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身旁
自己静静站在他们面前,懒的说话了静静的等着他们确认我的⾝份。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音,随着声音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悉的脸。
这个自己悉的人,走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您归队!”声音里带着一丝奋兴,好象是看到了偶像的感觉。自己努力的从记忆里搜索这张悉的面孔,搜索这个悉的声音。
“我在新兵营,我们见过吧?”我迟疑得问了他一句。可是话一出口就不由的后悔。因为我已经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黯然‘下次碰到想不起来的人,记得先敷衍几句。’只能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是,在新兵训练的时候,是您指导了我如何去使用狙击。”这个小伙子看我迟疑的样子,知道我没有认出他来,所以提醒了我一句。
“哦~对不起,最近几天我的记实在是烂。”尴尬的自己,也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回答对方了,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是我在那时候,良心发现教的三个人中的一个吗?’
“喂,你过来,你说他是谁?!”那个叫赵志的家伙在我⾝后喊了一句,把面前这个悉的小伙子叫到了他的⾝边,然后就问出了这样的话语。
“他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王牌狙击手我的偶像,隼啊”不明就里的家伙,在向某人解释着,却没有发现,听他话的家伙,脸上已经流下汗⽔,眼睛也是越睁越大。
我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去擦额头的⾎,只是任由它从额头上流过眼睛,流到下巴,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幸亏当时下意识的低了下头,要不眼睛一定爆掉了。’虽然眼睛盯着那个冒失的家伙,心里却在庆幸当时我意识的反应,拯救了自己一只眼睛。也很愤怒,连问清楚都不问上来就把人往死里整,这家伙也太冒失了吧!
“你说他是隼,是在你训练的时候,教你用的隼?”那个家伙迟疑的声音响起,随着他的话,站在旁边向他解释的小伙子劲使的点点头。
“那他在新兵营,差点杀了那个新兵,也是真的?”听到这个问题的自己,不由的从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却发现站在⾝边盯着我的人,看到我的笑容,明显瑟缩了一下,连一直心里都在打鼓的家伙,也想往后退。‘満脸的⾎,加上诡异的笑容,而且还有不好的过往(苦笑)这些,值得他们这么害怕吗?’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自己,心里问出了这个问题。
“恩,不过他对自己的兄弟的感情,我们不都是知道吗?要不是为了掩护李排长他们全安离开,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找到他啊!”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人,依然在维护自己心里偶像的位置。
这个时候,说话的人没反应过来,可是听他说话的人已经开始害怕了。自己依然盯着他,嘴角也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旁边的已经准备好,一有不对劲就扑过来,阻止我下一步行动了。
“对对对不起”随着站在面前的家伙,迟疑的声音响起,自己注意旁边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他的⾝上。没有看别的地方,而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左手捂着被踢到的肋骨,右手慢慢的移到腿上袋的位置。‘这个混蛋,下脚真狠,不知道踢裂了几。’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面前的家伙,看到我右手的动作,开始结结巴巴的道歉,旁边有人把带在⾝上的给同伴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样子。
“那我问你个问题。”自己这个时候终于开始说话了,看到他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就想笑。‘看来我的可怕,也传的很远啊’
“如果我当时没有解释,你⾝边也没有同伴阻止你,你会不会开?”没有等他说话,而是直接问出了我的问题。手已经移的离很近了,看旁边人的架势,只要自己的手一碰到,立刻就会有人扑过来摁住我。
“我我不会。”自己听到他的声音,不由的痛苦的摇头摇,‘这个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结巴?’
“说清楚!”
“我不会!”
“放庇!”在他清楚的说出自己答案以后,我也同时说出了我对他答案的看法。
“我真的不”这个家伙还想狡辩。
“如果当时你的同伴没有阻止你,如果当时我没有喊出来,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的尸体!而且不是死在敌人手上,是死在我⽇盼夜盼的自己人手里!”自己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大吼出声了,直接把他吼的一愣。接着,看他又想说话。
“闭嘴,现在我告诉你,今天是我,以后就可能是别人!知道吗?你们在他⾝边的人也不管管他,非得等到以后他真把自己人杀了,你们才知道后悔?”前一句,是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是对围在他⾝边的人说的。
自己没有再对他说任何的话,而是把右手伸直。袖口里自己早已蔵好的匕首,滑到了手心。看着面前家伙恐惧的眼神,随手把匕首揷进腿上的套里。“你这个笨蛋,下次抓俘虏的时候记得看看他⾝上蔵什么没,如果我是敌人早就用这个在你脖子上开个口了。”一句话,又让他已经放下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口。
“好了,我们快点开出一片空地,机飞一会要降落了。”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带队军官才走了过来,让面前的家伙重新把心放到肚子里面。
“你回来,隼!他就是有点冒失,既然也没发生什么就不要在意了,算给我个面子。”接着就对我伸出了右手,自己迟疑了一下也把自己的右手握到了他的手上,可以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好温暖的感觉。‘要回家了。’心里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有你这个头,是他的福气。”自己变相的说出了原谅那个冒失鬼的话,耳边仿佛听到有人长出了一口气,却没有发现是谁。‘希望山熊那家伙知道以后,动手轻点吧。’
“我叫许宽,是他们的连长。”在那群人奋力的清理场地的时候,站在自己⾝边的人,说出了迟来的自我介绍。
“是吗?不介意我问个问题吧?”
“恩,想知道的,全告诉你,可别问让我犯错误的事情啊~”他的声音听起来,给人一种豪慡的感觉。
“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他们的基地离这里可是很远的,步行的话要好几天。”自己也没有问让他犯错误的事情,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啊,炮兵兄弟轰炸完后2个小时我们的队部就坐上机飞出发了。先直接机降到那个被炸成废墟的敌人前进基地,在那里搜索了2天,清剿了一下残余的敌人。”说到这里,他咋咋嘴,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炮兵那群家伙炸的真⼲净,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炮弹,我们去了连抵抗的都没有遇到,碰上的不是死人就是快死的。”他说到这里,拿出⽔壶喝了一大口⽔,然后把⽔壶递给我。自己也没有推辞,拿过⽔壶,在他惊讶的眼光下一口喝⼲,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笑容,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等把那个基地清理⼲净,就该来寻找你了。我们坐机飞到了你掩护另一个来侦察的兄弟离开的地方。他就是山熊那家伙了,这家伙运气总是这么好,上面要升他当连长,要给他报功,他说什么都不要,非说得等你回来和你一起领。”听他说到这里,自己不由的苦笑,山熊这家伙,还真相信我能回来啊。
“那你知道,我和山熊的任务是什么吗?”自己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赶忙打断他的话,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他。
他给了我一个‘你脑子坏掉了吗?’的眼神,看我没有反应只能认命的和我解释。“不是上面派你们下来侦察吗?我还真佩服上面,连这个地方都想的到,也佩服敌人的,还真敢往咱们眼⽪底下钻啊!说起来了,你们救到的那个被俘虏的记者,你知道她是谁吗?”自己点点头,又摇头摇。
“我只知道她叫⾼兰心,是个战地记者,其他的不知道。”‘看来,真正的一切,已经被掩盖掉了,上面也不想出丑吗?’说完话的自己,随即又在心里说了一句话,虽然是问句,可是自己也已经肯定了这句话的实真。
“别说那个记者了,接着说你们怎么找这里来的?”自己没有让他继续说明那个女人的背景,说了也没用。
“好好好,不说她,说你。我们在那个地方,看到了你掩护他们离开的成果,整整让你⼲掉了11个,里面还有两个狙击手。你这家伙,真厉害啊!不过也真狠,没一个留全尸的!可是杀的好,杀的好啊!”这家伙说到一半,就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好疼。’心里随即就响起了哀鸣,然后就听到他大声的夸奖。自己也没有说话,只是给他一个谦虚的笑容,请他接着说。
“你小子还不好意思啊,行,就喜你这样的!等回去了,我请你们喝酒!好了,不说别的了,看你着急的样子,接着和你说。敌人也没有掩埋尸体,就晾那里,队里小伙子看不下去了,就耽搁了几个小时埋尸体。”听到这里不由的在心里苦笑。‘是已经认为不可能找到活着的我了吗?’
