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跨洋

　　万鸥上人看了看陈凡，一脸歉意，自己一时失言，为陈凡惹来了大麻烦。

　　陈凡微微摇头，开颜一笑，紫兰花心机过人，今天是有备而来，即便没有他的一句话，也会耍出其它花样，防不胜防，想躲也躲不掉。

　　万鸥上人向紫兰花皱皱眉头，再朝陈凡眨了眨眼睛，意为此女来历神秘，修为高绝，肯定是另有所图，必须小心应付，稍有疏忽便会大难临头。

　　陈凡耸耸肩膀，脸无奈的神情，又郑重点点头，指了指背后，闪过一丝笑意，万鸥上人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陈凡笑了笑，脸轻松。

　　紫兰花神通广大，两人不敢传音，通过表情简单交流了片刻，万鸥上人叹息一声，忧心忡忡，陈凡却故做大笑状，气氛为之一松。

　　“华哥哥，我好冷啊！”紫兰花忽然喃喃几声，两人大吃一惊，却见她欠起上身，迷糊糊的张望了一下，然后趴在陈凡怀里，又睡着了。

　　陈凡怔了怔，抱着温香暖玉，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眉头紧皱，向万鸥上人苦笑一声，右手指了指灰暗的天空，闭目调息，很快就愕然，他感应到紫兰花气息平稳，与人仙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体内的真气强大得不可思议，仿佛一层诡异的旋涡在快速转动，不仅神识，就连心灵也无法进一步探测。

　　陈凡寻思道：“确实是深不可侧，悬殊太大了，龙凤的意志又是坚不可摧，除非她自己敞开心灵，外人根本无法探出底细，嗯，也许我的平衡之力能够对付龙凤之力，只是修行时间太短。”

　　一路上顺风顺水，不仅没有遇到任何截拦，就连妖魔鬼怪也见不到一个，第三天清晨，陈凡睁开眼睛，紫兰花依然在睡中，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洋，眼巨滔天，烟雾飘渺。

　　万鸥上人说道：“这就是西风洋，真正的辽阔无边，谁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陈凡问道：“老哥哥最深去过多远？”万鸥上人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八千多万里吧。”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大洋深处太危险了，鱼众多，特别是十八灵高手，那里就是它们的天下。”万鸥上人深有感触，轻叹道：“我们虽然属于海外仙，但是活动范围很小，一般不超过海岸线五百万里，对大洋的了解极其有限。”

　　五海五洋是水族的世界，神秘莫测，人仙的好奇心很强，总想探寻究竟，想知道龙宫的秘密、洋底的美景、五洋的边际，内心又有深深的恐惧，因为海洋比陆地更加可怕。

　　太阳越升越高，成群结队的海鸥齐飞共舞，乘风戏，鹰鸥的情绪最为亢奋，忍不住高鸣一声，震动数百里，群鸥定在空中，齐声呼应，惊喜加，更多的是敬畏。

　　鹰鸥威风凛凛，再鸣一声，附近的海鸥自动飞来，在千米之外排成两列，相伴而行，鸥群越聚越多，数十万里之后，已经铺天盖地，遮蔽了两侧天空，蔚为大观，陈凡拍拍它的羽，赞道：“鸥王降临，万鸥朝拜，乖乖，了不得。”

　　鹰鸥得意洋洋，道：“小意思，在暴风洋时，小的经常召唤海鸥同飞，最多的一次超过百万，那才叫大阵势。”陈凡点头笑道：“厉害，下次一定要去暴雪洋开开眼界，呵呵，老哥哥，你驯化了多少海鸥？”

　　万鸥上人说道：“不到两万。”想了想，补充道：“西风洋近海的岛屿很少，基本上被海鸥仙所占领，海鸥的数量也非常有限，人仙居住的岛屿只有两座，除了我们万鸥岛之外，还有南部的花蛇岛，那里有黑蛇、黄蛇、青蛇三位仙友隐居。”

　　三人以蛇为号，陈凡兴趣顿生，问道：“花蛇岛？顾名思义，三位前辈驯化了一种花蛇？”

　　万鸥上人点头道：“对，那是西风洋的特产，名叫花斑蛇，身有三，奇毒无比，凶猛之极，三位老弟比我晚十万年过来，只是咱们两岛相距太远，平时很少往来。”

