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抗日烈焰

　　能说出这种“屠杀有理”妙论的“精英”在我族中是绝对少数的。军这种屠杀平民的野兽行径，是吓不倒英勇的人民，我国人民的传统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恐怕只有某些文明程度低的岛国民族，才会觉得暴力能使人屈服，可能他们自己就是这样的吧？在我国，这样的暴行只会起人民更烈的反抗。

　　而且，军侵占东北后的种种行径也用事实证明，他们占领东北并不是要建设好东北，建设“共荣圈”而是要奴役东北人民，抢夺我们的财富。

　　军这类屠杀平民的暴行传开之后，更起我国人民抗的怒，起抗义勇军的战斗意志。

　　刘小凯自从跟在军大队人马后面打扰战后，充分发挥自己队伍“少而”的特点，越打越过瘾！击毙的鬼子早就超过了一百名，实现了他当第一个击毙军过百的“神手”的目标。

　　由于他主动要求带领队伍担任最危险的断后任务，并出色完成；本人又是第一个超过击毙一百多名鬼子的狙击手，抗五军总部把他作为典型进行表彰，在电台上宣传了他的事迹。刘小凯被授予特等功，并升为少校、中队长。

　　总部本来想要让他回到关内，去领奖并配合宣传。可这个大功臣不肯干，他就要留在东北，多打鬼子。说实话，要不是那个原来击毙鬼子榜第一、第二的狙击手随财的大部队退回关内，现在谁是抗五军第一神手还难说。所以，刘小凯要留在东北，以免他的纪录被别的战士追过，后来居上。抗五军同意了他的要求，让刘小凯留在突泉一带，与其他几支留下的小分队武装一样，就地发展，打游击。

　　经过电台的宣传，刘小凯的名气真不小，对他们游击队的发展很有利。有人专程来找他，要当他的徒弟；也有人不服气，到他的队伍里，要与他同场作战、比试。不过这些在别的抗队伍中来的神手（当地人叫做炮手的），与经过上海保安队和教导队专业训练的刘小凯比，一般要略逊一筹。这样，有的人服气了，就留下在他们队伍中。

　　在这一期间，有些抗义勇军部队，与正规部队不一样，人员分分合合的，都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原来当“胡子”的人，现在转个队伍就像以前换个山头一样。到了抗五军，有的受了教育后，成了真正勇敢抗的战士；也有极个别人受不了军纪约束，又溜出去，另投山头的。

　　刘小凯这个带了八个人的少校“中队长”不久后还真的发展到了五百来人，算是一个“支队”人称“刘司令”他的支队中法好的人特别多，胡子出身人的也特别多。抗五军总部也向他们支队以及所在的游击区派了得力的干部：既然成了典型，可是要重点扶持好。

　　…

　　在吉林市、松花湖一片，是先有了共济会发展得很好的基础，后发展了抗武装，建立抗五军根据地；而在突泉、通辽一带，是先有了抗五军武装，再发展共济会，最后建立根据地。两片根据地都发展得不错。

　　在辽宁等地一些留下养伤的伤兵队伍，总部本来的意思是让他们等伤员身体好一点后，敌人主力又被吸引走了，他们就应该想办法回到关内去。

　　可没想到这些队伍都不肯走：没打上什么仗的队伍，想多打上点鬼子才走，不能白来东北一场吧？要为自己和战友的伤亡报仇雪恨吧？真要打上几仗后，就更不肯走了：一般都打得顺利，又得到当地老百姓的支持，就不走了。除了让一些医务兵和几个残疾的士兵想办法送入关内，其余人都在当地开展游击战了。

　　就是残疾伤员，也有不肯回关内的。在抚顺南面姚瑞芳领导的伤兵队伍中，有两个腿被炸烂的战士。一个叫侯小燕，原来是河南逃荒到上海的难民，一家都被财收留后，加入保安队的，左脚截肢到小腿。另一个叫欧德，才十六岁，是陈明仁团的学生兵，右腿截肢到了膝盖。伤口痊愈后，他们俩坚决不同意回关内，而非要打鬼子报仇。姚队长一个女孩子，心肠软，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找了两匹马让他们骑。

