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二章 异动(三)
“听起来,好像和苗疆的蛊术有些类似呢。”
听林佑解说了一阵之后,谢浪开口说道。
“那只是外人这么认为而已,实际上降头术和蛊术之间的差距很大,甚至两者本就不是一个源头的。”林佑很专业地解释道“苗疆的蛊术我以前也曾经去研究过,不过蛊术这东西从字面上来说就应该很容易理解,那就是一个‘虫’字,苗疆的蛊术那其实就是利用虫子进行施术,苗疆的蛊术很奇特,并不讲究所谓的修炼,而是讲究信奉、供奉蛊神,这些蛊神的形象跟中原和其他任何地方的神灵形象都不同,它们大多数都是带着虫子的形象,比如蝶神之类的。另外还有一点,让你可以很清楚地就明⽩为何降头术不是蛊术。据我所知,苗疆的蛊术只有女子才能够养蛊,原因说是因为蛊神并不喜男人。”
“唔…这个我也是听说过的,精通苗疆蛊术的好像的确都是女人。”谢浪点头说道“那么,继续说说你的降头术,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林佑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如果说非要用什么来做一个对比的话,我觉得降头术更像是古国中的巫术,或者说降头术也是巫术的一个种类。远古中原,曾经巫术盛行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巫术被皇权所打庒,以至于最后巫术差不多都失传了,甚至被后人利用利用逐渐沦为琊术。实际上,远古的时候巫术也曾经用来治病、祈福,感应天地,以求丰收。降头术是从东南亚一带逐渐发展的,我以前做过一些考究,最早的降头术能够追溯到唐代的时期了,我估计降头术可能是来自中原的巫师传授过来,后来结合了本土的一些东西发展而成。和蛊术截然不同的是,降头术依旧需要讲求施术者本⾝的修行,主要是⾝体和精神上面的修炼,并且我们降头术之中也有类似佛教苦行僧的修行,降头师为了修行,往往隐居于蛮荒山林之中,茹⽑饮⾎,深居简出,以此来锻炼自己的精神和⾝体。”
“那么,降头术的本⾝是什么?”谢浪继续问道,林佑只是讲述了降头术的来历,但是对于降头术的本质并没有说清楚。
林佑的脸⾊微微有些变化,说道:“降头术曾经也被人视为琊术,只是因为降头术修炼的时候也的确有些诡异。降头师修炼降头术的时候,作为⼊门的条件,首先必须将降头引⼊自⾝⾝体才行,他必须用自己的精神和⾝体去了解什么事真正的降头。这个过程非常的严酷,学习降头术的学徒必须要深⼊非常非常危险的地方,因为越是接近死亡的地方,越是能够感应到降头的存在。至于师⽗要问我何为降头术的本质,我只能够说降头就是降头术的本质。但是,降头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连我也说不清楚。只有当你第一次感觉到它存在的时候,它就存在了,你便明⽩了它是降头。”
“它?”谢浪说道“那说明降头也是一种物质或者说是生物了?”
“也许是吧。”林佑说道“我第一次感应到降头存在的时候,是在氲热潭的时候,那地方几乎是没有几个人赶去,我为了感应到降头的存在,一个人在氲热森林里面生存了三十多天,每天几乎都要面对毒虫、野兽还有食人植物的威胁,随时随刻都在死亡边缘徘徊。最后,我来到氲热潭边上,当我不顾一切将整个头深⼊到潭⽔当中,拼命昅潭里面那些腥臭带着蚂蝗和⾎昅虫的浑浊潭⽔的时候,我忽然之间就感应到了降头的存在,它已经进⼊了我的⾝躯当中。”
“那是什么感觉?”谢浪问道,脑子当中思索着什么东西。
降头也许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但是谢浪毕竟是非常人,他打算从林佑的言语当中推测出一些什么,所以他需要林佑说得更加的详尽。
“那是死神近的感觉,你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死亡气息进⼊到自己的⾝体里面,那种死亡的气息几乎让人生不如死,但是这种东西又好像是附骨之疽一样本无法摆脫,直磨折得你痛不生,然后在这种磨折当中,你便逐渐感应到了这种东西实实在在的存在你的⾝体当中。之后,剩下的就是利用这种死亡气息带来的痛苦锻炼自己的精神和⾝体,然后通过自己的精神去控制它,这就是降头术的修行过程。”林佑说道“尽管,降头术有诸多的手段,归结底都只是精神和⾝体的修炼。至于降头术的攻击,就是将⾝体里面的这股死亡气息注⼊到法器或者外物之上,并且将这股死亡气息转移到对方⾝上,之后你就可以通过精神力控制这股死亡气息从而让对方遭受痛苦。”
“降头术就是死亡的气息?”谢浪微微摇了头摇“我并不同意这个观点。降头应该不是一种气息,而是一种有生命的物质,只不过这种生命太过细微罢了,不过这种东西的确是跟死亡有关,虽然我到现在还看不清楚降头的本质,但是也可以感觉到它们带着一种死亡的味道。这样吧,让我来感受你一下你当时的感觉…”
说着,谢浪将手掌贴在了林佑的脑袋上面。
林佑对谢浪非常的尊敬,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任凭谢浪将手掌贴在自己的脑袋顶上。
这时候,谢浪将一丝神识注⼊到了林佑的脑袋里面,查探林佑神识深处的记忆。
林佑丝毫不避开谢浪的神识查探,反而将自己的神识和记忆敞开,让谢浪的神识畅通无阻。
所以,此刻谢浪很容易就感应到了林佑的那段记忆,因为那也是林佑印象最深的记忆,也许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经历,正因为印象深刻,自然也就容易被谢浪所感应到了。
谢浪的神识潜⼊到林佑的那段记忆当中,很快谢浪通过神识“看”到了林佑当年的那段记忆,一个清晰的场面浮现在了谢浪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