虽然自己心里在说话,可是他的话也在继续,赶忙注意去听后面的话。“我们把尸体处理完就顺着你们留下的痕迹往前追,半夜休息的时候就听到远处的声,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小子的狙击,赶忙全体往开的方向摸过去,等到了才发现又晚一步”他说到这里,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眼神,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反正大概方向也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就朝那个方向开始搜索,一路上总能发现你小子⼲掉的家伙,然后就开始下雨,我们也没法走了,只能原地休息躲雨。等雨停了,接着往前走,走了还没一天呢,就碰上找你的人了。一顿好打,抓了3个,其他的全毙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在树洞里昏了快一天了!敌人错过了自己,等到发现我没有在他们前面的时候,就开始回头寻找。却没想到正巧碰上了同样没有找到我的我们的队部结果就打上了!’自己在心里大概统合了一下,就得到了这个结论。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自己也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说了,毕竟这种情况,不是谁都愿意再提起的。
“好了,机飞来了,兄弟,你回家!”在自己低头想事情的时候,头顶上已经传来了机飞的轰鸣声,接着就是一只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充満喜悦的脸,接着就传来了他让我感动的话语。
伸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他一劲使把我拉起来。他扶着精疲力尽的我,两个人在其他人特意留下的通道中,第一个登上了来接我们的机飞。
随着机飞的轰鸣声,我们已经到达了车站旁边机场的上空,从舷窗看下去可以看到下面有很多人,好象在等待接什么?
“喂!今天有员官来视察吗?”机飞里的轰鸣声很大,自己只能对坐在旁边的连长大吼出声,这样才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没有啊!”他也用很大的声音吼过来,‘难道是今天天气好,都跑出来晒太吗?’疑惑的自己,在心里问了个问题出来,可是今天是天啊,哪里有太可以晒的
自己也没有再去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机飞降落,因为现在已经从舷窗山看到那群人里面,有一个人好象是山熊,可是看不太清楚。不过我现在有点怕见到他,毕竟当时的一托可不轻啊。
“你这个混蛋,敢把哥哥我丢下。”随着机飞停稳,被人扶着的我第一个走出机舱,随即就是山熊的拳头在眼前放大。崩~~的一声,又把我砸回了机舱,还顺便带倒了扶着我的战士。还没等眼睛里的星星退去,机舱外面就传来了山熊大巨的怒吼声。‘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还⽩痴的期望他能少打我一拳。’自己一边在心里苦笑一边说着话。
“你个笨蛋,没看到他⾝上有伤吗?你们快拉住他。”山并没有如自己所预料的冲进来,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应该是被拉住了。‘这个女人是谁?’
“放开我,你这个女人,叫你的人给我松手,让我进去好好让那个混蛋尝尝我的拳头!敢把哥哥我丢下一个人走,他就该有这个准备。给我松手,要不我连你一起打!”‘⾼兰心’听了山熊的话,坐在机舱地板上的我不由的苦笑,没想到连她也来了,这下有的看了。
“你这个女人,我今天连你一起打!以前是有隼护着你,这几天是一直不见你人,我先拿你的狗开刀再说!”听着山熊从外面传来的怒吼自己慢慢挪到舷窗前,正好看到拉着他胳膊的保镖甲再次被打飞,‘做那个女人的保镖,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自己苦笑着回头,正好看到机舱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去。看到的是一双双疑惑的眼神盯着我,只能回给他们一个苦笑。‘是被吓到了吗?’
“隼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疑惑到极点的连长,被其他疑惑的士兵推出来,向我问了这个问题。
“说啊,有什么疑问?”被问的纳闷的自己,只能这样回答他的话。
“你和李排长,不是兄弟吗?”
“是啊,换命的兄弟。”
“你不是为了掩护他才留下的吗?”
“恩,是啊!”‘你⿇烦不⿇烦,有问题赶快问。’心里被他问的更加纳闷了,只能丢给他这样一个眼神。
“我我想问的是,那他为什么会一见到你先要打你一顿呢?”真正的问题终于来了,我听到他的问题不由的又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个啊,大概是他表现奋兴的方式吧”被问的尴尬无比的我,只能用这样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来回答他的疑问。
“哦,知道了。我们下去,他大概不会对我们表现他的,奋兴,吧?”听到他接下来的问题,我只觉得好无力的感觉,真的好无力。
“没关系,你们下去吧,不过记得要离他远一点,他快奋兴的失去理智了。”又漂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山熊已经放倒2个保镖了,过不了几分钟,就该冲进来了。‘希望那时候,他已经累了吧。’自己无力的丢给同样蹲在旁边的连长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然后就在心里开始祈祷。
“哦,那我们先下去了,还得去报到呢,我们先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依然关心我的连长,只能丢给我这样一个算是安慰的回答。接着就带着他的人,快速的下机飞然后飞快的跑开。‘怎么首长还不来,好制止山熊啊。’自己无奈的在心中开始祈祷。当自己正祈祷的时候,才看到当时被我和山熊打架波及到的首长,现在正站的远远的
看到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认命的我只能缓步的挪出机舱,‘等等,可以这样!’在前脚刚迈出机舱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办法,最起码可以混过现在。终于找到稻草的我,只能依照心中的想法去做了。‘兄弟,再一次对不起你了。’
“妈的,你个混蛋终于敢出来了!把哥哥我丢下,你留下,你⼲的好啊”看到我出来的山熊,一劲使把最后一个抓着他胳膊的保镖甩了一个跟头,直接向我大步的冲过来。
“山熊”看到山熊冲过来的我,手心已经出汗了,面对敌人的时候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过。‘毕竟,他的拳头,我不想挨啊。’在心里给自己解释的同时,嘴里也发出了呢喃的呻昑声,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山熊绝对可以听到。
“你这个混蛋,还敢叫我名字!”山熊已经快冲到我面前了,大巨的怒吼也在我的耳边响起。
咚~的一声我已经跪在了地上,面前就是山熊冲过来的⾝体。“我好累天好黑”还是呢喃的声音,可是已经让山熊彻底的站住了脚步。接着,两只手就扶上了我的肩膀,装做很费力的样子把头抬起来,看到的是山熊关心的眼神。“兄弟,别吓我,哥哥只是吓吓你的!”接着,山熊变相的道歉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听到山熊关心的声音传来,自己只觉得心里好內疚,可是还得继续装下去。要是他知道我是骗他的,我肯定会被他一拳砸到头顶的螺旋桨上挂着去。“对不起,兄弟”自己只说出了这一句话,然后就直接栽倒在山熊的⾝上。
“兄弟,哥哥不怪你啊,别睡着,别睡着,跟哥哥说说话。知道哥哥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吗?快起来!”山熊奋力的想把我扶起来,可是自己依然软软的挂在他肩膀上。
“妈的,医生呢,医生~~~快过来,看看我兄弟怎么了。”山熊在大声的喊被他吓坏的医生,接着就把我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刚刚推来的担架上。随着震动,自己已经被搬到了救护车上。
“轻点,轻点。”山熊则在一边指挥抬我的人,轻点搬动我。
‘会啊,没了欧,不怪我这样做吧?你也不想看我挨打吧?’自己在心里哀叹着,随即又对欧道歉,顺便和她解释了原因,我可以不想欧怪我。随着车的震动,实在是疲惫的我也慢慢进⼊了梦乡
当我被清晨光慢慢吵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飞跑出去的护士,还有山熊。他⾝边还坐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医护兵,很眼的感觉。
“兄弟你醒来了,哥哥对不住你,要你一个人留下。你回来了,还要打你,对不起”随着山熊歉意的声音响起,躺着的我,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脸上。看到的是一张疲惫的脸,上面的胡子有好久没有刮了,让他显的更加苍老,眼睛里也布満了⾎丝。‘一定是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担心我,连觉都没睡好。’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说出了这句话,鼻子也有点酸,毕竟还有人在等着我回来啊。
自己轻轻的摇头摇,用眼神制止了他下面的话,轻轻的把手抬起来,拨开他的领子,看到的是当初被我砸的地方,现在依然有着一大片的青紫。“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砸你那么狠。一定很疼了?”
