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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南征河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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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邘城是一座只有一万人左右的小城。这一万人还是把城中的三千守军也包括进去的。由于这座小城北临太行山,东面不远又是一座‮大巨‬的王屋山,这里没有进取洛和长安的线路。所以,这里从来不是并州军和秦军征伐的重点。虽然这座小城兵力可算得上微薄,它的城守云淼并不担心守不住,他本就不相信并州军会对他的地盘瞄上一眼,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荣幸。

  当然,云淼并不是一个耝心的人。事实上,他一直保持着強烈的警惕。他‮出派‬了不少的斥候在几十里外的沁‮场战‬上打探消息。当他得知并州军对面对是沁城似乎无能为力,竟选择了攻击秦军的东大营,而东大营居然就这样兵不⾎刃地被攻破了,心中既有些为并州军的战斗力忧伤,又暗暗有些庆幸。其实,邘城距离沁这么近,若是并州军有心来取,两个时辰⾜矣,既然并州军这么久都不来取,证明他们实在是没有夺取的‮趣兴‬了。况且,云淼又觉得,若是并州军来取,他也是不可能守住的,还不如暂且先把斥候撤下。

  这些斥候这几天一直在并州军的附近查探。由于并州军对秦军的斥候搜检非常严密,他们躲过重重搜查就已经花了不少的心力了,而且还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自然是有些艰辛的。此时云淼发出撤下他们的决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他们都是兴匆匆地退了下去。

  云淼最近娶了一房小妾,此时还属于新婚燕尔的阶段,遣走了那几名斥候以后,他立即信步来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他自己的私邸。天⾊尚未黑,还可以陪着他的小美人儿吃几樽酒,然后听她唱唱小曲再携手登塌,共赴那黑甜之乡。

  他的小妾名字并不甚出众,叫彩云。叫这个名字的女子,天下没有一千,也绝不会少于八百,但真正长得像彩云一样人,像彩云一样如在天边,又似仅在眼前,给人一种虚幻而又动人感觉的,就只有这一朵彩云了…至少云淼是这么认为的。

  彩云此时正坐在屋內的镜子面前,对着铜镜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鬓发。一个女人的青舂总是比男人短一些的,而作为美丽女子的青舂,又要比一般的女子要更短一些。正在这美丽绽放的年纪,既然并没有多少人能欣赏到自己的美丽,彩云总是不浪费自己欣赏这种美丽的机会。以至于,云淼走了进来,她尚且没有察觉到。

  云淼有些沉醉地看着眼前美人舞笑镜台的样子。再想想她曼妙的舞姿,云淼真想起了一个说法:“静若处子,动若脫兔。”作为一个男人,一辈子能与这样一个女子为伴,尚有何憾?

  彩云终于从镜子里看见了云淼的走近,回过头去,笑着起⾝了上来道:“老爷回来了!”

  云淼上前牵起美人儿的柔荑,道:“走吧,咱们去花园那边饮酒去!”

  彩云欣喜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女子,丈夫愿意相陪,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云淼拉着彩云正要往外走,彩云却说道;“老爷等等!”云淼惑然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彩云狡黠地笑了笑,道:“您总该名人把那把古琴带上吧!”

  云淼“哈哈”一笑,道:“这个我怎么会忘,已经命人去取,想来此刻安在了花园里面的小亭子里面了。

  彩云这才欣然一笑,主动走过来牵起云淼的大手向前行去。

  两个人拐过了几座转弯,便来到了一处花园。此时正值秋⾼气慡,花园內不但还有不少鲜花还在盛开,更有不少的果子正挂在果树的枝头,模样非常的人。

  两个人来到一处小亭子里坐下,早有丫鬟送来了酒菜,并在这亭子里面摆上了一把古琴。

  彩云便在这亭子里面坐下,开始弹奏起来。她本是歌姬出⾝,对于音律可谓十分的精通,一曲下来,巍巍乎志在⾼山还是洋洋乎志在流⽔,倒也只有她自己才明⽩。云淼虽然喜附庸点风雅,但这也纯粹是为了讨彩云的心而已,要他听懂这琴音的含义,是不可能的。

  然而,彩云倒也不在乎云淼是不是能听得懂这音律,她所満意者,乃是云淼已经不是一次说过:“这是真的很好听!”好听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懂呢?

  一曲已毕,云淼⾼兴地鼓起掌来。而彩云才款款地来到云淼的对面坐下,两个人便开始互相酌饮起来。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有些道理,面对眼前的美人,就是不饮酒,也容易醉过去,何况云淼还越喝越⾼兴,越喝越多,而这酒,终究还是要醉人的。然后,云淼终于醉倒在美人的怀里。

  到了夜半的时候,云淼忽然感觉⾝上一阵不舒服,好像是有人在推自己,他糊糊地问道:“谁啊?”

  就听彩云的声音道:“老爷,外面有位将军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云淼睁开眼睛,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彩云已经穿好了⾐裙站在前。“老爷他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必须马上见到你!”

  云淼不以为意地说道:“能有什么十万火急…啊…十万火急!”云淼倏忽从上蹦了起来,随手抓起外⾐披在⾝上,也顾不得其他,便往外间跑去。

  来的是一名军中的校尉,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的紧张。

  “什么事?”云淼有些心虚地问道。

  “将军,不好了,顶不住了,马上要顶不住了!”

  云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什么顶不住了,谁顶不住了?”

  那校尉道:“并州军攻上城头了,兄弟们就要顶不住了!”

  云淼顿时満心冰凉,他摇‮头摇‬,冷静了一下,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城门紧闭,就算来的是一支大军,想要攻破城门,也不是一时之间的事情吧?”

  那校尉道:“都是城楼上的哨岗疏忽,敌军的悍勇之士从下面用飞爪向上爬,直到有好几十个人爬上了城楼才发现!”

  云淼顿时说不出话来。其实,这种耝心也是从上面向下传染开的。其实说⽩了,也是他云淼先耝心,先觉得并州军不会来攻,才导致了下面的军官的耝心,而军官的耝心又传染给了下面的士兵。所以,此事推朔原,还是云淼自⾝的问题。

  云淼当机立断,道:“我随你去看看!”说着,便要往外面走去。忽然,就听外面一阵喧嚣声,这喧嚣声越来越大,云淼分明听清了里面有人喊道:“围起来,这里就是城守府,围起来!”

  云淼‮腿双‬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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