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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长生劫48、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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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生身体的每一寸都很足,然而他的心情很沮丧。他有点看不起自己,定力差得不如猴子。

  他叹着气看向正在整装的顾曼山,对方也正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毫无倦意的清醒笑容:“我找好房子了,我们一起住!”

  “…不好吧!我是本市学生,可以住家里,再说我们还没讲好,曼山,你不能我做这做那,要跟我商量!”

  顾曼山好像发出了嘲笑的鼻音,然后放软语调:“好吧。长生,我们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搬来跟我住?”

  许长生痛苦的挠头:“救命!曼山你别这样!我们只是住一起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还是会吵架的,我还有爸爸妈妈,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也不可能理解!”

  顾曼山摸了摸他的脸,表情带着一点点嘲讽和怜惜:“你上一世也这样,总记挂着别的人、别的事。你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便什么也做不好,那又何必苦苦找我呢?你找我那么辛苦,便是想要我喜欢你,后来得到了,就不再稀罕了,是不是?”

  许长生望着对方一对光华转的眼珠,只觉灵魂都要被入,不自觉摇头道:“不是的,曼山,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你好。我已经害了你,不想继续害你,从前都是我太自私!”

  顾曼山用力捏他的耳朵,疼得他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你若不稀罕我了,只需说一声就是,我亲手杀了你。再等你下一世,少跟我说这些恶心麻的言语,我一点也不爱听。。”

  许长生只好住了嘴。不敢拿命去试。如果现在就被曼山杀掉,自己那对人到中年的父母怎么办?他连兄弟姐妹都没。也什么养育之恩都没报过。

  前面十八年光消耗不生产,父母却待他好得没话说,跟前面那好多世完全不一样,他去得太早会内疚。还是不要了…就算马上死在曼山手上,下一世两个人还是得纠。一样的解决不了问题呀。“我给你一周时间,你说服家里地人,搬来跟我住。”

  “呃…那这期间你别去我家!我爸妈胆子小,你若讲给他们听一些奇怪的事,他们会被吓到。”

  已经立在门口的顾曼山微微皱眉回望他:“你真嗦,好吧。不过你每天都要见我,不许躲我。”

  许长生也赶紧穿好衣服奔向门边:“我先走!我们现在是师生关系,不伦耶!你别太嚣张,被人知道就惨了!”

  顾曼山伸手抓住他地胳膊。目光闪动了一下:“你是说我们相好的事?被人知道会怎样?”

  许长生形容得及其夸张:“我会被无缘无故退学!你也会无缘无故失业!我说不定还会被家里赶出大门睡大街!一般来讲,男朋友也不会再理我,唯恐我对他们有企图!呃。差不多会一无所有!”

  顾曼山面上出惊疑地神色“为什么?世上好男风的人多了去。从古到今都是如此。英雄帝王也未必能免。我们顶多被那些无聊之人看不起便罢,何谈一无所有?”

  许长生把门悄悄拉开一条。瞄了瞄外间是否有人经过,确保安全才缩回脑袋:“你火星来的!现在是什么年代,大家都精神过敏嘛,反正就是不打你不杀你,但让你很难好好活…我也讲不清楚。我十四五岁就勇敢的查过资料,我真被吓坏了,曼山你也小心点…咦,说起来你怎么会在我学校任职呢?你用了什么法?你别伤人哦!”顾曼山对他的多管闲事嗤之以鼻:“我活了这么久,自有一番神通。我也有我地朋友,只是甚少见面罢了,你有宁千羽,我有亦亭和冥灵他们…”

  许长生吃惊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你有朋友?你为何从未对我说过?我也从没见过…”

  顾曼山以看白痴的眼神俯视他:“他们是我朋友,与你何干?我可不像你,什么事都要找朋友帮忙,我与我的朋友都是一般,相时可托付性命,分别后再不刻意相聚。尤其各自的情爱私密之事,从不求助于人!”

  许长生被曼山一顿教训,心知对方还在怨恨自己找千羽施术的事,只好讪讪一笑:“那些事都是我错,我也并非不知错,因此这一世才想对情爱二字敬而远之。曼山,我说的都是心底的真话。”

  顾曼山冷然凝视他,表情带上几分嘲讽、几分黯然,用力把他推向门口“滚吧!你若再多留一刻,我便会把你杀了,省得看你这般婆婆妈妈、嗦嗦。”

  他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强忍着回头的**快步走向前方,身后门内传出了低低的叹息。

  “你今生窝囊软弱,比起上一世还不如,我是中了什么…”

  许长生紧紧地捏着拳头,心都是酸涩地滋味,一路苦笑着走出了校门。

  坐在巴士上,他一直回想着曼山的那句话,它的杀伤力实在太大。然而它也蕴含着荒谬地哲理…曼山喜欢那个自私又强势的他,他喜欢地也是偏激单纯地那个曼山,当他想到更多的宽容,甚至以放弃来成就彼此地平安,曼山就会鄙视并且讨厌他了。

  他和曼山喜欢着的对方,都是他们并不喜欢的那个自己,他们想要为所爱的人付出更多时,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已经变了。上一世为了爱情委曲求全的曼山,这一世软弱窝囊的他,爱情并不仅仅让人变得疯狂和勇敢,还会让人变得畏缩和胆小。

  他的那些前世,就像兜着圈子想咬住自己尾巴的小狗,不停的追逐寻找曼山,卑鄙的得到之后,才懂得那些占有并不是爱。小狗终于咬住了目标,然而,它又痛得想要松开这条被自己咬伤的尾巴。

  只有咬到了的那一刻,它才明白它一直追逐和伤害的对象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再要松口却已经太晚。咬掉那条尾巴,不舍得;留下带伤的尾巴,伤口会感染到全身溃烂。

  他永远记得曼山强忍委屈的表情,甘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与另一个人分享他。那时的他已知道自己做错了太多。

  那种过于强烈的心疼和痛苦,注定了他今生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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