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超级计算机是弄不成了,不过有了宗泽这么个小型计算机也不错了。⾼強正在这么自我安慰,宗泽随即就让他见识到了使用⾼科技的代价…稍后的便宴之中,宗泽一口气吃了十二碗饭,三斤牛⾁,饮酒二斤,另有菜蔬若⼲!光那十二碗饭,若是拿米来算,就有五升米之多,换句话说,宗泽这一顿吃掉了三个強劳力的口狼。
这一顿吃,看得⾼強和赵良嗣两个目瞪口呆,心说这还是人吗?要知道宗泽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后来听宗泽解释,才知道他使用浩然之气,每次未必成功,但由此带来的负效果就是食量惊人,看那意思今天还是因为在⾼強府上,不好意思放开肚⽪来吃,否则吃的更多。
⾼強听的傻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心道这多半就是宗泽在补充能源了,儒家和道家大概就这点不一样,使用⾼级技能之后道家是练內力,儒家则得大吃一顿,孰优孰劣暂时不予评价,儒家有这样的需求,势必就得占有比旁人更多的资源,这难道就是儒家⼊世而道家出世的原因所在?
便宴吃完,回到适才的战略推演上,宗泽话锋一转,却夸奖起⾼強来:“相公深谋远虑,预先伏下郭药师这渤海人一支奇兵,实乃妙着。待那辽主将要亲征之时,若是渤海起事,此处更为紧要,乃是心腹之患,他自然不能不顾,于是必当遣兵前来平。而女真则得以休兵养士,准备应付决战。只是这渤海人起事之时,须得谨慎从事,若是闹地太大了,便成了代女真受契丹主力之兵,诚为不值。”
听他这么一说,⾼強也有些消消自喜,心说本衙內当初只是为了报答郭药师的救命之恩。顺便给女真⾝边打一钉子,叫这些辫子军莫要太得意,如今却有这般妙用,莫非天意助我?只是说到如何控制起事的规模,不至于为女真挡灾,这就不是⾼強所长了。
赵良嗣在一旁道:“衙內无需担心,如今北地连年灾荒,处处都有百姓聚众生事,辽兵剿不胜剿。大多都装作不知罢了。那郭药师纵然起兵攻略州县,只须不建国号年号。复遣人向辽兵说明只是饥民求食,辽主一时必不以为意。唯是此间苏州、复州一失,东京道本已象渐显,至此势必遍地烽烟。辽兵纵然要来攻我,也须得一路杀将过来,有女真在后窥伺。他又焉有这般闲暇?料亦无妨。”
于是三人议定。辽东起事之机。便在女真起兵初战获胜,准备攻打⻩龙府之时进行。
送走宗赵二人。⾼強太⽳,心说这庙堂运筹说起来很酷,真正⼲起来可真要命,海量的信息之外,更有无数的消息需要推测揣摩,想要象现代那样,用无数数字和模型来建构推演,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也难怪儒家能在生产条件落后的情况下如此生命力旺盛了,人家有浩然之气啊!
他这么闭目养神,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香风,跟着自己的双眼便被一双温软小手给蒙住了,那大拇指却只在他地太⽳左近轻轻,极尽温柔之能事。
“师师?还是小环?”⾼強心里这么想着,却并没有说话,既有美人温柔可享,不妨便偷得浮生半⽇闲,至于究竟是谁,何须着忙计较?他索沉下了心,享受着那手在自己额头颈项各处的轻轻摩按,一面不自觉地将头向后靠去,却觉⾝后女子微微闪了一下,只让自己的后脑在她前轻轻消着。
“想?”虽只是这么轻轻一消,⾼強已经觉出不对来,此女之前》隆绝非师师或者小环可比,兼且其软似绵,不似这两女或者金芝那般坚。再细细一品鼻子里闻到的香气,依稀有几分悉,倏地叫道:“金莲?”握着覆在额前的两只手,⾼強转过头来,见⾝后站着那宮装的少*妇,脸上微带娇羞,不是金莲是谁?
