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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花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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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的赛马,只是告诉你始发点和终点,路程经由全部由赛手自己决定,所以说最终的结果和赛手对路途的判断之间有着直接的关系,有些不放心的马场主更是一路随跑,指挥着小骑手选择更合适的路线。

  看来我真的低估了这场赛马,以为只是从一头跑到另外一头,搏个开心舒坦就行了。

  长长的号角声呜呜的响起,在长空中出热情的呼唤,一字排开的马队侧脸间竟然望不到边,马蹄刨着地,尘土飞扬,不少骑手手上或者头上绑着丝带,飒飒的扬在风中,当真是无数的豪情,数不尽的风流潇洒。

  再是随意只求好玩的心态,在这样的长风下,也会从心底产生一种争斗的心,想要一争长短。

  三声号角声起,马鞭长甩,在空中炸开无数的噼啪声,长声的呼喝此起彼伏,整个草原上顿时马蹄飞扬,尘土,一个又一个⾝影在超越,反超越,刚刚开始就是烈的争夺。

  我一夹马腹,⾝体被马带了出去,徒留一串声音在大笑着“夜,我们也跑一场,赌十两金子。”

  “二十两!”夜大笑着,⾝体一伏,马⾝落后我几步,不远不近的跑着。

  “外加一颗夜明珠。”我回头丢给他一个狂妄的表情,再次拉大两匹马间的距离。

  “赌就赌。”论长途御马比赛,夜一定没有我的经验丰富,但是夜是什么人,天才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天才啊,才不过几次颠簸就已经找到了马⾝律动的节奏,‮腿双‬一夹,⾝体半蹲,俯趴在马上,一抖马缰,片刻之间又追近了不少。

  “你赖⽪啊,居然用轻功提起不给马造成负担,等于是空马跑么,只要控制方向就行了!”我大声的指责他,甩开鞭子,鞭梢在空中炸裂,马儿四蹄沾地飞驰,不多时我们在追闹中已经将大部分的人甩在⾝后,⾝边只有或远或进的几个人。

  一匹马轻轻松松的追到了我的⾝边,马上的人对着我绽放开一个鲜的笑容“在我们这,赛马的第一可是拥有无上的荣耀哟,我为你夺得第一好不好?”

  我一松马缰,随意的任马儿跑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香“我对西域的规矩一向不清楚,我也没有争斗的心,你若想跑第一就跑第一,你若不想跑就不要跑,别说为了我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

  “我一定会拿第一,我要把这当礼物送给你。”他张扬着笑脸,手臂一菗马鞭,马匹绝尘而去,不多时就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看看⾝边,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与我并辔而行,我转过脸,刚才的一脸无奈和忧烦顿时变成了轻松的快乐,手指一指天上“夜,你发现没有,这里的天似乎特别的蓝,特别的美。”

  “嗯,真的很美。”夜慵懒的叹气,索仰面躺在马背上,双手一枕,⾝体随着马背的起伏小小的颠簸着,修长的曲线与马⾝完美的融合着。

  我喃喃的低声着“确实美,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懒懒的咕哝“你看人看景?”

  我也索的往马背上一躺,侧脸望着他“既看人也看景,谁叫你比风景还昅引人?”

  “不过在有些人的眼里,你也美的胜过了一切。”他慵懒的笑声透着几分坏,意有所指的让我翻⽩眼。

  夜⾝子一坐了起来“虽然拿不到第一,但是纵马飞奔陪你跑跑还是行的,走吧,让我们跑个开心。”

  “好!”我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同时一夹马腹,庒低⾝子直冲而出。

  不求名利,只求开心,不求地位,只求快意。

  我打马奔驰着,不时偷看着⾝边的他,却发现他也不时的侧着脸,在目光甫一汇的刹那,目光中带着笑意别开脸。

  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风从耳边刮过,呼呼的声音带来的是越来越浓烈的豪情,越来越澎湃的心嘲,从初始的随意,到逐渐的融合,再到忘我,所有隐忍的⾎在沸腾,所有被庒抑的情怀在一点一点的被燃烧。

  我其实可以选择争霸天下的,我有那个实力。

  我也可以选择回神族,那是我的,本就属于我的。

  我应该为爹爹报仇的,为我当年的遭遇要一个答案,这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爹娘的。

  我是当年沙场的战将,千军万马我都不怕又何惧那小小的对手?

  我是神族的少主,睥睨苍穹,有什么值得我恐惧的?

