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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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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众人的职司分派完毕,赵平嘱咐道:“务必小心,万不可大意!”郑行等人应诺,便各自前去准备。

  目送几人离开,赵平脸⾊凝重的对郑裕说道:“我等皆出,营中事务便拜托兄长了!莘县降卒务要好生看管!若是燕彦真来攻打,兄长只需守住一个时辰便可!届时我等自会回来接应。还望兄长多多保重!”

  郑裕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仓舒只管去!我方营寨防守如此严密,又是夜间,燕彦摸不准底细,想来还不致来攻。”说到此处,郑裕脸上露出一丝果决“便是来攻,愚兄自也不惧!”

  赵平点头应是,三人一同回营。到了营內,赵平与郑裕兄妹二人拱手作别:“小弟且去准备一番。”说完便自回了帐中。

  郑裕兄妹二人目送他离开后,郑裕叹道“仓舒真国士也!”郑若兮恋的看着赵平的背影,点了点头,忽然低呼一声,转⾝便往自己的帐中跑去,却是连仪态也顾不上了,郑裕一愣,却是不明所以,只好‮头摇‬苦笑。

  却说赵平回到帐中,换了一件⽪轻甲后,提着长刀便出了营帐,只见郑行等人已经在帐外等候了,赵平接过郑行手中凤鹰的缰绳,仔细的整理了一下凤鹰头上的面帘和当的⽪甲。

  由于先前的具装铠过于笨重,那姜志德为了炫耀,甲上镶金嵌银,多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对凤鹰的负担很大,因此便被赵平弃置,若是新制,却非专业人士不可,所以只好因陋就简,只给凤鹰披挂了面帘和甲。

  赵平看着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等待出的一百名郑家武士,満意的点了点头,对郑行说道:“出!”

  正要催马而行,却见郑若兮的贴⾝侍女司棋气吁吁的跑了过来,手中提着一柄黑黝黝的连鞘长刀,口中喊着:“公子且慢!”

  赵平只得停下,那司棋径直来到赵平马前,将手中的长刀恭敬的奉与赵平,说道:“我家‮姐小‬吩咐小婢将此刀送与公子,还望公子不弃。”

  赵平下意识的往郑若兮的营帐望去,却见她正立在帐外,痴痴的望向自己。二人的目光相遇,虽离得颇远,却都感到不好意思,又将目光迅的收回。

  迟疑的片刻,赵平终于将司棋手中的长刀接过。缓缓的将刀菗出,一股恍若实质的寒气扑面而来!此刀连柄长约四尺五六,刀环铸成虎头形状,刀⾝狭长,带着奇异的弧度。刀⾝饰有线条流畅的错金渦纹和流云图案,呈奇异的黑⾊!

  赵平屈指轻弹,长刀出一声清越的啸声,忍不住赞道:“好刀!”

  郑行在一旁羡慕的盯着赵平手中的长刀,口中说道:“兄长有所不知,此刀名曰‘飞星’!”

  赵平闻言心中一惊“飞星”乃是汉时定远侯班用极西之地的乌兹钢掺加玄铁,历时三年方铸成的宝刀,极为锋利!传说刀成之时班为试其锋刃,用之连断十二柄钢矛,而飞星却丝毫未损!此刀堪称当世名刀之!郑若兮以此等贵重之物相赠倒是让他颇感为难。

  郑裕看出了他的为难,笑道:“仓舒收下便是,你我兄弟何需如此客气?”

  赵平对此刀极为喜爱,略作思量后便不再矫情,说道:“如此请兄长代小弟谢过二姐!待小弟回来自当面谢!”说着在马上一抱拳,说道:“小弟告辞了!”说完,脚跟轻点马腹,凤鹰会意“希律律”一声长嘶,前⾜人立而起,自空中转⾝,待前⾜落地,已在三丈开外了。

  余下众人也纷纷打马,跟着赵平直奔燕彦的大营而去。

  距燕彦的大营还有里许时,施义为了昅引敌军,一路敲锣呐喊,直闯燕彦的大营,赵平趁机带领着郑行等八十名武士与施义等人分别,悄悄的往燕彦的后营掩去。

  却说燕彦。现年四十六岁的他正值壮年,随着阅历的增长,逐渐消磨掉了年轻时的冲动。当丁绍菗调的九千人马来到自己所居的元城,他接手后的第一时间便‮出派‬斥候打探情况,在得知是赵平领队时,心中大是吃惊!

  两年前的赵平如彗星般崛起,深⼊鲜卑境內,纵横千里,可谓胆识过人、战绩非凡!因并、冀二州相邻,赵平的大名他也是早有耳闻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燕彦颇为踌躇,只因他曾与马焕有同袍之谊。

  军中之人素重袍泽之义,如今赵平出现在了郑家的队伍中,而且是以护送者的⾝份出现,这使得燕彦大费思量。于公,他现在效命与丁绍,自然要听丁绍的命令,况且自己的家人也被软噤;于私,赵平却也算的上自己的晚辈。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燕彦终于下定决心,即便是担上刻薄寡情、以大欺小的罪名,也要保全家人!不过,赵平他是万万不敢伤害的,他早已打定了注意,待破敌之后,便将赵平偷偷放走。

  既然要全力争胜,燕彦于是更多了几分小心,‮出派‬斥候打探,得到的消息却不容乐观,赵平极为谨慎,本不给自己动突袭的机会,只好率军直奔青杨津驻扎。

  至于为何不在元城驻扎,却是因为元城城墙经年失修,本经不得战火,当下只好选择了地势险要的青杨津。一是遏住赵平的去路,二是迫赵平強攻,届时他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胜利的天平自然是倾向他这一边。

  下午赵平一行人马扎营时,他坚决的制止了属下几位将领主动出击的提议,而决定以静制动。

  在他看来,自己占据着绝对优势兵力,赵平再是用兵如神,只要自己严防死守,仅靠赵平手中那区区几百人是玩不出任何花样来的。相反若是与赵平对阵厮杀,后果虽仍可预料,但代价便会大上很多,毕竟赵平的战绩摆在那里,并非浪得虚名。

  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也变得如此谨慎了?燕彦颇有风霜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如此谨慎也并非因为赵平,赵平虽然声誉鹊起,但在他这种军中宿将眼中也仅仅是后起之秀罢了,虽然给予了⾜够的重视,却还不至于让燕彦如此小心。他不过是担心自己此战损兵折将,给了丁绍对自己家人下手的理由而已。

  正在他思考谋划眼下的战局时,忽听得一阵锣声响亮,燕彦的嘴角轻轻的泛起一丝冷笑,心道:来了,竟是如此低劣的袭扰之计。当下沉声吩咐帐外的中军:“吩咐下去,各司其责,敌军仅是袭扰而已,不必理会!”

  中军领命去了,燕彦手下几名正要请战的将领得了命令,只得悻悻的各回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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