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涎

　　第二集初为散仙第九节龙涎

　　“有趣？”三的眼中又出了异色，似乎对陈凡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黄担心陈凡生气，连忙说道：“主人，定洋比鬼林、定风岭还要可怕，除了天大王之外，很少有人敢深入，据说绿鹰大王曾经依仗修为高深，飞五千万里，从群鹰岭一直向南飞，妄图飞到定洋的尽头，八天之后却重伤而回，连心丹也几乎破裂，足足修养了两多年才完全恢复，每当别人说到定洋两字，它老人家就神色大变，对自己历险的经过更是只字不提。”

　　陈凡既觉得正常，又感到意外：“行五千万，最多深入了两亿里，嗯，一个紫灵仙想跑很容易，况且还是飞禽，也许它遭到了敌人的围攻。”

　　“主人言之有理。”黑点点头，忽然眼神一僵，情不自地打了个寒颤。

　　陈凡看到黄、灰也是如此，个个面带恐惧，好像看到了鬼似的，连想也不敢想，不由问道：“到底有哪些恐怖的怪物？有神龙吗？”

　　三相互对视了一眼，言又止，显得犹豫不决。

　　它们呆了半晌，最后还是黄开口：“主人，定洋不仅是恐怖，更多的是神秘莫测，海洋是无边无际的，谁也不知道它的尽头在那里，更不知道里面隐藏着多少怪物，反正是层出不穷，大部分闻所未闻。”

　　陈凡笑骂道：“废话，太玄五洋哪一个不是如此？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件，还要你提醒吗？说点具体的东西。”黄见陈凡并不是真的恼火，讪讪一笑，前爪着地，三条尾巴同时摇晃，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陈凡一扫黄、灰，它们俩最为紧张，轻笑道：“怕什么？那些东西厉害又怎么样？它们只能在定洋称王称霸，有天鹏大王在此，谁敢跑到定风岭撒野？呵呵，你们这是自己吓唬自己。”

　　黑不屑地瞥了黄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拱手说道：“主人，小的知道一些情况。”陈凡点头鼓励：“好，快说！”

　　黑咽下一口吐沫，边想边说：“定洋也有一个天大王，不过非常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身份，有人说是一条乌，有人说是一只水麒麟，有人说是一条龙鱼，反正是众说纷纭，也许只有天鹏大王知道它的真面目。”

　　陈凡了一句：“它与天鹏打过架吗？谁输谁赢？”

　　“不知道。”黑回答得特别干脆，接着解释道：“定洋以前也欺负我们定风岭，虽然没有鬼林那么猖狂，但也是冲突不断，不少小大王只好偷偷地向它们年贡，负担增加了一倍，却无可奈何，天大王来了之后，它们再也不敢扰，所以有人猜测，两位天大王曾经也有过一次决斗，而且是天鹏赢了，可海洋不同于陆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打过！”灰突然冒出一句。

　　众人大奇，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它，黑更是急切：“你知道些什么？”

　　灰对它们的目光感到很不习惯，缩了缩脖子，半趴在地上说道：“据说有一年，定洋曾经狂风大作，掀起了冲天巨，连续三天三夜也没有停歇，显而易见，那是两位天大王的战斗。”

　　黄兴奋地拍着双手：“对，一定是，哈哈，天鹏大王神通广大，天下无敌，其它那些天大王在它老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有俯首称臣。”

　　“天大王与我们不同，具有最高贵的血统，天生是六灵之王，那孔雀王差得太远。”黑昂首，笑得合不拢嘴，目光特别狂热，陈凡看出来了，那是对天鹏的极度崇拜。

　　三眼神离，神采飞扬，似乎看到了天鹏就站在眼前，无论它发出什么命令，立马像飞蛾扑火似的，毫不迟疑地执行，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这一种精神力量非常可怕，二百三十八岭的六灵汇集起来，绝对是恐怖之极。

　　陈凡眉头微皱，天鹏之威已经深入它们的骨髓，定风岭的每一个六灵都无不心悦诚服，忠心耿耿，甚至于甘心情愿为它效死，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嗯，看来必须避开天梯岭，只能向西走，在天鹏的威严面前，连命都不要了，主奴关系更是无足轻重。

　　三自我陶醉了许久，直到陈凡轻“咳”一声，它们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偷偷地看了陈凡一眼，低下脑袋沉默不语，心中忐忑不安。

