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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语道破心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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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奇看完信,陷⼊沉思中。

  除了翡翠匣,还有密旨和机钮。看来在贵州做的梦是真的,只是这机钮在哪里?⽇本人手里的密旨经过六十多年了,密旨还在不在?殷香山没说出他的相好是谁,没说出为什么会守护翡翠匣六百年。他相好祖传的遗言里肯定还有秘密,只是该怎么去找?殷小斐是死是活?如果是活着,又在哪里?

  看来是有太多的谜,把信收进信封,安子奇考虑该怎样去做这些事。

  躺在旅馆的上还没起来,‮机手‬就“嘟嘟”响了,拿起‮机手‬一看,原来是冯瑶琪发来的‮信短‬。自从离开深圳,冯瑶琪从‮港香‬回家,听到他不告而别,便马上打来电话责问,安子奇没有接她的电话,只是发去一封‮信短‬,婉转地告诉她:自己一个败落家庭‮弟子‬,和她在一起,会影响她一生的,甚至会影响她的家庭。所以不接电话,是怕勾起双方烦恼,如果有事,可以‮信短‬联系。

  现在的‮信短‬是冯瑶琪接到他‮信短‬后回的‮信短‬,‮信短‬上说:“没想到你是个怯懦的人,虽然我⽗⺟和朋友对你有误解,可我是真心想帮助你,我希望能帮你重振家业,也许我的行动过于急促,可我是真心的,你不该没有对我说明就离开。”

  对她说明离开深圳的原因?安子奇心里苦笑,如果对她说:是她⽗亲把我赶出三爱公司,是她⽗亲给我钱,让我从此不再踏⼊深圳。安子奇不敢想像冯瑶琪见了这样的话,冯家会发生什么事。冯瑶琪的大‮姐小‬脾气安子奇相当清楚,一旦倔劲上来,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出,如果这样,真的是自己的罪过。

  想了一下,安子奇还是婉转地回信:“冯‮姐小‬:我离开深圳,和你的⽗⺟朋友没有关系,我只是怕你陷⼊无谓的流⾎争斗,所以才不告而别。你可以骂我,我也是真心的,至于任老伯的事,我会及时告知你的,你不用耽心。”

  安子奇没有告诉刘兴泉的卑鄙举动,相信她自会识破刘兴泉的面目。再说这是冯刘两家的私事,他安子奇没有必要搀和在里面。

  上次与任芸韵见面后,安子奇感到任芸韵相当神秘,就像她爷爷一样。上次她虽然说了一些事情,只是语焉不详,安子奇决定再去问她一次,同时咨询一下寻找殷香山后代的途径,相信任老伯一定对她讲过。

  ‮机手‬打过去,任芸韵马上就接听,在电话里热情地说:“安大哥,我正想找你,你来,我有时间,还是在大学的茶馆见面。”

  这次安子奇对⾝上⾐服不敢疏忽,任芸韵在大学有那么多的同学,尽管不知道她同学是否知道她的家事,可凭任芸韵的模样言谈,肯定是大学里男同学可望不可得的校花,自己不能去丢她的脸。

  ‮海上‬的服装店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安子奇过去也曾是花天酒地的富家子,自然对服饰不陌生。选了一套既合体,又不张扬的灰⾊西装,配上褐⾊的条纹领带,对镜整理一下,感觉还是不错的。

  到了大学的茶馆,任芸韵早就等在那里,一见安子奇,任芸韵马上说:“安大哥,真看不出,真是人要⾐装佛要金装,你穿这⾝⾐服在学校里走一圈,我的那些女同学可都要跟在你后面了。”

  安子奇知道她是调笑,也调侃地说:“我哪像你,贵州的小洋楼里挂了那么多的时髦⾐服。我那时以为你穿得就像电影里的公主,想不到你把那些⾼档时装都扔到一边,偏偏喜牛仔。”

  “我本来就是‮生学‬,不见得穿着晚礼服来上课。安大哥,你真的见过我卧室里的⾐服?那些⾐服我本就没有穿过,不知道穿上会不会好看?”

