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小野之死

　　加贺号航空母舰和出云号巡洋舰在几声爆炸后，几秒钟后就沉入海底，整个舰队顿时一片慌乱！大家这才想到，自己的船下有潜艇！于是，有要开到里面来抢救司令的；有往外开，并扔深水炸弹的；还有向各个方向搜索（逃命？）的。

　　搜索的军舰都没发现潜艇，因为都高估了二龙他们的速度了。这人力潜艇的优点是噪音小，但速度慢的缺点也是明显的。他们整整一个夜里十二个小时，只划出去七、八十公里！半夜时，他们才向财发来了袭击航空母舰的电报，让财他们又高兴、又担心。

　　二龙和这潜艇里的战士们，高兴得，喝冷水都觉得比甜！能打上这么两条鬼子大船，别说是连啃几天烧饼、喝几天冷水，就是啃几个月烧饼、喝几个月冷水，也心甘情愿！

　　…

　　十五白天，渡江受阻的军还曾经向英、美等国家提出要从租界过江的想法，立即被对方拒绝。而晚上，加贺号航空母舰和出云号被击沉、白川义大将失踪、敌军有潜艇的消息传到这儿时，三个师团的司令部都一片死气沉沉。

　　敌军到底有多少条潜艇？是哪个国家的潜艇？

　　会不会是罗苏？表面上不干涉军在东北的战事，暗地里来这么一手？这狡诈的罗苏人是有可能的。

　　英国人？想通过华战争来削弱的实力，进一步扩大他们在华的势力？这不是不可能的。

　　德国？为了报复军攻打和占领山东的事情，私下卖了潜艇给华军？

　　好像都有可能！

　　司令都死了，这仗要怎么打下去？打到什么程度？请示大本营吧。

　　…

　　潜艇的威胁不消除，在上海打仗的后勤是没法保障的。以现在的对阵状况看，就算后勤不出问题，要再打下去，占领上海，也将是一场牺牲大收获小的战争。

　　除了任命也在上海舰队中最大的官野村吉三郎代替白川义当上海战场的司令外，大本营的将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有人想起应该让一些高级参谋出主意，特别是小野次郎这样的参谋。可是，二月十六上午，小野死了！

　　…

　　盐泽幸一回到虹口的司令部后，看上去一直像行尸走，只是写了一些战斗汇报和遗书。

　　十五夜里听到航空母舰被击沉、白川义大将死亡的消息后，于十六早上，盐泽的副官宫本中佐，来找小野次郎，盐泽司令要自裁向天皇谢罪，让小野当他自裁的助手。

　　小野次郎在听到航空母舰被击沉的消息后，也木化了一个晚上，这太出乎意料了！这与另一时空的历史完全不同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不过听说盐泽要自杀，小野还是跳了起来！这怎么行？这不是我们指挥的错误！就算我们对敌军情况了解不够，我们也已经尽了力量了！我们已经做到没有让华军完胜这场战争！

　　他跟随宫本中佐去到盐泽幸一处，把这些道理对盐泽讲，劝他要振作起来。

　　盐泽面无表情地擦拭了刀，终于，对小野点了点头。小野以为他终于被说动了，可盐泽对他讲的话是：小野君，本人先走一步了！说完，就把刀进了肚子。

　　小野赶紧去夺他的刀子，在抢夺中，肚子的伤口更大，肠子了出来，盐泽明显更痛苦。小野一边叫嚷将军你不能死、你不该死的，一边想把这肠子回去，看到一直在一边的宫本中佐，就叫他快过来帮忙。

　　这宫本中佐过来帮忙了！不过他是来帮他自己长官的忙。他过来一刀就刺穿了小野次郎的肚子！这下，小野再也没有力气夺刀子了，他要忙着把自己的肠子回去了。

　　真是的，长官盐泽幸一这样的武士，这么勇敢、这么神圣的自裁谢罪，是非常正常的，是目前像小野和他宫本自己都必须走的唯一道路。可你看看这个陆军胆小鬼，怎么就吓成了这样？上海的战事搞成今天这个局面，帝国有这么大的损失，这个小野次郎的责任可以说比盐泽幸一司令还要大！每次都是根据他的“锦囊妙计”做出的作战计划，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还不想负责任，还把临死前的长官搞得这么痛苦！八嘎！还是我来帮他“自裁”了算了！

　　小野想自救，想用衣服裹住伤口，又想往门口挪动，去叫医生。但是，血在大量的走，力气在慢慢消失。小野最后听到的话，是宫本叫他放心，他会对别人说，小野君是自己剖腹自裁的！