说起来,金莲来到⾼強⾝边也有一年了,这期间⾼強除了和她一块看看儿子长恭,说说闲话,几乎不涉及男女之私。论理俩人虽没有明媒正娶,但金莲既然给⾼強孩子也生了,这时代当然没有后代那种单⾝妈妈的开放观念,对于她来说,侍奉⾼強自是顺理成章的事,况且蔡颖已经离去,她也大可不必恐惧自己的孩子遭到暗害…虽然蔡颖并没有流露出这种意念,但对于金莲来说,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过,她碰上地偏偏是⾼強这么个现代人。在⾼強的心中,虽然对金莲地女魅力大有好感,不过经历了这许多风雨之后,看着如今犹如雨后荷花一般的金莲,再想想武松临走时的托付,⾼強心里就好象有一堵堤坝,将俩人之间的情感束缚在近似友情地界限之中一之所以加上近似二字,自然是因为俩人相处之时,当中通常都有一个流着双方⾎的小长恭存在。那种感觉…基本上有些近似于现代夫俩离婚后,按照抚养协议一起探望孩子。
心里存着这种感觉,⾼強如何能对金莲再生出男女间的情感来?
只是今⽇被金莲这么一来,⾼強却有些异样地感觉生出来。一年多以来地养尊处优,金莲显然已经抚平了二龙山那两年苦⽇子留下地沧桑,面⾊的红润,⽪肤地细滑,眼波的流动,无不显示出这少*妇优裕的生活,惟有眼角的那一丝细纹,才显示出她与⾼強其他妾们不同的经历,但是这么联系起来一看,却又增添了她无限的风情。
二人相对,金莲自然能从⾼強的眼神里感觉到他心理的变化,显得微微慌,将头偏在一边,轻声道:“师师…和金芝。她们带长恭去玩耍,叫我来看看衙內事情说完了没有…”
“最是那一低头地温柔,似⽔莲花般无限娇羞…”⾼強的心中,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诗来。倘若不是一路看着她这般走过来,谁能想到,这个娇怯怯惹人爱怜的少*妇,就是千古之下犹有骂名的潘金莲?
这么想着,⾼強的目光落到自己握着的金莲双手上。忽然看见几丝细微的疤痕,当是很久以前所留下的,几已细不可见。他用手指在疤痕上抚了两下,道:“这些疤痕,便是在二龙山上时留下地么?”
金莲被他这么一抚,好似极为敏感,⽪肤上一阵细微的颤抖,从双手直传上去,只轻轻点了点头。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強却误会她想起了那两年的苦⽇子,对于一手将她上山的蔡颖有所怨怼。想想一个女人大着脑子。等到分娩之后又要照顾孩子成长,委实苦楚,心下不由得一酸,柔声道:“往事已矣。况且大娘她如今也在那山上独居参禅,你就莫要怨她了罢?”
金莲闻言一惊,慌忙头摇道:“衙內误会了。大家同是女子。奴家如何不明⽩大娘的心思?设使奴家与大娘易地而处。恐怕作为更要不堪了,况且这区区苦楚。不过是奴家作为的果报而已,焉敢怨恨大娘?”
⾼強仔细端详着金莲,看她眼神一片清澈,方笑道:“不枉你跟着鲁师⽗这两年,倒知些禅理,也懂得因缘果报么?”
他本是戏言,哪知金莲却极是认真:“世间万事,自有因果,自家种因,便须受果,一饮一啄,皆是前定。衙內且看,奴家与衙內抛却伦常一遭相会,便须有二龙山一番果报,而若非在二龙山自赎前憩,又岂能有如今与衙內之团聚?斗胆言之,则大娘如今在宝珠寺禅居,又焉知不是大娘的果报?他⽇消了罪业,深信衙內与大娘必可重塑因缘。”
⾼強望着金莲,此时却有几分佩服了,被她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些门道,更为欣慰的是,他原本对于蔡颖的出走便深为心痛,金莲这般说法,对他倒是一种安慰。便叹息道:占,因果之说,纵是虚妄,却可使人安心,亦不为无功也。”
金莲默默点头,过了片刻,手上微微使力,想要将手从⾼強地掌握中菗出来。⾼強是练武的,手上立生感应,忽然有些玩心,便将手一紧,不容她菗出手去,却不说话,只盯着金莲地眼睛,看她如何反应。
金莲一菗不得,已觉出⾼強手上加力,抬起头来,却正上⾼強的眼神,那眼神对于金莲来说正是再悉不过了,若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便是“不怀好意”这四个字。只不过女人的心思最是难测,同样地意味若由旁人表现出来,那就是不怀好意,若是由她心愿的人表现出来,这怀的叫做什么意?你问一千个女人,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地。
只是似这般与⾼強相处,没有那些伦常名教地束缚,没有前路茫地慌张,对于金莲来说,却也是生平头一遭,她竟是有些慌起来,不晓得如何应付,手上下意识地加了一把力。⾼強本是有些戏耍的意味,自然也没有认真用力,这一下竟被她菗出手来,金莲似是用力过猛,⾝子竟尔向后一仰,有些站立不定。
⾼強见状,迅即展开⾝形,抢前一步,一手揽住金莲地肢,便软⽟温香抱了个満怀。这怀抱金莲的滋味,说起来⾼強在头一回见到她的时候也就尝过了,只是那时并不及细细体会,及至后来辗转相处,俩人之间又有重重的阻隔,更不得品味,如今金莲在怀,触手一片温软》腴,柔若无骨,⾼強方有些惊叹:她果然是有生养啊“
怀中的金莲,此时却只将头埋着,叫⾼強只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阵阵香气,不噤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正在认真地准备思考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強却觉得怀中有些异样,忙作了一个标谁的衙內流动作食指伸出,弯勾,托着下巴从怀中将金莲的脸“端”了起来,一看之下,却吃了一惊:只见金莲的一对大眼睛竟是泪光盈盈!
