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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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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走了。

  杨晨的生活从此失去了重心,天塌了一样,她开始变的优柔伤感。对杨晨来说,失去爸爸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从小到大爸爸即当爹又是娘,爸爸是她的生命、是她生活的动力和希望。而今,这些突然消失,无疑给她带来的将是难以抚平的伤痕。多少个多少次:爸爸好像就在杨晨的⾝边,陪她一起摆摊、一起吃饭;许多个许多回:杨晨的神情定格在爸爸的三轮车上,坐在爸爸的三轮车后面,踏着夕、听着老爸哼着段子一起回家…

  依稀在梦里还是幻觉?

  爸爸的声音、爸爸的笑容、爸爸的一举一动都在杨晨的眼前晃动,一刻不得离去。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更何况杨晨失去的是爹娘为一⾝的老爸,悲痛绝、支离破碎。

  在此期间,许言没有离开过杨晨半步,对杨晨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杨晨对此感不尽。等杨晨的老爸过世百天之后,她便和许言一起回到了昌里市,为了更好的照顾杨晨,许言把她接到自己的家里,也就是从这时候起,这对深情的恋人,把彼此给了对方,开始了相依为命生活。

  ⽇子不紧不慢地过着,生活虽然单调但也充实。俩人⾐食共处、喜忧共担。没事情的时候俩人一起去网吧聊天、玩游戏,二人对战,玩的其乐融融。

  有天晚上,已经11点多了,两人和平常一样从网吧出来,刚到家准备熄灯‮觉睡‬。突然,许言的‮机手‬响了,许言心里不由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他迅速来到客厅,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奎哥的声音:“兄弟,最近可好,哈哈。”

  “你是奎哥吧?”许言问。

  “哈哈,兄弟好记啊,一下子就能听出我的声音来。”

  “有什么事情吗?奎哥。”

  “这样,你明天下午1点来一趟‘九洲宾馆’,我在303房间等你。”

  “什么事情啊奎哥?”

  “哈哈,来了你就知道了,好事情。”

  “我明天还有事情,恐怕去不了啊?”

  “不行,必须来!”奎哥的语气很愤怒,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言明⽩是什么事情,真后悔自己的失⾜,想放手,可是树静而风不止。他放下电话,顿了顿声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房间。

  “这么晚了,是谁啊?”杨晨问。

  “一个朋友?”许言回答说。

  “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他是说明天下午碰个头,很久没有见面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

  “嗯!”说完,许言躺了下来。但始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边睡的杨晨,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怜意。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后果也清楚。但现在却进退两难!事情一旦暴露,怎么对得起杨晨啊?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杨晨睁开眼睛问。

  许言应付了一句:“没事,睡吧。”

  杨晨愣愣地看了一会,说:“有心事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知道了。”许言停顿了好久,转过⾝对杨晨说:“杨晨,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杨晨被许言突如其来的话问的目瞪口呆:“离开这里?去哪里?”

  “去别的地方,越远越好。”

  “为什么?这里不是好吗?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呢?”

  “我想换个环境,想到别的城市走走。”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觉得咱们无依无靠的,到哪里都一样。再说,你爸爸刚刚过世,我想换个地方散散心。”

  “换个环境?”杨晨愣了一下说:“好啊,我们选个地方,好好去玩一下,等心情好些了再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去别的地方生活,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杨晨诧异地看着许言问。

  “嗯。”许言‮劲使‬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想到离开?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城市呆久了,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已经厌倦了这里,我想走。”

  “真的是这样吗?你没有隐瞒我什么吧?”杨晨问。

  许言摇了‮头摇‬说:“没有!”

  “如果我们俩相处时间长了,你也会厌倦我吗?”

  “这怎么可能,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离不弃。”

  “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就我们现在的状况,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怎么生存?这里离我们老家也近,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关照一下,要是去了老远的城市,我们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怎么可能出事?我们到外地也是生活,又不是去惹是生非?”许言提⾼的嗓门说。

  杨晨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不解地问:“许言,能否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请你说实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同舟共济。”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要胡思想好不好。”许言说完,钻进被卧,蒙头大睡。

  第二天下午,许言如约去了“九州宾馆”奎哥一见到许言,就把手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寒酸地说:“好久不见真的很想你啊兄弟。”

  许言也没问什么事情,开门见山地告诉奎哥自己的想法,说:“我很害怕,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本来是挣点钱为了给女友老爸治病呢,现在人都去世了,也不需要钱了,所以自己想和女朋友平平安安地过⽇子。”

  奎哥说:“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告戒你一句,以后别在有这种想法。你要明⽩,既然你已经做了这行就没有回头路,如果被抓,做一次和一百次的结果是一样的。我既然选择你做这行,就有办法控制你,就算你拍庇股走人也逃不了我的手心,无论到哪里都会把你找出来,⼲这行的都是在刀刃上混的,没有实力早翻船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会宽容你几次,一旦让老大知道了,他会对你不客气的。”

  “不客气能怎样?”许言问。

  “也不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以前曾经有一个背叛的家伙无缘无故死在家里了。”奎哥笑着说。

  “什么?是你们⼲的?”