　　小野已经听不到宫本在出去时，轻声地骂的话：这个陆军胆小鬼！平时看上去像个人样，怎么这时简直像个娘们！不过看在突围时出色表现的份上，我就不把你这窝囊样说出去了。

　　在指挥手下处理完盐泽和小野的尸体后，宫本也于当天下午剖腹。这自杀情绪是会传染的吧？逃出包围的司令部人员中，后来还有五人自杀。

　　十六、十七，在小野次郎他们纷纷死去的时候，全国人民都开始庆祝上海大捷了！是不是几千年下来，大家的官本位思想太重了？打死一万多敌军的战斗，也没有打死一个什么白义川引起的哄动大！当然，敌人的航空母舰被打沉，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非常值得庆祝。

　　财回到科辉基地，家里只有一些老太太和小孩子。妇女和大一点的孩子都到科辉医院去帮忙了，重一点的伤兵都在这儿。

　　叶大娘她们也在庆祝，还在为一些邻居妇女们介绍共济会打死的“昂空母”是东洋人的“法宝”可利害了，从这只“母”的肚子里，生下的不是鸡蛋，而是飞！…对，生下来就会飞的！不光会飞…，这位老姐姐真是的，怎么飞都不知道哪？不就是前几天还从天上飞过，会从天上下些“炸蛋”来炸死我们的人的飞。那天我看到了，这飞得有脚盆这么大，那么这只什么“母”怕有水缸这么大吧？这次让我们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如果能吃的话，才弥先生怎么也得分个鸡腿吧？…

　　其中也有明白事的老太太，就反驳说：我孙子说了，这飞机是铁做的，因为飞得高，所以看上去小，其实可大了，里面可以装人，装在里面的人叫做“飞行员”而这只“昂空母”也是铁做的，不能吃的！而且非常大，我孙子听老师说，这只母有“一万几千吨”这么大。这一万几千吨也不知道是多大？

　　这一万几千顿是多少你还不知道？就是说，让一个人吃，可以吃一万几千顿。这一天三顿饭，能吃十多年呢！

　　看来这只“母”还是可以吃的，要不怎么以多少“顿”来计算的？

　　叶大娘听了，就说：我就说呢，这“母”嘛，多半是能吃的。不过这么大的，味道肯定不好吃！…如果味道好吃的话，才弥先生一定会给我们分一点的。他是最惦记小凤和我们这些人的，有什么好吃的能忘了我们？

　　小凤她们这些人也在为抗而忙。上海的电影界、文化界，都组织了抗宣传队，小凤所在的几个电影公司联合组织了演出队，包括了很多当时最红的影星，有蝴蝶、阮玲玉等。她们组成了慰问士兵、慰问伤员的演出队，到各个伤兵医院和各支部队演出，特别受士兵的。

　　打了胜仗后，这些宣传队更忙了：一些庆祝的活动要去演出，一些募捐的活动要去演出。

　　而国内则正好相反，以前常常为一些胜利战报而涌上街头庆祝的人们，现在都在家里发火，打老婆、打小孩。这上海前线是怎么会事？战无不胜的皇军，怎么会让航空母舰去撞上水雷的（在他们国内的宣传上，还没说可能是潜艇，只说是水雷）？这帮混蛋怎么连司令官都救不出来？前几天不是说有八万大军的部队登陆很成功，再一、二天就可以进入上海市区，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进入上海市区？海军不行，陆军的这支部队也不行，就换别的部队去！换关东军去！好好教训一下在上海的华军，特别是放水雷暗算皇军的什么抗五军！为白义川大将报仇！

　　…

　　在这庆祝敌人航空母舰被击沉、白义川被打死的热中，第五军的张治中将军也发了一次威。张将军是偏爱喜欢进攻的，老是这么阵地防守对打，对华军是不利的。虽然军从军舰上下来的部队重型武器不是很多，但他们的轻武器的火力强，他们的击水平高一点，阵地战还是让军占了便宜。

　　张将军决定，宁愿放弃金山县城，也要调兵力，打一个反击战！他看准鬼子最右翼部队一个大队一千多人比较突出的机会，以一个师进攻，入这个大队与鬼子其它部队之间，把这个大队包围起来。鬼子一方面想救回这个大队，另一方面加强对金山县城的进攻，想要“围魏救赵”可张治中决定宁可县城失守，也要全歼这个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