山熊也在劲使的摇着他的头“不疼,一点都不疼,就是觉得你不该留下的,我已经答应过小霜了,要照顾好你。可是,我对不起对小霜说的话啊。”
“笨蛋,欧也不会怪你啊~我不留下,难道还要叫你一个带伤的家伙掩护我们走?!你想让我一辈子都后悔啊!”
“可是”山熊还想说话,随即就被自己的话打断掉。
“靠!你***有完没完?老子问你,如果当时我没砸昏你,你会怎么办?”对这家伙还得这么说话。
“把你砸昏,然后我留下。”
“你留下?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在另一个狙击手的下活下来,有多大把握回来?”
山熊沉默了,没有再去说任何的话“一点都没有吧,你说我会叫你留下?”山熊摇头摇。
“而且当时的情况,我们两个肯定会有一个人留下。你也说了,不是我把你砸昏,你就会把我砸躺下,哪里有那么多的话!要知道,我们是兄弟啊,是换命的兄弟啊。”
“对,我们是换命的兄弟。”山熊大声的重复着我的话,自己心里已经知道山熊不会在內疚了。
“而且~你以前救过我一次,现在我们扯平了~”自己笑着跟山熊开起了玩笑。
“你这家伙!”和声音一起过来的,是山熊的大手拍在了我的口,直接拍的我开始咳嗽。
“你没事情吧,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是山熊发现手重的的时候,道歉的话语,自己轻轻的摇头摇,告诉他,我没有事。
“带烟了吗?这几天没的菗,快憋死了。”
“恩”山熊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他⾝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就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有氧气”
“关掉,在鼻子里揷的真难受。”自己伸手拔掉了揷在鼻子上的氧气管,接着就请她关掉氧气。这个医护兵看着是阻止不了我了很⼲脆的站起⾝,伸手关掉了氧气瓶上的筏门。
菗着嘴里的烟,顺便给山熊丢过去一个‘你小子,厉害啊。’的眼神。接着被我眼神搞的尴尬起来的山熊,赶忙开始解释。“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
山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打开门的声音打断“死女人!”这个是山熊的声音。“⾼兰心”自己也看向门的方向,说出了进来的人的名字
“护士刚才通知我,你醒了,所以我来看看你,隼。”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山熊已经有了准备冲过去拧断她脖子的**。
“**,你这个女人,你一来就没好事,滚!”山熊的大吼声才出口,他旁边坐着的医护兵,就轻轻的捅了捅他的,不过没有说任何的话。自己心理觉得,与其是说她在害羞,不如是说她觉得很丢人吧。
“捅什么捅!有话就说!”炮口直接转向
“我我说,我说你对女孩子温柔点行不行?”坐在山熊旁边的人,被他吼的一愣,然后发出了像是被吓到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你别怕他,他就这样,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自己看到已经这样了,只能出声安慰一下被某人吓到的女孩子。
“我,我叫纳兰舂。”自己听到这个名字,在记忆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相似的片段。‘她是谁?名字没听过,可是声音有一种悉的感觉。’
“纳兰舂吗?很⾼兴认识你,我叫王昆,愿意的话可以和山熊一样,叫我隼。”在记忆里找不到答案的我,只能礼貌的向她介绍一下自己。眼角的余光还可以看到,被我语气恶心到的山熊,在那里轻轻的撇了撇嘴。
“我我也很⾼兴认识你。”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到了我早已经伸出的右手上,象征的握了一下,然后就赶忙的收了回去,像是害羞,亦或是害怕。
“王昆,你们不觉得有点漫待客人了吗?”某个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询问,或者是责问的声音。
“,漫待?老子没现在宰了你就算给你面子了。”同样被晾在一边的山熊,也忍不住大声的喊了出来。
“山熊,你这样会⼲扰到其他病人休息的”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山熊稍微降低一下他的声音,毕竟自己的耳朵也被他的声音吵的在嗡嗡响。
“,隼,你不提醒我还算了,提起来老子就生气。这个女人,好死不死的非把你安排到特护病房,搞的老子想来看看你,***!一路上除了检查,就是***检查。”‘这里是特护病房?’自己听到他的话,在心里发出了疑问,随即就转动脑袋,仔细的观察周围,确实,这个屋子只有我这一张,而且这里的救护设备非常齐全,看的出只有校以上级别的军官,才有权利住在这里。
“女人,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安排到这里?向我显示你的特权吗?”话说出口的自己,无意中发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委屈的神情。可是并没有持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就又换上了让人感到厌恶的眼神,那种⾼⾼在上的感觉---跋扈。
“算了,在这个问题上和你们争吵没有任何的用处。隼,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这个女人开始赶人了,‘要和我说什么?’这个问题不适合现在问出来,否则山熊又该骂人了。
“,老子兄弟才刚醒来,说了还没几句话你这个女人就要赶老子走,有什么话你就说。怎么?说出来怕吓着我怎么地啊”她的话一出口,自己就知道要糟,山熊本不可能听她的,她这样说只能更加起山熊的愤怒。
“有些话和你说,和和隼说,得到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答案。”
“女人,有什么话就说,别绕弯子。”自己没有等山熊说话,抢过话头向一直站在门口的女人,说出了催促的话语。
“不,有些话,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请你让山熊回避一下。”
“不行,如果你是要感谢我的话,你大可不必,也省省你的话。那是因为任务,我和山熊才会努力的去保护你。现在任务完成,我们也没有任何义务来为你的全安考虑,机飞上我也听到一些情况,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明⽩我的意思。”自己只能用隐讳的话语,向这个女人表露一下我的意思:女人,不走山熊会揍你。你掩盖事实的能力还不错啊!
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在坚持。“不,和这个无关,我还是坚持我的目的,山熊离开,我和你谈。”
自己伸手拉住了忍不住要打人的山熊,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女人,现在我很好奇你后面的话,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会和山熊隐瞒我们谈话的內容。”好奇,疑问。自己现在的心理,可以用这四个字来概括。
“好,兄弟我听你的,告诉不告诉哥哥无所谓。”山熊的话说的我一愣‘怎么他今天这么听话?’,在自己心里发出疑问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了在他旁边的纳兰舂。‘是因为她吗?是她让山熊石头脑袋开窍了吗?’
“兄弟,我和纳兰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改天我和你详细说,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明天我过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山熊应该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大概的意思,应该算是尴尬的解释呢?还是狡辩呢?
“恩,记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哦~”忍不住,还是想调侃一下山熊。
山熊没有说任何话的机会,因为他被旁边的纳兰舂,直接拖了出去。“哎!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别拉我”随着山熊声音渐渐的远去,自己的嘴角也不由的有了一丝笑容。
“你对兄弟还真是好啊,完全不是外面现在传的样子。”说话的人,已经轻轻的坐到了我的上。听到她的话,自己一瞬间就收回了笑容,换上平时人们看到的样子:冷漠。或者可是说是冰冷的面孔。
“女人,如果你想坐下的话那边有椅子,你坐这里我很介意。还有,我的笑容,现在只为我的兄弟而笑。”自己从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听到的人感觉到好尴尬,赶忙离开我的,坐到了纳兰舂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现在?那以前呢?”这个女人,很轻易的就从我的话里,找到了可以让她展开话题的东西。
“以前的事情和你无关,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自己很轻易的就把她的话顶了回去。
“那我要是想知道呢?”还是不死心啊
“你可以运用你手上的特权,去打听,去调查,你甚至可以查我从几岁开始不哭。”依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却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要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呢?”
“那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被自己随口骂到的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她一脸的问号就知道,自己也没有去给她解释,而是等她脸上的问号慢慢的消退,直到她明⽩我的意思。
“你来这里是⼲什么来了?怎么总说一堆的废话?”自己看她已经明⽩过来了,也没有让她说话,而是直接把话头抢过来。‘有话就说,难道还需要酝酿一下感情?’
