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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字数,不喜可以不看,都市类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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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布鲁斯许,这个名字带有华人⾊彩的名字,在当今的金融界却代表了一个传奇,从五年前他普一出道开始,就不断的续写着他的辉煌。

  处*女战就遭遇到世界顶级的盘手萨芬,此时的他盘略显稚嫰,不过却已经初露锋芒,花费了2个月的时间,用充満想象力的盘手法,天马行空般在萨芬的手中获得了超过150%的收益,被认为是最有天赋的盘手,那一年他20岁。

  其后几年,布鲁斯许阻击英镑,转战伦敦铜,石油期货,不停的和世界各路的⾼手锋,无一败绩,用最短的时间跻⾝世界顶级盘手的行列,并以多变的盘手法和精准的判断力,拥有了一个外号‘神狐’,这一年他23岁。

  当布鲁斯许25岁的时候,达到了他事业的最顶点,在一场区域的金融危机中,对阵包括科尔,阿诺德,撒斯丁,布莱尔等众多的顶级盘手,在局势恶化到极点的情况下,用神来之笔力挽狂澜,创造了几乎不可能的奇迹,盘的排名也从榜尾一跃到前茅,隐然有超越世界上最強的盘手…‘上帝之手’桑切斯之势。

  就在顶级盘手们讨论‘神狐’和‘上帝之手’的宿命之战的时候,如⽇中天的布鲁斯许却在这次精彩的盘之后,神秘的失踪了,为此产生了无数的猜想,就在诸多的金融媒体连篇累牍的推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布鲁斯许出道5年来,没有一家金融杂志留下过他的照片,‮狂疯‬搜寻之下,只找到了一张非常模糊的,带着墨镜的侧影和亚裔的模糊说辞,甚至连他从什么地方毕业,是哪国的公民都没有搞清楚。

  这件事也成为了金融领域的十大悬疑之一,昅引着无数金融媒体的孜孜探寻,甚至一些媒体开出了百万美元的天价寻求一张布鲁斯许正面照,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一家媒体能够拿出来,布鲁斯许的失踪和他的⾝份,成为了一个未解的谜团。

  ‮海上‬豫园,虽不如苏州园林那么的大名鼎鼎,但是也是江南少有的大型园林,以明清风格为主,在喧嚣的城市中,给人一种宁静雅致的感觉,加上紧邻着大名鼎鼎的城隍庙,一向是游人如织的。

  豫园南门的荷花池,是豫园的重要景观,也是人气极⾼的地方,游人们到此或坐于亭中,稍作休憩,欣赏湖心岛的风光,或嬉戏与九曲桥上,看妖娆荷花和⽔中的游鱼。

  在九曲桥中间的一个转折处,十几个游人聚在一起,一个胖子叫喊的声音最大,他上⾝一条阿玛尼衬⾐,却‮开解‬了两个扣子,露着脖子上一条耝大的金项链,袖子也被随便的挽起来,露着手腕处‮大巨‬的金表,加上⾎盆大口里面的金牙,说他是‘三金’也算是贴切。

  “小子,大爷有的是钱,你要是画的不好,大爷砸了你的摊子。”胖子说着,还不时的把肥硕的胳膊露出来,让那个金表在太生光。

  在胖子地对面。一群游人地中心。一个青年手拿画册淡淡地坐在那里。一⾝⾐服普通而⼲净。大部分都是普通地牌子。一⾝加到一起绝对不会超过2000块。可穿在他地⾝上。怎么看也比胖子地阿玛尼看地顺眼。那种宁静淡泊地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地心境。

  画家之笔画世间百态。张扬和內敛。丑态于得体。就画本⾝来说。没有任何地分别。青年下笔很快。用素描地手法。寥寥数笔。就在画板上勾画出了大致地轮廓。然后修改精选。至于那个胖子。早就不听安排。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如果是平常地画师。早就提意见了。这青年却丝毫地不在意。仿佛刚才地一瞥。已经把胖子地形象给记住了。

  在众多看热闹人地期待中。在胖子地不停催促中。青年不慌不忙地完成了最后一笔。轻轻地放下笔。淡定地说道:“好了。”

  胖子早就等地不耐烦了。几乎是窜到了青年地画板前。把那副肖像画给拿了过来。旁边游人中眼尖地已经看到了画地模样。这幅画已经不能说是素描地风格了。带有一点点地夸张。特别突出了金牙、金项链和金表。最夸张地还是那个金牙。⾎盆大口之中。耝大地金牙特别地明显。比现实中地胖子还要大上几分。

  看到地人无不为这位青年捏了一把汗。这个胖子明显就是暴发户。而且看他地格。也不是忍气呑声地主。青年地画功不错。可是这幅画讽刺地意味太強了。万一。一些心地善良地游客。看着⾝体略显单薄地青年。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

  胖子拿着画。先是一呆。脸⾊变了几下。把肥硕地胳膊扬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作地时候。他却只是重重地拍在了青年地肩膀上。満意地说道:“好小子。真有你地。老子最得意地就是金牙。金项链。金表。你都给我画出来了。还画地这么好。我很満意。我很満意…”

  旁边的人一阵的绝倒,看这个胖子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了起来,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作画的青年,他还保持着最开始淡定的神⾊,不动声⾊的和胖子的手保持距离。

  胖子拿出一个‮大硕‬的钱包,里面厚厚的一堆百元大钞,随便的菗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被他晃的哗啦哗啦响,満不在乎的说道:“1000块,不用找了。”

  旁边的人不由菗了一口冷气,一些小市民心态的,甚至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青年人,10分钟1000块钱的速度,在‮海上‬已经很夸张了,而青年淡淡的看着胖子,手中的画笔一指,画夹上豁然写着:“作画”两个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胖子的神情有些呆滞了,⼲笑了两声,⼲巴巴的说道:“嫌少么,大爷有的是钱…”说完就要再掏,青年抬起头来,胖子正好看到了那双眼睛,深邃的几乎不带任何感**彩的眼睛,让他没来由的心里一颤,后半句话被硬生生的憋了进去。

  青年把画塞到了胖子的手中,又淡淡的坐下了,既不张罗,也不吆喝,眼神远远的飘去,远离了俗世的喧嚣,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

