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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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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可夕返回残府时,神情极是欣喜,反常的主动钻进残韧怀里。轻笑着道“相公,猜猜⼲怎么评价你?”

  残韧见柔可夕这般⾼兴,念及最近自己给柔可夕添的⿇烦,却也不忍拂了柔可夕的兴致“该是大大称赞了我一番吧?看你这般⾼兴,谁猜不着?”柔可夕娇嗔一声“⼲从给过别人这般⾼的评价呢,夕当然心花怒放。”

  “你是心花怒放,我却是孤枕难眠。”残韧调笑着道,柔可夕脸庞顿时飞现一抹红霞。

  残韧凑上‮吻亲‬一口,笑着道“按照行程,今⽇我们该出发了。”柔可夕闻言连忙进了里间更换⾐裳,残韧在一旁兴致的观看,柔可夕脸红透了,却又不敢开口要求残韧出去等候。

  那行为在南风国,违背为准则。况且,柔可夕认为,即使自己出言要求,残韧也绝不会顺从。

  意外的,残韧轻笑道“看你紧张的⾝体都在发抖,便放过你吧。”说着转⾝出了內房,柔可夕这才松了口气,却又生出一丝愧疚,觉得自己的表现让自己丈夫失望了。

  …

  中秦国陈留城,柔可夕是第一趟来,満心好奇的打量着城里的一切,柔可夕之所以份外感‮趣兴‬,因为这里,是自己相公从小生活着长大的地方,柔可夕因此生出一股亲切感和喜感。

  残韧牵着柔可夕的手,柔可夕惊慌失措的道“相公…”残韧轻笑着道“中秦不比南风,这般是很寻常之事,亲昵的恋人间外出都是这般的。”柔可夕这才释然了些,却仍旧不免四顾张望,似是怕被人说用鄙夷的目光打量。

  直到行了好一阵后,方才确信残韧所言,一路上也见着不少恋人这般手牵手在街上漫步。柔可夕这才彻底放开,学着别的女子般,轻倚着残韧,心下一时喜极了这种感觉。

  待的距离残韧小时候的故居近了,一路上不少商铺老板都对残韧礼貌的打着招呼,残韧毫不理睬,一如过去。直到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残公子,怎这般久没见你跟小王爷出门了?”

  柔可夕见残韧仍旧没有搭理的意思,不由开口道“相公,看他们似乎都认识你,怎你却不理睬他们?”残韧淡淡道“有什么好理睬的,他们都这般喊了十几年了,早都背的出谁会说什么话了,若是我突然理睬他们,他们才奇怪呢。”

  陈留残府,一如当初。即使残韧搬进王府后,仍旧请着下人打理着,每月付着工钱,此刻府里的下人仍旧如往常般在府里,残韧去了南风后,风流仍旧每月付着工钱,让这些人继续打理着。

  残韧知道风流一定会这么做。柔可夕却很意外,原来这里并没有被废置。府邸里的下人见着残韧,急忙招呼着问安,残韧淡淡道“叫她夫人。”下人们心下吃惊,完全没有任何消息的,突然得知残韧竟已成亲。

  却是纷纷出言道贺,残韧领着柔可夕一路进⼊残府內,轻声道“这里就是我小时的住处,旁边那是我⽗亲的,⽗亲旁边那间是叔叔偶尔来时居住所用。在旁边那间,是风流来时居住之用。”

  陈留残府的环境,比之吴都残府而言,差的远了去了,若非柔可夕念及是残韧曾经居住之故,心里有股特殊的情感,哪能住得惯?便是外出征战时,柔可夕要么长达十数⽇都无暇⼊眠,靠着盘膝打坐修养精神。

  否则,柔可夕所睡的塌,也丝毫不比家里所睡差到哪去。

  但残韧叔叔故居,却是另番情景,面积虽远不及可柔家府邸,然府邸中所用以及设施奢华程度却差不了多少。残酷的府邸,残韧的钱还不够买的下来,但是有人买下了,并归到了残韧名下。

  残韧不知道是谁这么做的,也无从知晓。

  府中下人的钱,残韧还给的起,风流更给的起,因此,同样没被废置。残酷过去的女人,早就不知去向了,只有一个,当残韧被通知接管府邸一切时,哀求着希望允许她一直住下。

  残韧同意了。

  每次残韧来,都会见见那女人。今趟也不例外“她是我的结发子。柔可夕。”柔可夕礼貌的对那女人笑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残韧没有介绍。

  那女人的笑容很轻淡,神⾊间似乎永远蔵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倘若你叔叔和⽗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残韧静静的注视着女人,这女人是叔叔众多够资格住在府邸的女人之一,之一而已。残韧不明⽩的是,这女人为何至仍旧要在府邸中住下,残韧记得叔叔曾经说过,倘若有一天他突然失势了,无法给这些女人需要的东西时,终有一天这些女人全部都会离开自己。

  残酷当时,很认真的说,这些女人都不是自己子,也不可能是,所以,残韧你只能直呼她们的名字,不需要任何尊称。

  残韧一直这么做,残韧信服残酷的话,也信服残酷的判断。可是,这女人还要多久之后才会离开这里呢?