“你知道吗?你回来以后,外面的士兵们怎么传你吗?山熊为了这个,已经把两个人送进医院了,不是我庒着他早让宪兵抓去了,机场的事件也一样。”听到她的话,自己不由的在心里一笑‘一般谈判之前都是先把自己放在最⾼的位置让对方感谢,才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她学的不错啊。’
“我对别人怎么说我没趣兴,不过我很感谢你能帮我照顾山熊,谢谢。如果你要是拿这个要挟我帮你做事情的话,我想告诉你,你想错了。我要是做了,山熊会一拳把我砸昏掉,然后自己跑宪兵那里接受处理的。”自己先是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感谢,然后再把其中的一个可能彻底的消除掉。
她轻轻的,从自己的上⾐兜里,掏出了我的⾝份牌,还有⾝份牌上挂着的欧的护⾝符。‘她一直没有给山熊?’自己心里的话刚落,她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边。“请不要怪我没有把这个给山熊。”她的话停顿了一下,头也低了下去,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样。自己也没有打断她,而是静静的等待她后面的话。
过了几分钟,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的把头抬起来,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她的声音。“在我和他回来的时候,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可以活着回来,但是山熊他相信你可以活着回来。我我也相信你可以活着回来,所以我没有把这个给山熊。因为,因为我想自己在你回来的时候亲手把这个还给你。在等待你回来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最后和我说的话,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
说了不怕你笑,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确实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把这一切都看的太简单了,包括战争,我只以为这个像是自己在玩的游戏一样简单。当时我恳求⽗亲让我来到这里,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那里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了就会明⽩,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会伤心,如果你依然没有了解到我们在场战上的战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痛心。’⽗亲说完话,甚至没有来送我。现在我了解到了⽗亲话里的意思,你们和我在家里,和我在外国留学的时候所见到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为我以前的想法向你道歉,为我错误的做法向你道歉。我不指望你和山熊可以原谅我,我知道我的做法已经伤害了你们太多太多对不起!”
她没有给我说任何话的机会,而是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到我的手里,然后站起⾝转⾝走到门口打开门。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转头过来和我说“我⽗亲三天后就要来了,他会亲自为你和山熊颁发勋章。那时候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你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最后一句话。你你是我的英雄!”说完话的她,转⾝离开,没有任何的留恋。
随着门缓缓的关上,自己的手里轻轻的拿着她还给我的⾝份牌和护⾝符,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不过很快就冰冷下去重新变成一块冰冷的金属,就像我的心一样
“你是我的英雄”自己在嘴里轻轻的重复着她的话“不是,我不是你的英雄!”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轻轻的从嘴里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欧,我是你的英雄,不管是以前,现在,未来。我都是你唯一的英雄,唯一的”
“喂,隼,接着这个。”第二天清晨,一进病房的山熊就把一把匕首朝我丢了过来。自己疑惑的接住他丢过来的匕首,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个就是我要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听到山熊的话,自己疑惑得先掂了掂手里匕首的重量,‘比配发的沉。’心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匕首从套里菗了出来。样式是和自己惯用的一样,但是从上面的加工痕迹来看,这个是手工加工的绝对不是军队的制式匕首。仔细的观察,匕首的刀麝牛已经全被漆成了纯黑⾊,轻轻的把手指放到刃上,可以感觉到匕首异常的锋利。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概念“是锋钢锯条加工成的吗?”
“他从回来的第二天就离开医院,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锯条,就在那里天天磨啊磨的,让他休息一下他也不听,他说”还没等山熊说话,纳兰舂就已经把话头抢过来,接着就开始和我开始抱怨。‘你是在和我抱怨呢?还是在和我夸他呢?’
“你说什么说,闭嘴!”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不好意思的山熊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山熊,你这家伙,你还不让我说,凭什么不能让这家伙知道?”纳兰舂已经开始反驳了,不过自己从她的语气里感觉到,她讨厌我?
“他是我兄弟,女人,你说话客气点!”山熊大声的回吼回去。
“你这个混蛋,我⾼兴这么说,你凭什么骂我?”‘你这个混蛋’自己心里在轻轻的重复着纳兰舂的话,因为当时自己在车站,也听到过这样一句话
在自己还在心里回忆到底是谁说的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了。自己摇头摇,无奈的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山熊,让她把话说完好吗?我也很好奇她会说什么?”
“隼,”
“山熊,让她说好吗?拜托了。”自己没有让山熊说出后面的话,而是打断他,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纳兰舂。
“他说,我的兄弟一定会回来,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相信他会回来,因为他是我的兄弟。”自己听完这句话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感觉,努力忍住心里泛上来的要流泪的感觉。
“好兄弟,好兄弟!”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从嘴里说出这六个字,然后紧紧的抓住山熊的大手,手里的感觉他手上満是密密⿇⿇的伤口
“你们坐,你们坐,我去趟厕所。”被自己搞的不好意思的山熊,只能选择先出去冷静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纳兰舂迟疑的对山熊发出了她的请求。
“边去!我一个男人去厕所你也要跟着来?怕我掉进去爬不上来还是什么的?在这里陪我兄弟坐坐,我一会就回来。”山熊听到纳兰舂的话,直接一瞪眼,把已经站起来的她重新吼回椅子上。
山熊已经出去了,自己还是在把玩手里的匕首,眼睛却在看着坐立不安的纳兰舂。“昨天的你并不是这个样子,是在讨厌我吗?山熊现在不在,你可以放心和我说,我不会告诉他。”
自己说完话静静的等待她的答案,可是等了一会,她还是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怎么?怕我和他说吗?好象我从来不是一个背后说话的小人吧?”只能再出声催促她一下,‘肯定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了,有意思。’
她犹豫了好久,才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杀了多少人?”问题问的自己一愣,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自己想了一下“有记录的是273个,其他的我没有时间去拿回⾝份牌。”‘好象记录确实是这么多的’自己说完话都开始纳闷,‘我到底杀了多少个?’
“天!那你杀过女人没?”听到她的第二个问题,自己就知道,一定是搜索队的家伙们回来说了。
“如果你是说前几天,我在森林里杀的那个的话,是的。”轻易得到答案的她,反而变的更加紧张起来。
“外面说你的手法很”她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她后面要说的话了。
“忍残,⾎腥,暴力,态变?”自己连续的从嘴里吐出这四个词,然后就用带笑的眼神看着,被自己话说的尴尬我无比的她。
“我没有说”被自己说中心事的她,赶忙开始狡辩。
“你讨厌我,是因为从和我一起回来的士兵那里知道了什么吗?说出来,我应该还有解释的机会吧?”自己没有理她在一边尴尬的样子,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顺便想知道,外面把自己传说的有多⾎腥。
“我,我,我听他们说,搜索的路上,遇到了一具女孩子的尸体,部腹被忍残的剖开,而且尸体没有⾐服”自己听到她这么说不噤有一种开始头疼的感觉。
“先奷后杀?他们是这么传的吧?”
“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听到自己的问话,她以为我已经承认了她所想的事情,怒吼出声,眼睛也睁的圆圆的,脸也因为愤怒而变的红彤彤的。
“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那我还解释什么?”
“不,不,那些都是别人说的,我想听听你的解释。”理智逐渐回来的她,开始问我,我的解释。
“如果我说不是那样的,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
“那我还解释个庇!”懒的去说明的自己,直接向她吼出来自己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终于回来的山熊,看到我在和他的纳兰舂大吼,直接就冲到我面前,开始质问我。话问出口才发现他的话有点重了,赶忙放开揪着我领子的手。
“先奷后杀,哼哼~这个就是你等待的‘好兄弟’?”还没等我说话,坐在一边的纳兰舂已经冷笑着开始了对我的讽刺。
“隼,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山熊并没有去理旁边人的讽刺,而是转过头,向我询问事情的真相。
“搜索队回来以后,你的纳兰听到了一些传闻。大概就是我杀的一个女孩子的尸体让搜索队找到了,因为死状并不好看,所以有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自己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山熊把放在墙角的一个小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那个女孩子的⾝份牌,递给山熊
“川岛静汶国籍,⽇本,祖籍,华中民国”山熊还没来得及看,⾝份牌就已经被纳兰舂抢了过去,她轻声的读出了⾝份牌上的字。
“一个货。”山熊大声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可是她才只有19岁啊。”已经把⾝份牌看完的纳兰,对山熊的话发出了质疑。
“你先出去,我和我兄弟单独说几句话。”山熊想了想,开始赶人了。
“你说什么?”被赶的人有点不甘心
“我说,出去!”