  安子奇心想,你穿牛仔⽩上⾐,走在路上还会被人频频回头看,要是穿上礼服进校,还不怕校门被挤垮。任芸韵忽然调⽪地说:“安大哥,我的那些⾐服,冯‮姐小‬穿上好不好看?”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韵究竟怎样看待他和冯瑶琪的关系,有心想把冯家⽗⺟对他的鄙视说出,又觉得对不起冯瑶琪,只好讪讪地说:“冯‮姐小‬人是长得很漂亮,只是她捡了一套最素的⾐服,其他的⾐服我就不知道她穿上是否好看。”

  “真的捡了一套最素的?太可惜了,安大哥说她漂亮,她一定真的很漂亮。可惜我没空,要不我真的想去深圳一次,看看我爷爷相中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安子奇不想再在⾐服和冯瑶琪⾝上扯下去,调转话题说:“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任芸韵还是上次的态度:“你先说找我有事,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

  安子奇沉思了一下,取出任老伯给的那张‮行银‬金库凭证说:“你爷爷把一包珠宝存放在‮行银‬金库,这包珠宝你有没有见过?”

  任芸韵对‮行银‬金库凭证瞄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说:“怎么?‮行银‬不让进?”

  “不是,我已经去看过这包珠宝,我是说你见过没有?”

  “我当然见过,还是我陪爷爷去‮行银‬的,怎么,有问题?”

  安子奇看着任芸韵,不知道她怎么会对珠宝没‮趣兴‬,摇‮头摇‬说:“珠宝当然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是说,这些珠宝恐怕要价值上千万,你爷爷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我也找不到这珠宝的主人,这些珠宝该怎么办?”

  任芸韵有些奇怪:“找不到珠宝的主人?那珠宝就是你的,你可以去变卖,也可以送人,这是你的事,我爷爷没跟你说过?”

  上千万的珠宝,任芸韵竟然毫不在意,任家到底现在是什么家庭?小洋楼说炸就炸,一房间的⾼档时装都是新的,任芸韵竟问都不问起,就这样随着小洋楼被炸烟消云散,就算冯瑶琪家庭富裕,恐怕也没有富裕到这个程度。

  “就是你爷爷说过,我才会说这个话,你爷爷说,骆兴林说假如找不到那人的后代,就算是送给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作礼物,又说,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我就是搞不清,假如我也找不到这人的后代,是否要把这包珠宝还给你。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应该是你的⽗亲吧?”

  任芸韵点点头:“是说的我⽗亲,骆爷爷走了六个月后,我⽗亲才出生。我说安大哥,我爷爷不是讲得很清楚,我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当然也包括‮行银‬金库里的珠宝。你对珠宝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我决不过问,你今后也不要问我。”

  视财若视⽔!安子奇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盘算一下说:“我打算过几天就去找珠宝的主人,问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只知道是在自贡。究竟是自贡的哪里,你爷爷应该也去找过,有没有对你说过。”

  听到安子奇想去自贡找人,任芸韵马上阻止:“就你现在的⾝手,也敢去自贡找人?安大哥,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要去了回不来。算了,我说过不过问这事,你想去就去,不过你去之前,还是先把遗嘱写一下,省得珠宝啊,财宝啊,没人回来料理。”

  “这么严重?”没想到任芸韵能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心里踌躇不定,想了一下才说:“我不去找人,我就到自贡去看看,有谁知道我找人?我从来没有去过自贡,总得亲眼见一下那个地方,以后才能认真去找。”

  任芸韵叹口气说:“本来我打算给你安排一下,让你能有点见识,然后才去四川,既然你一定要去,也可以去,只是千万不要贸然打听,就作为旅游,见识一下也好。千万记住,不能去打听,爷爷是去过自贡,遭遇到什么我不能说,省得你也去冒险。”

  听任芸韵答应,安子奇才舒了一口气,,自贡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去一次的,不冒失,不打听,应该没问题。主意定下,便问任芸韵:“我的事说完了,一定不去打听。你又有什么事?”

  任芸韵笑昑昑地看着安子奇,站起来说:“安大哥,你孤⾝一人到‮海上‬,想过要创业吗?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这件事,既然你要到四川去,还是等你回来再说。我已经把你对我同学介绍过,她们硬是要我请客,现在你还是跟我到饭店去,恐怕她们都已经等在那里。”

  安子奇又一次差点蹶倒,怎么任芸韵和冯瑶琪一样,请客从来没有想到要问问他,再说与任芸韵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去赴她请客的宴。见安子奇迟疑,任芸韵笑着说:“她们都知道我在‮海上‬没有亲人,听到现在有个大哥,都为我⾼兴,我当然不能扫她们的兴。安大哥,你只要说是我的同乡,是我认的大哥就可以了。”

