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逢偶遇

　　走出长庆楼，着呼啸的冷风，天空灰蒙蒙的，似有风雪将临。北地的冬天确实寒冷，路上来往的商贩不多，都是匆匆忙忙的模样。

　　我带着小三子，紧了紧棉衣，心里想着事情，一路向街口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那家酒店门口马桩之上拴着一匹红马，在凌厉的北风中昂首顾盼，即使我对马没有多少了解，也看得出这匹马虽然体格略小，不过雄俊不凡。

　　进到店内，刚好看到伙计们忙着上菜，一盘盘的煞是鲜，做菜就讲究个、香、味俱全，这个酒楼的厨子虽然没有周师傅做的地道，不过也有些绝活，要不也不会撑着生意不倒。

　　只见有两人正坐在大堂显眼的地方谈笑自若，此刻酒客不多，这家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眯着眼笑得甚是开心，可能感觉今天的收益不错。

　　单说那少年乞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筷子左挑右捡，和对面的汉子谈天说地，嘻嘻而笑，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

　　偶尔似漆的眸子，闪烁跃动，甚是机灵，而他此刻谈论的风土人情鲜活新奇，仿若历历在目一般。

　　他对面的汉子浓眉大眼，一张极普通的脸，略微稚的脸上蕴有风霜之。身上穿着黑色貂裘，间挂着一把弯刀，一身行头倒也能够唬人！

　　我这完全是实事求是的描述，绝对不是嫉妒主角！虽然知道这家伙运气强到离谱，不过我还是在心里计算着搞死他的可能有多大，以目前情况来说可能为零，只是在心里意一下罢了。

　　不过行动我还是要采取的，为了张家口所有店小二的尊严，我一定要做些什么。古语说的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于是我走向那个笑眯眯的掌柜，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让他的脸色大变。赶紧低声向我求教，鉴于他的态度认真，大家都是人，我也不好意思多收钱，意思一下而已。

　　这一个月里，张家口还有不知道我小默哥的人不多。我成功的替西城的小伙计要回来拖欠三年的工钱，还替南城的店小二顺利的解决了与客人的争端，还有北城的小伙计娶亲，当然这个与我无关，不过从他请我吃喜酒，就可以看出我在店小二心目中的地位。

　　不要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掌柜的，我观此二人好像是托，而且有武艺在身，小心为上。”

　　“我看不大像，那穿貂裘好像是个有钱的主顾。”

　　“噫！贼会在他们脸上写字吗？如果他们都穿着乞丐装，你会让他们进来吗？没看他们点了菜不吃，分明是来捣乱的吗？”

　　“有道理，那该如何是好？”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嘛…”

　　“明白，够了吗？”

　　“嗯！不错。我先去试探一番，我猜想他们逃走的时候一定会用上那匹马，你先把巴豆放进料槽里，这样可以阻止他们跑远。不管是不是，你都没有损失不是！”“好，我这就去办！”

　　“嘿嘿嘿嘿…”笑声在我心里想起。

　　*****

　　我拉着小柱子走到这二位跟前，唱了一个喏，说道：“在下是此地店小二联盟的盟主，姓李名默，打搅二位饮酒，尚请海涵！”

　　黄蓉听到有人打搅她的高谈阔论，是煤灰的小脸上是不高兴，小眉头紧皱着，抬眼看着我，从那人的眼光中我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难道是错觉？似乎最近错觉产生的概率越来越高了。

　　郭靖倒是仗义，起身回礼，答道：“我姓郭名靖。不知兄台所为何事？”

　　“刚才我这位兄弟得罪了你这位兄弟。”怎么感觉有些别扭。

　　“我特地带我这位兄弟向你这位兄弟赔礼道歉来的。”还是别扭。

　　小柱子立刻躬身向黄蓉行礼，嘴上说着吉祥话，不愧是我培训下训练班第二期毕业的，继承了我的一点点天赋。

　　“郭兄，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既然是我这位兄弟的不是，这桌酒菜算我请了，来表示我的歉意！”我豪情四溢的说道，当然旁边小三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是我请兄弟吃的饭，怎么能让出钱呢？”郭靖说着拿出一锭黄金付账，郭靖的大方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真是我辈之幸事，应该庆祝一下！此刻掌柜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谦虚地笑了笑。

　　“既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希望下次有缘相逢时再请两位畅饮。”我无奈的说道，此时小三子的眼睛恢复正常，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我真想踹他两脚。

　　“李兄不如坐下来一起畅饮一番。”郭靖发出邀请。

　　谁说郭靖不会说话，人家这句话说得就很有水平嘛！不要以为他沉默就认为他不善言谈，沉默代表思考，是智慧的表现。不是有人说，沉默是金嘛，这在郭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鲁迅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郭靖属于爆发选手，后劲十足！

　　“如此相逢不如偶遇，我就不客气了。”我顶住黄蓉杀人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坐下，开始了我的侃大山的活动。

　　“看郭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英武不凡，不知要到何处去？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开始向一只发起了进攻。

　　“我要到江南去。”郭靖含糊的答道。

　　“看郭兄身带利刃，眉宇间一股英雄之气，举止中带有豪杰之态，莫非是武林中人？”我又开始对付那条鱼。

　　“我几位师傅都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郭靖用崇拜的眼神讲出这番话，这种眼神好熟悉，不就是每天小三子看我的眼神吗？咳咳，差点被卡住，这个笑话不太冷。

　　“江湖中人我遇到不少，想当年轰动天下的华山论剑也常听人提起，月圆之夜，华山之巅，英雄起，真经现，了断江湖恩与怨。”我学着说书人的语调抑扬顿挫的说着，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到底怎么回事，李兄你给详细说说。”郭靖急切道。

　　“我也是道听途说，我就这么一说，你们也就这么一听。”我喝了口酒，这兔够鲜够，火候老到。“话说当年重宫重真人得到一本秘籍叫《九真经》，据说有神鬼莫测之功，唯有大内宫失传许久的天下第一奇书《葵花宝典》才可抗衡，不过王真人自己不愿意练，要找一位当世大侠，把书送给他。”

　　“我怎么从没听说有《葵花宝典》这门武功。”黄蓉眨着美丽的眼睛，充怀疑的看着我。

　　“所以说失传许久了嘛！小兄弟，没听过不见的不是真的，真找到的话可以让郭兄弟练练看！”我亲切的轻轻拍在她的手上，果然温软滑、柔若无骨。黄蓉迅速把手缩进衣袖，眼神有些闪躲。

　　靠！郭靖摸得，我摸不得？

　　这都什么世道！我把樟腿到自己嘴里，心中恨恨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