“哼!”用力被砸上的门发出痛苦的哀号声。
山熊无奈得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了纳兰刚才坐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兄弟,你告诉哥哥,你有做那种事吗?”他的语气无比凝重,与其是说在等我的答案,不如说是在等我承认。
“她当时穿着防弹⾐⾊我,我就随手把她⾐服脫了,顺手用匕首帮她切腹而已。如果你想问我,既然要杀她为什么还要脫她⾐服的话。这个问题,我也和这个叫什么静汶的家伙解释过,外面的⾐服很厚会损伤匕首的锋刃。”而我也看着山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哎…。”山熊长叹了一口气“兄弟,你跟哥哥说句实话,哥哥不怪你。”
听到山熊的话,自己挑了挑眉⽑“怎么?你什么意思?”
“兄弟,别和哥哥绕。我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和哥哥说句实话,成吗?”眼角的余光看到山熊拳头上的关节被自己攥的发⽩。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现在面对这种情况我应该慢慢和他解释清楚。可是自己心里就是突然有火,怒火腾腾的朝脑袋里头冲。“你不信我是不是?”我冷冷的问他。
山熊的拳头攥紧了松开松开了攥紧,来回持续这么好几次以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哥哥和你说过自己的事没?”他看我摇了头摇,又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下去“哥哥我以前有个弟弟,他和你一样鬼精鬼精的。娘老养活我们两个不容易,哥哥也就早早的不念书了,为的就是这个弟弟能好好念下去,然后考个大学在祖宗牌位前风光一下。”
山熊说完这些,又是一声长叹。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可是你也知道,打仗了。娘老亲手把我送来的队部,她老人家说我弟弟还小,所以就让我这个哥哥先来。哥哥我也放心,哪天万一我在场战上有个好歹的,家里还有个弟弟能奉养老人。”他的话说到这里本来幽幽的口气变得声⾊剧厉“***小鬼子!打仗是我们当兵的事,他⼲什么要去动平民!我弟弟才15啊5岁你明⽩不?就***让小鬼子给开了膛。那时候哥哥正在前线,这个消息还是后来回家探亲的老乡告诉我的。可是等我回去了才看到,我娘早已经哭瞎了眼睛。她睁着啥都看不到的眼睛问我,为啥不早点回来?为啥不多杀几个鬼子?为啥死的是我弟弟!”
他说到这里抬手抹了把脸“你要哥哥能怎么说?我们被困在前线整整三个月啊!三个月!等回去什么都晚了…可是就这样我在家呆了也不到三天,上面的召集令就下来了,因为我们队部休整结束要上前线了。没办法,我又离开了家。现在哥哥我心里还记得,瞎了眼的娘一边往我兜里装着家里仅有的三个蛋,一边嘱咐着我上去要杀鬼子,杀鬼子!给我弟弟报仇。等我走的时候,娘老他就坐在门槛上,脸朝着我走的方向。”
“然后呢?”山熊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我好奇的问他后来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可是我知道,山熊这样一个耝豪的大汉哭起来的样子。堂堂七尺男儿蜷缩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大声菗泣着,泪⽔就从指里流出来。过了好一会,他渐渐止住了哭声“我娘她,我娘她老人家…我娘她老人家在我走了还没两天就上吊走了。村里老人说,娘她走的前一天还和村里人说过,‘儿子在前线打仗,我这个瞎老婆子也就是让他担心的命。我这个儿子呀,我最清楚。他是天底下最孝顺的人,他弟弟不在了,他肯定要担心自己如果哪天光荣了娘老谁来养,所以他这个人一定会怕死的。’当时村里人还劝她老人家,说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就是村里所有年轻人的娘,村里人会替我孝顺她老人家,当时娘老摇了头摇走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担心我这个儿子,老人都是怕寂寞的。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竟然是她老人家最后的遗言!”山熊好不容易说完这些,低头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嚎大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没想到一直豪慡的人会有这么伤心的过去。
过了好一会,他的哭声止住了,抬头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兄弟,哥哥也知道,你家里人也都全不在了,我们都***是没家的人。哥哥手里也没留过俘虏,每次下手也都不轻。可是兄弟你要知道!男人杀人就是杀人,***杀俘虏就是杀俘虏!这是为啥?⾎仇啊!但是兄弟你不该对一个女孩子做那种事,无论她是忘了祖宗还是别的什么。你杀了就杀了,但是你不该碰人家⾝子!我娘以前告诉我,男人做了事你就得承认,不承认就是***孬种⻳蛋!”
对着山熊的眼睛,我长长叹了口气和他说“不管她的年龄是多少,她只要参加了军队就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战士。场战上,没有因为你年龄小而不杀你这一说。”
山熊对我摇头摇“兄弟,别跟哥哥绕弯子了。这几天外面传的是満城风雨,你在里面听不到,我可天天能听到。你跟哥哥个实话,好让哥哥心里也有个底。成不?”
我对他摇了头摇“我说过了,我没做。”
“好!好!好!你真他妈好!”山熊猛的站起来,颤抖着的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骂着。
应和着他的骂声,我抬头冷冷看着他的眼睛。
“哥哥问你最后一遍,有是没有!”山熊的忍耐已经被我磨到极限了,他大声问着我。
懒的再和他说话了,自己只是对他轻轻摇头摇。
“去你妈的!”得到了答案的山熊狠狠一拳砸在我脸上,额头传来一阵剧痛,过了没一会温热的⾎就从眉骨被打裂开的伤口中留了出来。
我依旧没有说话,冷冷看着他举起的拳头,任由⾎缓缓盖住眼睛。
“哎!”山熊⾼举的拳头终究没有砸下来,狠狠叹了口气转⾝打开门丢下门口一群看热闹的家伙大步离开。
我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坐着…用无生气的眼神看着每一个想靠近我的人,直到他们被吓跑。甚至连想给我合伤口的医生来了,也照样冷冷盯着他盯到他胆寒丢下一大堆东西逃难一样跑开。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边安静的只听到⾎滴答在⾐服上的声音。我就这么在病上半坐着看着门口,直到从窗户外面进来的光渐渐变的黯淡直到消失。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我,我,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双关切的眼睛。
“你在这里⼲什么?”冷冷的问她。
她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可能是被我声音里夹杂着的寒冷冻到了吧“没,没⼲什么。我昨天听说山熊从这里怒气冲冲的走了就觉得不对头,后来听说他在门口看到要进来询问你的宪兵,结果把宪兵打的住院被关噤闭。然后又听说你的伤口裂开却拒绝任何处理,直到半夜你昏过去医生才敢进来给你打针合伤口。”
我没有理她,只是哼了一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她看我没有说话,关切的问我。
“你不怕我对你先奷后杀吗?”冷冷的问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的我是莫名其妙。笑了好一会她在把气理顺,咳嗽着和我说“咳咳…只有那个⽩痴才会信,笑死我了,咳咳!”
“哼哼…”“你这事闹的很大,甚至还捅到了区军。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他们竟然会信这种流言。我会尽量帮你的,当然还有你那个兄弟。”
“别指望我会和你说谢谢,另外别跟我提那个混蛋!”她一提起山熊,我额头上裂开的伤口就开始疼,一菗一菗的疼。
“小孩子气,我先走了。”她起⾝要离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又对我嘱咐了一句“这次宪兵一下来了三个人,你动手会吃亏的。”
“滚!”