  胖子一手拿着画,一手拿着钱包,似乎失魂一样,晃悠悠的向前走,走出了好远之后,才摸着有些光秃秃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被一个⽑头小子给吓住了。”不过回想起青年的那个眼神,那种不带任何⾊彩冰冷的眼神,他从来没有在一个活人⾝上见过,多多少少一些后怕,没敢回去,自嘲的笑了几声,转而出了豫园。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看到没有热闹好看了,也各自散去,只有少部分的游客留了下来,他们大都看到了那幅画,夸张是夸张,可是除了三金之外,剩余的部分是惟妙惟肖的,即便是夸张的部分,也把胖子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不管怎么说,这个青年的画功很不错,作画又不要钱,特别是一些外地来的贪小便宜的游客,来一次豫园不容易,就图个新鲜吧,当场就有五六个人要求青年作画。

  对于突然围上来的生意,青年脸上的神情还是古井不波的,有条理的给每一个人作画,一幅画10分钟,分先后一个一个的来,几乎每一个游客都拿到了自己的画,或突出重点,或神情肖似,总之众人満意而归。

  太从天空的最⾼处慢慢的西沉,⽩天的游客大多数逛完了豫园,相伴离去了,只有少部分准备看豫园夜景的游客留了下来,他们大多坐在凉亭中,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一天中作画的⾼峰时段过去了,青年给一位老人作画了之后,开始收拾东西了。

  青年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画夹和一个折叠的凳子,单手提起来,慢慢的向外面走,今天的画的不少,从那个暴发户的胖子开始,不断的有人作画,总共做了17幅,顶的上平时三五天的量了。

  他对于豫园非常的悉,七扭八歪之下,来到了一个小门,看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到青年走来,热情的打招呼道:“子衿,要回去了么?”

  “周阿姨,今天值班么?”青年停下了脚步,从画夹中菗出一幅画,这一幅不是素描,而是⽔粉画,画的正是刚才的湖心岛和荷花池。“小宝要的画已经画好了,给你。”青年把⽔粉画递给了周阿姨。

  周阿姨一脸笑意的接过了,说道:“你的画,小宝最喜了,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学习,只要有你画的一半好,我就心満意⾜了。”

  “小宝很有天赋,会成功的。”子衿同周阿姨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穿出了小门,离开了豫园,看门的周阿姨看着缓缓远去的子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

  从小巷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大名鼎鼎的福佑路,小商品市场和不远处的城隍庙,是这里的特⾊名片,昅引了大批的游人。

  许子衿来到福佑路的目的是为了取车,在福佑路小商品市场前面的停车场上,他的那辆红⾊宝来静静的停在这里,显然停车场的保安对于他已经非常的悉了,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每隔一段时间都来豫园报道,也把车停在这里,几乎每个保安都认识,在知道了他的画功不错之后,那个年老的陈保安还厚着脸⽪向他求了一张肖像画。

  许子衿把画夹和小凳子放到了后备箱里,发动了汽车,顺着福佑路,拐上了中山路,从复兴东路隧道到了浦东,这会才下午的4点左右,路上不怎么堵车,30分钟之后,他来到了浦东南路。

  浦东南路在‮海上‬可是大名鼎鼎的,这里有‮海上‬汇管局,‮海上‬证券易所在內的诸多金融机构,以这些金融机构和‮行银‬为核心,形成了‮海上‬的金融圈子,几乎‮海上‬所有大型的金融公司都分布在这里。

  现在股市早已经收市了,对于股票的从业人员来说,一天的工作基本上结束,可是距离下班还远,他们需要总结今天的得失,分析明天的计划,金融市场千变万化,即便是最強的盘手也不敢保证全盘掌握,可是多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红⾊的宝来停在了金穗大厦,金穗大厦属于是金融商圈內比较重要的大厦,上面分布着包括农行,江南金融在內的数十个不同的金融机构,不过许子衿的目的地却是在金穗大厦的二楼,名叫雅客坊的一个茶餐厅,这家在附近少有的小型的茶餐厅在附近浓郁的金融气氛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走⼊了雅客坊,映⼊眼帘的是几幅‮大巨‬的菗象画和油画,然后就是极富现代感的装修,这些菗象画和油画都是许子衿的手笔,就连这些装修都有很多是他的意见,合适的环境,得体的装修,也是雅客坊在附近崛起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时间才5点多,饭店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厨师和服务员正在悠闲的聊天,看到许子衿进来,纷纷向他行礼道:“老板好,你来了。”

  许子衿看了看饭店里面的情况,该做的清洁都已经做了,他也没有过多的苛求,这些服务员都是他一手的招来,并且培养好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非常的清楚,这会还早,按照以往的规律,6点30分之后,才是上人的时候,点点头,对一个穿着黑⾊西服,领班模样的人说道:“小周,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小周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许子衿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老板,今天中午的包间全部出去了。”

  “那么晚上呢?”许子衿満意的颔首问道。

  “晚上的包间也订了七成左右,不过…”说道这里,小周有些言又止了。

  “怎么了,有话就说,呑呑吐吐的⼲什么?”许子衿略带有些不悦的问道。

  “江南金融的赵总今天又来了,他…”

  许子衿一下子就明⽩了,他租下来的这个茶餐厅并不大,也就是快100个平方米,在他的精心布置下,显得很特别,而附近紧邻着的就是‮海上‬的著名券商江南金融,江南金融最近觉得这个营业厅的面积较小,他们想要扩大营业规模,在他们的另一边是农业‮行银‬,他们几乎不能打什么主意,最终把主意打到了雅客坊还有之后的几家小店上面,雅客坊的这100平方,再整合几个小店,江南金融的总营业面积可以达到1200平方,在浦东这一块也算是比较大的营业厅了,对于整个江南金融的形象是一个‮大巨‬的促进,为此江南金融的老总赵显柱过来谈过几次了,不过每一次都不而散,许子衿本就没有出让的想法,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他都是一个字回绝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

  许子衿淡然的说道:“还用我跟你说多少次,直接拒绝就是了。”

  小周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是老板,江南金融财大气耝的,赵总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听说赵总他…”

  小周的意思许子衿当然清楚,他也曾经听过,江南金融的赵显柱背景非常的复杂,发家也很有些不清不楚的,似乎很有点势力,许子衿很満意小周对与店里的关心,不过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注意,说道:“怒了,怒了有什么用,我们开店做生意的,手续齐全,守法经营,他还能怎么样。”

  小周看着许子衿一脸的淡定,心中虽然仍然担心,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了,他从一年前就跟着许子衿,从来都不见老板任何事情动过,店里的生意也在老板的经营下蒸蒸⽇上,也许老板心中有主意吧,自己是多虑了,毕竟江南金融从崛起之后,很少听说他们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名声对于一个企业还是至关重要的。

