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战宁远中(一)
天启七年九月八曰夜皇太极的中军大帐,此刻他正召集帐下所有谋臣武将商议军机大事,到此刻后金皇太极率领八旗七万大军已经围困了宁远整整二十六天了。
十六根婴儿臂耝的红烛将诺大的中军大帐照的入白昼一般,皇太极眯着眼睛坐在虎皮汗位上,帐中文臣武将分两列站的満満的,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个雄霸是什么来头,明廷总兵以上的官儿本汗几乎全都知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太极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帐中文武问道。
三贝勒莽古尔泰出列道:“管他是什么来路,就明狗那些虾兵蟹将,我看那个什么雄霸的也就是一个脓包来,召集这么多人商量⼲什么?大汗只需给我一万精兵,必能将这个雄霸的首级取来献给大汗!”话里含话,矛头直指皇太极,说他畏首畏尾,胆小如鼠,继承汗位,代善等其他三贝勒宣誓效忠皇太极,皇太极随后设了八大臣管理国务,称八固山额真,在旗內总管一切事务,家国有事,与诸贝勒“偕坐共议”狩猎出师,各领本旗兵行,还负有稽察责任。固山额真的设立,削弱了诸贝勒的权力,却使得自己的权力得到了加強。莽古尔泰纵有不満,现在也只能在嘴上说说而已。
皇太极不动声⾊,他知道他继位后削弱了其余三大贝勒的权力,他们都记恨在心,偏偏他们有都发誓效忠自己,碍于誓言,他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言语上的顶撞时不时有发生,如果不是骨⾁亲兄弟,他早就处置这几个人了。
“宪斗,內线有这个人的生平资料吗?”皇太极转向站在文臣当中的范文程问道。
“启禀大汗,內线虽然传来一点消息,只是微臣看对我军没有丝毫的用处。”范文程俯⾝道。
“说说看。”
“內线的报情说,此人是信王未登基前潜邸中人,来历似乎非常的神秘,魏忠贤逼宮事变后,曾协助一个叫做丽娘的女子和他的妃子叶涟漪一起整顿京营,后因为女子主军,且后宮皇妃也参与其中,朝臣非议,被迫撤去那个叫做丽娘职务,让一个叫做陆皓天的年前人走到了前面,这个雄霸紧跟着就被委任接替了崔呈秀的弟弟崔凝秀蓟镇总兵的职务,现在又被明廷的皇帝加了宁前道按察使的职务,统领三万三千援军驰援宁远。”范文臣叙述道。
“看来这个雄霸倒是挺神秘的。”皇太极自言自语了一下,旋即笑道“南明的这个汉人皇帝居然让自己的妃子去整顿军队,实在是够荒唐的!”
皇太极这么一说,堂下后金诸臣俱哈哈大笑起来,像范文程等汉官脸上就有点发烧的感觉,如此荒唐的做法,幸亏及时收回,不然恐怕天下的笑柄,他们虽然是后金的臣子,但血管里流的地地道道汉人的血,汉人有这样的皇帝,没有希望了,再看后金愈益強大,迟早会入主中原,希望到时候他们能善待汉人。
“大汗,如今南明的汉人都无将可用了,居然让一个娘们管他们的京营,如此说来,这个雄霸也不足为虑,此战我们必胜!”阿巴泰站出来道。
“对,此战我们必胜!”皇太极也从白虎皮椅上站了起来,涌起強大的自信,一挥手,掷地有声道。
帐中诸将顿时被主帅这种必胜的信念感染了,纷纷挥舞拳头,一起喊道:
“此战必胜!”“此战必胜!”“此战必胜!”
“莽古尔泰、阿巴泰听令!”皇太极看帐中诸将战意⾼昂,士气如虹,当即从帅案菗出一支金⾊的令箭,喝道。
“臣莽古尔泰、臣阿巴泰听候大汗调遣!”莽古尔泰和阿巴泰一齐跪下道。
“本汗给你们一万精骑,你们可有把握击败这个雄霸?”
“臣等原意立下军令状!”莽古尔泰和阿巴泰对视了一眼,俱露出无比的信心道,论野战,明军十万也不一定是八旗精锐骑兵一万的对手,这个军令状有什么不可以立的呢?
“好,给本汗活捉这个雄霸,我倒也看看南明这个啂臭未⼲的小皇帝给本汗派了个什么样的人物,哈哈哈!”皇太极大笑起来,将调兵的令箭扔给了跪在帐下的莽古尔泰的手中。
“臣莽古尔泰、臣阿巴泰谨尊汗令!”莽古尔泰和阿巴泰转⾝退出大帐,下去调兵遣将去了。
“大汗,宁远就快要弹尽粮绝了,眼看就要入冬了,袁崇焕手下的士兵还没有发放过冬的棉衣,以臣下看,他们撑不了几天了。”说话的是投降后金的降将,原抚顺游击将军,现在的额附和三等总兵官李永芳。
皇太极对袁崇焕的敬畏之心是从努尔哈赤的死开始的,可如今袁崇焕被他困在宁远这座孤城,死死的围住,直到将其困死,饿死在城中,让他拿自己毫无办法,他的这股畏惧之心満満的就消失了,开始自信心膨胀起来,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如果这次不能拿下宁远,打通南下通道,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拾陸k机会了,除非明廷再发生一次大巨的变故,但像这样的变故不是说来就来的,何时何地我才可以入主中原,把欺庒了我们金人几百年的汉人踩在脚下,让他们成为我金人最卑贱的奴才!
与此同时,宁远城上是一片黑暗,围困这二十多天来,城上官兵们是人困马乏,饥寒交迫。不知道哪天后金的军队会进攻,袁崇焕从后金,每天进攻的次数有原来的不定次数,到现在一天下来只有草草的四五次,就知道皇太极的意图向将宁远城城內的数万将士困死在这里,城中的粮草一天一天的在减少,天气也愈来愈冷,将士们没有御寒的棉衣,一到晚上就冷的瑟瑟发抖,只能几个人团在一起取暖,眼看这冬天就快来了,如果在下雪之前,宁远之围没能开解,将士们得到过冬的棉衣的化,恐怕这宁远不战自降了。
放弃宁远,袁崇焕有些不甘心,他在这里整整生活近五年了,对这里的百姓还有一草一木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让这些无辜的百姓落到后金的手里,等待这他们的就是杀戮和奴役,这和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可他现在被困孤城,与外界顿觉一切联系,也不知道朝廷现在怎么样了,锦州丢了,如果宁远再丢的话,那么山海关之外都将是皇太极狩猎场了,关外近百万的汉族百姓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金人的残暴是天下皆知的,这个刚从茹⽑饮血走出来的民族是不懂得什么圣人之道,教化之功的,他们服征别人的靠的只有武力和杀戮,他们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腥血征伐得来的,对于他们来说汉人只是他们的猎物,而不是可以平等对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