　　陈凡说道：“据说海外仙都有特殊的神通，几位老哥哥能够在西风洋立足，更是法力过人。”万鸥上人谦虚道：“谈不上什么大神通，只是有群鸥相助，勉强立足罢了。”陈凡笑道：“老哥驯鸥数百万年，鸥仙的数量肯定不少。”

　　万鸥上人眼中闪过一丝傲，慢悠悠的说道：“紫灵二十三只，白灵八十五只，地仙五百七十八只。”陈凡瞠目结舌，如此实力已经相当于半个天鼓岭，又欣然点头，若是没有横强的实力，早就被附近的鱼大王赶回大陆，估计花蛇岛也是相差无几

　　“桀桀！”远处传来阵阵尖叫，震耳聋，四周的鸥群开始动，陈凡反应很快，说道：“海鸥仙？”万鸥上人笑道：“两只紫灵、六只白灵、三十五只地仙，哈哈，鹰鸥老弟，你拐跑了它们的孩儿，那些家伙过来找你算账了。”

　　鹰鸥不在乎，怪笑道：“没关系，天塌下来有你顶着，我只管赶路。”万鸥上人拍手笑道：“鸥王果然不同凡响，聪明绝顶。”陈凡一拍鹰鸥：“不要惹事生非，让它们回去吧。”

　　鹰鸥厉声鸣叫，群鸥立马散去，仅仅转眼功夫就一个不剩，它扭了扭脖子，道：“听说万鸥岛有五位鹰鸥，而且是青灵境界，我想与它们认识一下。”

　　陈凡哑然失笑：“你的耳朵很尖，什么都知道。”鹰鸥得意非凡：“那当然，我们经常在飓风中飞行，能够辨别出百里范围内的任何声音，平时更是达到三千里。”万鸥上人说道：“鹰鸥的耳力确实很强，嘿，老弟，它们都是人工孵化，修为虽然比你高，但真正打起来，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陈凡摆手笑道：“老哥不要再夸了，否则它更加忘乎所以，昏头转向。”万鸥上人面色黯然，摇头叹道：“孵化成功之后，我们就当宝贝宠着，不敢让它们冒险出海，以至于野退化，胆小如鼠，遇敌畏缩不前，唉，悔之晚矣！”

　　陈凡立即想起了小花猫，长期养尊处优，堂堂的飞虎变成了赖猫。鹰鸥大声说道：“老哥哥不要担心，你将它们交给我，用不了百年时间，保证成为真正的鹰鸥。”

　　陈凡斥道：“胡说八道，我们要去容洲，只是在万鸥岛短暂停留，你怎么带它们？”万鸥上人却是精神一振，道：“好，就送给老弟了。”陈凡急促道：“不可，不可，几位老哥哥花了无数心血，好容易才孵出五只，小弟怎么敢接收？”

　　万鸥上人苦笑道：“老弟不必推辞，我这是为了它们好，唉，它们成天缩在万鸥岛，偶尔出海也在风平静的时候，从不出三百万里范围，再这样下去，一辈子只能停滞在青灵境界。”

　　鹰鸥兴奋不已：“太好了，我带它们到大洋深处锻炼，不去也得去，否则…”一笑，杀气腾腾：“我会毫不客气的干了它们，桀桀，我们鹰鸥没有孬种，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勇士。”

　　万鸥上人呆了呆，叹道：“老弟说得对，世上没有怕死的鹰鸥，它们不配做鸥王，唉，玉不琢不成器，你看着办吧。”鹰鸥怪笑道：“我的要求不高，能有一个活下来就足矣…咦，前面有鸥群，乖乖，好厉害！”

　　陈凡暗自施展龙水之识，心中大吃一惊，千里之外出现上万只海鸥，其中紫灵仙就有九只，白灵三十三只，万鸥上人笑道：“不要慌，那是我们的鸥群，二弟也在。”陈凡说道：“距离万鸥岛应该很近了吧？”

　　万鸥上人张开右手：“五十万里。”陈凡一瞥紫兰花，心念急转，说道：“老哥，你与鸥群汇合，我就不去万鸥岛了，直接沿着海岸线到容海。”万鸥上人也看了看紫兰花，立即明白了陈凡的意思，沉不语，鹰鸥急切的说道：“那它们怎么办？”