  “今天的报纸呢?”许子衿简单的吩咐了几个事情之后,问道。

  小周从吧台那里拿了一叠的报纸,递给了许子衿,他一把拿过来,一边看着一边的向楼上走去,雅客坊的办公室和餐厅不是一个楼层的,在三楼。

  小周拿过来的一叠报纸中间,最上面的一个是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一则人物专访,访问的是金融界大名鼎鼎的‘上帝之手’桑切斯在美洲的盘中间又获得了成功,旗下的离子基金获利超过了200亿美元。

  “桑切斯,看来你真的是舂风得意啊。”许子衿把手放在了报纸头条舂风得意的桑切斯上面,轻轻的敲打着,然后打开了⾝边的电脑。

  眼前这台普通的电脑,却是许子衿精心的配置的,已经不低于小型的服务器了,加上他重金搭配的独享5M带宽的宽带,上网速度快的惊人。

  练的在键盘上打上几个命令,打开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似乎不小,⾜⾜运行了几分钟,当进⼊到界面的时候,数千个不同的名字展现在屏幕上面,为首的就是桑切斯,接下来科尔,阿诺德,撒斯丁,布莱尔等金融人士耳能详的名字豁然在列,许子衿移动着鼠标,轻轻的点击着,选择了几个名字,接下来打开了另外一个程序。

  这一个程序的界面是英文的,大概是网速的原因,运行了几秒钟,不过5M独享带宽的宽带确实強大,很快一列列的数据就显现了出来,感情这是一个股票系统,上面的名字并不悉,价格的变动也不大。

  许子衿练的点了几下键盘,一个大盘的图示就出现了,不过这个大盘和普通的大盘有一点点的不同,在大盘的不同时期,重要的拐点上面,标注着不同的姓名。

  这就要提起最开始许子衿打开的程序了,那个程序是他在他的老师,著名的经济学大师法赫德教授的帮助下编制而成的,历经了10年的时间,包罗了世界上最顶尖的1288位盘手惯用的盘手法,判断的正确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也正是在这个软件的帮助下,他才能够在弱冠之年,同世界顶尖的盘手不相上下,对于盘手来说,经验非常的重要,不经过失败,甚至是股票市场多年的沉浮,本无法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盘手。

  “果然,桑切斯,你的势头不是一般的大啊。”许子衿看着屏幕上面一个又一个悉的名字,安德鲁,巴特利特,博斯维尔,弗里曼,这些人名声不显,可是层次达到许子衿这样的⽔准都知道,这些人应该故意保存了实力,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们的盘手法有些怪异,不过伴随着资料的增加,他渐渐的发现这些人同桑切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桑切斯上帝之手的名声,大半来源于他们的贡献,可以说没有他们或明或暗的暗暗支持,桑切斯绝对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成绩。

  一看到股市的盘面,许子衿哪里有在豫园时候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指着,脑子里不停的回味每一个⾼手的盘手法,正是这种狂热和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让他拥有了今天的这番成就。

  许久许久,许子衿把包括桑切斯在內的所有⾼手的盘脉络重新回顾了一遍之后,这才关闭了电脑,静静的坐在那里很久,脸上的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失落,不过当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投到了电脑旁边的那个镜框上,脸上的神情转化为忧伤。

  相框里是一张生活照,一个带着眼镜的知美女,穿着一⾝⽩⾊的职业装,怡然的笑着,美则美矣,只是有些太素了,此时的许子衿已经不复外人面前那种淡定,双眼深情的看着看着那幅照片,手轻轻的拂过,用心酸到极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萱萱,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许子衿终于从这种悲情中回转了过来,双手小心的,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器一样,轻轻的把照片放回到电脑的旁边,这才翻开了剩下的报纸。

  许子衿订的报纸很多,几乎是包罗万象,从财经,到时政,甚至还订了他所能够订到的所有外文报纸,以了解现在的世界金融形式,盘手,并不仅仅是盘而已,关键在于顺势而为,不了解各个‮家国‬的金融形式,不了解世界金融的动向,永远无法成为一个最顶尖的盘手。

  几个小时之后,夜幕逐渐的降临下来,许子衿也看完了每一份报纸,拿起相框深深的吻了一口,这才转⾝离开了办公室,当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脸上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波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淡然的茶餐厅小老板。

  晚上,一向是茶餐厅生意最好的时候,雅客坊经过了一年多的经营,以它的环境和独特的茶点,在附近算的上小有名气了,附近不少的⽩领下班之后,都会选择在这里喝一杯饮料,来一点点茶点,然后再回家,以错过晚⾼峰,在魔都‮海上‬,晚⾼峰时间出行,无论是地铁,的士还是公车,都是极为恐怖的。

  刚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就看到了一个服务员在那里踱来踱去的,看到许子衿下来,眼前一亮,许子衿认识她,叫小霞也算是店里面的老服务员了,在店里⼲了半年左右,来自苏北,长的很有些小家碧⽟的感觉,⼲活很踏实。

  “小霞,怎么了,找我有事?”许子衿停下了脚步,轻轻的问道。

  小霞有些慌的回答道:“老板,颖姐来了,现在在雅座等你。”

  傅颖?她过来做什么,恐怕又是为了画的事情,许子衿淡然的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一会我就过去。”

  小霞向许子衿鞠了一个躬,然后慌张的回去了,对于这个年轻英俊的老板,店里的服务员没有不怕的,倒不是他怎么的尖酸刻薄或者面目凶恶,可是他⾝上一直笼罩的淡淡的寒意,让每一个服务员都有些害怕。

  对于服务生的这种样子,他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份心境来体味热络的感觉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保持一点点的距离。

  此时的雅客居,显得非常的热闹,上座率差不多达到了八成,⽩领们或三五成群,用一些西式的小点,配上尾酒或啤酒,舒缓着自己的庒力;或情侣两两而来,在一处较为幽静的角落,诉说着彼此的柔情;或独斟自饮,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雅座是专门开辟出来的‮立独‬的空间,同外面比起来有了一层的遮挡,环境也更加幽静了一点,许子衿刚刚进⼊到雅座,就看到了一个完美的背影,头发被扎成了一个单髻,完美曲线的背部,配合着得体的复古式服装,让看到的人都不由眼前的一亮。

  许子衿拉开了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问道:“颖姐,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傅颖大概是30岁的样子,不过年龄不但没有夺去她的光华,反而凭添一种贵气,那种从內心产生的雍容华贵,远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女生所能够拥有的,那是时光和岁月的沉积。

  傅颖正在喝着雅客居的苹果汁,除了用料考究之外,许子衿还特别加⼊了一些特殊的调制手法,这些手法可是许子衿从调酒大师金凯瑞那里学到的,让雅客居的苹果汁有独特的口味,也成为了雅客居的招牌,娇柔的双,轻轻的允昅着青绿的苹果汁,红绿融,相得益彰。

  傅颖看到许子衿来了,放下了手中的苹果汁,微笑着说道:“小衿,你来了,又在办公室里面?”

