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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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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凯旋回京,本应该是歇上几⽇,与家人共享几⽇天伦。没想到,二⽇,卫子君又被传⼊了宮中。

  来到崇德殿的时候,便有內宦过来伺候“殿下,陛下说叫您去后寝等他。”

  卫子君尾随着那名宦人,来到了崇德殿的后寝。

  崇德殿的后寝,是李天祁的寝室,他没有去住甘露殿,却独自住到了这里,只因为这里方便理政,方便上朝。

  不得不承认,李天祁是个勤劳的皇帝,其实这个时代的皇帝是只逢初一、十五才上朝听政的,被他改为了每⽇听政。

  虽然辛苦,但却可以及时了解来自民间及四面八方的呼声,也能更快的去解决这些问题。因为他的勤劳,也为大昱百胜来了一个太平盛世。

  一进门,卫子君便望见门上⻩底黑字的四个大字“澄心正”两边是一副对联:“风雨和甘调六幕,星云景庆映三阶。”

  出乎她的意料,室內并没有奢华之气,反而古朴雅致,穿过两道楠木雕花的门廊,便望见了李天祁的榻。那榻上方的三个大字“又⽇新”异常的醒目。

  在室內转了两圈,卫子君顿觉无聊,便走出了后寝,打算到外面透透气。

  才走出崇德殿,便见有人由石径走了过来。卫子君细看,那人竟是张石。

  张石见了她,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两人就那么互相微笑注视,良久不语。

  “可汗,何时还我的小月。”张石此话出口,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先生毁了我的突厥,我仅仅是杀了你的小月,先生不觉得应该是我向你讨要些什么吗?”卫子君仍是忍不住的笑。

  “可对张石来说,我的小月比可汗的突厥要重要得多。”张石抿嘴,脸上笑意漾。

  卫子君忍笑道:“先生对小月果真一往情深,其实,先生的小月,我没吃。”眼见张石晶亮的双眸,卫子君接着道:“我踩了两脚倒是真的。”

  “可汗你…”从未见过这向看来疏淡之人嗔怒,还真是可爱。

  卫子君含笑看着他“好了,先生毁了我的突厥,我杀了先生的小月,我们算是扯平了,先生以后不准再同我要小月了。”接着又喃喃道“这笔帐好似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呢。”

  张石隐忍着笑意“可汗说扯平了,张石却不答应,可汗真的忘记那⽇对张石的承诺了吗?”

  “呃?真是对不住先生,我的确不记得做过什么承诺。”卫子君的确不记得什么,只是依稀记得李天祁骂她吃了别人的口⽔,然后因为这件事对她不理不睬,想必,她又⼲坏事了,可是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这也算数吗?

  “可汗非但做了承诺,还做了一些事情,可汗怎么能够,忘记,那些事情。”看着卫子君无辜的模样,张石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轻轻撩开⾐袖,抚着她的手臂“真是没有留下疤痕呢,一点痕迹也没有,好似未有生,就那么将痕迹淡去,将那⽇所有的淡去。”

  听得出那话中的伤感,卫子君不觉突然来了愧疚“先生,我做过什么让先生伤心的事吗?”

  “没有,没有,是张石自己的错。”张石垂着眼帘,不再微笑,只是那么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手臂。

  卫子君突然觉得很难过,她知道他伤心了,感受到了他的心,那个从来都是淡淡笑着的人,没有了笑容。

  她感到了一丝,无力的忧伤…

  从来没有觉得早朝是这样的漫长,出了太极殿,李天祁便飞一般的奔崇德殿而去,路上险些将抱了脏⾐的小宮女撞倒。

  这想**不知为何来得如处切肤,昨⽇从她走的一刻开始,他便开始想**,想得刻骨的痛。于是,他顾不得她才征战回来,自私地把她急招⼊宮。想她该是没有睡好,他想让她来这里‮觉睡‬,便是这样的看着她‮觉睡‬,然后他在一边批折子。想想,他勾起好看的,笑了。

  方踏上崇德殿的石外,他便望见了那两个把手牵到一起的人,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流动的声音。

  这一次,没有怒吼,他极力隐忍自己的怒气,生怕再伤了她。但是,卫子君还是象一只小一般,被他拎⼊了崇德殿。

  方进得殿內,还未及用冒火的眸去瞪她一眼,外面便传来了通报。“陛下,上洛公主知道风王在此,想见他一面。”

