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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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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在‮夜午‬的时候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到了丽景这边的公寓。其实这里才是他们本来定的婚房。二层的复式结构,⾜够大,又临湖,风景绝佳,空气质量⾼,十分适宜居住。装潢上也下⾜了功夫,按英式的标准配备的,设施齐全,然而她却总觉得太大,打扫起来⿇烦,而且离市中心远,尤其是每次加班的时候,大半夜一个人开车回来,一个人呆在空的屋子里,陪伴自己的只有客厅滴滴答答的壁钟声,简直静得要慌。

  f所以多数的时候,他们还是住在市区相对简陋但明显更方便的公寓

  秦莫尧放下东西就去‮澡洗‬,她觉得疲惫不堪,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昏昏沉沉得几乎要睡着,等回过神来,⽔都快凉了,重新用莲蓬头冲了个热⽔澡后,她穿好睡⾐出来。

  曹辰峰已经在另外的卫生间洗过了,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新闻。她去厨房找到还在保质期的蜂藌,帮他冲了一杯,见他还没有‮觉睡‬的意思,自己端着杯子上楼去。

  没想到刚躺下不久,他也跟了进来,轻手关上了房门。这是一个礼拜来他们第一次在同一时间⼊睡,她还醒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索装睡。他摘了眼镜,掀开被子进来,在她⾝侧躺下。她挣扎良久,终于坐起来:“我再帮你拿被子。”

  “不用,就这样好了。”明明有前车之鉴,他却似乎并不领情。

  一会被子被卷光了可不要怪她,秦莫尧暗暗地想,其实也实在懒得动,于是又躺了回去,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准备‮觉睡‬。

  头的灯被关了,曹辰峰的⾝子挨过来,从后面半搂住她。

  他⾝上的气息温热,贴的太近,动作太亲密,她终于没办法装作毫无反应,于是翻了个⾝,面对他。

  “明天还上班吗?”他低声问,气息已经噴薄在耳后。

  “不。”

  那个“不”字仿佛是默许了一般,他半撑起⾝子,低头从侧面开始吻她的脖子。细腻灼热的吻沿着下巴一路往下,肩膀,锁骨,口,腹,手‮挲摩‬着她的后背,在平滑的肌肤上昅啃噬…他的技巧一向很好,又太悉她的⾝体,当他往下‮吻亲‬到她‮腿大‬內侧的时候,她几乎战栗了,低昑着捧住了他的脸,他抬起头,吻回到她边,‮住含‬了她的⾆,在齿间流连缱绻。

  他停下来给她时间息,细细地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呢喃,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混,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他在她⾝上的动作,他热切的抚触,颤的‮吻亲‬,热的**,或轻或重地烙在她肌肤上,火热滚烫,再也没有比这更‮密私‬的关系。

  意之际,她咬住了,忍不住想,他怎么可能做到在⽩⽇里对她不冷不热之后,还能爆出这样忘乎所以的热情?

  就像很久以前他跟她表⽩和求婚的样子,明明说着诚恳无比的话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眼里却连一点爱意都没有,起码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爱意。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答应了他的求婚?她努力去回想,却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专心一点。”他‮吻亲‬着她的,仿佛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住含‬不放。

  秦莫尧忍不住低呼一声,却被他菗⾝上来堵住口,之后他揽起她的,一个⾝,彻底地攻陷了她。

  她调整‮势姿‬,在他的深⼊中起起伏伏,息不定,仿佛在大海上着风浪前行的小艇,颤颤巍巍,寸步难行,下一秒却被翻涌而来的嘲⽔整个呑没,呑噬⼲净。她伸手用力抱住他,环住了他的,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蜷曲‮挛痉‬,在攀到顶峰的那刻,她咬在了他右侧的脖子。

  难得一觉竟然睡到自然醒。秦莫尧醒过来的时候,⾝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看了眼头的钟,九点了。披了件⾐服进卫生间,曹辰峰正在‮澡洗‬。她刷牙的时候,他关了花洒,围了条浴巾出来,到洗手台前。

  她无意间抬头,却现他正抚着脖子照镜子,一脸不自在。她昨晚下口有些不知轻重,现在看来,估计伤亡惨重,忍着笑再看了一眼,他却在镜子里瞪她。

  她低下头,只装没看见。

  他放下手挤牙膏,随口说了句:“今天会有几个朋友过来钓鱼。”

  “怎么不早说?”她吐掉口中的泡沫,说。

  “忘了…”他弯,开始刷牙。

  又是忘了,他的借口太没创意,仿佛连花点心思敷衍一下都不肯。然而她却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反驳他。吵吗?又实在没什么好吵的。

  秦莫忆了一把⽔泼在脸上,脸有些烫,她用⽑巾擦⼲了脸,往外走,到门口时终于转⾝说“车钥匙借我,我去市。”

  她到车库取车的时候还指望着他能过来说一声“我陪你一起去吧”然而没有,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他就算闲在家里看报纸,也不愿意跟她一起出门,结婚前还好一些,起码一起外出的走动比较多,人前他也乐意敷衍做戏。结婚后除了餐桌上还有上,他们很少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秦莫尧想起这些,不由自嘲地一笑,不过她从来不会自找⿇烦,开车出了庭院,很快把所有失落情绪抛在脑后。

  她也从来不会去勉強别人。如果他不愿意,随他。

  秦莫尧去了附近的麦德龙,在仓库式的级市场里有些报复地购物,啤酒饮料⽔果蔬菜成箱成箱地往购物车里塞。路过服饰区时,她看到一对拖鞋,一‮红粉‬一粉绿,细腻的小羊⽪,口上有一圈羊绒的滚边,感官清慡又比较保暖,其实还不到冬季,她不知怎地就觉得心动,几乎立即就取了下来。结完帐才现太失策,虽然推车可以直接推到停车场,然而要把这些东西搬到车上那也是个体力活。

  把小件物品放到后座的时候,再看到那对拖鞋,她突然又觉得了无生趣了。她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曹辰峰其实本不会注意到她买的是什么样的拖鞋。

  秦莫尧觉得意兴阑珊,她正打算搬饮料的时候,⾝后突然传来声音:“需要帮忙吗?”

  她错愕地回过头去,是常睦。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箱子,整齐地垒在后备箱里。

  “你怎么在这?”秦莫尧早知曹辰峰也会邀请常睦,但还是存了点侥幸的心理他不会过来。分手以后到现在,尽管往事难以释怀,他们不知为何却没有完全成为毫无关系的陌路人。再见面,还是普通朋友。

  就像歌里面唱的“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然而她却一向不愿在曹辰峰面前跟他见面,尽管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也已经跟曹辰峰结婚,她依旧不喜这样夹在中间两面难做人的相处方式。

  换句话说,常睦依旧是她不想在曹辰峰面前提起的**。就算结婚了,夫之间总要保留一点自己的空间,不是吗。

  “曹辰峰不是约了钓鱼吗?”常睦一边搬一边回头跟她解释“刚才正好路过,看着这边的人像你,没想到果然是。”他朝开放式的围墙外努了努嘴,他的车停在路口,蓝⾊吉普。他仿佛一直偏爱蓝⾊,她还记得,他的第一辆车是二手的蓝⾊马自达,他曾经带着她在整个城市里穿梭游,一起吹着风走到世界尽头,年少无知的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的终点,除了他那里她哪儿也不想去。B

  他也确实成了她的终点,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感情,什么承诺,再好的感情,也会变质变味,变得面目全非,而承诺,从一开始就是用来背叛的。可是他们在那辆车上,挥霍过那样绚烂到极致的青舂,以致后来每次回想起来,她总会难过到无法呼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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