　　陈凡说道：“老哥哥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咱们下次再来。”万鸥上人说道：“它们就在群里，行，就依老弟。”鹰鸥十分开心，拍翅急飞而去。

　　万鸥上人一声长啸，迫不及待地腾空而起，鸥群闻讯而来，陈凡抱起紫兰花，紧跟其后，鹰鸥欢呼一声，直冲鸥群。

　　万鸥上人说道：“二弟仙名千鸥，三弟百鸥，四弟半鸥。”陈凡忍不住笑出声来：“半鸥？此名有点意思。”万鸥上人也笑道：“四弟来得最晚，觉得十鸥不太好听，干脆就自号半鸥。”

　　说话间，鸥群已在三百里之内，黑的一片，万呼雷动，惊天动地，气势磅礴，领头的是一只紫灵鸥，一位老者坐在鸟背上，大叫道：“大哥，你可回来了。”话音刚落，他已经与万鸥上人在空中相会。

　　万鸥上人简单扼要的讲述事件经过，目光又转向陈凡，介绍道：“这位便是华老弟。”陈凡向手里的紫兰花噜噜嘴，说道：“久闻老哥大名，不好意思，小弟有些不太方便。”

　　千鸥上人发须皆白，红光脸，精神矍铄，他拱手笑道：“理解，呵呵，绝对理解。”目光有些神秘，陈凡知他误会了紫兰花的关系，只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万鸥上人说道：“老弟，要么我们送你一程？”陈凡摇了摇头，嘿嘿笑道：“老哥不必费心，我现在有护身符，妖魔鬼怪无不避退，绝对安全。”万鸥上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陈凡说道：“两位老哥，小弟就此告别，千年之内，小弟必来半岛，而且要去万鸥岛拜访诸位老哥。”目光忽然定在远处，鹰鸥已经找到另外五只同类，正在头接耳，亲密交谈。

　　万鸥上人说道：“老弟稍等片刻。”转身飞向五只鹰鸥。

　　陈凡看着千鸥，说道：“老哥，很抱歉，小弟带走你们的宝贝…”千鸥上人摆手道：“大哥已经讲过，我绝对支持，呆在这里是害了它们，真正的鹰鸥不是天生的，必须经过生死磨砺。”陈凡认真的说道：“老哥请放心，小弟尽量照顾好它们。”

　　万鸥上人带着五鸥赶到，笑呵呵的说道：“老弟，根本不需要我费任何口舌，你的鹰鸥早就搞定，五个小家伙自愿跟着它走。”陈凡一看，五鸥的体形更为庞大，却没有青灵仙的气势，巨眼看着两位老哥，目光隐含惧，唯唯偌偌。

　　千鸥上人脸不舍，更多的是感到一丝伤感，逐个抚摸它们的脑袋，笑骂道：“忘恩负义的扁畜牲，十几万年的养育抵不上它的几句话。”五鸥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挤在一起，低头不语。

　　万鸥上人仰首朝天，叹道：“罢了，你们走吧！”五鸥眼巴巴的瞅着两人，哽咽道：“主人，小的也不想走，可是…”千鸥上人指着陈凡，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你们新的主人。”挥挥手：“老弟，快走。”将脸扭过一边，不忍观看。

　　陈凡飘上鹰鸥鸟背，大声说道：“两位老哥，千年后见。”鹰鸥高鸣一声，化着一颗流星向东急驰，五鸥边飞边哭叫道：“主人，我们还会回来的。”

　　陈凡既叹息，又感欣慰，忽然轻“哦”一声，好奇的小声询问鹰鸥：“你是怎么劝说的？仅仅眨眼功夫，它们就离开主人，重投新主，好像不合常理？”

　　鹰鸥摇头晃脑，说道：“很简单，我说主人有一种秘方，可以让它们变得胆大包天，悍不畏死。”陈凡哈哈大笑：“狡猾的小家伙，不，你是狡猾的老骗子。”鹰鸥得意的怪笑道：“这不叫骗，而是叫用心良苦，桀桀，我现在是老大，五个傻瓜想回也回不去，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

　　海岸线弯弯曲曲，鹰鸥在万里以内飞行，既离了青洲半岛，一旦遇险又可以迅速逃往大陆，它一直在暴雪洋生活，从没来过西风洋，但是凭借天赋本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最佳路线。