　　陈凡不动声，摆手说道：“没事，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厉害的家伙？它们有多少大王？”

　　黑见他神色如常，顿时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定洋又划分为近洋与远洋两部分，一亿里范围内为近洋，再向外就是远洋。远洋几乎就无人知道，近洋小的了解一点点。”

　　它顿了顿，停下来想了想说道：“据说近洋有一百多位大王，与定风岭、鬼林不同，它们只有紫灵仙才有资格称王，白灵境界的数不胜数，地仙更是多如牛，还有一种说法，那个神秘的天大王只管辖近海，远海它也不敢去。嘿嘿，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而矣，真正的情况谁也不了解。”

　　灰小声嘀咕道：“近洋的那些大王种类繁多，有海鱼、海兽、海鸟、海魈、海、海虫之类，绝大部分我们不认识，据说大大王是一条龙鱼。小的有一次到海边找老雀，见过一条大鱼浮出水面，从头到尾超过百丈，仅鱼背高度就不下于八、九丈，眼睛比我的身体还大，那一张嘴下一头巨象也绰绰有余。”

　　陈凡微微点头，心中虽说有些失望，说了半天并没有了解到实质内容，但知道定洋确实神秘，三知之甚少，再问也掏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三也心知陈凡不满意，怯生生地看着他，神色略显紧张，坐立不安。

　　陈凡暗笑一声，摇头说道：“你们已经知无不言，我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好奇而矣，就连绿鹰大王也落荒而逃，我当然有自知之明，不敢也无力前去定洋冒险。”

　　三长舒一口气，份份点头陪笑。

　　陈凡忽然轻“哦”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三又紧张起来，黑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您还有什么要问吗？”

　　“有！”陈凡开颜一笑，表情轻松了许多，指着灵泉问道：“对了，灵泉到底是什么？是一种泉水吗？你们知道有何作用？”

　　三眼中出一丝疑惑，沉默了片刻，黑摇头道：“老东西独占灵泉十万年，我们才几千岁，当然是没有机会见过灵泉。”

　　灰急切地补充道：“关于灵泉都是口口相传，一代传一代，猫族传了五代，到小的这一代已经非常模糊，只知道是一种天材地宝，天下独此一家。而且它的量极少，据说每三天只出一小滴。”

　　陈凡眉头紧皱，大感头疼，明知是一件宝贝，却对它一无所知，望洋兴叹，与废物没什么区别，不经意的一瞥，却见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瞬间即逝，心中若有所思，起身笑道：“你们想不想开开眼界？呵呵，想的话，我就带大家看看灵泉？”

　　三欣喜若狂，目光极其热切，灰最为迫不及待，一而起，毫不迟疑地向口奔去，黑却一把拉住它，朝陈凡噜噜嘴，灰瞬间冷静下来，乖乖地一动不动，黄虽然强行压抑内心的激动，但微翘颤抖的长尾巴出卖了它此时的心情。

　　陈凡暗自偷笑，带领它们到了口，郑重其事地吩咐道：“老东西布下的幻阵非同小可，里面是危险重重，步步杀机，一定要跟着我的脚步，千万不能走错一步，否则我救之不及。”

　　此话半真半假，三心中一跳，个个噤若寒蝉，忙不迭地点头。

　　陈凡走得非常缓慢，黑紧跟在后，接着是黄、灰，它们排成一条直线，均盯着前人的脚步，神情极为紧张。

　　半个时辰后，陈凡打开最后一重幻阵，回头招手道：“到了，进来吧！”三一跨进大厅，立即僵立当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巨龙，脸震撼。

　　“扑通！”三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目光极其虔诚，连磕三个响头，神情极其恭敬：“神龙天大王在上，小的给您请安！”

　　陈凡感到十分惊奇：“它们认识？…不，不太像，应该另有缘由。”重新察看眼前的巨龙，很快就恍然大悟，神龙为兽中之皇，三感应到它身上的王者之气，伏地跪拜完全出于动物的本能，以此类推，鸟儿见了凤凰肯定也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三起身后，神色依然非常严肃，连大气也不敢一声。

　　陈凡无奈的摇摇头，飘至圆池中间，蹲在凹槽边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这里面应该就是灵泉。”三不敢入池，就连走路也小心翼翼，它们站在池外，目光立马被绿色的体所吸引。

