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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过留痕 第三章 琴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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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很多天里,慕非难就长在了莫西北的春风如意楼,每天死皮赖脸的以养伤的名义占据了莫西北雅间里舒适的大,完全不理会某人因为他每天白吃白喝而益凶恶的神气。

  为了防止慕容连云与慕非难正面遭遇,莫西北很动了脑筋,连云比较任,如果明说制她来前楼,她反而会生了疑虑,时不时的跑来瞧瞧;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说,她照样会时不时的到前面来瞧莫西北在做什么。于是,莫西北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找点事情,让她忙到想不起自己来。

  所以,在确定慕非难短期内不会离开之后,莫西北就专程去了兴隆客栈,摆出将功补过的谦虚态度,劝说楚俊风并田心暂时住到自己的大宅子里。田心一听就心欢喜,因为莫西北的宅子里地方宽敞、下人众多,一三餐再不用他费心张罗,楚俊风自然是不肯,只是,架不住田心的劝说和莫西北央求的眼神,在一对二的劣势下,暂时借住到了莫西北家的西跨院。

  “楚兄是你的救命恩人,于我也有恩情,这次他受伤住在客栈,我总觉得不妥,就接他回来暂时住几,我白天事情忙,你多点时间去,瞧瞧他们那里有什么需要。”回到家中,莫西北语重心长的对慕容连云说。

  “楚大哥受伤了,眼中吗?请了大夫吗?”慕容连云几乎马上站起身就想向外走,甚至忘记问莫西北,他住在什么地方。

  “请过大夫了,现在就是休养、休养。”瞧见慕容连云脸的关切和焦急,莫西北忽然觉得自己的主意似乎不怎么好。只是,究竟什么地方不好,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哦!”出乎意料的是。慕容连云没有坚持马上去看楚俊风,反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好。叫来丫鬟,吩咐开晚饭。事实上,她走出两步后一回头,想问莫西北安排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时,就已经察觉出了莫西北地不悦。她自然不知道莫西北为什么不高兴,她只是猛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是眼前人的未婚子,于是心一下就冷了下来,自己在做什么?在自己地丈夫面前,表现得如此关心其他男子,莫西北要怎么看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这天晚上,慕容连云格外地温柔委婉,坐在莫西北的身旁。小说网。不停的帮“他”夹菜,他们相处的日子也有一段了,莫西北的口味她已经大概摸清楚了。除了新奇地,甜的、香的。莫西北格外偏爱麻辣。几乎是无辣不的,所以尽管慕容连云本人不能吃这么刺的食物。但是每顿饭,她都会格外吩咐人准备两三道麻辣味道的菜式。

  只是她的格外殷勤,让莫西北有些不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家里的厨子没有前楼的好,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前面吩咐做了送来?”慕容连云问,眼神中,不是没有幽怨。

  “哦,连云,这话是我想说地,你怎么也不怎么吃,是不是这个厨师的菜吃腻了,要是吃腻了或是吃不惯,明天叫他到前面去,另外再挑人过来。”莫西北在丫鬟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把手,又拿茶水漱口,一顿饭算是吃完了。“时常换换人也好,”慕容连云想了想才说:“那就叫他明天到前楼去当差事吧,另外换一个人再来。”

  “你有人选吗?”莫西北随口问道。

  “听说百香阁过来一位师傅,是南边人,且请他到后宅来吧,只怕做地菜还能合你的口味。”慕容连云建议。

  “你是说那个擅长煲汤地徐师傅?”莫西北问道,其实原本她也属意这人,毕竟汤水更滋补,于养伤有益,像是这几慕非难就喝了不少徐师傅煲地好汤,冷眼瞧着,人的气已经恢复了,仿佛还胖了一点,当然,慕非难死不承认他胖地事实。

  “使得吗?”慕容连云问,神色有些小心翼翼的,倒有十成十小媳妇的样子。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你说的,都使得。”莫西北下心里莫名的不痛快,连连点头。