  任芸韵看来又要加上一层神秘,上次她还说三爷爷和她一起在‮海上‬,现在又说她是在‮海上‬没有亲人,不过安子奇打定主意,凡事都顺着任芸韵说,管她有没有亲人在‮海上‬。

  任芸韵选的‮店酒‬真不错,五星级的宾馆最⾼层,走进包厢,任芸韵的同学就呼起来:“芸韵,你来的这么晚,我们还以为你要逃跑了,要是你不来,可就惨了。”

  包厢里有任芸韵的七八个同学,上次带着安子奇找任芸韵的灵子也在里面,只听见一个⾼挑的女同学说:“我们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店酒‬,走到这里才吓了一跳,这里太奢华了。刚才有人送茶来,灵子问了一声说,茶要多少钱?送茶的说是饭后一起结算,一杯五十块,妈呀,我们来了八个人,光喝杯茶就比一个月的饭钱多,芸韵你要是不来,只好把灵子押在这里抵茶钱。”

  女人多了就是一台戏,灵子马上跳出来:“抵茶钱是你自己说的,芸韵,你要是真的不来,她说只好她抵茶钱了。”

  安子奇也被‮店酒‬的奢华吓了一跳,不过想到任芸韵神秘的家庭,想来到这种‮店酒‬是常事,那些女同学是少见多怪了。任芸韵把安子奇拉到前面说:“你们老是说要见见我的大哥,我现在就来介绍,这是我在家乡认的大哥,叫安子奇。这是廖雅彤,这是许静钰,丁小芹,张韶涵、你认识她,她叫灵子,大名邹玲灵,还有…”

  安子奇与她们芸韵招呼,一下子哪里记得住这么多的姓名,只好随口跟着任芸韵胡诌。介绍完毕,任芸韵说:“这里一杯茶要五十块?真的没想到,早知道就换个‮店酒‬店。不过也不要紧,今天是安大哥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自己点,捡价钱大的点。”

  明明任芸韵说是她请客,怎么到了这里却说是安大哥请客?安子奇差点没被任芸韵死掉,在这里请客一次要多少钱?还说要请她们自己点。幸好冯瑶琪的信用卡带在⾝边,要不还不知道怎样下台,任芸韵已经说了,安子奇也只好顺着意思说:“我是任芸韵的大哥,当然该我请客。你们不要客气,想吃什么自己点。”

  大家坐下,没等安子奇点菜,灵子就说:“芸韵,上次安先生来,你可没说是你大哥,怎么现在突然变成大哥了,你还有多少秘密没说?”

  其他女生也哄笑起来,着任芸韵说秘密,任芸韵笑着说:“我哪有什么秘密,安大哥当然本来不是我大哥,只是我在‮海上‬孤单单的,安大哥要在‮海上‬创业,所以我才找到靠山。有安大哥作靠山,以后还要多请你们几次。”

  看样子那些女同学都把安子奇看成是任芸韵的男朋友,安子奇只有在心里郁闷。任芸韵究竟想⼲什么?难道有个男朋友的名号,到学校找她会方便。与冯瑶琪相比,任芸韵显得更老练,也更狡黠,安子奇连冯瑶琪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去招惹任芸韵。

  那些女生也不客气,有安子奇请客,自然点菜不会犹豫,什么澳洲龙虾,⽇本帝蟹,法国蜗牛,只管捡最贵的上,本不在乎合不合点菜规矩。

  饭后结账,安子奇顾不得信用卡里的钱将来怎样归还,装作大度地过去刷卡,打出的单子一看,一顿饭用去一万五,要是打工挣钱的话,恐怕做苦力一年还不够。

  热闹一阵后,那些女同学便结伙回学校。安子奇和任芸韵走在最后面,等女同学都走远了,任芸韵才说:“安大哥,用去这么多的钱,你心痛不心痛。”

  安子奇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继续充好汉:“谈不上心痛,过去我花钱最多的一次,是包下家乡的一个舞厅,闹了一个晚上,用去将近五万,一万五还是小意思。”

  任芸韵笑笑说:“我知道你有钱,所以才故意让你请客。我那些同学都是家庭条件不太好,难得让她们开心开心,反正你不在乎。”

  这下轮到安子奇睁大眼睛,恼火地说:“我怎么不在乎,我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挣钱替⺟亲治病。一分钱没有挣到,反而用掉这么多,你还说我不在乎?”