　　陈凡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的表情，黑张大嘴巴，目不转睛，眼中含诧异，灰脸疑惑，似乎不敢相信，黄先是一片惘，很快又闪过一丝喜。

　　过了很久，黑回过神来，迟疑道：“这…这…难道这就是灵泉？”灰下意识地点点头，忽又挠挠后脑勺：“太奇怪了，泉水居然是绿色的，咦，怎么看不见泉？它是从哪里从来的？难道下面有个泉眼？”

　　陈凡将目光转向黄，见它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忌讳，不由笑道：“不要害怕，大胆说吧，说错了没关系。”

　　黄沉默了半刻，小声说道：“关于灵泉及其由来，狐族留传下来一个故事，涉及到很久很久以前，包括灵泉岭名称的由来。”二惊讶地打量着它，黄被看得很不自在，停下来怯生生地盯着陈凡。

　　陈凡赞许道：“好，继续说下去！”

　　黄受到鼓励，勇气大增，声音也响亮了许多：“据说在很久之前，一条神龙从定洋侵入荣洲，荣洲的七灵轮番与它争斗了八千多年，却连战连败，神龙也就占据了整个鬼林与定风岭，无奈之下七灵联合起来，各出一位修为最高的紫灵仙同时上阵，战五天六夜后两败俱伤，七灵只剩一位受伤的幸存者，神龙伤势更重，被幸存者封印在这座山里，灵泉就是从那时出现，嗯，所谓的泉水，其实就是龙涎。”

　　说完之后，黄神色略加显不安，呐呐地说道：“这毕竟是传说，请主人不必当真，就当小的胡言语。”

　　黑本就不它大出风头，立即说道：“肯定是胡说八道。一个紫灵仙就厉害之极，七个联手绝对是天下无敌，就连天鹏大王也不是对手，怎么可能六死一伤呢？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说这里真的有神龙，天大的笑话，如果有的话，要么早就修成真身，要么破山而逃，要么已经死…”突然捂住了嘴巴，抬头看着眼前的巨龙，脸上是惊骇之。

　　灰讶道：“怎么啦？你看到了什么？”黑两手一合，低头祷告道：“小的一时失言，请神龙天大王原谅，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与小的计较。”

　　黄默默祁告了几句，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陈凡，轻声说道：“主人，神龙天大王的灵身在此，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

　　陈凡沉片刻，点头说道：“好，我尊重你们的意愿。”三如蒙大赦，立即向大门外飘去。陈凡连忙叫道：“哎，等一等！”三刚到门口，回头惊道：“主人，您…”

　　“不要急！”陈凡摆摆手，掏出一只大玉瓶：“不管是不是龙涎，肯定是一种宝贝，我将它装起来带走，说不定会有大用。”

　　黄面喜：“对，应该带走，而且全部带走。”陈凡暗自点头，轻笑道：“每三天才出一滴，这里最起码聚集了上万年。”左手一招，体的水面微微晃了几下，随即纹丝不动。

　　陈凡愣住了，虽说只用了稍许功力，却也非普通凡人所能比拟，他想了想，重新使出两成功力，还是没有如愿起身，只是剧烈震动了一会，似乎还向上升了一点，但没有出现一圈波纹，仿佛是一个整体。

　　陈凡不惊反喜，大笑道：“果然与众不同，厉害！呵呵，咱们再来…起！”随着一声轻喝，陈凡使出六成功力，体终止被拎出凹槽，功力一点点增加，体也缓缓地上升，形状没有任何改变，如同一只翡翠玉碗。

　　到达瓶口时，陈凡脸色涨得通红，右手背托着体，大吼道：“进去！”体凭空消失。三看得瞠目结舌，特别是玉瓶空空如也，不知道陈凡将它装到哪里。

　　陈凡抹去额头的汗水，感叹道：“这么点东西，没想到这么重，真是天下奇闻。”大半年来，他的修为进展极快，已经接近了金灵后期，刚才最后一着却使出了全力。

　　再看看凹槽，空空如也，一滴都不剩，只看到洁白如玉的槽底，没有发现一个泉眼，陈凡对它的来源更加不解，抬头看着巨龙，疑惑道：“难道从它的嘴里淌下来？”仔细观察片刻，又摇摇头，龙嘴与凹槽并非垂直，距离相差甚远。

