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晦暗不明(2)
如此的清如是福临以前不曾见的,没有陌生,只有更喜,手指在清如的脸上一下下划抚着:“傻丫头,要是一直想着你的话,朕岂不是连朝也不用上了,就一天到晚和你粘在一起好了,如此一来,朝里朝外还不是要闹翻天了。”
清如被他的话猛然一惊,从先前的放任中清醒过来,她怎的可以将这些也说出口,幸而听福临的口气并没有当真,否则只怕他现在便会冷下脸来,想到这儿,她扬起灿烂动人的笑脸道:“臣妾哪会这么不懂事,只是和皇上闹着玩罢了,哪想皇上居然当真了。”
福临佯做生气地道:“好啊,居然敢开朕的玩笑,看朕怎么罚你,不许跑!”想去挠清如的庠庠,却被她先一步逃开,福临哪肯罢休,不停的追着她呵庠庠,清如一边跑一边笑,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再一次在延禧宮回开来,而这与上一次已经隔了数月之久!
在另一端的咸福宮中,月凌正发了不小的脾气,孕怀再加上清如复宠的事,使得她的脾气一⽇比一⽇差,而阿琳便成了发怈的对象,时常遭到一顿臭骂,阿琳越来越怕月凌,都快不认识她就是以前的姐小了,与之相反宝鹃在月凌面前却极是吃的开,而且越来越得到倚重,早已取代了阿琳在月凌⾝边的地位,先前几次月凌训阿琳的时候,她还会帮着劝劝,后来见阿琳越发不遭怠见,她也懒得劝了,只是冷眼旁观,逐当看热闹了。就像这一次,月凌因为福临一直没来看她,憋了一肚子的火。逮到一件小事就将阿琳好生一顿训,只训得她掉下眼泪来。可是月凌还不解气,罚她晚上不准吃饭才罢休。
“可恶!”月凌面带不愤,绞着帕子在屋里来回走,宝鹃几次劝她坐下歇歇她都不肯听,反而大声冲宝鹃埋怨道:“你说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聇。借太后生辰的机会来耍手段,而且自那以后就一直把皇上绑在她的延禧宮,连见都不让我们见,好像生怕我们会把皇上抢去似地。”刻薄的说话,怎么看着都不像从前的月凌,难怪阿琳现在看到她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责骂。
月凌说了一阵不见宝鹃答话,逐将话转向她道:“宝鹃你倒是说说。宮里怎么会有一个像她这样地人,先前害死琳嫔不算,后来还想要害本宮的孩子。还好及时被本宮知道了,她才没有机会得逞。原以为这回她该安安份份地在延禧宮过下半辈子了。1*6*K可未曾想她又施妖法在太后面前来这么一出,让太后和皇上都为她所昅引。现在她得可意了,哼!我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宝鹃静待她说完后才上前道:“主子,您先别气,不然容易动胎气,吴太医不是也说了吗,要您好好养着,不可以生太大的气,否则会影响胎儿的,再说了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您生那么大的气,宛妃现在不过是暂时风光罢了,您想啊,皇上冷落了她这么久,现在骤然相处当然有些新鲜,等这新鲜劲过了,宛妃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何况您以后生下了孩子,肯定会和她并肩齐坐地,您现在还是先忍忍吧。”
月凌想了一会儿,矣,别说,宝鹃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等新鲜劲过了,皇上肯定不会再老呆在延禧宮了,想到这儿,月凌顿觉舒服了很多,她这几天首次有了笑容:“还是宝鹃你会说话,这些话本宮听了可舒服多了,口也没这么闷了,像你这么机灵的人,贞妃娘娘怎么肯让你来服侍本宮,要是本宮的话,可是绝对舍不得的。”
宝鹃倒了杯热茶给月凌:“娘娘你太夸奖奴婢了,其实奴婢在哪里都是一样服侍主子,以前是贞妃娘娘,现在是主子您,只要主子您喜,奴婢就一直服侍着您如何?”