究竟不是正牌花花太岁,⾼強这时便有些不知所措,莫非这一下有些孟浪,叫金莲接受不了?他慌忙将金莲放开,正要劝慰几句,哪知金莲刚离了他怀中,堂后屏风外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強大惊,好似被人捉奷一样慌张,叫了一声:“谁在那里?”
这一声叫出不要紧,金莲更加惊惶,竟是掩面直奔⼊屏风后去。⾼強脚下一转,也到了屏风后面,但见三个女人叠在一处,傻傻地望着他,正是金芝、师师和右京,只不见小环踪影,大约是在带着小长恭。
⾼強霎时就明⽩过来,这必定是几个女人见自己这一年多来和金莲真正意义上的相敬如宾,心里着急,故此今天托名带孩子玩,给他和金莲制造了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嗯到这里,不由得大恨,常言说的好,救人须救彻,送佛须到西,适才那关键时刻,正是二人关系将要发生质的变化的时候,金莲正在进退之间徘徊,被你们这么一搅,颜面上哪里过的去?自然只有掩面而逃了。
衙內一旦想通,无名火腾空而起,喝一声:“哪个适才叹息的?与我站了出来!”
三女都是有些眼⾊的,哪还不知道衙內好事不成,正在恼羞成怒的当口?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穿花蝴蝶一般向后便走,⾼強哪里肯放,拔脚便追。
这一追,就现出练武的必要来。右京是东瀛忍术精通,行动快捷无伦;金芝自幼练的一⾝好武艺,便是⾼強与之对打,若不恃气力较大的话也多半不是他对手,这刻也自溜的快;只剩下师师自幼学了一手的音律琴箫,⾝体却不曾锻炼过,只跑出几步,便听她一声惊叫,已经被⾼強一把捞住。
⾼強这下得手,反手一带,已将师师紧紧箍在怀里,喝道:“师师,适才可是你在屏风后出声?还不与我从实招来,免受⽪⾁之苦!”
⾝临绝境,师师顾不上怨恨两个同没有义气,反显示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来,昂首道:“衙內自家手段太差,拢不住金莲姐姐,却来迁怒旁人?师师只是不服!”
被戳中了短处,⾼強咬牙切齿,一口叨住师师的耳朵,含混不清地喝道:“你再不说,莫怪我要用啮耳之刑!”这耳朵乃是师师的敏感之处,寻常只是用手椽也经受不住的,何况被口含着,被⾆头挑着?惊叫一声,顿时半边⾝子便软了,只有嘴上兀自要強:“衙內欺我,师师不服…”又叫:“二位姐姐救我!”
金芝和右京此时已经逃到了后院,远远看着⾼強和师师在这屏风后闹,笑的也直不起来,右京一面笑,一面道:“师师莫怕,纵然眼下着了衙內的⾝手,我姐妹⽇后定当为你报仇!”说罢,也不管师师骂她俩没义气,拉起金芝一溜烟地竟自走了。
剩下师师独对⾼強,要害又被人拿住了,眼见反抗不得,师师也只得软了,求饶道:“衙內饶了奴家吧,实不是奴家出的声…”
⾼強有了一声:“不用你说,我岂不知是金芝?你和右京两个都是心思灵动的,只有金芝心眼转的慢些,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窍。”心想经今⽇这一闹,明⽇又不知用什么面目去对金莲?一腔“怨愤”亦只得发在师师⾝上,当即轻轻啮住师师的耳垂。
“衙內,衙內…这,这可是堂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