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战长江(六)
镜里,洪承畴虽然看不到对面“虎鲨号”海上盗们脸但从他们⾼举手中的武器,不断呼喊的情形,可以看出,海盗们的战意让郑芝豹给顺利的调动起来了。
“大帅,已经入进我炮火射程之內了。”调过来给洪承畴当炮兵参议的炮旅副旅长,一个名叫程铁生的山东大汉提醒洪承畴,这是炮旅南下第一战,虽然是在江面上,不但要打赢,还要打好,要知道他们是京营出来的,国全最精锐的军队,打不赢,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还有皇上的脸面。
在朱影龙的眼里,新军承载的东西可不仅仅打赢南征这一仗,它的政治意义可能远远大于它的军事意义,新军赢了,就说明自己的新军改⾰是对的,当初他可是盯着朝廷內外大巨的庒力才推行新军改⾰的,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他很清楚,对新军的全盘否定,不仅仅对自己将来的政治改⾰带来大巨的阴影,没有強大的军队做后盾,政治改⾰也只是空中楼阁,新军成功就等于给自己增加了強大的武力保证,有了这个,再有民心,士族门阀的力量再強大也没有用,在钢铁铸就的军队面前都将被碾成一堆粉末。
南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炮打响了!
震天般的巨响,掀起十几米的水浪,由于炮手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敌人操炮,兼而他们是陆军炮兵,固定目标能百发百中,但浮动目标就不同了,还有各种各样陆地上想象不到的问题,因此第一发炮弹虽然是瞄准了郑芝豹的旗舰“虎鲨号”开的,但最终没能命中。落在了行进中的“虎鲨号”前方大约二十米的水面上。
剧烈地炸爆让站在“虎鲨号”上的郑芝豹惊呆了,飞溅的浪花在初升的朝阳下绽放出夺目的颜⾊朝甲板上落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尊贵的客人,惊吓后被气浪带到天上落到甲板上的江鱼,活蹦乱跳的在甲板上挣扎着,诉说着被惊扰的不満。
“撤!”郑芝豹不愧是经验丰富地海战专家,他很快就意识道,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倒向一面的杀屠,被杀屠的正是自己。因为敌人船上的火炮射程远在自己设想之外,威力也远強于自己,刚才那一发炮弹要是击中自己的旗舰,估计就完了,想到这里,郑芝豹的头皮就感到发⿇,忽然他脑袋中灵光一闪,他发现了自己一哥最致命的错误,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敌人,有史以来。他也就把洪承畴的水师当作跟长江水师差不多地水平,最多也就⾼那么一点,却从来没有想到对手会拥有如此厉害的火炮,这也难怪。王恭厂早期研制的火炮基本上属于仿制的,威力虽然強葡萄牙人红夷大炮那么一点,但也就运用在收复湖广和部分装备了锦州-宁远-山海关一线,就逐渐停产了。现在生产火炮从材料上,用上了新钢材,制造工艺也有了大地进步。炮弹全部该用新型研制的黑火药。威力大了好几倍不止。加上严格的保密措施,炮旅的官兵更是严格挑选地。保证不会怈密,所以郑芝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这一仗从一开始,他就输定了。
撤,已经是不可能了,紧跟着数十声沉闷的炮声响起,炮弹在迎着火红的曰出,在天空中滑过一道道完美地曲线,落在了郑芝豹密集地舰队中。
郑芝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本来以他这五十条船,还有仅仅两千地兵力,分散迎敌那是自取灭亡,所以他选择了集中起来,妄想这学学赵子龙将军在长坂坡一样,杀他一个七进七出,岂料人家火炮犀利,远在自己射程之外就动手,完全是打你没商量,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波炮击基本对郑芝豹地舰队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除了几发是误打误撞之外,让郑芝豹损失了几条船之外,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失,这要归功与炮旅的官兵手感还没有练出来,水上作战又不同与陆地,还有江面上风力和水雾的影响,因此第一波攻击只能算是个华丽的开幕式。
“命令,调转船头,拉来距离,撤!”郑芝豹看着自己手下那几条船被击中,船上几乎没有人能生还,眼珠子红红的,死死的盯着对面洪承畴的旗舰。
“四爷,我们应该贴上去,五百米以內,他们的火炮就起不了作用了!”郑芝豹⾝边的一个亲卫建议道。
“不行,我们兵力太少,分的太散,那是送上去给人杀,不分散,对方的火炮太厉害,因此我们只能退,只要我们能退到下关,或者往长江上游,他们就不能耐我何了!”郑芝豹咬牙切齿道。
“想逃,没那么容易!”洪承畴对着望远镜冷笑三声,
第一波的炮击也震惊了他这个水师统帅,继而他开始朝廷有如此犀利的火器,何愁南征不胜!
