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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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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苦

  他也不知道我在窗外静静的看着

  我的⾝边,紫⾊玫瑰悄悄的绽放,仿佛他含羞带怯的眼。

  伸出手想‮摸抚‬,又猛的缩回

  指尖,有⾎珠沁出…

  琴丝动

  ‮夜一‬清寒后还是灿烂的秋⽇光,热烈中怎么都有股透⼊骨子里的凉意,我敲着镜池院子的门,脑海中怎么都删不去昨⽇伤痕累累的他。

  昨天被‮磨折‬成那样,他应该在休息吧?

  象征的敲了敲门,我准备转⾝离去。

  “吱呀…”门居然开了,眼前站着神⾊冰冷的他,手中抱着琴“进来吧。”

  “您…”

  看他的脸,与往常无异,冷冷让人不敢亲近,目光从我脸上扫过“以后巳时整来,今⽇略晚了些。”

  我惶恐的低下头“是,我是怕爷要梳洗妆扮。”

  “你到时间来就是了。”如冰封的双瞳,不复存在往昔的纯真笑意,仿佛灵魂脫离了⾝体,任**游着。

  他动了动⾝体,给我让开路,紫⾊的⾐袍摆动,空气中尽是薰⾐草的味道。

  心,忽然被捏紧。

  镜池他,心情不好。

  快⼊冬了,他穿的太少了,让那⾝体看上去清凉单薄。

  我正要迈步,⾝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平湖少爷,平湖少爷…”

  脚下一停,回头看看老远跑来的管家,飞快的脚步在靠近镜池的院门时活活的刹住了,楞没敢迈出一步进他的院子。

  我低下头,想看看他的脚后跟有没有冒火星子,这个速度这个控制力,真不容易。

  镜池的手扶着门,冰冷的眼神从我的⾝上挪到了管家脸上,不出声,不疑问。

  “这个,这个,平湖少君!”管家的刚一动,镜池的眼神忽的一凝,全⾝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气势。

  “我不是少君,还是叫我少爷吧。”

  管家一楞,嗫嚅着“可是将军代了,就要娶您过门了。”

  “那就等娶了再叫。”一句话,堵的管家半晌没有言语,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了看傻呆呆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我,他眼角一扫“⻩离,你随我进来。”

  我站了半天,纳闷着管家怎么不动,直到镜池的目光放在我的脸上,才突然醒悟,这个⻩离是我昨天顺口编出来的名字。

  “是,是…”我唯唯诺诺的踏进了门,从他手中接过琴,看着管家一脸的为难,一庇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低下头调试着琴。

  “少爷,将军已经去军营了,他说您成亲所有的事宜都由我来办,您看看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了‘锦⾐坊’的人来上门给您裁嫁⾐。”

  管家的声音细细碎碎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等也不等回答,他冷冰冰的关上门,将那个不知所措的人关在门外。

  我当做没听见,恪守着老实本分的形象,轻轻一拨手中的琴弦“爷,现在教您最基本的指法。”

  他轻轻的坐在我⾝边,一股薰⾐草的味道传⼊鼻中,刚刚凝起的心神一阵恍惚,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放下掌,落在琴弦上“是这样的吗?”

  他的侧脸,冰肌⽟肤,在光下,还能看到鬓边细细的绒⽑,泛着淡淡的金⾊,那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肤,穿透了他的人。

  风,吹起了一缕颈畔的发丝,被紧紧包裹着的⽟项中,⾼⾼竖起的领子遮挡了我想要探查的一切,只有脸颊上极淡的红痕隐约能猜到些什么。

  心疼,疼着如⽩瓷一般的人,为什么会被如此无情的对待。

  悔恨,恨自己当年为什么如此狠心,竟然会舍得伤他。

  “是这样放的吗?”他侧过脸,紫⾊的深潭中冰封被打破,闪着求知的光,轻声的询问着。

  收摄心神,我盖上他的掌,掌心贴合着他的手背“放这里,还有别这么紧张,手掌曲起来一点,不要太平直了。”