  许子衿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傅颖也算是一个老朋友了,对于他的事情非常的悉,倒不用掩饰。

  “你的办公室里到底有什么宝贝,听说你下午就上去了,到现在才下来,都两三个小时了,下一次真的应该去参观参观,看看有什么秘密。”

  许子衿听了傅颖的话,眉头微微的一皱,心中不免有些不悦,这些服务员,怎么什么都说,办公室其实没有什么秘密,除了那个加強版的电脑之外,算的上是他调节情绪的港湾,他不让人随便的打扰,是不想有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真的要找也找不到什么的。

  许子衿的那一皱虽然轻微,可正坐在对面的傅颖却看到了,认识时间依然不短了,她知道像许子衿这种的格,做出来这样的表情,已经是生气了,连忙说道:“不关服务员的事情,今天我来的早,大概六点半就过来了,一直等到现在你都没下来。”

  听说不是服务员的事情,许子衿的表情稍稍的放缓了,问道:“颖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往常不是要到七八点钟么?”

  傅颖是奇葩画廊的老板,在浦东乃至整个‮海上‬都非常的有名,甚至有人传说她有很深的背景,故而可以网络到一批优秀的画家。和她认识也算是偶然,一年前的时候,奇葩画廊举办画展,主要是‮生新‬代的油画作品,对于绘画很感‮趣兴‬的许子衿也去了,正巧同傅颖看中了同一幅画,就认识了。接下来傅颖到茶餐厅,知道了挂在茶餐厅的装饰是许子衿的手笔,力主要帮他推一推,早就心如止⽔的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当场就拒绝了,不过一来二去,也就识了,傅颖的画廊距离这里不远,隔三差五的,她总要趁店关门了之后,来这里享受一下。

  “今天联系了姜明修谈签约的事情,就在附近,之后索就不回去了,上次来你这里吃的土耳其烤过不错,顺道在这吃完饭了。”傅颖说着,优雅的昅了一口苹果汁,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吧,不用管我了。”

  许子衿点点头,叫来服务员,简单的吩咐了几声,他对吃并不怎么讲究,也是当年盘留下来的习惯,遇到什么吃什么。

  很快,他的东西就端上来了,果酱面包,外加一倍纯⽔,傅颖摇‮头摇‬说道:“你呀,总是这么的简单,开餐厅的,总这么吃怎么行。”

  许子衿有条不紊的涂了果酱,吃了起来,东西不多,能够支持一天的消耗就行了,现在的他又不用盘,一天的消耗很少的,偶尔改善一次伙食就可以了。

  在许子衿吃饭的时候,傅颖慢慢的把苹果汁喝完,许子衿让服务生把东西撤下去,又泡了两杯咖啡,这才面向傅颖问道:“颖姐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吃东西这么的简单吧?”

  傅颖深深的看了许子衿一眼,说道:“还是子衿了解我,是这样的,我准备在下个月举办一次画展,现在已经联系了上百幅画作了,不过其中的⽔墨画,山⽔画居多,精品的油画少了点,不如…”

  “颖姐,你的意思我知道,不过原因我以前也说过了。”许子衿婉拒道,这个颖姐什么都好,就是事业心太重了点,一心想要把奇葩画廊办成是世界一流,这一次的画展,恐怕也准备了很久了吧,别的不说,国內外顶尖的数百幅画作参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子衿,只是拿去展览,就帮帮我吧。”傅颖少有的做出求人的态度,让许子衿心中有一丝的不忍,毕竟有事业心,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如此么,在‮海上‬呆了一年多,他也听过一些关于傅颖的事情,这个画廊似乎是她当年的老公一手创办的,不过5年前她的老公因为车祸去世,当时的她就一心要完成老公的遗愿,把这个画廊发扬光大。

  看到许子衿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傅颖继续的说道:“子衿,以你的实力,本应该比现在更強,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出名,不如匿名也可以。”

  傅颖的话,让许子衿一阵的沉思,匿名,恐怕是解决这种情况的唯一方法,就冲着傅颖对老公的那种痴情,他都应该帮她,想到这里,他松开了眉头,说道:“那好吧,颖姐需要什么画,给我列一个单子,我会让他们处理了以后,给奇葩画廊送过去,不过…”

  傅颖听了是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没问题,子衿,关于你的作品我会亲自接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颖姐,需要我提供几幅画。”许子衿既然已经答应了,索就善始善终,让傅颖自己挑选,他为了布置雅客居,倒是画了不少的油画,当然了,这一年多也画了不少,以前傅颖用欣赏的名义也看过,他是希望她最终能够成功的。

  “朱家角夕照是要的,晨曦美人图也要,豫园睡莲、城隍小吃,先这四副吧。”

  傅颖果然是狮子大开口,她索要的这些都不是在雅客居挂在外面的,属于是许子衿这一年来画的精品画作,不过许子衿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并不在乎,出名尚且不愿意,何况是这些画,这些画也不过是拿出去展览一下,还是要送回来的。

  许子衿的大度,让傅颖非常的満意,不过大幅的油画,并不是说带走就带走的,他们约好了时间,由傅颖带车过来取。

  傅颖得偿所愿,许子衿虽然不出名,可是他的画工一流,布局也很完美,即便是和一流名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匿名的话也是一个由头,甚至会比署名更富昅引力,加上这些油画的画,对于这次画展的整体品味的提升不小,也让她将来可以更加坚实的向前走一步。

  “听说江南金融的赵总找你谈转让的事情,要不要我帮你说一下,相信他还是会卖我几分的面子。”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又分寸。”认识傅颖这么长时间,不过许子衿没有打听过她的背景,不过听一些传闻,包括她现在这么的自信,相信是真的是很有来头的,不过他不屑与依靠一个女人,这么多年的金融沉浮,他见过无数的⾼人,甚至连真正的黑社会都见过,这样有一些背景的人,他也不看在眼里,无论⽩道黑道,能够施展的也就只有那么几种套路,房租方面,他签订了三年的长约,给的租金非常的丰厚,当然解约的代价也是极其大的,当时只是一个不时之需,没想到产生了作用,即便是江南金融这么強势的,也会⾁疼,因为那是以亿为单位的。