  “你还没打算离开这里吗?你在这里,拥有的仅仅是生活下去,再没有充裕的金钱満⾜你的种种需求。”

  “你跟你叔叔真像。自私而无情,总是不相信被你们否决的人和事。我会一直呆下去的”女人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丝毫不因残韧的话而愤怒。

  “你该也跟了叔叔很久,我相信你也该是江湖中人。该很清楚,叔叔不可能单独为我留下太多东西,无论你呆多久,也不会得到什么。”残韧的话,让柔可夕明⽩了女人的⾝份。

  残韧的话,很伤人。

  “残酷他太自信了,他以为从不会错。他本就不知道我过去接近他是为什么,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他有怎么可能接受我在⾝边呢?他不爱人,也排斥被人爱,那时候的他就是如此,绝不会容忍一个深爱他的人在⾝边。我只能装做不爱他而爱他的势和钱,和他其它女人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他⾝边。”

  女人平淡的诉说着,眼神有些惨然。“他到死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到死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他孩童时期曾许诺要娶的那个女孩儿。你却像你叔叔般,你以为江湖女人就没有坚定的感情了吗?你以为平凡的人,就全是低的了吗?”

  残韧沉默不语。可是残韧不相信叔叔会错,对于一个被时刻被**‮磨折‬的寻常人而言,时间,才是摧毁原本坚定的最可怕武器。

  “我不急,你能否接受时间的考验,还早的很,叔叔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总有分晓的时候。”残韧语气仍旧平静,丝毫不为女人的话所动。

  残韧说罢,领着柔可夕离去,那女人突然叫住残韧。语气份外温柔的道“残韧,你叔叔真的非常疼爱你。请你相信,由于你叔叔的原因,我也同样如你叔叔般真心关爱你。你叔叔在时,不需要我说什么,你叔叔不在时,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什么。”

  “今天你难得肯开口多说几句,我实在有些话想对你说。不要什么都学你叔叔,他并非全是对的。他死的时候,我很痛苦难过,可是我却也为他⾼兴,虽然更多的是妒忌。因为他最终的爱,是另一个女人的。但是他终究,也懂得去爱别人了。”

  “他不是总是对的,有些东西,不要如此信任他的话,否则⽇后,你一定会无比后悔和痛苦。生之受尽‮磨折‬,比死还难过。”

  残韧冷声道“叔叔的对错,轮不到你来评说。你只不过是叔叔众多女人其中一个而已,无论你所说的动机是真是假,现在你还没到能让我承认你的坚持能推翻叔叔话的地步。想道叔叔的对错,等到了那一天时,再对我说吧。”

  残韧举步走,那女人又叫住残韧道“残韧,我说的话你都不会相信。我也知道,你跟你叔叔一样,太难被人劝动。我已经不能为你叔叔做些什么了,留在这里,只是不舍得这里曾经留给我的回忆,也希望能见到你长大成*人,过的比你叔叔更开心快乐。”

  “在我眼里,你如同我自己的孩子般。”

  残韧丝毫不以为然,可笑,残韧从来对残酷的所有女人不带丝毫尊敬,包括这个女人,凭什么她会把自己视为己出?风流秦若非因为欠⽗亲的恩情,也绝不会莫名其妙的把自己视为己出般对待。

  “你是不信么?”

  “当然不信,没有信任必要的问题,本无需让自己怀疑该否相信。”残韧回头,语气平静的道。

  那女人温和的笑笑,美丽动人的模样,残韧若⼲年后都还记得。

  “我会证明,会让你动摇,让你相信的。其次,我还会证明,我能坚持到最后,还会告诉你,生命,未必是最珍贵到⾜以让人为之自私到抛弃一切的地步。”

  柔可夕顿知不妙,⾝形极快的扑出,却终究晚了一步,那女人口中溢出鲜⾎,就那么倒在抢救制止的柔可夕怀里。

  柔可夕探察了女人脉搏一番,惋惜的道“相公,她內力深厚的可怕,对內力的应用能力实在匪夷所思,这么短的时间能瞬间将体內重要经脉完全粉碎。”

  柔可夕抬头,说着,却见残韧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女人,⾝体有些颓然的靠在房內墙壁,似乎受到极大打击。

  柔可夕关切的上前扶着残韧,柔声安慰,心下也不知是何滋味。柔可夕觉得残韧对这女人太过无情,说话实在太伤人了。但柔可夕又知道这女人是残韧叔叔过去因为金钱和靠拢的女人之一。

  残韧会如此对待她,也很正常,可是残韧,未免太不信任这女人的话了。

  “她,她用死来证明…可夕,她竟然用死来证明?就为了证明这种事情,就为了让我相信吗?”残韧喃喃自语。

  叔叔错了,他的女人,有一个停留在这里到了最后,叔叔不是绝对的正确,叔叔不知道他⾝边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叔叔错了,生命未必是最珍贵的。这个残韧从一开始就没有试图记过她名字的女人,就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杀自‬了。

  残韧无法认为这女人‮杀自‬的动机,无法扭曲。

  因为这女人用的‮杀自‬方式,告诉了残韧,凭她的武功,本不必继续留在这里,仍旧能为自己争取到十分不错的生活。

  可是她没有,她用⾼的让柔可夕都认为可怕,瞬间粉碎自己的重要经脉,而其它经脉无一损伤,残韧可以瞬间粉碎一个敌人的经脉,但无法如此巧妙的粉碎自己的经脉。

  简直不可想象…

  生命,不是最珍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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