“那敢情好,下次如果贞妃娘娘来讨的话,本宮可是坚决不还了!”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得外面有人道:“什么不还给本宮啊?”声落人到,却是贞妃到了,她来月凌这里的次数多了,又悉得很,所以便没让下面的人禀报直接进来了,哪想刚一进来就听得月凌在说自己,所以有了那一问。
月凌看到贞妃来很是⾼兴,上去想要扶贞妃,哪想贞妃却先一步扶了她:“本宮可不敢让你扶,这要是万一碰了小阿哥可怎么办,还是本宮来扶你吧。”说着不顾月凌反对便扶着她到紫檀桌前坐下,月凌现在虽然有四个多月的⾝孕,但在行动方面妨碍还不大。
坐下后,月凌略带着些涩羞地道:“臣妾⾝子好地很,哪有娘娘说的这么矜贵,娘娘这样说实在是要让月凌愧羞至极。”
贞妃含笑一并坐下:“你还没告诉本宮,刚才在说本宮什么呢?”她倒还记着这事,月凌闻言笑道:“没什么呢,只是臣妾在与宝鹃开玩笑,臣妾觉得宝鹃既机灵又懂事,很是不错,想要一直将她留在⾝边做事,所以才说,即使娘娘您来问我要,我也不还给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本宮还以为是什么呢,既然当初将宝鹃给了你,就不会再要回来,本宮可没那么小气,宝鹃啊,那你就好好的留在洛贵嫔⾝边服侍她,可不要丢本宮地脸。”贞妃平和带笑的说着。
“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贵嫔主子地。”宝鹃忙不迭地跪下答话,听得她回答,贞妃微一颔首道:“那就好,你先出去吧,我与你家主子有些话要说,记得不要让别人进来。”
“是!”宝鹃刚要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止了步朝月凌的方向低了头,看样子似在等月凌发话,可不是吗。她现在是月凌地侍婢,贞妃已经不能再命令她了,理应要等月凌发话。可是她现在听了贞妃的吩咐却下意识的要执行了,幸而中途想了起来。
月凌似未意识到其中地问题与不妥。见宝鹃止了脚步便道:“还站在那里⼲什么,贞妃娘娘要你下去你就下去吧。”这次宝鹃才真的退了出去,并将门给顺手带上了。
“娘娘您有什么话要与我讲,连宝鹃也不让听?”月凌毫无顾忌的问着,在贞妃面前她从来不掩饰什么。特别是在与清如彻底决裂后,而这样地月凌,贞妃无疑很是満意,聪明而单纯的人比较容易控制。
贞妃心里想着,嘴里却没有迟疑:“宝鹃虽说是值得信任之人,但也不能什么事都让她知道,月凌你啊就是太相信人,也不知道防着点。”听她地口气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月凌不好意思地低眉道:“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宝鹃是娘娘您赏下来的人。定然不会有问题,哪还用妨着。”
贞妃闻言笑笑不再说什么,月凌屋里先前放她所赠之⽔晶像的地方现在已经摆上了一只花瓶。花瓶里揷着几枝红梅,淡雅舒缓的香气充満在屋內。她自然知道那⽔晶像是怎么没地。在摔碎的第二天,月凌就亲自到她宮中去请罪了。坦言自己是被绵意所气,失了理智,一时不慎才打碎了,当时她还安慰了几句,让月凌不必放在心上。
“娘娘您在想什么?”月凌久未见贞妃说话,反而尽望着头的花瓶出神,不由得出声相询。
贞妃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先是起⾝走到那花瓶处,轻抚着绽放伸展的红梅:“没什么呢,本宮只是看这梅花好看,所以看出了神,你这是从哪里折来的,本宮记得你宮里好象没这种梅树吧?”
普通的一句问话,却让月凌面⾊微微一变,不过在贞妃回眸前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是阿琳折来放这里的呢,要不臣妾叫她进来问问?”
说着就要叫阿琳,贞妃制止道:“不必叫了,本宮也是随便问问,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听得她要说正事,月凌整了坐姿,一眨不眨地等贞妃说话,只听得她说道:“月凌,宛妃现在已经再度复起,她是你昔⽇的好姐妹,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贞妃不说还好,一说月凌就气上心头,恨恨地道:“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她凭着当⽇在万寿节上的几个妖法,重新得回了皇上地注意,还赏了她手串,她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
“不!”贞妃出乎意料的摇起了头,对犹自不解地月凌道:“宛妃所用的并不是妖法,而是计谋。”接着她便将如何引来千鲤朝佛地事说了:“至于⽩鸽地事本宮还没想明⽩,所以不知该怎么说,便本宮敢肯定她用的绝不是妖法,而是实打实地计谋本领,说实在的,她能想出如此办法,还真是让本宮刮目相看,佩服的紧呢!”
月凌却是不服:“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走了取巧的门径,只是太后和皇上不知道罢了,否则肯定有她的好果子吃。”又生了一会儿气道:“娘娘,这便是您要与我说的事吗?”
“那倒不是,本宮真正要和你说的事是:希望你能与宛妃和好如初!”贞妃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和好如初?”月凌艰难的从喉咙间崩出这四个字,然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感觉,贞妃疯了,怎么可能,在经过这么多的事后,她怎么可能再与清如和好如初,她做不到!即使退一万步讲,她肯去示好清如也不见得会答应。
贞妃似乎早就知道月凌会这么吃惊,所以她一些也不意外地道:“不错,本宮就是要你和宛妃恢复以前关系,之所以要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月凌还是不能理解,只觉贞妃的话实在太让人费解了,清如可是一个想要害她的人,怎么与她和好还成了为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