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夜无眠
当我们到店酒服务处理办了住宿手续之后,随我们一起进店酒的追随者已有大半放弃了,大概是认定我们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登记时用的是云的⾝份证,因为我的⾝份不能怈露。
风月店酒居然有一条非常奇怪的默认规定:非成双成对的男女情侣不得在这里订房间过夜,在店酒住宿和就餐分界处的走廊门口有保安把守,我和云可以通过,但那些追随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走了进去无计可施,眼中也已露出绝望,过了今晚,在他们心中,北平大学的第一校花就要告别少女时代,女神的光环不再。
“,别和他进去!”
就在我们快要消失在走廊时,一声凄绝的声音在⾝后响起,我们回头看去,是“艺术家”却被两个耝壮的保安拦住,他猛地挣扎:“放开我!”一边喊:“,不要!请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一定会让你得到幸福的。”
整个店酒的人都饶有趣兴地看着这一幕,到这时候还拼命争取爱情的人不多。
云冷冷道:“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不喜你,请你不要再纠我,好么?老公,我们走吧。”说完头也不回,拉着我走向店酒深处。
“,…”上了两层楼梯后,还可以依稀听到喊声,我叹了口气道:“这人真的很喜你的,你就不给他一点的机会?”
云道:“别以为你现在扮我老公,就可以随便教训我,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忽然对这场戏有些厌倦,即使云并不喜那个人,但化⾝一个并不是她朋友的角⾊去伤害他人总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我默默地走着,云也一声不吭。
直到我们订的506房间,我掏出钥匙开了门,云慢慢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你觉得他可怜,难道我一点自由都没有的时候就不可怜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没有这样说。”
云忽然间有些气愤:“你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我本来因丽丽的事有些烦闷,闻言也不客气地道:“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你…”云是北大校花,一直以来周围的无论哪个男人都对她千依百顺,从没有人如此強硬地顶撞过她,想不到我本会不卖帐。
她狠狠瞪了我两眼,拿起房间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一把扔到上,前烈起伏,气呼呼地没有说话,我也径直走到一旁坐下,不理睬她。
两集在⻩金时间播出,但却无聊得不能再无聊的肥皂剧上演完了,时钟指针已经指向11点的方向,这段时间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心不在焉地看电视。
“啪”云把电视关掉:“我要觉睡了,这我自己睡,你敢*近我的话,我,我杀了你!”
“哦”我无意识地应了一声,走到旁边的沙发上,云见到我那冷淡的样子,不知怎么怒气又起:“你再远一些,别离我太近!”
我默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离最远的地方*墙坐于地上。
云一把拉过被子盖上,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么容易发火,或许是长期被人捧惯了,无形中心底已带上了些校花的⾼傲,此时却被我对其美⾊视若无睹的态度搞的很不舒服,心中狠道:“我绝对不和这混蛋再说一句话,除非他先和我说。”
过了好一会都没见我出声,云却又忍不住道:“今天晚上都不许关灯,我不放心。你别想趁我睡着对我不怀好意的话,这个按钮,是叫服务员的,也可以把保安叫来!”她指着头上边一个红⾊的圆钮。
我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云看到我那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窝着一股气,再加上灯光耀眼,翻来覆去的始终是睡不着,到后来实是有些困了,朦朦胧胧间,也不知是睡是醒。
我坐着也无睡意,即使是在上,我想自己也未必睡得着,每次想到丽丽时我总是失眠,要么是做噩梦,梦见她慢慢走向车流汹涌的大街,我怎么喊她都没听到,然后一辆横冲而过的大车将她撞飞,这时我就会醒过来,发现自己已是一⾝的冷汗。
从口袋中掏出钱包,里面有一张照片,一张我一直珍蔵着的宝贵照片:上有七人,我,张雯,张可,李晓,单若,思思,还有吴丽丽,这是我们七人唯一一张全员的合照,⾼一时一个周末早上在冰际市观⽇峰留下的,观⽇峰号称是冰际市昼夜更替时可以最先见到朝的地方,许多人喜在早上⽇出之前登山观⽇出。
我和张可,吴丽丽三人长的⾼,站到了后面。当时正值太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朝的第一缕⽇光照到我们脸上,最红也最美,由于大气的折甚至带着七彩的光芒,连吴丽丽也绽放出难得的笑容,她本来就是光型的女孩,在朝辉映下的一笑更是美丽不可方物,以前我总觉她没有女人味,但在这照片洗出来时那一刻,这念头就当即动摇了。
我抱膝看着这张照片,想起以前大家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是一个正义感很強的人,为了打抱不平甚至可以动手出手揍人,就像当初朱亮明欺负我之时,她可以挽起袖子冲上来助拳。但同时她又是一个爱心滥泛的女孩,对小孩子尤其的好,她出事就是为了救一个小孩。
哎,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她究竟是耝暴还是温柔,记得我有一次感冒时,她是这样对我说的:“你不去吃药,我就宰了你!”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明明是关心人,为什么要用这么特别的方式呢?不过这也正是她与众不同之处。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时的确很快乐啊,虽然她很凶。
云半夜醒过来几次,都会看一下我有无异动,但除了发现我在灯光下坐静不动,手中拿着一张似是照片的东西发愣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忽然有一种強烈的冲动,想冲过去看看那张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却很清楚地知道不能这样做。女人总是很奇怪的,太多男人她的话会觉得烦,但真碰上一个对她不假辞⾊的却又不豫。
一个夜晚本来很漫长,特别是相对我这种不眠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但我沉浸于往事之中,却是过得飞快,反是不时听到云翻⾝的声音,不知何时,天⾊已发亮,宾馆窗帘透出些须的⽩光。
“卜”云翻开被子爬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我也直起⾝,把照片放回钱包中。
云忍不住道:“你看什么呢,看了一晚上?”她眼中有几丝⾎丝,⽟容憔悴,大概没有睡好。
我淡淡道:“没什么,一张照片而已。”
云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我抢前一步:“今天晚上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吧。”
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更多的人对我们频频注目了,我虽然已厌倦这场戏,还是不得不应付。昨晚上的事,实在是校內轰动的大事,北平大学校花和人在风月店酒过夜,估计至少已传遍半个校园,这三个月我更不轻松了。
云提起一些轻松点的话题,想让我开心一点,但我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一眼便看得出我是在应付,忽然间又气愤起来,堂堂北大校花低头去哄一个男人说话,那男的居然只是在敷衍,实是有生以来第一回。碍于周遭的人在盯着,云却又不能露出分毫的不悦,否则这场戏便要功败垂成,因此心中虽是气愤,脸上依然得保持得体的笑容,嘴上“老公”“老公”的甜叫,只是心中早已“臭许逐,死许逐”的暗骂了千百遍。
我把她送进宿舍大门之后,一言不发便走,我发现有不少人在⾝后跟着我,胡转了几趟公车,到大街上才甩开,北平对我说还是一个陌生城市,对路还不是太悉,只好先问人,再坐公车才得以回到宿舍。
我彻夜未归,一进宿舍全体舍友都看着我,宋雄斌脑中早已闪过无数龌龊不堪的念头,看着我嘿嘿笑。
老大道:“老五,人生地不的,可要小心啊。”
我恩了一声,倒头便睡,腾折了一晚上,现在终是感觉累了。
依稀中听到宋雄斌最后一句话:“老五啊,别以为年轻就可以随便挥霍,省着点用,⽇子还长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