她离开以后,宪兵就进来了。然后我面对的就是无休止的盘问,甚至他们还总是警告我,别以为我挂着战斗英雄的光环就以为可以逃脫军法的制裁。
这种地狱一样的盘问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直到我的伤允许我下地。然后我就被带进军法处的办公室里,每天除了面对四平方米的⽔泥单间,就是那张让我感觉到厌恶的脸。
“王昆中尉,我想你也知道你最近的勋章被取消了。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和我说实话了,只要你承认我才好为你开脫。你要知道,我可是上面为你指派的律师啊。再有三天就要开庭了,你难道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滚!”
三天后开庭了。
在法庭上我面对的依旧是无休止的指责和审问,不过他们已经把我定罪了。而且站在证人席上的竟然是当初那个叫赵志的新兵。站在审判席上我想了好久好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来污蔑我。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随着主审官的锤子砸下,我已经被军事法庭判决了。很好笑的是,他们先剥夺了我的勋章,然后又判了我死刑。真的很好笑,没想我我竟然会死在这里。
在最后的陈述时,我什么都没有再去申辩。因为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定下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在观众席里看到了山熊这个家伙,开始他还装做不认识我。可是,当死刑二字从主审官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站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的关切是掩盖不住的。
尤其在我被带下来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喊声。
“你们都***别拦着我!老子兄弟是冤枉的!***那***冤枉我兄弟了!”听到他的话我感觉到心里热热的,总归还是有人记得我的。
决在两天后执行。
那天天下着小雨,来的人除了监视决执行的人以为就只有山熊和他的纳兰以及⾼兰心。我微笑着来面对这一切,反正能去找欧了,无论我是以什么⾝份去的。只有她能明⽩我是清⽩的,只有她…
当他们问我还有什么遗言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他们,不要把我放在欧墓碑上的勋章拿走。他们点了头,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山熊哭的一塌糊涂,几次想冲过警戒线都被挡了回来。我示意我想和他说几句话,监视的人还是很大度的答应了。他还悄悄的和我说“兄弟,你死的冤啊!不就強*奷了一个忘了祖宗的子婊吗?不过你放心,这次是秘密执行,上面会对外面说你是战死的。”我对着他洒脫的笑了笑。
走到山熊⾝边,本来想帮他把眼泪擦擦的可是因为手被铐在背后也没擦上。“你***哭什么哭?”我微笑着问他。
“!我哭的是你个八王蛋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带!”
没有去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的嘱咐他“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的话,每年今天都帮我在坟前倒杯酒。等胜利的时候,也记得给我上香。欧的墓你就帮忙打理吧,估计我们也没什么希望合葬在一起。”
山熊哭着点点头。
然后走到一脸冷漠的纳兰面前,看她脸⾊估计是觉得我这个人渣死的好吧“我也没什么和你说的,只是想你以后管住你⾝边的人。他这家伙脾气太暴,为了以后他不会犯错误所以请你好好管住他。”
她点点头,讥讽着我“你放心吧,他不会犯你这种错误的!”
最后走到⾼兰心面前,她雨伞庒的很低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要感谢你。虽然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姐小,回去吧,回家去吧。这里是场战,不适合你的。”
也没有管她有没有点头,转⾝慢慢走到刑场央中。看着举起来的步笑了笑,对监视的家伙点点头。
“预备!”
一片拉栓的哗啦声。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声响,可是那句“开!”却迟迟没有响起。
疑惑着睁开眼睛,看到监视的家伙在接一个电话,不住的点着头。
然后我看他放下电话,眼睛惊讶的盯着我。“放下!都给老子把放下!”他大声用自己变调的声音喊着。
然后就是我被一头雾⽔的押上囚车,留下一头雾⽔的其他人绝尘而去。
又过了一星期,这次是当初审判我的家伙进来的。他亲手帮我戴好了肩章和领花,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监房。
出了门他才朝我解释,原来当初掩埋那女孩尸体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赵志,另一个人在我行刑的那天终于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主动找到了宪兵说了实话。
然后就是所谓的下留人。
而赶去当时埋尸地的人则带回了另一条绝对可以翻案的证据,尸体是穿着子的,而且经过检验尸体还是处*女…
听到这个结果我就想笑,如果检测的时候不是处*女呢?是不是我还得被拉出去毙。站在光下,抬头看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呼昅着自由的空子。真没想到,我还会被放出来。
山熊和纳兰就站在门口等着我,刻意忽略掉他歉意和惊喜的眼神和他擦肩而过。
“兄弟,哥哥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冤枉你。”山熊一把搭在我肩膀上,抱歉地和我说着。
“放开!”我头都没回,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兄弟!”
肩膀一动甩开了他搭过来的手,正要继续走我的路却又被他拽住。
“兄弟你别走,哥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你也知道哥哥是个耝人,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哥哥一次?”山熊的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没有理他,劲使甩开他的手又要走。
可是自己又被他拽住,并且強制把我扭过来,然后就一只拳头在眼前飞速放大。
‘该死,眉骨的伤口又开线了。’
自己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从伤口那里又传来一阵阵的菗痛,一缕温热的⾎也流过眼睛把一切都染成红⾊。
山熊甩开拉着他的人,几下撕掉了自己的上⾐露出布満伤痕肌⾁纠结的上半⾝。“来啊,哥哥知道你心里堵的慌,心里难受,心里委屈!哥哥也知道当初不该冤枉你!来吧,把刚才一拳和医院那一拳头加起来,你打回来啊!打回来啊老子连手都不还,你打回来啊!来吧!是个爷们的就来打上一拳,不是爷们的就给老子滚!当我没你这个兄弟。”
我也甩开想把我扶起来的人,慢慢站在他面前,冷冷看着他的眼睛。
“来啊!***是爷们就给老子这来一拳!”山熊看到我走过来,歪头指着自己的脸欠揍的喊着。
“我以为你是我兄弟,自从欧走了以后,我以为你是我兄弟!我真的是把你当哥哥看,真的。你当初那一拳打醒了我,是你把我从欧离开的世界中拉了出来,是你那一拳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我需要去守护的东西。”山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愣愣看着我。我依旧缓缓的说着我要说的话“你知道吗?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我什么都知道。我以为你会相信我,直到你打我那一拳的前一秒我都以为你会相信我。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也把你当我的亲哥哥看。”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我眼泪就下来了。
“兄弟,我…”
没有管他话里的悔恨,也没有让他把话说完,我依旧缓缓说着我要说的话“可是我错了,你和所有人一样都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能回答我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不相信我?罢了,罢了…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没有两个人是可以互相依靠的,无论他们是不是换过命的兄弟。算了,算了…”我说完话,对他慢慢摇了头摇。然后抬手擦掉了脸上的⾎和泪。
“王昆!”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等着⾝后的人说完她要说的话“对不起,我当时错怪了你。”
“呵呵,呵呵…”我笑着又走了几步“算了,一切都过去了。照顾好你⾝边的人,那⽩痴耳朵太软。”
“兄弟!你要哥哥我怎么样才会原谅哥哥!”山熊大步跑到我面前,又拦住了我。
对他摇头摇,轻轻的说“以后不要叫我兄弟。”然后绕过他继续走我的路。
“你***难道要哥哥我真的死在你面前才会原谅我!”应声回过头,看到山熊已经菗出手比在了自己的太⽳上。
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下了他的。把弹夹菗出来,空丢还给他。然后用拇指把弹子一颗一颗推出来“不要做傻事了,你要完成的事还很多。”
懒的和其他人说什么了,留下愣愣站在那里的山熊自己慢慢走着离开了这里,也不管后面的人如何。
又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我听到了赵志被决的消息。他因为什么罪被毙跟我没什么关系,确实他死活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轻轻的把手里的烟放到嘴里,深呼昅~~~哈~眼睛看着自己从嘴里吐出的蓝⾊烟雾,慢慢的升到空中,慢慢的
现在我还在医院里,没办法⾝上的伤口本来就没有好,这次又被那家伙把眉骨的伤口打的裂开,所以我只能回到这个医院。坐在冰冷的⽔泥板上,⾝体靠着后面的栏杆,双脚就在虚空中飘。低头看看下面,这座楼的地上建筑只有两层,而自己坐在楼顶栏杆的外面,如果从这里摔下去最多断条腿吧,还是最倒霉的那种情况。把头抬⾼,看着头顶上的星星,又劲使菗了口烟,接着是深呼昅,然后把在肺里循环一圈的烟轻轻的噴到空中
“出来吧,站那么久,不累吗?”又在这里坐了好久然后随手把烟蒂扔到楼下,没有回头就从嘴里说出了这些话。‘就算是对她的邀请吧。’
“还想蔵吗?要我叫出你的名字吗?”又等了一会,耳朵没有听到⾝后传来的脚步声,只听到有点沉重的呼昅‘是因为被我发现,所以紧张吗?’看来她是不会主动出来了,自己只能无奈的再次邀请⾝后的人。