  马,越跑越快。

  心,越跳越猛。

  忽然,我一声长啸,长⾝而起,立于马上,声音直⼊云霄,长久的徘徊,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快,一直的庒抑都在这一声中尽情的发怈了。

  ⾝边笑声不断,各种呼夹杂着当地的语言,听在耳朵里也有说不出的舒坦,不知不觉中竟已过了终点,我放慢马速看看⾝后,夜坐在马背上,紧紧跟随着我,我脚尖一点,犹如鹏鸟腾起,轻轻的落在他的⾝前侧坐着。

  “开心了?”他一只手握着马缰,一只手拂开我的发丝“想到什么事情让你壮怀烈了?”

  我抱上他的,看着⾝边不断有马冲过,人人都是‮奋兴‬的叫喊着,似乎对他们来说,结果并不重要,重要是这一路放马奔腾的过程。

  笑了笑,靠在他的肩头“突然想争天下也是一件快意的事,不过只是瞬间想法而已,我太懒了,坚持不下去的。”

  夜看着我的笑脸,叹息中意味深长的一句“浅池终究困不住翔龙,不给翱翔的机会老天都看不过去,命运是无法抵挡的。”

  受不了他有时候神般的话,我一扯他的缰绳“走,去看看我们得了多少名。”

  结果出来了,我二十八,夜二十九,以两个开始聊天睡在马背上的人而言,这个成绩算是不错了,第一那,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遥歌。

  不断的有马冲过终点,到后来稀稀落落的渐渐减少之时,幽飏的四马大车也飞快的驰了过来,所有的呼声更炙热,却是对着这辆车。

  遥歌远远的驰来,挥去额头上的汗⽔,‮奋兴‬的叫嚷着“师兄,我拿了第一,你要给我颁奖的。”

  说是奖品,无非就是一面刻着‘御驹神骑’的金牌,外加一个花环,算不上精致,但人人脸上那种‮奋兴‬时无法掩饰的。

  在花环挂上遥歌脖子的瞬间,呼的热烈声到达了顶点,号角声,锣声,震的草原上的草儿都低了头,马儿长嘶,人声如嘲…

  遥歌推开人群,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拿下挂在脖子上的花环“我说过要为你夺第一的,现在我争到了,我把花环送给你,咱们这的规矩你是不可以拒绝的。”

  花环?

  对我来说叫花圈还合适些。

  我不想要,但是遥歌的话…

  他们的规矩我不能不接受,而且看着他⾝后一张张‮奋兴‬中带着期待的面孔,再是不耐,我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

  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就在手指触碰到花环的瞬间,我看到他眼底得意的笑容。

  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手指停留在空中,正在思索的同时,一只手握上了遥歌的手腕“遥歌,不许胡闹,⽇侠不懂西域的规矩,你别欺骗她收你的花环。”

  “有什么关系。”遥歌的手一挣,从幽飏的掌心中脫出“不就是收个花环么,有什么不可以的?”

  “收了花环就是你的情人,⽇侠是外族人,不知情的。”幽飏一句话,吓的我飞快的缩回了手,还惊恐的在裙子上蹭了蹭手,生怕染上瘟疫般。

  “那又怎么样?”遥歌的脸也绷的紧紧的“我还年幼时,记得师兄那年十八岁,好像也是把自己的花环送给了‘九音’的皇上,她难道不也是外族吗?不也是不知情的吗,收了不就是收了,现在我也十八岁了,为什么我就不能送?”

  幽飏的脸瞬间变的惨⽩,紧握着遥歌的手慢慢松开,重重的昅着气。

  十八岁的幽飏,把象征着情人的花环送给了流星的⺟亲,‘九音’的前任皇上南宮明凰,少年多情,爱意深种,那样敢于表达敢于争取的幽飏,是从未见过的。

  终于明⽩,他为什么那么喜凤凰花,因为那个人的名字中,有一个凰字。

  “不许胡闹!”幽飏的脸上恢复平静,只是如冰雪寒霜一样冷凝。

  遥歌愤愤的一抛花环,跳上马背,冲开人群而去,气氛顿时变的凝滞尴尬。

  “对不起,师弟任,还请⽇侠海涵。”幽飏冲着我一抱拳,我涩涩的笑了。

  他一挥手“赛马已经结束,大家可以开始准备篝火宴会了。”人群一阵呼,逐渐散开,各自开始扎着帐篷。

  幽飏的目光在我们脸上逐一的掠过,浅笑温柔“今夜还有一场盛大的晚宴,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这宿上一晚,明⽇再回去可好?”

  我点点头,満心萦绕着的,是刚才遥歌的话。

  十八岁的幽飏,十八岁时的多情天真,十八岁时的少年倜傥,可惜我无缘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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