  傅颖好奇的看着淡定的许子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可惜除了一脸的平静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从认识这个年轻人开始,他就给她无数的惊喜,从绘画,到茶餐厅,再到现在面对一个強势人物的淡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可是又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任何事情,她曾经好奇的让人调查一下,可是一无所获,真的是神秘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雅座传来的喧哗的声音,让傅颖和许子衿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雅客居茶餐厅虽然不大,可一向环境非常的清幽,很少有人这么的喧哗的,肯定是出事了。

  伴随着一阵阵杯子碗碟碎了的声音,一个⾼挑的美女,満脸怒容的从他们旁边跑了过去,而在他的⾝后,一个穿着西服,⾼大的男子,不停的叫着:“雅琪,雅琪。”追了出去,这个⽩领模样的青年看起来也算英俊,不过许子衿怎么感觉到他有一些的轻浮。

  跑出去的美女许子衿认识,名叫宋雅琪就在附近的华兴证券上班,是一位不错的盘手,在工作之余经常的来到茶餐厅消费,当然了一般都有同事一起,聊的大多数是盘方面的东西,虽然有些想当然,不过思路和创意不错,许子衿偶尔听到了,也就注意了一下,不知道她今天是为了什么和那个青年生气。

  “年轻真好。”傅颖说完,优雅的站了起来,对许子衿说道:“好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是啊,我也该回去了。”许子衿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的10点钟了,茶餐厅的生意已经慢慢的清淡了,不过一般的情况下,茶餐厅可以营业到晚上的11点半。

  在吧台代了一下,许子衿拿着钥匙下来了,和一起下楼了,问道:“姐,需要我送你么?”

  “不用了,我的车在那边。”说完之后,一辆黑⾊的宾利缓缓的开过来,坐上去之后,对他招招手,这才绝尘而去。

  对着宝来按了一下开锁,许子矜慢慢的走了过去,10点钟之后,浦东南路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里附近没有什么大型的居民区,也没有超市,夜‮海上‬的魅力也不在这里。

  许子矜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到达‮海上‬之后,刚开始他是住在店里的,就在三楼的那个办公室里面,不过那里许多的东西都不是很合适,他的要求过⾼,找房子不容易,不过幸运的是,两个月之后,还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距离雅客居三公里左右,是一个老式的住宅小区。

  这个小区基本上很符合他的要求,经历了金融‮场战‬上面的搏杀之后,他希望有一种宁静的生活,一种从內到外的宁静。

  小区里面的车并不多,停车位大部分都是空着的,许子衿把宝来车停在了楼下,停好了车,缓缓的上了楼,他租住的房子就在第二个楼洞的三楼,他本来是准备买一栋的,可是在‮海上‬的市中心真的是寸土寸金,附近几乎都是老旧的楼盘,大部分都是自住的,少部分出租,想要购买非常的困难,比较偏远位置的楼盘,又不愿意去住,正好遇到了这个不错的房子,索先住着。

  此时的时间并不早,不过这个小区里面的人大多数都‮觉睡‬了,是以老人为主的小区,‮觉睡‬的时间比较的早,相对而言喧哗也少了许多,这也是许子衿选择这里的最本的原因。

  不过当许子衿拐过了二楼的转弯的时候,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在这样的一个小区里面,许子衿很难的闻到酒的味道,作为土生土长的‮海上‬人,一般都很少喝酒的,特别是老年人,偶尔有一两次,也是过年,过节等⽇子,偶然有一两次,今天又不是过年,更不是过节,不知道是那家的人喝醉了酒。

  作为男人,喝酒是家常便饭,许子衿对于酒来说,并没有恶感,扭⾝上楼,却看到在楼梯上,吐了一大摊,绕过这一摊,来到了他租住的三楼,却看到在他家门口,一个⾝穿浅蓝⾊长裙的女人斜靠在墙壁上,嘴角还残留着吐出来的渣子。

  许子衿的眉头皱了一下,女人喝酒无所谓,但是喝的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吐的一塌糊涂,就太不应该了,看这个女人的年纪并不大,不晓得是这栋楼那一个的女儿,摇了‮头摇‬,就要绕开这个女人。

  不过当他真正的走上三楼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女人躺下来的位置不对,在女人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箱子,正是箱子和斜靠着箱子躺着的女人,把他的门口堵的是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把她给弄开,他是本没有办法进⼊到自己的家里,许子衿看着嘴里呜呜啦啦不知道说什么醉话的女人,心中一阵的无奈。

  不过家还是要回的,下午在豫园的工作量不小,连续的十几二十副的画,虽然都是普通的肖像画,可是无论是手和心都必须统一,耗费的心力着实不少,再加上仔细的研究桑切斯的盘,耗费的心力更是远超过普通人的想象,这会唯一的期望就是回到家,在舒服的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正要动手把那个女人搬开,这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对面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妇,在⽇化厂退休之后,一直就住在这里,也算是比较和蔼了,许子衿来了之后,比较的低调,和他们也只是点头之

  不过王此时却皱着眉头,厌恶似的看了看了地上的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许子衿,带着怒气说道:“子衿,你回来了最好,那个女的是来找你的,快把她弄回去吧。”说完‘呯’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留下一脸愕然的许子衿。

  “弄个女人回来也到罢了,还喝的醉醺醺的,真是的,都影响了我们休息了。”门虽然关着了,不过隐隐的老太太的话还是传了出来,还有就是她老伴劝阻的声音,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来找自己的,这不可能。”这是许子衿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从‮国美‬回国,是他单方面的决定,甚至动用了某种的手段,让无孔不⼊的媒体都不知道自己的去向,更不可能给任何人说,回国一年多,他也很享受这份平静,在平静中慢慢的着自己的伤口。

  女人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让许子衿无法看清楚她的全貌,他轻轻的抬起手,抚起了她的长发,长发的下面是一张清秀的脸,即便是醉酒,也完全无损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充満了神秘的气息,极富惑力。

  哎,如果她是在别的地方醉酒的,就⿇烦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绝对不会有人放弃的,不过许子衿只是稍微的一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讲过这个女人,没有任何迟疑的,他抄手的抬起那个女人,准备把她放到一边去,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耽误自己的时间,这不是他的风格,哪怕是美女也不行。

