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所谓惊悚片
我把卧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个人卷在被子里,一个劲地对自己说:“没事没事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我真没出息,这么大一人了,还装嫰。不过此时我虽然很累,却分外地清醒,怎么睡都睡不着。睡不着也好,省的做噩梦了。
算了,还是看鬼片吧。我怕鬼,可是我晚上没事的时候就是想看鬼片。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明知道某种事情不能做做了之后后果会很严重,却心里庠得不行非要做一做,那种感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
盒子这人虽然有时候坏事,但大部分时间还合我心意。前几天她送了我几张恐怖片的dVd光碟,扬言说这是留给我打时间和活跃气氛用的。虽然我觉得用恐怖片活跃气氛实在是一种脑子秀逗的想法,但本着“不要⽩不要”的原则,我很⼲脆地收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看恐怖片的最佳配置就是,大房间,大屏幕,深夜,还要一个人,除了电视,所有的光源都要关掉。然后一个人团在沙上,一边抖一边看,这才刺。
江离家,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我们家,我们家客厅很大,而且客厅里摆着一个45寸的晶电视,装备堪称精良。于是我捏着光盘,轻手轻脚地跑到客厅,打开电视揷上盘,调好音量,这样不至于把江离吵起来。关灯之后,我就缩在沙上満含期待地看了起来,做好尖叫的准备。
开头的时候就是一个冷的美女,神⾊那叫一个奇怪,我想这八成是一个女鬼,要不就是被鬼附⾝了。于是绷紧神经,接着往下看,然而越看越憋屈。这整个电影没有字幕,说的话里也是叽里呱啦的全是名副其实的鬼话…鬼子话。这让我怎么看?盒子给我买礼物也太不上心了!而且,而且这鬼片貌似很啊,那标题里有几个汉字,我能认出来,竟然还是违噤词!我心里越来越奇怪,估计这美女是被人先奷后杀的,真可怜。
然后,就冒出来一个长相堪称猥琐界的里程碑的男人,跑来和美女说话,叽里呱啦地也不知道说些个什么。整个电影的背景也开始变化,那⾊调,一点恐怖灵异的感觉都没有,倒让人觉得有点…**,呃?
再然后,俩人开始亲亲摸摸起来。
太可恶了,现在的恐怖片市场也堕落了,竟然通过戏来赚取眼球了!我十分地愤慨。尤其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们竟然挑这么猥琐一男的来演戏,那什么导演,你确定你不是在毁这部戏?
我这人有一特点,不到⻩河心不死。所以当电视里那大巨的限制级画面跳⼊我的眼睛时,我才彻底地幡然醒悟泪流満面。
善了个哉的,这是那门子恐怖片,这本就是!盒子你好样的,老子明天要把你吊起来用鞭子菗!
此时我傻乎乎地盯着屏幕,全⾝的神经都被电流击中了一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江离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的。他鬼一样飘到我⾝旁,森森地说道:“你在看什么?”
我条件反地从沙上跳起来,蹿到电视前,想用自己的⾝躯挡住那两条纠在一起的⾝体,奈何我那臋围87的庇股实在无法招架那45寸的晶屏幕。
我并不是没有看过,只是在一个男的面前看,我实在觉得别扭,尽管这个男的其实对女人是不敢趣兴的。于是我硬着头⽪说道:“在看…惊悚片。”我没有说错,这东西确实惊悚到我了。
此时那画面虽有一部分被我挡住,奈何那声音我是怎么也挡不住了。电视中传来女人依依呀呀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颤。那个猥琐的男人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鬼话,还好是鬼话,我听不懂。
然而我听不懂不代表江离听不懂,哭。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后,江离突然说道:“这惊悚片的台词倒是有意思的,我给你翻译一下?”
我一个没站稳,差一点当场摔倒在地。于是一怒之下,我非常⿇利地把电视关了。
这下平静了,屋子里也陷⼊了黑暗。
突然陷⼊黑暗的时候,人的感光度往往很低。我跟个瞎子一样,摸索着想回自己的房间,然后被沙前的桌子一绊。我摔下去的时候,心想江离肯定能接住我,这可是狗⾎的精华之所在。
于是下一秒我就特安然地躺在江离的怀里了。大概是因为⾝材好吧,他的怀抱让人还有全安感的。
我刚想开口和江离说一声谢谢,他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把我甩到沙上,然后大步走到门口把灯打开。我就不明⽩了,他怎么就不绊倒呢。
然后江离就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进了浴室。
我好奇他想⼲什么,于是问道:“你又作什么怪?”
浴室中传来哗哗的⽔声,他似乎显得很不耐烦:“洗个澡不行吗?”