　　五鸥恰好相反，生在西风洋却不知所措，数百万里之后，开始昏头转向，惶恐不安，甚至于不知道东南西北，只好紧跟着鹰鸥，寸步不离。

　　紫兰花始终处于沉睡之中，陈凡百思不得其解：“灵仙已经不需要睡眠，难道龙凤是例外？”思索良久，暗自说想道：“不管她是真睡，还是假睡，到了容洲之后，必须将她甩开，否则总感到别扭得很。”

　　从半岛到容海，连绵十几亿里，此次跨洋之行最起码需要两三个月，陈凡干脆闭上眼睛，感应大洋的生之道。

　　茫茫海洋，生机盎然，与虚空的天之道遥相呼应，两道蜂拥入体，体内的小宇宙缓缓壮大，一生一死，一一，循环往复，永无休止。

　　月落出，一个月后，陈凡睁开眼睛，心头一片宁静，默默地察看大洋的风云变幻。

　　此时接近午时午，空中却乌云密布，剧烈翻滚，天色灰暗，空气压抑到极点，海面狂风更盛，巨滔天，每一道都超过百丈，前赴后继，声势浩大，巨响声震耳聋。

　　鹰鸥的耐力确实惊人，不间歇的飞行五、六亿里，还是保持高速，只是略显疲态，后面的五鸥疲惫不堪，精神萎靡不振，面对突变的天气，神色惶恐。

　　紫兰花微微一动，忽然睁开眼睛，抬头看着陈凡，伸了伸懒，嫣然一笑：“很久没有睡觉，啊，好舒服。”好奇的四周张望，一跃而起，两眼放光，拍着小手笑道：“太好了，这是西风洋，啊，马上就要有飓风，小家伙，快点飞…华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到容洲？”鹰鸥浑身一颤，奋力而飞，高鸣一声，五鸥当然知道飓风的厉害，个个强作精神，拼命向前。

　　陈凡说道：“快了。”紫兰花回头一瞥，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华哥哥，你生气啦？”陈凡淡然一笑，道：“你说呢？”紫兰花又坐到陈凡面前，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凡。

　　陈凡浑身很不自在，扭头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紫兰花咯咯笑道：“不对，是你眼前长着一朵花，而且最美的鲜花。”陈凡深一口气，心境恢复如常，缓缓地转过脸，直面对视，道：“小紫兰，你的家在哪里？”

　　紫兰花眼中闪过狡赖的笑意，口而出：“太玄灵界。”陈凡穷问不舍：“太玄什么地方？”紫兰花托着下巴，故做沉思状，过了许久，开颜一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五洲五洋。”

　　陈凡暗自摇头，说道：“除了你娘之外，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紫兰花歪着脑袋，一双眼珠不停的转动，扳着手指说道：“我想一想，嗯，两个小姨、六个姐姐，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眨眨眼睛，调侃道：“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想看看六位姐姐？咯咯，晚了，她们早已经名花有主，你不要白做梦。”

　　陈凡心中一动：“十二个人？这么少？而是盛衰，难道她不是化身，而是真正的神龙或者凤凰？如果是神龙的话，那个破的家伙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表面唉声叹气：“可惜，你既然这么漂亮，那六个姐姐肯定也不差，唉，如果早几年的话，我一定要全部娶回家。”

　　紫兰花脸色一板，使劲揪着他的鼻子，怒道：“有了我一个还不够？哼，想左抱右拥？下辈子吧。”

　　陈凡嘻嘻笑道：“吃醋了？老实告诉你吧，我从小就立下了远大志向，这辈子一定要找一百个老婆，当然啦，首先是最漂亮的，其二呢，嗯，必须与其他老婆和睦相处，否则，嘿嘿，只好自便。”

　　“你敢？”紫兰花小脸涨得通红，银牙紧咬，盯着陈凡一动不动，眼中出熊熊怒火，陈凡看也不看她一眼，悠然自得的说道：“我在容洲见过愁眉，她不在你之下，嗯，一定要拿下，另外，还有八个，不，九个女仙，容貌虽然稍差一些，但也能凑合。嗯，我打算再到西青洲、潜洲、湖洲看一看，应该收获不小。”

　　紫兰花忽然笑了，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她边笑边说道：“好，既然你有远大志向，我就成全你，不用说一百个，一千个都行，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不等陈凡说话，晃了晃两葱指，笑盈盈地说道：“首先，我是老大，愁眉只能算最小，另外，所有的姐妹都和我一样漂亮，差一点都不行。”