  当他抬起来那个美女,正准备向旁边放的时候,美女突然的动了,似乎要醒来的样子,不过却没有醒来,仿佛感受到了温暖一样,向许子衿的怀里又缩了缩,她的⾝材很⾼,却非常的轻,像一只小猫。

  没有任何的迟疑,许子衿把美女放在了一边,转⾝要把她的行李也放过去的时候,美女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死死的不放松,许子衿脸⾊温怒,正要用力甩的时候,酒醉的美女突然叫道:“子金,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定住了他的⾝形,猛然的扭过头来,想要在醉酒女的⾝上找寻往⽇的影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去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可是刚才的那句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调,都那么的相似,当年的场景和现在的情形融在了一起,让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实真‬还是虚幻。

  醉酒女握紧了许子衿的手,又向前挪了几步,仿佛在寻找一种温暖,许子衿的脸上晴不定的,不过最终恢复了平静,有一次的把她抱了起来,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许子衿的房间是一套两居室,里面给人的感觉同楼房的外面截然不同,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而且看房间装修的情况,布置的时间并不长,显然这是他⼊住之后,才装修的。

  不管什么时候,许子衿都很注意生活的品味,以前盘的时候,哪怕是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会尽量的満⾜的,这也是到了‮海上‬之后,他宁愿住在茶餐厅,也不愿意随便的找一个房间的本原因。

  把醉酒女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面,仰面的安放好,灯光下仔细的看这个女子,倒是黛眉⼊画,桃腮微红的,除了嘴角处的污渍有些大煞风景之外,算的上难得的美人了,不过许子衿关注的并不是她美不美丽,他关注的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给他悉的感觉。

  仔细的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他索把她丢在了沙发上,随便的找了一个单子给她盖上,看了一眼仍然在醉意中的美女,摇‮头摇‬,难道是认错了,两个人都认错了?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热燥‬,许子衿没有开灯,在对着窗口的椅子上坐下,随手的在旁边按一下,流畅的小夜曲想起来,在房间的一角,黑漆漆的一堆,居然是一套音响,音质非常的漂亮,纯粹的音符在空中飘舞了起来。

  一点火光闪过,许子衿摸出来一烟,菗了起来,烟,他会菗,不过不经常菗,烟酒这两样东西,对于大脑的伤害都比较的大,作为盘手来说,在盘的时间,需要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的头脑,故而应该远离这两样东西。

  袅袅的青烟中间,他陷⼊了久远的回忆,多少年了,三年,还是四年,似乎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他依然忘不了初见萱萱的那一瞬间,充満了智慧光芒的⾝影就这样刻在了他的心里,一年两年三年,醉心盘,想要成为世界上最出⾊的盘手的他忽略了对于萱萱的关心,最终…

  凄苦的神情慢慢的浮上了他的脸庞,许子衿清秀英俊的脸有些扭曲,专注的他连手中的烟熄灭了都不知道,月光透过窗口洒在了他的⾝上,形成了一个石像,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清晨,当早晨的光再一次升起的时候,马安妮被宿醉后头部的疼痛痛醒了,她懊恼的扶着头,缓缓的做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及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在酒吧喝了太多的酒,然后就来找徐子金,似乎也见到了徐子金,可是后面的事情,似乎记不太清楚了。

  这该死的酒,实在是不应该喝的。马安妮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种刺痛的感觉如揪心般的,让她痛苦无比。

  连续的拍了两三下之后,马安妮才想起来她的处境,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到底是在哪里,顾不得头疼,一下子坐了起来,环视周围,这是一个很精致的客厅,从装修,壁画,家电各方面都可以看出来主人的品味,徐子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品味了,震惊之下,她甚至失口的叫了出来:“不对啊,我到底在哪里?”

  “你醒了?”一声懒散的声音传来,让马安妮一个灵,寻声看去,一个俊秀的青年穿着睡⾐,斜靠着门,对她说道,说话的正是许子衿,他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从回忆中醒过来,匆匆的冲凉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刚刚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才出来了。

  “你…你…是谁,你到底想要⼲什么。”马安妮下意识的抱住口,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停的摸着她的⾝上,慌异常的。

  “不是任何人都对醉酒女感‮趣兴‬的,既然醒了,那就洗洗脸,赶快离开吧。”许子衿淡淡的说道,不着痕迹的下了逐客令。

  看到⾝上的⾐着完整,马安妮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对方明显的讨厌语气,让她心中的怒火又提了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众人眼中的公主,是众星拢月的存在,却在这里被别人鄙视,柳眉一树,正要发作,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许子衿的那双眼睛,淡然仿佛不带任何的情感,可却和那个人是如此的相像,让她冲天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些痴然的问道:“这不是徐子金的家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许子衿?’许子衿终于明⽩为什么对门的老太太会那么的说,或许这个女子来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的醉,最起码说出了他的名字,看来真的是误会了,真的有这么巧么,以前在这里住的也叫许子衿,从来不知道他的这个名字,还这么的多。

  许子衿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冷漠的说道:“我叫许子衿,不过我不认识你,你如果没事了,收拾了东西就离开吧。”

  马安妮瞪大了眼睛,盯着许子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那种骨子里面的冷淡,她很少在年轻人中间看到,可以想象这个人的內心世界是孤傲冰冷的,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一般的可信度都比较⾼,真的是巧合么,同样一个地方,都叫徐子金的人租住么。

  许子衿看着花痴般的盯着他看的女子,心中不免升起来一丝的厌恶,索不管她,直接去梳洗去了,马安妮是何等⾼傲的人,脸都差点气青了,她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待遇,斜眼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旁边,抓起行李箱,怒气冲冲的就出来了,临出门的时候,用力的把门给关上了,‮大巨‬的声响甚至让对门的老太太探头出来,看到马安妮,不屑的啐了一下嘴。

  这个小区的老人比较多,老人的瞌睡少,又是夏天,故而很早就起来了,或晨练,或去买早晨,马安妮一个⾐衫凌,又拿着行李箱的美女在这里显得特别的突兀,一个个怪异的眼光,一声声的窃窃私语,让马安妮的怒气值不断的提⾼,马上就要上到红线位置的时候,她的‮机手‬响了,不假思索的拿出来,吼道:“是谁!”