我:“你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江离的声音像穿堂风一样凉飕飕的:“又被你的惊悚片惊出一⾝冷汗。”
我:“…”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挖苦我的机会!
我耷拉着脑袋从沙上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时,江离欠扁的声音又飘了出来:“看来你不是冷淡。”
江离你这个态变!
我只好用重重的关门声来表达我的不満。
…
回到自己房间里,还是不敢觉睡,也没有看恐怖片的兴致了。我只好拎出我那柔弱的小本本,上网吧。
新婚之夜上网,我还真是一个有情调的人(自己鄙视一下自己)。
一直忙于结婚,有好久没上游戏了,于是我登了上去。我玩的这款游戏叫《侠客行》,现在流行的,盒子也在玩儿,而且我们俩是同一个帮会的。话说其实我是一个实打实的游戏⽩痴,当初实在无聊,考虑到自己不玩游戏就是跟不上时代(我就是这么想的,请尽情鄙视我吧),所以就跟着盒子玩起了《侠客行》。
刚登上游戏没多久,就有不下十个人和我说话,內容无一例外的是问我:你今天不是结婚吗,怎么还有时间登游戏?
看来盒子的⾆头还真是绵长,我无语。
正当我踌躇着怎么回复他们时,人约⻩昏后来了消息:“帮挂的?”
人约⻩昏后是帮会老大,我琢磨着要是让他知道我骗了他,以后的⽇子也不好混,重点是人约⻩昏后对我的⽔平了如指掌,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现在作游戏的这个人是一个帮挂。因此我只好给他回复。
官方游戏⽩痴:“老大,帮个忙,和帮会里的人说是你找人帮我挂游戏。”
“官方游戏⽩痴”是我在游戏里的名字。当初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本来就一窍不通,于是很务实地想取个“游戏⽩痴”的名字,谁知道这名字还有市场,已经被人用了,我只好在“游戏⽩痴”前面加上我的姓氏。一说这个,我就想起第一次遇到人约⻩昏后时,他对于我这名字豪不掩蔵的鄙夷了。
盒子因为嫌我笨,所以玩游戏的时候总不愿意带着我,嫌丢人。因此大部分时候,我都是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刷着《侠客行》里那些不⼊流的小怪。偶尔看到别人组队刷波ss,我都是远远地绕着走。大概三个月前吧,我当时正和一个3o级的野猪精打斗,眼看着就要被对方了。我情急之下,看到⾝旁有人经过,于是朝那人了一箭,飞快地说道:“嘿,帮个忙。”
那个人就是人约⻩昏后。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只是抱着一线希望随便抓个路人救场。
人约⻩昏后还算有爱心的,他突然拔起⾝后的大刀,只见一阵寒光闪过,那猪精瞬间变成一具猪尸。
我顿时十分以及非常地膜拜起他…的那把大刀。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那只野猪精刷新了他的那把兵器接触过的最低级妖怪的记录。
人约⻩昏后砍完野猪精后,说道:“第一次看到有人扛着把弓箭和一头猪⾁搏,你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官方游戏⽩痴:“见笑见笑,多谢⻩昏兄出手相救。”
人约⻩昏后:“你既然是游戏⽩痴,怎么还玩儿?一点⽩痴的自觉都没有。”
官方游戏⽩痴:“别人都玩,我不玩就是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人约⻩昏后来了一个很囧的表情,然后说道:“那你怎么不去偷菜,那东西简单。”
官方游戏⽩痴:“那个太⽩痴。”
人约⻩昏后:“是⽩痴,不过我觉得那东西很适合你。”
官方游戏⽩痴:“…”我厚着脸⽪朝他了一个添加好友的请求,他那边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这就是一个⾼手特有的矜持,汗。
从此,人约⻩昏后成为我的好友名单里级别最⾼的一位⾼手。后来听盒子说,这个人约⻩昏后是本服里数一数二的⾼手,我官小宴简直就是走了屎狗运才能勾搭上他。
于是我很快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经常厚着脸⽪跑去跟在人约⻩昏后⾝后刷怪,人约⻩昏后⼲脆让我⼊了他的帮派,连带盒子一起也跟着⼊了。于是我再度刷新了加⼊这个帮派的最低标准。由于有帮派老大给我撑,加上我本人脸⽪也厚,帮里的人倒也没有太为难我的。
我很疑惑,有一次就问人约⻩昏后,为⽑这么罩着我。他答曰:“这年头这么笨的人真不多见了,我也就图个新鲜。”
泪奔…我有那么笨吗我?
不过看在他是一个⾼手的份上,我也不和他计较。反正这世界上鄙视我的人已经够多了,他算老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