　　陈凡无奈地摇摇头：“也许有无数前辈高人研究过，也许都茫然而归，我何必钻牛角尖。”随即飘出池外，忽见三的表情极为惊讶，立马心肚自明，笑而不答，挥手说道：“咱们走，到外面说话。”

　　刚才在提起体的一刹那，陈凡突然想起来一件大事，玉器非常脆弱，这么重的东西一到里面，玉瓶肯定是粉身碎骨，也许没有那一种器具能够承受，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它转放在戒指里。

　　回到山谷时，午已经落山，昏早已升起，陈凡带着三坐在原地，所有的目光又聚集在黄身上。

　　黄平静了一下心情，两眼盯着地面，继续未完的话题：“你们肯定感到奇怪，为什么其它族群不了解此事，而狐族知道呢？”

　　黑说道：“对啊，大家同在灵泉岭，这么大的事件，不可能只有你们狐族知道，我们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合情理。”

　　黄苦笑一声，叹道：“据说那位幸存者正是狐族，而且是一位九尾狐。”

　　“九尾狐？”二惊骇失。

　　陈凡好奇地问黄：“你是三尾，与九尾狐有什么关系？是它的后代吗？”三同时看了看陈凡，出古怪的目光，似乎对他不知道九尾狐感到不可思议。

　　陈凡毫不在意，轻飘飘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很久以前听说过九尾狐的传说，但是对它一无所知。”

　　灰忍不住不笑出声来，转眼间就捂住自己的嘴巴，瞥了陈凡一眼，蜷缩的身子不敢吭声。黑不待黄自我解释，抢着说道：“太玄的狐狸都是一条尾巴，灵身初成就出现第二条，跨入金灵后期又出现第三条，嘻嘻，黄就是三尾狐。”

　　陈凡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境界越高，尾巴越多，九尾狐就是紫灵后期，对不对？呵呵，判断它们的境界太简单了，尾巴越多修为越深。”

　　“确实如此。”黄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想着心事。黑瞥了它一眼，代它说道：“狐族修成二尾至五尾的很多，但五尾以上的就比较少见，特别是九尾，据说百万年难得出现一个。”说到这儿，神色微变，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灵界有一句谚语，狐到九尾，龙凤难敌！”

　　陈凡怔了怔：“什么意思？难道九尾狐比神龙、凤凰还厉害？”

　　黑讪笑道：“这句话说得有些夸大。不过，它说明了一个事实，七灵之中除了龙凤之外，如果同样修至紫灵境界，狐狸最为厉害，八尾相当与紫灵后期，九尾就可以天下无敌。嘿嘿，大家都谈之变，黄，是不是这样？”

　　黄点点头，接过话茬：“当年与神龙一战，七灵中修为最高的就是九尾狐，所以它能够幸存，后来就定居在灵泉岭，听说这里的狐族都是它的后代，此事也代代相传，经过漫长岁月，主要的细节已经失传，只传下一个大概，其它族群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二颇不服气，想出言反驳，陈凡连忙摆手制止，问道：“你那座府不简单，内外的幻阵很是高明，原来的主人是你的祖先？还是另有其人？”

　　黄一楞，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神情扭捏，情不自地低下了脑袋，小声说道：“十五万年前，灵泉岭的大王是小的一位先祖，那儿是它老人家的秘密静室，后来应劫身亡，此府成为狐族的藏宝之处。”想了一会，补充道：“至于那些物品，大部分是原来的库藏，小部分是我收集。”

　　二在旁冷笑不已，黄更显尴尬，陈凡心知不少物品来路不正，轻笑道：“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今后不得再犯。”黄小声道：“小的遵命！”

　　陈凡转而警告二：“你们也不允许再提…嗯，黄，关于这泉水的功用，有没有传下来？”

　　“有！”黄感激地看了看陈凡，忙不迭地说道：“主要有三点，一是炼器，二是炼丹，只要在炉内加入一滴，法宝立马增加一个品级，丹药能加快修行进展，第三点只针对六灵，长期服用此类丹药，能够变幻成*人形。”

　　“真的？”二一下子蹦起来，激动得无法自抑：“主人，赶快炼丹吧，多炼一点，我们想变成*人。”

　　陈凡放声大笑道：“行，这么多龙涎足够大家使用几百年…哈哈，不要急，黑、灰，你们俩将所有物品分门别类，黄，不要忘了你的任务。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