　　欧德是一般步兵，侯小燕是机手，原来击水平就算是中上。在伤愈后，俩人的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其原因是他们俩当时觉得自己已经残废了，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再多杀几个鬼子，杀一个算多赚一个；而自己牺牲了也没关系，残疾人一个。有了这样不怕死的心态，在战场上就可以相当冷静地战斗，击水平就更高了。欧德在进入东北前击训练相对于别的抗五军战士要少，现在有别的狙击手当他师傅，水平提高更快。

　　这俩人，想法一致，总是在一起。战斗中也相互配合，成了这支游击队中最勇敢、杀鬼子最多的战士。两个人都有一个怪癖：虽然腿脚不方便，但身上带的子弹总是特别多，好在有马匹，班上的战友也都特别照顾他们，多帮他们拿点东西。

　　抗五军总部和徐辉总司令知道这件事后，为欧德专门送去了一支新生产的狙击步，这是用鬼子三八一样的子弹，但管加长了一点，口上加了一个消焰器，使击的火光更小、程加大了二百多米。电台也对他们的事迹进行表彰、宣传。

　　本来姚瑞芳一个姑娘当司令的部队就很引人注目，出了这两位英雄后，支队也因此名声更盛，发展得更快。

　　半年后，欧德击毙军的数字上升到六十多名，成了排长，而侯小燕是他们排的一个班长。这个排是他们游击支队中主动进攻鬼子最多的一个排，打仗最勇敢的一个排，没有什么任务是他们不敢接的。

　　抗五军把他们的事迹作了宣传和嘉奖，他们的劲头更足了。只要部队有战斗，他们都要参加，别的排长、连长的，谁都让着点他们。但军也因此把他们当成眼中钉，想把他们拨掉。

　　约一年后，军设下了一个圈套，他们用三辆大车组成一个运输队，经过欧德、侯小燕所在的游击区，看上去只有一个小队五十几个鬼子护送。这条公路上，欧德他们已经多次袭击了军，看到军不多，他们当然是要伏击敌人的。

　　不过他们这次伏击敌人也选了一个新的地方，而不是平常伏击鬼子的几个老地方。这个阵地是利用了一条从山脚通向公路的沟渠，这时沟渠里并没有水，成了一条天然原交通壕，把离公路只有三十多米的隐蔽伏击阵地与离公路四百多米的支援阵地连了起来。侯小燕带领二十几个战士埋伏在隐蔽伏击阵地，欧德带领三十多名战士在后面的支援、掩护阵地。

　　抗五军挖伏击阵地的水平是很高的，战壕上盖了木板，木板上加了一点土和荒草，与边上的草地看上去是一样的。虽然离公路只有三十多米，只要里面的战士不把头上的木板掀掉，别说是从公路的上车上面看，就是走到十米以内，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军的运输队走得很慢，小心翼翼的样子，比预计时间要晚了许多才来到了伏击阵地跟前。侯小燕他们拉动了公路上埋好的地雷，游击队员掀开盖板，仿佛从地底下一下冒了出来，手榴弹和机子弹准确地飞向军。

　　靠近伏击阵地的三十多个鬼子在第一波打击下，死伤一大半，走在前面的尖兵和拖在后面的一个班的鬼子这次反应有些反常：他们既不是向中间靠拢，也不是慌忙逃走，而是连忙就地卧下，对抗五军进行还击。在这个距离上，欧德的支援阵地只有两支狙击步能够打到他们。就这样，他们也没便宜可以占，又不进又不退，又没有工事可依靠，与隐蔽好的狙击手对打，很快就被打死了几个。剩下的鬼子吓得头都不敢抬，胡乱抬打几。前面的侯小燕看到这些鬼子被压制了，只叫四名战士与他们打，剩下的人都打阵地前几个侥幸活命的鬼子。等把这几个鬼子收拾了，就叫人上去看看大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大车蓬布下装的只是麦草，队员觉得奇怪，但这时也只能把三头拉车的骡马卸下，准备撤走。可有两个在路边装死的鬼子伤员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和炸药，炸死我军一个战士、炸伤三个战士。