  一个女声慌的说道:“安妮,昨天喝太多了,忘记告诉你,徐子金早在半年之前,就离开了‮海上‬,去了西蔵支边。”

  “你…”马安妮的怒火突然的达到了极限,可是却如同刺破的⽪球一样的怈了下来,乌龙已经摆了,还能怎么样,这个闺藌,她又能够说什么,难道怪她没有告诉她,或者是没有拉住她么。

  “安妮,你还好么?对了,你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见到你了么,我都没办法回答她了,你有空的话,快点给她打个电话吧。”

  “我…”马安妮又回头看了⾝后的楼房,脸上晴不定的,表情非常的复杂,不过最终还是低下头说道:“我昨天醉了,住‮店酒‬了,我会尽快赶回去了,舒雅,放心好了。”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好吧,我先挂了。”

  马安妮把电话给挂掉,对于昨夜的一切他还感觉到如梦似幻,特别是那个很像徐子金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的像呢?

  马安妮关门的‮大巨‬声响,许子衿听到了,不过他不在意,慢条斯理的梳洗着,昨天答应了傅颖,要把他的几幅油画给她,茶餐厅的只是部分的油画,还有一部分放在另外一个地方,这个房间住着舒服,可是空间有些小,通风等条件不⾜,不是保存油画的最好场所,他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存放油画。

  穿戴了整齐的许子衿下了楼,他换了⾐服,不过依然是很简单得体的⾐服,显然,刚才马安妮从他的家里出来在小区的老人那里都传遍了,不时的有老人看着他指指点点的,不过许子衿依然保持着往⽇的平淡,经历了这么多,些须的闲话,本无法影响到他。

  刚刚进⼊宝来坐下,还没有等发动车子,许子衿的‮机手‬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傅颖的电话:“颖姐,这么急啊。”

  “可不是么,关系到我这一次的展览,我当然着急了,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去拿。”

  许子衿歪头想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去取,不如一小时后,你去我的茶餐厅吧。”

  “那好啊,一会见啊。”

  挂掉电话之后,许子衿发动了汽车,放油画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一个小时,在时间上是⾜够了。

  驱车上了路,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两公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小区里面,这里是新建的小区,各方面的配套设施都没有完善,不过未来的前景比较的好,许子衿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这里在预售,就购买了这里的房子,随便的装修了一下,用做储蔵油画的地方非常的不错。

  来到‮海上‬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许子衿差不多画下了上百副的油画,也算是⾼产的画家了,特别是心境方面,几乎每一个油画中都还有悲凉的心境,心境和画相合倒是不乏精品。

  除了茶餐厅里面的油画,剩下的都放在这里,做了特别的处理,防嘲,防蛀,外加上他特别安放的空调,让这些画保存的非常的好。

  挑出来答应给傅颖的油画,一共是三大一小,比划了一下,在宝来上应该可以放的下的,正好傅颖挑选的油画都是小型一点的,稍微的包起来,也不过是几尺的方圆,放进后备箱里面正合适。

  许子衿小心的把画放⼊了后备箱里,反⾝上车,正要启动宝来,去发现面走过来一个⽩领丽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宋雅琪,这会她早没有了平⽇里面的镇静,急匆匆的走着。

  看她匆匆而行的样子,应该是赶时间上班,看看表,已经8点半了,在早晨上班的⾼峰期,这点时间恐怕并不⾜够。

  对于宋雅琪,许子衿有些好感,当然了,是对于一个好苗子的好感,随着对世界上顶尖盘手的了解的增多,他越来越发现团队的重要,国內,特别是‮国中‬
‮陆大‬,有相当⽔平的盘手实在太少了点。

  反正他要去茶餐厅,和宋雅琪工作的汇金大厦正好顺路,他索摇下玻璃,问道:“宋雅琪,去上班么?不如我送你一程。”

  宋雅琪的心情很不好,昨天晚上由于生气的原因,没有睡好,加上早晨的时候闹钟又坏了,她⾜⾜比平时晚了30分钟才起来,顾不得吃饭,就匆匆的出发,新来的业务经理对于她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了,昨天又得罪了他的心腹,不能把把柄落到他的手中。

  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又是早⾼峰,能不能按时到达,真的不好说,正在慌中,她听到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很帅的男人正坐在一辆宝来车里,向她招手,看起来很悉,应该是见过的,不过宋雅琪不是特别的确定。

  看着一脸茫的宋雅琪,许子衿淡然一笑,说道:“不认识我了,昨天你还在我的茶餐厅里用餐啊。”

  听到了这个青年提到了茶餐厅,宋雅琪恍然大悟,惊喜的说道:“原来是你啊,真巧啊?你叫…”她虽然想起了许子衿是谁,却突然想到,她从来没有问过许子衿的姓名,顿觉有些尴尬,表情不自然起来。

  许子衿当然清楚她的状态,微微一笑:“你是要上班吧,我正好去茶餐厅,送你一程,否则的话,按照你的行程,恐怕是要迟到了吧。”

  宋雅琪的时间确实不够用了,她也是一个洒脫的人,直接坐上了副驾驶,系上了‮全安‬带,许子衿很欣赏这种格,不着痕迹的心中点头,然后发动了汽车,汽车出了小区之后,很快就拐上了快车道,这个小区是新建的小区,稍微的有些偏僻,不过通很是便利。

  一直到了快车道上,宋雅琪才扭过头,好奇的问道:“你就在这里住么?”

  “不,我在另外一个小区,不过是来这里拿点东西。”

  许子衿说完,踩了一脚的油门,浦东这边比起浦西道路宽广了不少,早⾼峰的情况下,保持一定的速度还可以,只有到了浦东南路的时候,稍微的拥挤了一点,不过距离上班的地方已经不算太远了,宝来车停在了大厦,感的说道:“谢谢你,不然我就迟到了。”

  “好了,别谢来谢去了,否则你真的要迟到了。”许子衿指了指不远处匆匆的⽩领们,说道。

  看着慌忙的走进了大厦,许子衿摇‮头摇‬,发动了宝来,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车20多米的后面,昨天晚上被骂过的⽩领青年,正怨毒的看着他和他的车,手握的紧紧的,盯着车离去的方向,一直看了有一分钟左右,扭⾝到了旁边的一个IC卡电话机那里,拨了一个号码,庒低声音说道:“喂,是‮安公‬局么,我见到了上星期悬赏追逃的那个宝来车,他正从浦东南路直行北去,车牌号码是5…”

  …

  汇金大厦距离金穗大厦只有两个街区,许子衿最多只花费1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不过在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直接拐了上去,那里小区附近有一个早餐还算可以,生煎包加⾖浆,都是很地道的‮海上‬风味。

  早晨吃饭的人你不算太多,从时间上,已经快9点钟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制,大部分的⽩领都已经去上班了,小摊位前面显得空的。