  “你呀!脑子生锈了?”奎哥用手指点着许言的脑门说:“你想想看,人活一世不就为个钱吗?想为人上人就必须有钞票,我们不能预测以后会怎么样,唯一能断定以后的是:每个人都会死。说不定哪天天上掉下一架‮机飞‬把我们给砸死了,趁着我们还活着好好玩一把,又能挣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我没有退路了?”许言说。

  “对,没有退路了。”

  “明⽩了奎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就好,刚开始做这行呢,有点担心是可以理解的,慢慢的你会适应的,也会喜上这行的,很刺哦。哈哈。”

  “这次找我什么事情?要我做什么?”

  “晚上跟我一起接批货。”

  “去哪里接?”

  “这个你不要问了,晚上我会带你去的。”

  “你每次都这样,从来不告诉我什么地点,既然这么不相信我还要我来做这些⼲什么?”

  “嗨,兄弟!不是不相信你,具体地方我也不清楚,我们要在这里等候通知。”

  “奎哥,你知道程小凤在哪里吗?最近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我也不知道,很长一阵子见不到她了。”

  “她也做这个吗?”

  “不知道。”奎哥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奎哥,你做这行多久了?”

  “你的问题真多,现在赶快‮觉睡‬,晚上还有事情做,养⾜精力。快!睡了睡了。”奎哥说完,匆匆躺下。

  许言说:“奎哥,我不困,能不能出去溜达一下。”

  奎哥猛地掀开被子说:“不困也得睡!在没有等到通知之前哪里都不能去。”说玩愤愤地躺了下去。

  许言自觉没趣,便走到另外一张边躺了下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言被奎哥推醒:“快点!起来了!起来了!”

  许言眼睛,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晚上。奎哥正在忙着整理他的箱包,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点,我们必须马上出发。”

  “接到通知了?现在去哪里?”许言问。

  “废话,没接到通知喊你起来⼲吗?快点穿好⾐服,走!”

  “现在几点了?”许言问。

  “都十点半了。”

  “啊?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你以为啊,还不快点。”

  “哦,那等我洗洗脸。”

  “别洗了,办完事情后再洗。”

  “哦!”许言应付了一句,来不及洗漱就跟着奎哥匆匆下了楼。

  楼下停了一辆⽩⾊面包车,那司机见到奎哥便摆了一下手,许言就跟着奎哥迅速钻进车里。

  “现在去哪里?”许言问。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奎哥用命令的口气对许言说。

  许言撇了一下嘴,不再吭气。车子行驶了20多分钟,到了一个住民小区停了下来。许言对这里很悉,以前曾经来过。他们到这里⼲吗?难道在这里接货?许言想。

  “到了?”许言问。

  “还没有。”奎哥说完自己先下了车,然后说:“坐在车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奎哥快步窜进一个小胡同,还时不时回头向⾝后看看。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许言问司机说。

  那司机回头一脸不屑地看了看许言说:“兄弟,刚出道吧?不懂江湖规矩就别问那么多庇话。”

  碰了一头晦气,真他妈的让人恼火,可气又让人无奈。

  没过多久,奎哥提了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他的⾝后还跟了两个男人,那俩人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见他们急匆匆地上了车,又急匆匆地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他们两个一个叫张享雨,一个叫罗子。”奎哥对许言介绍,又指着许言对他们两个说:“叫他小许好了。”

  三个人点头示意,算是招呼。事情就这样办完了?许言刚想问,突然想起刚刚才被司机骂过不要多说话,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这时,奎哥递给许言一样东西,许言接过一看是一把砍刀,忙问:“给我这个⼲吗?”

  “让你杀人呢!”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调侃道。

  “杀人?这…奎哥,我…”许言吃惊地问。

  奎哥笑了笑说:“谁让你杀人啊?是让你防⾝的,别到你的上去,蔵好了,以防万一。”

  “哦”许言战战兢兢地收好砍刀,心想:今晚千万别出什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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