　　而这自杀式攻击还不是敌人的最后手段，抗五军一般是在现场就紧急抢救伤员，欧德他们就因为处理伤员，两头公路还有十几个鬼子的扰，多花了一些时间。正要准备撤退时，发现在公路远处出现了一支军的骑兵，至少有二百多人，以最高速度向他们冲过来。这支军骑兵是为了消灭欧德的排，从别的地方悄悄调过来的。

　　欧德知道这是敌人的圈套，为时已晚，立即命令其余人带了伤员马上撤退，自己与侯小燕各带两名战士留下阻击掩护。别的战士熟悉这两个人的脾气，知道争论也没用，反而诒误战机，增加牺牲，就执行了命令。

　　骑兵利用的就是速度，从进入几百米程到冲到战壕前面不需要多少时间。这时，狙击步就不如连发的自动效果好。侯小燕把机打得又准又猛，欧德也拿了一支侧把子来击，虽然打倒了几十名鬼子，但最终还是让一些鬼子冲到了跟前。

　　欧德和侯小燕他们就蹲下在战壕里，让骑兵的刀不容易够到，同时用侧把子向上打。军就下马来打，还向战壕里扔手榴弹，不过手榴弹扔在他们身边，反而被游击队员抓起来又扔回去；扔得远一点的，队员就跑开两步。现在战壕长、人少。

　　不过形势不利于欧德他们了，鬼子也跳下了战壕。侯小燕在又打完一匣机子弹后，连换子弹的时间都没有了，一个鬼子过来，一打中他的口。他慢慢地坐到战壕底，从容地、微笑着，拉响了身上已经准备了一年多的手榴弹“光荣弹”与这时正跳入他边上的一个鬼子同归于尽。

　　欧德在另外一段战壕里，与两个战士一起互相掩护，坚持的时间更长一点。在战壕里面打，敌人的骑步还是比不上他们的侧把子。敌人看到他们已经被困在一小段战壕里，又不敢往下跳，就向他们喊话，要他们投降。什么皇军大大的优待抗五军将士，投降后就官升三级之类的。回答这半生不汉语的，只有一粒准确的子弹，欧德迅速地站起一下身，对声音方面打一，子弹打进了这个鬼子的嘴巴。而军在喊话的同时，军官命令每人准备好了两枚手榴弹，看到抗五军打死了喊话的人，就一声令下，百来枚手榴弹同时扔向这段战壕，欧德他们也都牺牲了。

　　军很残暴，一般会把抗五军战士遗体的头割下，带回去“示众”这次他们虽然从截肢了的身躯上认出了欧德和侯小燕，但只是照了相，没有割头。还在就地堆了六个坟，把这六名烈士都埋了，欧德和侯小燕的坟上还标了“支那勇士欧德”“支那勇士侯小燕”后来抗五军过去，就在这个地方，把这六个战友的坟重新修了。

　　其实欧德等三位烈士已经被炸得没法从面目上辨认了，这可能也是军没有割头的原因之一。连他们用的武器都被炸成了几块。

　　这六个烈士，抵抗军半个多小时，打死军五十三名，打伤多名。此战之前，欧德击毙军已经九十四名，所以，抗五军把他也列入击毙军超过一百名的狙击手榜。这时不像几年后，击毙敌人超百名狙击手榜上的人还只有八个人，是相当光荣的事。

　　在欧德、侯小燕烈士的事迹宣传后，抗五军中出现不少残疾后还继续留在部队，英勇作战的官兵。一般都是当狙击手或者机手，部队中称为“欧德”式狙击手和“侯小燕”式机手，他们的特点就是特别勇敢、不怕牺牲，有什么危险的阻击战，总是主动要求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