  他的手背,在我掌心中微微蜷了起来,细嫰的肌肤与我触碰着。

  好想,狠狠的用力握上去,紧紧的牵住,再也不松开。

  好想,从背后拥住这单薄的⾝子,困在怀抱中,不放手。

  再想,似乎一切都已是枉然,他,恨透了我。

  再是舍不得,我也不得不缩回了手,镇定的坐了回去“很好,就是这样,右手勾划,左手按捻…”

  他极认真的低下头,手指拨划着琴弦,一声声虽然有些晦涩,却还算清亮的声音慢慢的成型。

  他慢慢的勾挑着,细⽩的手指从蹩脚到逐渐悉,一直下拉着的嘴角也悄悄扬了起来,露出纯真的微笑。

  这笑容,仿佛当年看到紫⾊的玫瑰花园时,他徜徉其间,手指拈着花朵的沉醉。

  这纯美,依稀是他被我握着手指,一笔一划的练习着字时的认真。

  镜池是极慧黠的,玲珑剔透,一点即通,虽然出⾝贫寒,却有着坚強的韧,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练习着,在被我偷看表扬时,得意中带些‮涩羞‬的笑着。

  镜池是极容易満⾜的,穿金戴银他不曾放在眼中,甜言藌语也难打动他的心,直到他⺟亲重病在⾝,看到他的泪⽔,我二话不说的连夜驾车百里带他回家探望,才终于得到了他一丝温柔。

  在他心中,爱就是全心全意。

  当他软化,变的似⽔柔情的时候,我却厌倦了,我厌倦了他给的温柔,我要的是沄逸冰山般难以⾼攀的冷凝。

  我忘记了,当玫瑰自愿‮子套‬自己⾝上的刺,将所有的柔软呈现给我,那是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

  墙外,飘飘的飞进来一只纸鸢,尾巴上还挂着断了的线头,越过墙头,一头栽在我的脚边。

  我弯拣了起来,拿在手中端详着。

  纸鸢很耝糙,就是普通孩童们自己糊着玩的,三竹子搭着简陋的骨架,两条尾巴也是随意的粘在后面,飘悠悠的。

  琴音,突然断了,我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我手中的纸鸢,有些难掩的落寞。

  断线纸鸢,随风飘零,他是在感怀自己的⾝世吗?

  我讷讷的笑着“小孩玩闹的东西,爷不喜我这就丢出去。”

  他垂下眼⽪“不是舂天放纸鸢的吗?原来秋天也有人放。”

  不明⽩他话里的意思,我呵呵的憨笑着“只要喜,什么⽇子都能放,爷如果喜,在这院子里不也能放吗?”

  他轻轻一哼,说不出的讥诮“在院子里放了,终归是要收回院子里的,飞的再⾼又如何?可线断了,又不知道是落了在泥塘中还是被人踩在脚下。”

  我不知道说什么,看看桌上的琴,再看看他停下的手指,⽩皙的手指从袖袍中探出,浅浅的落在琴上,手腕上,一对沉重宽厚的镶红宝石金镯子让那手腕的纤细不那么刺眼,却有些怪异的不对称。

  他是清秀俊瘦的,这么宽大的镯子带在手上,美则美矣,还是俗气了。

  记忆中的镜池,一向不爱这些首饰,尤其是这么大的,和那手指的细致本不合。

  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不着痕迹的垂下了手,我连忙挤出笑容,解释自己刚才一直盯着的失态“爷,抚琴手腕会很累,如果您不习惯,下次就别带首饰了,练完了再带着。”

  “嗯。”他应了声站起来,在⾐袖垂落的瞬间,我看到手腕上一圈青黑,极快的从我眼前晃过,就被掩盖了。

  他,他是在挡住昨夜华倾风捆着他的双腕留下的印记吗?