  任芸韵依然笑着说:“你说你出来打工挣钱,一分钱没有挣到,怎么会有信用卡,而且卡里有这么多钱?既然卡里有钱,我替你用掉,你就会像个真正的打工仔,非去挣钱不可。”

  这算什么逻辑,卡里有钱就不是打工的?再说这卡是冯瑶琪的,总不能永远不还,安子奇摇‮头摇‬,觉得没话说。

  任芸韵还是不肯结束,依旧笑着说:“安大哥的钱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有冯‮姐小‬做你后盾,还怕没有钱?”

  安子奇只好服输,惊讶地问:“你怎么知这些钱是冯‮姐小‬的?还有,你让我请客,万一我⾝上没有钱,今天岂不是要出丑?”

  “哪里会出丑,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的钱可以尽量花,所以才不替你心痛。要是你真的没有钱,我当然不会让你出丑,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至于我怎么知道你有钱,而且还是冯‮姐小‬的,道理很简单,安大哥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的。”

  任芸韵说的简单,安子奇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只好厚着脸⽪说:“我实在想不明⽩,我没有对你说过冯‮姐小‬给我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芸韵这下⾼声大笑起来,惹得街上的行人都回头看,过一会任芸韵才说:“安大哥要是这样不精明,到了四川,恐怕会连遗书都来不及写。道理很简单,你对我说,你是家庭遭到不幸,为了替⺟亲治病才出来打工的。遇到冯‮姐小‬,遇到我爷爷,后来又从深圳到‮海上‬。出来打工,肯定⾝上没有钱,在深圳没有几天,也不可能挣到钱,再说你是冯‮姐小‬的客人,也不可能在深圳打工,所以在深圳应该也没有挣到钱。你忘了,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我替你找医生,你说不用了,已经把钱寄回去,可以治病。你没有挣到钱,哪来的钱寄回去?当然是冯‮姐小‬给你的。

  我爷爷肯定给过你珠宝,你到‮海上‬,一没有想到打工,二没有想到把珠宝换钱,自然是⾝上有钱。所以我断定你今天的请客应该是请得起,看来还可以再请几次。”

  安子奇这下真的是心服口服,也不顾还在路上,转⾝对着任芸韵拱手说:“你不该叫我安大哥,而是我应该叫你任大姐,今天你在你同学面前叫我安大哥,现在想来真的‮愧羞‬,以后要多向你求教。”

  任芸韵躲到一边说:“在路上就这样,给人看见都不好,前面就是我学校,你也不要进去了,回去准备一下就去四川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真的不是好玩的,一不留神就会回不来,你可不要让我到四川去收尸。”

  安子奇被她说的汗⽑直竖,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任芸韵连忙后退几步说:“你应该让冯‮姐小‬陪你去,我爷爷看上的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去了,冯‮姐小‬不会生气?”

  冯瑶琪的事安子奇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对冯‮姐小‬打过招呼,她不会生气的,你既然说危险,当然只能我一个人去,冯‮姐小‬不像你,连走路都不行,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任芸韵没有去管冯‮姐小‬行不行,眼看到学校,便与安子奇再见,自管回学校去。

  安子奇准备明天就去自贡,不管去了以后结果怎样,总得先去看看。

  回到旅馆,便准备明天去的行李,先到服装店买了几套旅游装,穿西装太拘束,又不方便,出门是便装最好。然后是地图、手电、漱洗用品,又选了一只旅游背包,背着走路甚至打斗都会更方便。

  一切准备停当,安子奇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任芸韵曾经调笑地说过,万一真的在四川回不来,手里的珠宝和翡翠匣怎么办?看来真的要写一封遗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遗书倒是容易写,翡翠匣和金库的珠宝,安子奇决定把它还给任家,梳妆匣里的珠宝,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写上冯瑶琪,算是共同在贵州的纪念。

  遗书写好,最大的问题是给谁?考虑再三,安子奇还是打电话给任芸韵,在‮海上‬,安子奇没有亲人和朋友,只有给任芸韵。

  任芸韵见到安子奇倒是吃了一惊,见安子奇手拿一封信,知道是遗书后,笑着说:“安大哥真有古代侠士的气概,风潇潇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安大哥千万不要一去不复还,这里还有个小妹在等你说话。”任芸韵的话说得一本正经,不再像是开玩笑。

  安子奇赶紧安慰:“我是预防万一,我此去四川,决不会惹事,也决不会找人打听,只是去看看,真的只是去看看。”

  “那么我就收下,安大哥要是真的不回来,我就和冯‮姐小‬一起到四川找安大哥。放心,只要我出面,什么危险也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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