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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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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京都下方,町田市北面有一幢占地达四百多坪的大型宅邸。这幢大宅的前⾝原本是一个公园,后来被⽇本科技产业联合会的现任会长锥山长次通过关系把这块地买了下来,再改建成了现在这样的大型居住场所。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在东京都这个地价贵到世界出名的大都市,有人为了买下一间几十个坪米的房子而辛苦工作,而有人却可以轻松愉快地在一幢豪宅里面风流快活。

  ⽇本科技产业联合会是一个在战后初期成立,以团结⽇本工商界,振兴⽇本经济产业为宗旨的组织。原来的名称叫⽇本产业振兴联合会,后来在二十年前改成现在的名字。虽然名义上是属于民间组织,而且主要成员都是非官方人士,但是却得到‮府政‬公开或半公开的支持。

  联合会的现任会长锥山长次本⾝是大和不动产公司的大股东,据说此人同时也是一名狂热的爱国人士。

  锥山长次的大型豪宅四周围着一幅⾼达四百五十公分的围墙,围墙上面以十分不雅观的方式绕着一围带倒刺的铁丝网。也许大宅主人认为,相对于外观的影响,屋內的‮全安‬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曾经对外讲过的一句话:⽇本自卫队不像军队不要紧,只要有军队的素质跟武器就⾜够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一条黑影忽然出现在这幢豪宅的围墙外面。

  将一颗小石头扔到围墙上面的铁丝网上,在确定那里没有通⾼庒电后,那个黑⾊的人影慢慢地爬了上去。

  也许这个锥山长次并不喜狗,看来是个不喜同类的男人。那个爬上了围墙的人在没有看到有狗跑过来后心里想到。

  虽然没有狗,可是那个人并没有马上跳下去,因为他透过脸上戴着的红外线眼镜看到下面布満了一道道对着的红外线。

  不过比起对付那些不能杀又不能宰的看家狗,这些东西要好对付得多。

  而在另一方面,此时大宅的主人锥山长次正在进行着不适合像他这种年纪的人所做的剧烈运动。

  已经六十多岁、开始出现一些老人斑的⾝体正伏在一具女的⾝体上剧烈菗*动着。

  也许是觉得可以从年轻的⾝体上昅取她们的活力,所以他特别喜年轻的女人。这个女大‮生学‬就是他今晚的晚宴。

  对于年过六十还能保持如此好的精力,他一直为此感到自豪。

  但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只坚持了几分钟,他终于像条快要死的鱼一样摊在女大‮生学‬的⾝上拼命着气。

  “锥、锥山先生,你真的好、好厉害呀。”那个女大‮生学‬故意息着说。

  虽然心里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女大‮生学‬的这句话还是让锥山长次感到十分満意。

  “放心吧,我会帮你在大田商社找个好位置的。”

  “谢谢你,锥山先生,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虽然这个男人的口气像是在施舍一样,但是女大‮生学‬还是表示出一副感不尽的样子。

  女大‮生学‬的表情在一定程度上刺了锥山长次的优越感,他最喜的就是看到别人对他感恩载德的样子。

  “把灯关掉,我想睡一觉。”強烈的睡意打消了他准备再来一次的念头。

  “好的,锥山先生。”女大‮生学‬马上把台灯关掉。

  不知过了多久,锥山长次忽然被一阵剧痛惊醒。他睁开眼一看,却看到一个全⾝包裹在一⾝黑⾊⾐服,连脸上也包着黑布的人正捏着他的牙关看着他。而那种剧痛感正是从他被抓着的牙关上面传过来。

  突然被人抓着,锥山长次顿时涌起一阵強烈的恐慌。他想挣开那个人的手,可是却发现⾝体完全动不了。

  并不是因为被绳子绑住所以动不了,其实他⾝上本就没有绳子,可是却连移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就好像⾝体已经不是他自己似的。