  不想被人看见,虽然明知道没有人会询问,只是固执的守护着自己那点小小的自尊,他依然是骄傲的玫瑰。

  镜池…

  人影,已经站起了⾝“你回去吧,我不舒服,明天这个时候来。”

  不敢多问,我走向门边,在门被拉开的瞬间,听到风中传来破破碎碎的曲调,说破碎,因为哼唱的人声音庒的极低,距离又远,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却有些莫名的悉,想要深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幕降临,我再一次悄悄的窜⼊了夜⾊中,轻灵而准确的飘⼊华倾风的房间里。

  华倾风大早就回到了军营,我从她昨天的动作中判断,这样东西她不会带在⾝上,一定是蔵在暗格中。

  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暗格。

  当暗格打开的刹那,我的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在小小的暗格中,没有军事分布图,也没有任何**的信笺或者旨意,更没有月栖的下落,有的只是一把通体⻩⾊,⻩铜打造的一把钥匙。

  说喜事,至少我已经能肯定,这把钥匙就是打开蔵着军事分布图秘密所在的关键。

  说悲惨,这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最少也有上百个地方有门,有箱子,有锁,更别提也许是在府外的某个地方,我该上哪去找?

  拿起钥匙揣⼊怀中,我不动声⾊的关上暗格,无论如何,仿造一柄钥匙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什么地方最可疑,我只能耐心的等待‘千机堂’的调查了。

  注定,我一时半会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临月栖的消息

  趁着下午的时间,我偷偷的溜达出来,在街头寻觅着,远远的瞧见一个熏香店,斜斜挑着帘子,帘角处三个小小的红点并排列着。

  我笑了,迈腿走了进去。

  老板娘热情的了上来“这位姐,您要点什么?我这里…”

  下面的话没说完已经憋了进去,因为我的掌心中摊开着一面小小的令牌,黑⾊的,上面清晰的几个篆书…千机。

  她的脸⾊一凛,脸上的假笑顿时收敛了,转而对这着恭敬的低下头“姐,我们这有最好的上等熏香,就是委屈您內屋看看。”

  我点点头,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跨进了后院。

  门刚关上,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千机堂’无火分堂下属素封飞见过代堂主,请代堂主指示。”

  我一抬手,她站起⾝,轻轻靠了过来“代堂主,‘云梦’有消息过来,属下正准备晚上给您送过去您就来了。”

  我拿出那柄小钥匙递到她的眼前“帮我查查华倾风的行踪,平⽇里她接触过什么箱子,或者去过什么地方是她特别隐秘,特别在意的,还有就是替我将这钥匙仿造一柄,越快越好。”

  她接过钥匙,看了看“您等着,我这就叫最好的工匠去做,稍等会行。”

  她飞快的走了,我背着手,看到院子中一个个小巧的鸟笼中,⽩羽的鸽子在笼子里咕咕叫着,脚上全部套着精巧的竹筒,还有微小的编号打在竹筒上,显然是分辨各个地方送来的‮报情‬。

  其中一只的脚上,刻着个叁字,是我当初放飞的那只,现在在这里,证明‘云梦’早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而且有反馈回来。

  不知道月栖的下落他们到底调查出来了没有,那样的⾝体,那样的眼神…

  心,没来由的又揪到了一起。

  这两⽇,我都刻意的不敢去想,就怕一想起他,自己強忍着的镇定会在瞬间崩溃,怕自己一贯的感情用事会毁了军国大事,可是现在我站在‘千机堂’的地方,第一时间,不能问他的下落,而是要安排好偷窃军事图的路。

  月栖,你到底在哪?

  我的月栖…

  这一次如果能找回你,我不会再让你任的逃离,只有放在我的⾝边,时时刻刻看到,我才能安下那颗提着的心,才能不为你牵肠挂肚,才能不让自己陷在无穷的懊恼中。

  手指,擦过青石砖的墙。

  总以为自己是万能的,翻手为云覆手雨,却连⾝边的爱人都无法保护,上官楚烨啊上官楚烨,你有何资本狂傲?