　　陈凡张口结舌，讶得说不出话来。紫兰花笑得十分灿烂，脸傲：“你看看，我又漂亮，又温柔，又贤惠，绝对是天下最好的老婆。”陈凡打趣道：“还行，既然你家在五洲五洋，我们到容洲之后，去拜访你娘如何？”

　　“没问题，不过，你必须还我的龙宝，否则没带家门也找不到。”紫兰花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眼波动，脸显红晕：“要么…咱们生米煮成饭，龙宝就算作我的嫁妆，我娘肯定不会再追究。”

　　陈凡差点晕倒，紫兰花笑逐颜开，小手摸摸陈凡的右脸，将嘴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华哥哥，早一天，晚一天没有什么区别，你就要了我吧！”陈凡睁大眼睛，伸手一抱，大笑道：“好，现在就来。”

　　紫兰花急闪百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想得美，没那么便宜。”手指勾了勾，挤眉眼：“想要吗？只要能追上我，一切都随你便。”

　　陈凡伸伸懒，打了个哈欠，向后一仰，平躺在鸟背上，闭上眼睛：“不给就算了，我的老婆多的是，不稀罕你一个…啊，我也困了，先睡一会，到了容洲叫我一声。”

　　紫兰花呆了呆，随即落在陈凡身上，揪着耳朵叫道：“大懒虫，不许睡。”突然松手，飘上高空，厉叫一声：“谁？”陈凡心中一格，一跃而起，却见海面的巨已经高达千米，谷中出现鱼的身影，水下潜伏着三十五个强大的气息，个个都是紫灵仙。

　　“停下！”紫兰花轻斥一声，众鸥立即停止飞行。

　　陈凡说道：“怎么？有情况？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紫兰花回头笑道：“几个狗奴才有眼无珠，咯咯，华哥哥，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缓缓下降，她长裙随风舞动，上百发辫来回摇晃，飘飘若仙，千里范围内立马风平静。

　　紫兰花定在半空，厉喝道：“狗奴才，统统给我滚出来。”右手一划，海水分出万米宽的大道，三十五条鱼现出真身。

　　众鱼大惊失，尖声叫道：“你是谁？”紫兰花晃了晃右手心，冷笑连连，鱼吓得凭空跪拜，浑身颤抖：“小的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请…”紫兰花喝道：“废话少说，谁派你们来的？”鱼面面相觑，嗫嚅道：“小的等只是在此巡海，不敢伤害路过的众灵。”

　　紫兰花眼中芒连闪，长袖微挥，轻斥：“还想跑，回来。”八百里之外，水底飞出四条身影，瞬间落在紫兰花面前，原来是一对水麒麟、一对龙鱼，它们定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尖声叫道：“大人饶命，小的有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凡寻思道：“果然不出所料，那家伙心中不服，暗中捣鬼，她专门为此而来，不过，鱼害怕的应该是神龙，难道她是龙女？”本来有七成把握认为紫兰花是凤女，现在又有些惑。

　　紫兰花冷哼一声：“不长眼的东西，还想有下次？”身形连闪，在每条鱼、水麒麟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众仙连连哀叫：“不要，大人饶命。”

　　“华哥哥，下来吧。”紫兰花伸手一招，陈凡飘然而至，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厉害，不愧是我的大老婆，确实有大将风范，哈哈，看来我真是洪福齐天，可以横行五洲五洋。哦，大老婆，你用的什么法术，能不能教我几招？”

　　紫兰花笑嘻嘻的说道：“此法名叫降鱼术，可以对付任何水族，若是想活命，只有乖乖听话。不过嘛…咯咯，暂时还不能教你，除非得到我娘的同意…华哥哥，你生气了？”

　　陈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会就行。”紫兰花眉开眼笑：“华哥哥，你真好…这些家伙罪大恶极，但心丹、骨骼、水丹、麒麟角都是难得的宝贝，正好给华哥哥炼制法宝。”

　　陈凡沉片刻，摇头道：“算了，它们只是替罪羊，放了吧。”紫兰花急促道：“不能放。”眼珠一转，说道：“这样吧，我们走水路，这些家伙的速度比鹰鸥快得多，一口气能游到容洲北岸。”

　　陈凡笑着点道：“好，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