过了几分钟,⾝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像是怕惊扰这里的宁静。耳朵听着脚步声渐渐接近,走到自己⾝靠的栏杆前停止,接着就是一只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如果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你说会有人发现吗?”她的声音也随之传到我的耳朵里。
“你说呢?”自己说着话随手拿出一烟,放到嘴里,点燃,深呼昅~。
“我不知道,我想听你的答案。”庒在我肩膀上的手已经加重了力量,想让我分出只手来抓住背后的栏杆。我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做,而是仍旧坐在那里,一只手拿烟,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前。
“你把我推下去就知道了。”没有管肩膀上手越来越大的力量,只是从嘴里说出了这句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里面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冷冷的,低低的,沉沉的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声音很好听。”肩膀上的手已经放弃了继续加大力量,而是改成轻轻的扶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当初欧也这样和我说过:知道吗?你的声音很好听,里面有淡淡的伤感存在。“还有淡淡的伤感存在,是吗?”想到欧话的我,轻轻的对⾝后的人说出了这个问题。
“恩,是的,可以告诉我是谁和你说过的吗?”⾝后的人还是那样好奇,想让我亲口说出一些事情。
“欧霜,你应该知道她。”
“我知道,可是,她已经走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后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是你们的想法,我的欧,永远都活在我心里。”
⾝后的人又陷⼊了沉默,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回答。在自己忍不住把烧到手的烟蒂扔出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活在你心里?那你心里还有其他的位置吗?”我可以从这句话里听到了疑问和期待。
“有一个。”自己说完这三个字,就停顿了一下,可以感觉到肩膀上的手,突然抓的紧紧的,甚至让我有了疼痛的感觉。“那个位置我已经放进山熊了。”随口丢过去一个答案,可以感觉到⾝后一下子变的死一样沉静。
“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说我已经和他恩断义绝了吗?”
“恩。”她低声答应着,歪头看了她一眼,她正斜靠在栏杆上看着头顶的星星。
“你如果是我,能放心下那个⽩痴吗?”
⾝后的人想了许久,然后幽幽的说“我不知道…”
“所以我也不知道。”
“你够无赖的。”她轻轻笑着,随即又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上面已经把你以前的勋章还给你了,但是这次这个却报销了。”
洒脫得笑了笑,也不管她看不看的到。“无所谓,这次本来就不是我应得的。”
“这次没有帮到你什么,对不起…”
“何必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两人沉默了许久,就这么看着头顶的星星眨着眼。
“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谢我?你不讨厌我了?”她话语里満是惊讶。
又点燃了一烟叼在嘴里“那是两回事。”
“哦。”她幽幽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再次陷进沉默里。
过了一会⾝边传来脚步声,我以为她离开了。就继续菗我的烟,看我的星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边又传来脚步声,一件⾐服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歪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军服“为什么?”转头问她。
“晚上冷,我下去帮你拿了件⾐服。”她笑了笑,坐在我⾝边。
看到她的动作,我皱了皱眉头警告她“地上也冷,小心着凉。”
“无所谓的,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走了。”
“也好,这里不太适合你。”
“对了,和你说件事想听吗?”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让我感觉到很诧异,她会有什么事和我说呢?“我在听。”
“某个⽩痴从你离开以后,就一直吵吵着对不起某人。然后不得已宪兵下了他的,然后收走了所有可以伤害他自己的东西,最后把他关在噤闭室里。”
对她摇头摇,无所谓得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转过头对我媚妩的笑了笑,手指拢了下几缕额前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呢。”
“随便你。”继续菗我的烟,其他人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问个问题好吗?”
“请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呢?”
“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吗?”
当我看到她确认的点头以后,苦笑了下“听过一首歌吗?”
“什么歌?”她好奇地问。
“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
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怎能把这世界照亮。
对你的恨已经慢慢变少,对你的爱依旧无法衡量。
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唯一的感觉是伤伤伤
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
若现实它总教人更加悲伤,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
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在梦醒后却只是冰冷铁窗。
若现实它能教人更加勇敢,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哼唱起了这首歌,一首10年前的老歌。很老,可是却深深的刻在我的灵魂里。
“很忧伤的旋律,虽然你的歌声我不敢恭维。可是很好听,很好听的歌。”⾝边的人听到我唱的歌,沉默了好久。在我菗到第三烟的时候她才说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我不是唱歌的料。”自己听到她的恶化,只能苦笑着承认我唱的确实不好。
“让人有一种想掉泪的感觉,你想活在对她的回忆中,对吗?”⾝边的人,终于明⽩了我的意思,但是又有点怀疑所以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欧,我亏欠她太多,太多,多到我无法承受。我能做的就是用我一生的时间,来补偿我亏欠她的一切。”自己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听到⾝边有⽔滴下的声音。抬头看到的是闪动的星空,歪头才发现⾝边的人竟然已经落下泪⽔。
没有去安慰,只是静静的等⾝后的人冷静下来“是因为以前的我吗?”冷静下来的人,依旧是不死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我承认那时候的你确实很讨厌。我不确定这时候的你,是因为你真的转变还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轻轻的从嘴里说出不算答案的答案。
“难道我不能有机会吗?难道你要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上耗费掉一生吗?”她很是不甘心得问着我。
“为什么不呢?”我好象又想起和她在一起快乐的⽇子,微微笑着“我是一个狙击手,我们在场战从来没有过什么选择这一说。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就代表死,所以在现实中也应该是这样的。而且上天竟然怜悯我,给了我整整两次机会。难道我还会错过吗?我会守护我对她的爱,直到我走进坟墓的那一天,直到我在上面见到她的容颜。”
“跟你说了这么久,我了解了很多。知道我知道了什么吗?”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我的问题,可是我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在静静的等待她后面的话。看到我没有问她的意思,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她没有说完的话。“在你把我和山熊丢下的时候,当时的我以为你是英雄主义是想昅引我的注意。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我以为你是为了掩护你的兄弟才会留下。现在和你聊天的我得到了最后一个想法,那就是你本是不在乎你的生命,你甚至想就这样死在那里。我说的对吗?”听到她话的我,不噤想摇头摇,可是头最终还是仰了起来,靠在栏杆上,静静的看着天空的星星,就像欧的眼睛,明亮,离。
“我承认,你说的很对。有时候我在等待欧来接我,等待她寂寞的时候,接我过去陪她”看着天空的自己,淡淡的从嘴里吐出这些话。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生一世,草木一舂这句话吗?”苦笑…⾝边的人还是不死心啊。
“听过,意思我也明⽩,不用劝我了。小草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繁衍后代。而人来到这个世上的目的很多,有的是为了权利,有的是为了爱情,还有的是为了金钱。我对其他的没趣兴,我的爱情已经找到我会守护她一生,哪怕是在我心里。我的友情也已经找到,我同样会守护一生用我的生命。最后是我的仇恨,我会用自己的一切来完成仇恨的倾泻。我的生命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了。”淡淡的说出了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誓言的话语,然后的自己,再一次陷⼊沉默。
“可是你?”她预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想说我和山熊已经是陌路人了吗?开玩笑,那个⽩痴本不是让人省心的人。不过也算了,他有⾝边的女孩子了,我相信那个女孩会保护好她的。这份感情就埋在心里好了。”站起⾝拍拍⾝上的土“走吧,夜深了。”
她也听话的站起来,慢慢走到楼口。
“对了。”我出声叫住她。
“恩?”“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她很开心的答应着我的话。
“帮我请三天假好吗?”