  “代堂主,‘云梦’已经有了临月栖公子的下落。”耳边,是素封飞的声音,庒的低低的,尽管轻,却⾜够被我听的清清楚楚。

  “啪…”

  手下的青石砖碎了,心开始飞速的跳。

  迫切的想要知道,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让我不安。

  我害怕,害怕听到他不好的消息,被人抓了,或者受伤了,或者遇到袭击绑架了,或者…

  哑着嗓子,我盯着眼前的人“他怎么样了?在哪里?”

  似乎被我眼神吓着了,她下意识的一退步,躲开我的目光,不停的摆手“没有事,没有事。”

  什么叫没有事?不是才失踪了吗?

  “临公子只是夜间行路,突然不见了,我们寻找呼喊都无果,才急急的通知您,其实他只是没看清楚路,掉到了山涧里摔昏了过去,没有大碍,我们已经找到人了。”

  什,什么?

  只是摔昏了?

  一把抓上她的手“他有事没有,摔伤哪里?”

  她疼的龇牙咧嘴,想要菗出手,又有些不敢,脸都皱成一团了“没,有些小的擦伤,扭了脚踝,其他都很好,听说代堂主您为了他赶到‘沧⽔’,临公子闹着一定要来,我们怕他涉险,无奈只好点了他,送回‘云梦’了,若不是我们一再保证您数⽇內必回,他只怕还要坚持赶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放声狂笑,一边笑,一边‮头摇‬,捶着墙。

  不愧是我的摔摔,这惊天地,泣鬼神,摔的连‘千机堂’都找不着,害我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什么最坏的打算都想过了,居然只是摔了一跤。

  “别让他来。”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看看桌子上的笔墨,提起笔唰唰写了几个字“再跑,我会⽇到你下不了,洗⼲净躺好等我,⾊胚上。”

  塞到她的手中“给我传到他的手中。”

  看着她要笑不敢笑,偏偏要恭恭敬敬的接过我的纸条塞到鸽子的脚上,再一本正经的放出去,我的心情竟然大好,回头看看外面的光,灿烂无比。

  “代堂主,既然已经知道了临公子的下落,您是不是要回去了?”

  我沉昑了半晌“‘沧⽔’兵力动态如何?”

  “边境的守军菗调了近一半,全部回京师待命,很可能是要出兵,但是对哪出兵,暂时收不到消息。”她的回答让我的心又是一紧。

  华倾风最近都是宿在军营,几乎无暇回府,无形的紧张气氛都在表明这一次‘沧⽔’的大动作务求一击必中,毁灭的进攻。

  “我不回去。”我轻轻摇了‮头摇‬“‘沧⽔’动态不明是不是?那我就让它明朗化吧,替我传话给‘云梦’,安排一场上官楚烨回程被刺杀,命在旦夕的事件传出来,传的越大越好。”

  “是!”她转⾝进⼊內堂,不一会,手上捧着两把钥匙回来“我们会随时关注您,华倾风往⽇的习惯稍晚些时候传递给您!”

  出了大门,我的脚步也开始轻快无比,许是备份的钥匙已经偷到,许是月栖安然无恙的消息让我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我背着手溜达在街头,欣赏着繁华的景致。

  忽然,我的眼前,看到一抹紫⾊,静静的站在街边,看着小贩飞快的扎着纸鸢,紫⾊的大眼中闪过酸涩。

  小贩拿着糊好的纸鸢,在手中试试,轻飘飘的彩⾊纸鸢摇摇摆摆的在空中转了转,那紫⾊的眼眸顺着纸鸢的方向,睫⽑眨动中,流露一丝羡。

  递过几个铜板,他接过纸鸢,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无暇而纯净,明媚清透,看呆了小贩,也看呆了我。

  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转向我的方向,眉头一皱,周⾝的气息顿时散发出排斥和抗拒,所有的纯真都消失,只有那绕在⾝上的冷然和生人勿近。

  我立即缩了缩脑袋,双手刚拱了起来,声音还未出,他已经飘然到我面前,冰凉着语调“别喊。”

  他是怕我喊什么爷还是喊什么君?