  李天祁闻听那声通报,深昅了口气,长叹一声,心中泛出隐隐的痛。世间百情,果真相思最苦,姒懿这病全是来自相思,任是御医怎样医治,非但不好,反而越来越重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他能够医好她的病。“子君,去看看她吧。”

  位于皇宮內角的紧云阁,精巧雅致,不及⼊门,浓重的草药味道便弥漫充斥着人的鼻腔。榻上的人,苍⽩得没有⾎⾊,病恹的⾝躯蜷曲,凹陷的眸带着极度的渴盼向门外张望,直到那个⽇思夜盼的⾝影出现在视线。李姒懿呜呜的哭了出来。

  “公主…”卫子君轻呼。她的痴情让她心中一痛,长指轻抚,为她擦去了泪痕。“卫风何德何能,劳公主如此牵挂,公生切莫再如此,否则熬坏了⾝子,卫风岂不成为千古罪人。”

  “风王…”李姒懿扑到卫子君怀里,哭得泣不成声“风王只需娶了我…不爱我也好…只需娶了我…”

  卫子君一叹,眼中泛出意“公主这是何苦,卫风不想害公主,公主不要再想卫风了,卫风不能给公主带来幸福。”

  “不,姒懿不需要幸福,姒懿守住风王便会幸福,风王,可否娶了姒懿?”见卫子君久久不答,李姒懿啜泣着追问道:“可否娶了姒懿?”

  卫子君沉默良久“不可!”

  李姒懿闻言,⾝体一僵,一汩鲜⾎,由口中溢出,染红了前的⾐襟。

  “公主…”卫子君轻呼一声,看向旁边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宮女,快去叫御医…”

  “风王,御医医治不了我的。”李姒懿揪着卫子君的⾐襟“风王若不答应,姒懿便要带着遗憾离开世间了,恐怕,姒懿真是时⽇无多了。”

  “公主,你叫卫风该怎么办啊…”卫子君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公生莫要如此执着,卫风有苦衷,你记得,非是卫风不要你,而是要不得。”

  “风王有何要不得?以圣上对风王的宠爱,有何要不得?”李姒懿灼灼望着卫子君。

  “便是我要了你也是负你,卫风无法接受你的一片情义啊。”卫子君此刻真是被得没了主意。

  “为什么!风王…”姒懿又哭了起来。

  “姒懿莫哭。”长叹了一声“我不能说啊,说出来是欺君之罪,我不能连累双亲!”

  “欺君之罪?风王有何苦衷但说无妨,姒懿誓为风王保密。”

  “姒懿,我不能说,不是怕担罪名,而是不能让家慈陷⼊险境。”卫子君拿起帕子帮她拭去⾎渍“卫风与你说这许多,只是告诉你,卫风不是无情的人,但是卫风不得不如处。所以,公主应该放开心怀,不要再想着卫风了。”

  李姒懿久久凝望着卫子君,口中喃喃着“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突然杏眼瞪大,将卫子君上上下下看了遍,在她颈部流连了一圈,然后眼晴停在她的口。“风王,莫非是…莫非是…”

  卫子君一惊,她猜到了?这个秘密是不应该让她知道的,万一她失望至极,报复心起,那么爹娘就要担上欺君妄上的罪名。

  但目前,显然她已经猜到了。

  “风王可是因为与姒懿是同样的?”李姒懿说着便摸向卫子君的口,卫子君一愣,就在这个愣的空当,她直接扯开她的领口,便将手贴着肌肤伸了进去。手上那片柔软的‮感触‬令她即刻呆住。虽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真的证实起来还是令她觉得心里瞬间空了。

  卫子君一惊,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姒懿可知此事若被外人知晓,将陷卫风于万劫不复?”

  李姒懿面露震惊之⾊“姒懿知道!此事将烂在姒懿腹中,永不再提。”

  “如此,多谢姒懿了。只是卫风惭愧,辜负姒懿了。”卫子君缓缓菗出她的手臂“既已知我是女人,姒懿便不可再有爱慕之情了。”

  此话方出口,门外传来盘碟打碎的声音,馨荷望着地面碎裂的茶杯呆。他是女人?自己心心**想着的人,原来是女人。

  卫子君闻得声响,起⾝走出,即望见了呆立在那里的馨荷,同时,她现一个內宦由窗下走过。

  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听到什么吧?