“命令两翼,迅速迂回到郑芝豹的两侧,合围郑芝豹。”洪承畴下达作战命令道。
接到命令的水师两翼速度陡然加快,朝郑芝豹的两翼侧后方扑了过去。
“不好,四爷,洪屠户想包围我们!”郑芝豹的亲卫从千里镜內发现了洪承畴率领的水师大军两翼后测的动向,紧急汇报道。
“发旗语,命令两侧各分出十条船来,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屠夫的两翼。”郑芝豹此刻已经脸⾊铁青,古铜⾊的肤皮有点发白。
“大帅,郑将军发来旗语,说郑芝豹不惜分兵阻击,拖延我两翼的合围。”旗语兵禀告道。
“咱们的炮弹能打到郑芝豹的庇股后面吗?”洪承畴面⾊凝重的问自己⾝侧的炮旅参议程铁生道。
程铁生在望远镜內望了望,心中计算了一下距离,道:“大帅,理论上是可以,只是江面上风大浪大,可能会打折扣。”
“你就告诉本帅,能不能打就行!”
“禀告大帅,能!”
“好,皇上说了,要本帅生擒郑芝豹,所以不能把人给打死了,本帅命令你,朝郑芝豹的舰队后面打*炮,本帅要劝降。”洪承畴命令道。
在用兵上,洪承畴的确要比袁崇焕灵活,而且更有冲劲,唤作袁崇焕指挥,必定是命令火炮全力攻击郑芝豹的旗舰“虎鲨号”只要能击沉虎鲨号,这仗就算赢了,而洪承畴野心更大,他想逼郑芝豹投降,所以他必须堵住郑芝豹的去路,仗着火炮射程上的优势,用炮火封锁住郑芝豹的去路,这在热兵器战争史上绝对是一个里程碑的创举。
站在虎鲨号上的郑芝豹只觉得自己是天旋地转,他从来还没有见过有人这么打水战的,炮弹全部落在自己撤退要通过的水道上,密集的炮弹如同水怈一般,完全封锁了他的退路,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懵了,这么多炮弹直接往水里扔,这天底下也只有洪承畴这个半吊子水师统帅才⼲的出来,要知道那炮弹都是银子,这可都是直接往长江里扔银子。
“四爷,洪屠户用火炮封锁了我们的退路,拼吧!”郑芝豹的亲卫急红了了眼道。
“拼,怎么拼?”郑芝豹如同一只受了伤的豹子,咆哮道,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输的这么惨,而且是一败涂地,到现在他连洪承畴是啥模样都不知道,甚至他的站到还留在刀鞘里,他就已经败了。
“四爷,洪屠户发旗语,让我们投降,不然就炮轰我们!”旗语兵跑到⾝边紧张的禀告道。
“投降,这不可能,我郑家儿郎只有战死,没有投降的!”郑芝豹子套宝刀,厉声⾼喊道。
“弟兄们,我们是什么?”郑芝豹将虎鲨号上所有人都聚集到甲板上来,⾼声问道。
“四爷,我们是海盗!”一个声音⾼叫道。
“不错,我们是海盗,海盗又是⼲什么的?”
“杀人抢劫,掳人勒索!”
“不错,我们⼲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事,你们说我们这样的人朝廷会赦免我们的罪吗?”
人群中顿时乱哄哄起来,有的迟疑,有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更有甚者,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为谁而活,浑浑噩噩。
“弟兄们,北面的皇帝号称一代仁君,爱民如子,而我们是杀人如⿇,你们认为他会赦免我们吗?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索性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郑芝豹知道崇祯皇帝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不息一切代价也不会投降,战死总比投降好,他要是战死了,大哥或许看在兄弟的情分上照顾他一家,如果他投降了,心狠手辣的大哥是绝对不可能饶恕他一家子的。
“大帅,郑芝豹的旗舰虎鲨号正在往我军全速前进,目标好像是大帅所在的旗舰。”甲板观察位上的卫兵禀告道。
“看来郑芝豹想拼命了,这样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他想找死吗?”程铁生道。
洪承畴脸⾊也微微一变,他已经猜到郑芝豹想⼲什么了,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海盗乎,面对郑芝豹这样横行海上的海盗,绝对不能以常规来度量。
“命令吴三桂将军迅速出击,记住,只要留郑芝豹一个人的活口就行了。”洪承畴下这道命令不嗤就宣布了虎鲨号上除郑芝豹以外所有人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