  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怖体验让他忍不住叫出来,可是因为牙关被那个人扣住,除了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怪叫声外,本就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马上给我闭嘴。”那个全⾝一片黑的男人对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死亡的恐惧令锥山长次忽略了⾝体的奇怪状况,他満脸惊惶地看着面前的黑⾐人。

  由于背光的关系,除了看到那个人一⾝黑⾊的装束外,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包在黑布下面的脸部轮廓,但是凭他说话的声音锥山长次觉这个人的年纪并不是很大。

  是⼊屋抢劫还是那些跟他敌对的家伙派人来杀他?他发誓,如果这次可以没事的话,一定把这里的保镖全部换掉。竟然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全都是一群饭桶。

  “你是锥山长次?”那个人一边问一边松开了他的牙关。

  “我、我是锥山长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请你不要杀我。”虽然可以说话,但⽇本科技产业联合会会长并不敢出声呼救,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声,马上就会被这个男人杀掉。

  “什么都可以吗?那你看看我是谁。”

  听到他的话,锥山长次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他。

  过了一会,黑⾐人又慢慢地问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锥山长次脸上的惊慌神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呆滞的表情。

  “安山福寿是不是告诉你有个叫营野莹子的女人正在调查‘豪山’这个男人的资料?”

  “是的。”锥山长次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道。

  “是你派人去捉营野莹子的吗?”

  “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黑⾐人在心里大骂,又是一个小卒。

  “那你将这件事告诉了谁?”

  “池山都事。”

  “他是什么人?”黑⾐人觉得这个称谓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是东京都的都事。”

  雷隐终于想起来了,他上次应成村晴子的邀请去京王饭店所参加的生⽇餐会,那天生⽇的主人就是这个什么池山都事。看来这件事果然牵涉到‮府政‬的⾼层‮员官‬,怪不得他们敢捉营野莹子这个⾝为警视的女人。

  在经过一番详细的查问后,雷隐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结束对话。

  将锥山长次脑中所有关于自己曾经来过的记忆以暗示的方式清除后,他让这个男人继续躺回他的上,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爬出大宅的围墙后,雷隐在一处无人的角落换回了普通的⾐服。

  在回去的时候,他慢慢地想着事情。

  东京都事吗?希望那家伙是条大鱼才好。他已经厌倦了老是在这些小虾小鱼中间转来转去。

  为了查出那个实验室的所在,雷隐使用了一个最直接但也是最辛苦的办法。那就是以顺藤摸瓜的形式逐个去找知道內幕的人。

  这几天晚上,他从那个叫渡边村正警视的叔叔开始,顺着他的口供一个接一个地找上去。这种方法虽然简单,但是也只有像他这种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強制催眠别人的人才可以做到。因为催眠术并不像一般人所想的那样神奇,在正常情况下,如果被施术者产生抗拒意识的话,那么即使是再厉害的催眠大师都没办法可以成功催眠。但雷隐在配合自⾝的精神力之后却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效力比一般的催眠术还要強很多倍。

  不仅是要取得需要的‮报情‬,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清除他曾经来过的痕迹,这样才不致于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否则就会像之前那个,因为尼泊尔少年基巴特跟其它人逃出来的缘故,原来那个实验室已经全部搬空了,连纸屑也没有留下一点。

  将目光从课本上面移开,和美抬头看了一下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哥哥。

  和美摇‮头摇‬,这家伙晚上到哪里鬼混去了,最近这几天老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觉得有点口渴,她站起来去倒了杯⽔,然后向他走过去。

  谁知在离他还有几步路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快速地坐起来看着她。

  “你是猫吗?”和美不明⽩为什么每次走近他的时候都会被他预先发觉。

  “没办法,习惯了。现在几点了?”对于外界保持敏锐的警觉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已经下午2点多了。你不去上课吗?”

  “不想去,你的脚怎么样了?”