  倒没想到,第二天没了好汤,慕非难会反应那么大,早晨就没吃什么,到中午,干脆绝起食来,伙计应付不了,只得把正在听休问弹琴的莫西北请去。

  “大少爷,您又怎么了?”莫西北一听是慕非难绝食,当即就头痛起来。

  “我想喝一盅冬瓜排骨汤,”慕非难点菜理直气壮。

  “叫人去。”莫西北回身对伙计说。

  “不行,别人得不对我的口味,我只要前几天煲汤的徐师傅。”慕非难口气变坏。

  “他怎么知道煲汤的是徐师傅?”莫西北瞪眼看向伙计。

  “那个…”伙计用衣袖擦了擦汗,不敢承认是今天早晨来打扫卫生的时候,没住眼前的男惑,顺嘴把老板换了家里厨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不用为难他,我知道,你把徐师傅掉到你府里去了,你又不喜欢喝汤,好好的,为什么调他走?”慕非难翻身坐起来,伙计瞧情况不对,脚底抹油,闪了。

  莫西北倒被气乐了,掐着过去,大声说“这里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要谁去干什么,还要你同意?不喜欢,行,出门左转,再右转,再左转,然后下楼,找不到大门就打听一下,不愿意从门走,窗户没有拴,你跳出去也成。”

  “莫西北,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烦我?行,我走就是了,你别以为我躺在这里就不知道,你把什么人到了家里,我告诉你,女人我见多了,像你这么笨的,我还真就没见过,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不是男人,你不懂男人是怎么想的,你现在这么做,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都没有人会领你的情,有一天,你哭都找不到调。”慕非难却似乎比莫西北更生气,以往的数里,他同莫西北几乎每天都会因为一点芝麻大的小事抬杠争执,莫西北急了就骂人,让他滚,数落他是小狗,他从来没急过,反倒是今天,说了这番话后,一把抓起面具往脸上一戴,还真就一闪身,推开窗子,跳出去走了。

  吵架什么时候最气人,就是你理直气壮,准备了一肚子话的时候,对手忽然大喊几声,然后走得无影无踪,莫西北瞪着窗口,半天才顺过气了。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自从红绿回了江南,她身边能说话的人就几乎没有了,每天让休问弹琴给自己听,要么就自己和自己喝酒下棋,再不就叫几个女孩来唱歌跳舞,在慕非难没来之前,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乏味,但是这几天,她却仿佛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形了。

  发狠的叫人把慕非难睡过的整体抬了出去,只是想到重新定做一张一模一样的还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看着空出来的地方,莫西北叹口气,又叫人把抬了回来,只是整体撤去了上的被褥和纱帐,另外取了新的来铺上。

  快入冬了,白天渐短,这一折腾,天已经微微黑了下去,春风如意楼渐渐热闹起来,打开窗子,就能听到整条街上的车马喧闹,莫西北自持象牙壶,壶内是温好的女儿红,喝了两口,终究觉得不如往日甘醇,也就放下,正准备小睡片刻,却有人轻轻在外面敲了几下门。

  “进来。”莫西北已经听出了来人的脚步声“我这会可不想听琴,何况,晚上你不要登台吗?”她问。

  “今天我休息,不过既然你是老板,为你解闷也是应该的。”休问一笑,将琴放在桌上,又起身将窗户关好,将喧嚣隔绝在外。

  “谁说我闷?”莫西北翻身坐起“又是你的琴告诉你的?”

  “也许吧,”休问用手指爱怜的抚摸琴身,反复在触摸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轻柔温情“我的琴,能告诉我很多平时用眼睛、用耳朵、甚至用身体任何感官都感受不到的东西。”

  “不如呢?”莫西北扬了扬眉。

  “比如…感情。”休问并不看她,只是半合着眼,以手指轻轻触摸琴弦,琴发出清脆的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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