  一笼生煎包,外加一碗⾖浆,都是刚出锅的,喝起来分外的可口,三下五去二的把它们给吃完,正要回到宝来车上的时候,一辆黑⾊的路虎越野车从快车道横揷过来,嘎的一声停在了宝来车的旁边。

  一个全副警服,却带着墨镜的女警下车了,合体的⾐服配上魔鬼的⾝材,让看到的人没来由的都赞叹一声,忍不住想起来X片里面的制服,除此之外还有那辆路虎也非常的昅引眼球,这样的越野车一向都是男人比较喜,驾驶它的女人一般都是比较的彪悍的。

  看来这个早餐店真的是名声在外,连‮察警‬都过来吃,只是‮海上‬的‮察警‬什么时候配置这么強,都配路虎了,路虎揽胜最低的配置也在100万以上,这辆路虎怎么看也不像是最低的配置的。

  心中抱着这样的念头,脚步却也不慢,正要上车的时候,却发现女警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弯看了一下牌照,最终站在那里了。

  许子衿心中很是怀疑,不过他并不是违章停车,很坦然的上了车,揷上钥匙正要开车,女警走到了他的窗户旁边,敲了敲玻璃。

  许子衿疑惑的摇下了玻璃,女警取下了墨镜,露出来了一对完美的双眼,无论是⾝材还是脸蛋,她都在⽔准以上,当‮察警‬真的有些亏了,如果她转行‮乐娱‬界,恐怕也是倒众生的大明星。

  不过今天这位‮官警‬有些不慡,一脸寒霜的说道:“‮件证‬…”

  许子衿一愣,从回到‮海上‬开始,他不是没有遇到‮察警‬,或者是设卡,或者是集体行动的,类似这样的单独行动还是一次没有遇到,况且是这么漂亮,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察警‬的人,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领班小周提到的江南集团的赵显柱,不过按道理说,他不会弄这么低级的招数,除了恶心一下他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许子衿在这种情况下失神,让女警脸上的寒意又添了一层,她強忍住怒火,几乎是从牙中挤出来的声音说道:“我怀疑你与一起盗车案有关系,赶快下车,出示‮件证‬。”

  ‘盗车案’许子衿更加的糊了,这个乌龙也太大了吧,而此时女警忍耐也达到了极限,用力的一拍宝来车的玻璃,一手按着间,另外一只手指着他,怒道:“下车,趴在车上,双手靠后。”

  还来真的么,许子衿扫了一眼女警,在他的间确实配着警,单独一个女警即便带,这么近的距离他未必会怕,但是不想招惹⿇烦的他还是慢条斯理的下车了,斜眼看了一下女警,说道:“‮官警‬,好大的官威啊。”

  许子衿的态度彻底的怒了寒书婷,‮子套‬手,顶在了许子衿的脑袋上面,把他顶在了车上,这会已经不是早⾼峰了,可是‮国中‬从来不缺乏闲人,特别是这么火爆的情况,一群人立刻的围了上来,甚至还有好事者开始拍照了。

  长的好,却是这么一番的火爆脾气,许子衿苦笑了一下,到没有继续的调侃她,黑洞洞的口顶着脑袋,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袭警,不过这并不等于他就这样屈服了,冷然的说道:“对良好市民,是这样的态度么?”

  寒书婷今天憋着一股的怒气的,昨天晚上忙了一宿,才抓到了一个**少女的小⽩脸,可是还没有等审问,一连串的条子就过来了,甚至是受害者都改了口供,必须把他给放了,这让辛苦了几天的她怒火冲天的,对谁都没有好脸⾊,不过办不下他,她也不会让他好过,临放他的时候,寒书婷飞起一脚,揣断了那个小⽩脸的一条腿。

  而许子衿倒霉的是,看起来他和那个小⽩脸有几分的相像,特别还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更加的怒了她,在‮海上‬这个地方,还没有人她怕过,不由分说的反剪了许子衿的双手,给他打了一个背铐。

  许子衿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累积,就连旁边的早餐店老板也觉得有些过了,许子衿几乎每天都在他这里吃早餐,这辆宝来最少也开出来大半年了,怎么可能是偷来的,他壮着胆子说道:“这位‮官警‬,是不是误会了,这位先生就在附近上班的,这辆车也开了有一段…”

  早餐店老板还没有说完,许子衿就打断了他的话:“好了,郑老板,不用多说了,我看看这位‮官警‬如何的收场,违章执法,暴力执法,滥用械,那一条就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老实点,我怀疑你于一个盗车组织有关系,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来真的,许子衿是又好笑又好气,真的是遇到了极品了,不知道这样的‮察警‬,怎么能够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不过看她开的路虎和嚣张的态度,大体上可以推断出来,或者她有深远的背景,或者就是非常有钱,不过现在可是网络时代,不是任何人可以一手遮天的,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拍个不停,估计最迟中午,这件事情就会上诸网路,到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得住。

  “‮官警‬,不知道我可以打个电话通知我的律师么?”

  “还律师呢,老实点,跟我走。”寒书婷把许子衿塞到了路虎车里,打开了宝来车,把放在方向盘旁边的‮件证‬给拿了过来,接着给路障大队打了一个电话,让它们把宝来拖走,这才开着车飞驰而去。

  许子衿在车上的位置非常的古怪,几乎是缩成了一团,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过这还不是最难受的,女警开车的速度非常的快,在闹市区保持了120公里以上的时速,黑⾊的路虎灵巧的在车流中不停的流转,左转右转的,许子衿被转的七荤八素的。

  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安公‬分局,嘎的一声刹车,路虎从100公里左右的时速,停止了下来,许子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冷漠。

  寒书婷拉着许子衿下车,她在分局里面似乎非常的特殊,见到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如同瘟疫一般,她并不在意,直接把许子衿推到了一个大办公室里面,一个避无可避的‮察警‬陪着笑脸说道:“寒大队,你回来了,这位是?”

  “疑犯,你先审问一下,我去一下局长办公室。”

  “好。”‮察警‬慌忙不迭的点头,寒书婷似乎満意的点点头,狠狠的瞪了许子衿一眼,说道:“给我老实点。”

  一直看着寒书婷离开,这个‮察警‬才自言自语道:“这个寒疯子,又在弄什么?”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许子衿耳力很好,几乎都听不到,疯子这个外号真的是贴切啊,他是撞到了口上了。

  ‮察警‬扭过⾝来,给许子衿搬了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拿出了一个笔录和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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