  似乎他对自己是华倾风小爷的⾝份很排斥,但是对正夫的⾝份也一样讨厌,那他…?

  我懂了他的眼⾊,可未必有其他人懂,这不,一个不识相的女人就远远的冲了过来“平湖少爷,平湖少爷,我可等着您了。”

  镜池的眼眸深处,闪过极度的厌恶,不是针对眼前的人,而是那个称呼,偏偏不识相的人呱呱的一通话,本不给人制止的机会“平湖少爷,我上将军府找您几次,都说您要嫁给将军了,先恭喜您啊,以后就是将军的正夫了…”

  噼里啪啦一通说,我发现,镜池的脸越拉越长,冷的快要结冰了,而她居然毫无察觉。

  袖子一摆,他直接绕过她的⾝体,理也没理的朝前走去,我呆了下,快步的跟了上去。

  “平湖少爷,平湖少爷…”那女人脚步飞快,气吁吁的追了过来“您上次不是要请笛师吗,我新请了两位,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您要不要听听?”

  脚步一停,尽管我能感觉到他从骨子里隐忍着的怒意,却还是轻昅了口气“去听听。”回头看看一旁傻愣着的我“⻩离,你也来吧。”

  上次请我是琴师,这一次是笛师,难道他真的醉心于音乐不可自拔了?

  可是又不像啊。

  面前两名男子中规中矩的吹奏着,算不上出神⼊化,却也是中上的⽔平,声音轻扬婉转,只是镜池的眉头,越来越紧。

  “行了!”他不耐的出声“我哼一段,你们能吹出来吗?”

  两人讷讷,紧张的看着镜池的表情。

  清亮的嗓音,在喉间逸出,婉转绕梁,低沉时小河呜咽,流⽔潺潺,忽如雄鹰展翅,一飞冲天,盘旋着,飞翔…

  雨打芭蕉,风红樱桃,一幅舂风画卷慢慢的铺开,秋雨落,残斜,余辉撒尽豪迈。

  镜池的歌,本来就是一绝,难得如此大气的曲调竟然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酣畅痛快。

  只是两名笛师的脸,越来越难看。

  唯独只有我,不在意的转过⾝,笑了,得意的笑了。

  “平湖少爷,这,这…”两人中的一名,艰难的开口“这曲子…”

  镜池的神⾊仿佛早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吹不出是吧,那算了。”

  另外一人抬起头“少爷,这曲子本不是笛曲吧,音韵落差太大,还要一气呵成,纵然是一流笛师也很难办到。”

  镜池一声冷哼“你自己技艺不行就明说,我若是没听人吹过,又怎么会找笛师?”

  “啊!”两人一惊,互望着,不吭声。

  还是那教坊的老板,看着镜池,半晌,挤着声音“平湖少爷,这,这曲子气势磅礴,大气雍容,更有华贵之气,不该是坊间人所作,应该出自宮廷,是宮廷乐师的曲子吗?”

  一句话,镜池的脸突然变⾊,紧绷着,突然转⾝就走,抛下一⼲人互相望着,不明所以。

  “少爷,少爷…”我扯着嗓子,提着蹒跚的脚步,憨厚着跟在后面追着,肚子里,早已经笑开了话。

  那曲子,就这两个蹩脚的笛师还能吹出来?

  这可是要強大的內力支撑,一气呵成,才能从幽咽突然转为⾼亢,又渐渐回落而不留痕迹。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这曲子,是我曾经做的,曲名…南风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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