  …

  由紫云阁出来,卫子君忐忑了一路,她相信公主不会说出,毕竟,她救过她一命。至于馨荷,她也相信她不会说,但,真是担心她万一失口。那么双亲就要担上欺君妄上的罪名。

  真是,担心啊。若非被那公主绞得心生不忍,她也不会将话说得那么露骨。只是,一时的心慈会否坏了大事?现在后悔却也晚了。

  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焦,脑中不断纠结着这件事,脚下便没了方寸,不知怎么便在这偌大的皇宮了路。想找个领路的宮人,此时却是鬼影也不见一个。

  糊糊绕到了一处景⾊秀丽之所。此处假山林立,墨石巍巍,竹影森森,实乃一处幽静所在。

  卫子君走了有些乏了,便在假山后靠坐下来。要起⾝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现在不用担心她看到过我们在一起了,那李姒懿快病死了。”女子的声音很‮媚柔‬。

  “放过她吧,她都病成这样了,况且,她只是以为我们偷偷情而已,不会说的。毕竟她不会看着自己的两个兄长自相残杀。”男子是沉稳的中音。

  “北稷,我们这样在一起,待他想起来宠幸我,得知我早已失了⾝怎么办?”女子忧心道。

  “放心,他不会的,他本还不懂女人的乐趣是什么。到现在,他还是只有那个怜吾,他想来,早便来了。”

  “可是他不怕吗?毕竟我的家⽗是门下省的侍中,而德妃的爹爹也是尚书省的尚书令,他不拉拢我们,就不怕这边的势力不支持他?”

  “他怕?他就不会这样不着痕迹的夺了皇位了,他江湖有势力,朝中有卫叔澜、郑焯堂等手握兵权的大臣支持,二弟又倾向与他,而今又出来个风王,真恨我当初怎么没再多刺几剑。而今他又把大部分兵力转到卫风的手下,他还怕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没怕过,他怕,就不令登上这个皇位。”男子的口气有些冷。

  听到这里,卫子君一惊,听男子的话,他应该是大皇子李北稷,这个人她还没有见过,因为他的封地在江南,此次他回京师,卫子君刚好在蜀郡,所以,一直没有碰面。

  对于卫子君来说,一直没见过面,而对于李北稷来说却不是这样,毕竟她‮部腹‬的剑,是他揷上去的。

  当她想闪⾝见见这个未谋面的大殿下时,⾝后又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女子先是“嗯”了一声,接着,便是“啧啧”的‮吻亲‬声,听着那‮吻亲‬声,卫子君脸有些烧。

  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浓重的息与**声便传出来。

  卫子君很想就此离开,可是又怕惊醒二人,就在那里受着这声音的煎熬。直到,头上垂下一只‮大巨‬的蜘蛛。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的蜘蛛,对它的恐惧越了死亡的蜘蛛,她便是看见蜘蛛网都想哭泣的蜘蛛…

  接着,她本能的出一声失控的尖叫,人也极度恐惧的滚了出去。然后,她便看到了那片舂光。

  一个容貌美的妖冶女子⾝靠大树,⾐襟半敞,目⾊离,‮腿双‬在男子精壮的间。

  面容俊朗的男子,褥半褪,口中叼着女子前的玫红极力昅,有力的契合,正引得女子一阵娇连连。

  那二人便是保持着这种‮势姿‬惊愕地看着突然滚出来的卫子君。

  卫子君滚得⾐冠不整,看着那令她脸红心跳的场景,狼狈的笑着“二位,打扰了,继续,继续。”

  说罢整整⾐冠,翩翩而去。留下二人望着卫子君远去的背影出神。

  卫子君的心软,的确给她带来了⿇烦。

  也便是从这⽇起,皇宮中不知从哪里传出了风王是女子的传言。

  这转言越传越盛,朝臣们都是议论纷纷。

  “你看风王,看他走路的‮势姿‬,那庇股扭啊扭的,说不定真是女人。”

  “风王走路扭庇股?我怎么不觉得?”

  “唉,你要细看嘛,你要把他想象成女人看,就越看越象女人。”

  “是啊,哪个男人的脖颈那么细长,而且,你细看,他没有喉结的。”

  “这样一说还真像,你看他那⾝,细的一条条,好像风一吹就得断了。”

  “我看也是,哪个男人会长那么⽩,⽩的呀,呵呵,你看那细⽪嫰⾁,真想掐一把。”

  “哈哈哈…”这样的传言越来越多,直到,庆功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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