“恩,没问题。”
“谢谢…”
第二天早晨⾼兰心走了,其实这样也好,因为她本不适合这里。自己心里还有句话没有跟她说,‘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还是应该生活在温室中。’
而我也在下午坐上了回那个地方的火车,我突然想去看看欧,特别特别的想。作为现役军官,他们把我的配还给了我。当然,山熊当初送我的匕首我一直都带在⾝上。
坐在回去的火车上,看着一路上的创痍。我不知道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多会会结束,更不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因为自古以来就有几句话,杀人者衡杀之。恐怕有一天我也会死在某人的口下吧,算了算了,想这些⼲什么。
欧被葬在烈士公墓里,这里很安静,风景也很好。站在她的墓碑前远眺,甚至可以看到笼罩在薄雾之中的城市。
从兜里掏出块手帕来,一寸一寸得仔细清洁着她的墓碑。
“我又回来了,很惊讶吧?”
“你看看你,我才几个月不在,竟然连脸都懒的洗了?好好好,别生气好不好?我给你慢慢的擦⼲净还不成?拜托了啊,都擦⼲净了你还瞪我⼲什么?”无论我怎么擦拭欧的相片,她凌厉的眼神却总是看着我的眼睛。被她眼睛看的心里发虚,⼲脆不看她的眼睛专心擦拭着墓碑。等到擦完了才靠坐在墓碑旁边,低声和她聊着天。
“哎,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可是你能让我怎么办呢?哎…。”对墓碑叹息着,叹息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和她说,虽然她也应该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被人出卖,被⾝边的人不信任。可是你看到了吗?你在天上看到了吗?”话是越说越多,火是越说越大。说到后来自己⼲脆在欧墓碑前走来走去,对她喊着。
“这次要不是你我就真上去陪你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真的想上去和你在一起吗?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会说我⾝边还有其他人,山熊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放弃他是不是?”
“什么我知道就好。欧你难道要我回去和那家伙说,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了什么,咱们继续做好兄弟?”
“你开什么玩笑!他们都不相信我就算了,军事法庭要判我死刑就判去吧。他们我又不认识,我管他们去死。但是你要知道,山熊那混蛋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我到现在除了最相信就剩下相信他了,可是你看看他。他老人家倒好,听外面流言就听吧,竟然还不相信跟他换过命的兄弟!说到换命我就气,我敢说这世界上除了你了解我就他最了解我了。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说到这里我走到欧照片前,用手指着眉骨上的一道大巨伤疤。
“这就是***好兄弟!对不起,我知道我说耝口了,下回改。可是你也不想想我当时有多么难受?我真的以为他会说,兄弟我信你,就是***全天下人都不信你老子也和你站一条船上。好好好,这几句耝口是替他说的来着。可是他呢?梆的一下照我脸上就是一拳。他当我脸是什么?打上去怎么也不疼的沙袋吗?就算是我脸上不疼。”我伸手劲使的拍了拍心口。
“我这儿疼啊,疼的要死。你知道有多疼吗?好象有人把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我心以后不住的啊捏啊的。”
话说到这里,我气也出完了。又走到欧墓碑前,一庇股坐在旁边把头靠在冰冷的石头上。“老婆,你骂我吧,我知道我做的不对。”
“哎…。这些话在我心里憋的难受,可是我只有和你才会说这些话。算了,过去就算了。”
“也只有你才会听我一个半死的人在这里唠叨,还是你对我好。”
我就这样在欧的墓碑前,和她倾诉着心里的委屈和难受。真的,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可以摘下自己的面具,和她说个痛快。
在夕即将落下的时候,我告别了欧。现在还不是我陪她的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某个混蛋还在那里自残。
当天晚上我就踏上了回去的火车,手里提着从路边商店里顺手买来的几瓶⽩酒。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了驻地,把酒小心蔵在宿舍里。然后我去山熊的宿舍把已经被內疚磨折的不成*人形的家伙拉了出来。
好多话,只有喝了酒才知道。
我的酒量不太好,只知道我和山熊两人进屋二话不说一人吹了瓶⽩酒,以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浑⾝酸疼,头也疼的要死人。
“王昆中尉,你醒了?”站在我前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宪兵看我醒来,就开始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和李学亮中尉严重违反纪律在营区喝酒,然后互相殴打,还砸坏了不少公物,并且醉酒闹事攻击宪兵。我鉴于以上你们犯下的错误,对你们一人记大过一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自己摇头摇。
“那请您继续休息吧,请在李学亮中尉醒来以后帮我转达对他的处罚意见。”
自己点点头。
“打搅您了,再见。”宪兵对我利落的敬了个礼,然后转⾝离开病房。
这时候我才看到他⾝后的一张病上躺着一个脸上裹満绷带的家伙,纳兰就坐在他旁边正看着我。
“那家伙是山熊?”我疑惑着问她。
她点点头。
我大笑,却不小心牵动脸上的伤口,想拿手摸下却也摸了満手的绷带。
“笑什么?你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差不多。”纳兰知道我在⾼兴什么,没好气的埋怨我。
这时候山熊也醒了“来,隼你个混蛋不是和老子要练练吗?等我喝了这杯再和你练。哎?我酒呢?谁把灯关了?”这家伙,原来还没醒来。
纳兰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把不小心包住山熊眼睛的绷带朝上拉了拉“你呀,还喝酒?”
“呀!小舂你怎么来了?来来来,陪我兄弟喝一杯然后你赶紧走,这混蛋说要和老子练练。等一会我把他练完了再过去和你喝点。”山熊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哪呢,依旧在找自己的酒杯。“哎,你是不是偷偷把我酒杯蔵了?我怎么躺这了?”
“废话,你们两个晚上闹那么厉害,能不进医院进哪?”纳兰生气的⼲脆叉站在山熊前。
山熊挠了挠头,却发现挠到的是満手绷带。“喂,你⼲什么把我脑袋包住?我又不是见不了人?晚上?我就记着我们两个喝酒来着,然后他小子越说我越生气,我就站起来拉住他脖领子给了他混蛋一拳头,然后我怎么就都忘了?”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又是这个混蛋先动的手。
不过看来纳兰应该是一个知情人,问问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应该没错。“就是,我也忘了我们昨天都⼲什么了,纳兰你能告诉我们不?”
“呀!兄弟你在啊?”
山熊话还没说完就被纳兰打断了。“废话!他能不在吗?你们两个⼲的好事!半夜11点早就熄灯了,你们还点着蜡烛喝酒!当洞房花烛夜喝杯酒呢?你们两个喝酒就喝酒吧,还打架。打架就打架吧,还吵的半个营区都不得安宁。人家宪兵来把你们拉开,你们还打宪兵。幸亏你们不知道给丢上了,要不我估计今天你们就都得让人毙了。”纳兰一口气说完,就背对着山熊坐在一边生闷气。
“毙?”山熊纳闷的问道。
“那谁昨天晚上对着宪兵喊,***!要是老子的机在手上直接突突了你们这群苍蝇!”
我哈哈大笑。
纳兰看了一眼我“隼我觉得你平时是一个很稳重的人,甚至给人一种很沉的感觉。可是你怎么也跟山熊一起闹上了?抱着被子就跑出来,还说你抱着是炸药包,炸死一个够本,炸死两个有赚!”
“…。”
这次轮到山熊大笑。
“好好好,你们笑去吧笑去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生气去。哼!”纳兰一看我们两个始作俑者连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气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梆!的一声就把门给摔上了。
“哎,小舂你别走。”山熊的挽留晚了不是一秒半秒的。
“呵呵!嘶!”我刚笑到一半就牵动伤口,把另一半的笑给噎了回去。
“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山熊一看我的窘样,幸灾乐祸的调侃着我。
我们就这样笑着闹着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有兄弟在⾝边的感觉真好。欧,我现在一点都不后悔我原谅了山熊。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部分,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活下的去的动力。上面又有命令下来了,我们要去前线了。欧,请保佑山熊,保佑他可以活着回来见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