太暴躁了,有好几次险些把握的⽗亲弄伤,于是我对我的⽗亲说,我能够驯服这匹马,当时我的⽗亲和我的哥哥们都嘲笑我,说我是在做梦。”

  科尔索斯好奇的问道:“呃,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亲是一位骑士吧。”

  “不错,他曾经是一个骑士,如果他没有因为贻误战机而被去职的话,其实大家都知道,山洪暴发并不是他的错。”赫隆德平静的说道:“我当时对我⽗亲说,给我三样东西,我就能驯服这匹烈马,⽗亲好奇的问我,要哪三样东西,我说,鞭子,铁锥和匕首,⽗亲很吃惊,问我为什么要这三样东西,于是我告诉他,马儿如果不听话,就用鞭子菗它,再不听话,就用铁锥刺它,还是不听话的,那么就说明这匹马本就是一匹劣马,直接用匕首杀死它。”

  科尔索斯倒昅了一口凉气,赫隆德微笑道:“当时我⽗亲的表情和你一模一样。”

  科尔索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的意思是,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他伸出左掌,做出一个用力往下斩的手势。

  “哈哈…”两人相对大笑,只是这笑声怎么听都带着那么一股子⾎腥味。

  “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一座看上去非常空旷的殿堂,殿堂的中心趴伏着两个人,殿堂的深处⾼⾼耸立着一座伟岸的神像,只是神像的上半⾝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真面目,在神像的正前方,站着一个魁梧的⾝影,与此不相符的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暮气沉沉,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翁一般。

  帕尔曼和索罗恭谨的趴伏在地上,拼命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那个人的脾气他们太了解了,语气越是平和,心中的怒意就越盛,幸好,这一次虽然遭到了惨败,但是同时,在实力大损的这个时候,想来上面绝不会轻易的处置自己吧,希望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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