  “可以走路就表示已经没事了,我打算明天就去上课。”

  “真的没事吗?不要勉強。”

  “当然是真的,你好罗嗦哦。”和美忍不住笑起来。

  “好呀,有人开始嫌我烦了。”雷隐一脸气愤的表情。

  “拜托,不要再装了,好假呀。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在公寓闷了好几天,和美觉得⾝上都快长霉菌了。

  “我好困,只想‮觉睡‬。而且你的脚才刚好,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雷隐实在不想动,这几晚他几乎都是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

  “真是怕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脸。”雷隐这才慢慢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知道他一定会陪她去的,和美在他背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在妹妹觉得光明蝞,哥哥觉得分外刺眼的大街上,和美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我现在才发现活着实在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感受这么好的太。”

  “年纪轻轻的不要说得像刚出狱似的。”雷隐打了个哈欠说道。

  “喂,我难得发表一下感想,你不要这么煞风景好不好。”和美有点不満地说。

  雷隐没说话,只是看了一下在附近走过的女孩子,然后回过⾝来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过了一会才说:“和美,我觉得你应该重新打扮一下的。”

  “为什么?”

  “你已经是个大‮生学‬了,而且又是个女孩子。虽然我不是什么赶嘲流的人,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穿些切合你年龄的⾐服比较好,至少也该把你的眼镜换一下。”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和美一口拒绝。

  “‮议抗‬无效。”雷隐知道再说也没有,于是拉着她的手向前面的一间百货商场走去。

  “哥,我不想去。”和美一边挣扎一边小声说道。

  “和美,我觉得你不应该再继续这样封闭自己。这次就算是听我话,去为自己作些改变好吗?”雷隐知道那个禽兽⽗亲广田胜利对她所做的事一直都令到这个女孩存在着很严重的心理影,所以除了自己这个哥哥以外,她无法适应跟其它男相处。从⾼中开始,他就一直在想办法让她变得像个普通女孩子那样,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成效。

  看着哥哥充満关切的眼神,和美并不想令他失望,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她答应下来,雷隐十分⾼兴地拍了拍她的头。

  作为改造工程的第一步,雷隐首先带她去卖眼镜的专柜去帮她选了一副细框的眼镜。

  其实一开始他想让她改戴隐型眼镜,可是因为她觉得很不习惯,所以才退而求次。

  因为镜片打磨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趁着这段时间带着她去商场外面的发型屋去剪头发。

  看着那个染着金⽑,戴着耳环的年轻发型师,雷隐毫不客气地对店长说:“我要换一个发型师,帮我找个正常一点的来。”

  “你说什么?”那个年轻发型师大怒。

  雷隐没理他,继续对店长说:“我不想把我妹妹给像他这样的人来做实验。如果你还想做我生意的话就马上给我换一个来。”

  店长没办法,只好拉开那个暴怒不已的年轻发型师,然后找来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过来。

  “这是本店最好的发型师。”

  雷隐打量他一下才说:“不要赶什么嘲流,我只要求你帮我妹妹剪个适合她的发型。”

  “没问题。我的手艺跟你的眼光一样⾼明。”那个男人笑起来。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雷隐在服装间选了一件⽩⾊的丝质套裙递给她。

  “快去把它换上让我看看。”

  “真的要换吗?”和美沉默了一下说道。

  “不喜这件吗?”

  “不是。好吧,我去换好了。”和美拿着裙子转⾝走进了更⾐室。

  五分钟后,和美低着头从更⾐室走了出来。

  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妹妹,雷隐不噤再次感叹女人的潜力实在是惊人。

  “哥,是不是看起来很怪?”和美红着脸低声问道。

  雷隐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把她的黑框眼镜取下来,然后帮她戴上新的细框眼镜,再顺手梳理一下她刚剪好的长发。

  把她拉到试⾐镜前面,雷隐微笑着说:“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有个很漂亮的妹妹。你好好看看‮实真‬的自己。”

  和美慢慢抬起头。

  “从丑小鸭变天鹅的感觉怎么样?”雷隐在她⾝后笑起来。

  和美没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镜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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