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痛……
-浩哥哥,带我走,我不要被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伊梦涵満脸泪⽔的哽咽求救声将叶安浩从回忆中拉出。
滚,都给我滚开,别看了。叶安浩对着围观的人群一声大吼,围观的人虽然有些不満,但是见人家小姑娘哭得嗓子都哑了,自是知道自己继续在这围观的行为不道德,便也就一哄而散了。
而站在一旁的贾蓝看着已经満眼猩红的叶安浩,心一阵一阵的菗搐着疼。
五年前,她见证了他们的甜藌。五年后,她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情深意重。那么,她算什么?
五年前,他对她说爱她,会一生一世。可是,一转⾝,却成了别的女人的未婚夫。
五年后,他抱着她说,别离开。他,他知道错了。可是,转眼间,他在她的眼前又是为了那个女人红了双眼。
她不能说叶安浩的做法有错,但。是,脸上的痛,心上的伤,还是让她没有办法看着眼前的一切。
于是,红⾐转⾝,不是逃离,却是。脚步异常的沉重。而她的⾝后,还不断的传来那如魔音一样的声音。
浩哥哥,带我走。伊梦涵往叶安浩的怀里又kao了kao。颤颤巍巍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好,我这就带你回去。叶安浩将伊梦涵打横抱起,站。起了⾝来,脚下迈着大步,就奔着店酒的大门走去。
而一路奔驰,只知道担心伊梦涵的叶安浩,却不。知在与红⾐擦⾝而过的时候险些将红⾐撞到。
红⾐脚步不稳。的后退了好几步,才总算稳住了⾝子。
只是,⾝子虽然稳住了,她的心却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平静了。
他与她擦⾝而过,却看不见她的人,更看不见她眼中的伤。那么,她五年来的念念不忘,又算什么?
红⾐像失了魂一样的走回房间,一路上,很多人看向红⾐挂了彩的侧脸,红⾐却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
红⾐已经不记得走了多久,才走回了房间,她只记得在她刚一拿出房卡,准备开门的时候,陈青伟已经从里边将门推开了。
⾐⾐,你回来了啊?陈青伟眉眼含笑的望向门前的红⾐。只是,那嘴角的笑容还未扩大,就已经僵在了嘴角。
⾐⾐,你的脸怎么了?陈青伟看着红⾐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和抓痕,脸⾊沉得吓人。
没事红⾐自嘲的笑了笑,越过陈青伟,走进了房间。
伊梦涵打的,是不是?陈青伟将门关上,大步追上红⾐,拉住红⾐的胳膊,沉声质问道。
红⾐抬眼看了看陈青伟,嘴角自嘲的笑意渐渐扩大,为什么你总是能未卜先知?
不是我能未卜先知,只是,我太了解你了。陈青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说道:就你的格,如果是被别人欺负了,你肯定会欺负回去,回来的时候,即使脸上挂了彩,也会趾⾼气昂的说你胜利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像只斗败了的公似的。
那你说,为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放不下呢?红⾐想如果一个问题,自己都不能给自己答案,那么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便是陈青伟了。而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都不会比陈青伟还了解自己的。
因为,你一直想要一个答案,你不甘心为什么你前脚才一离开,叶安浩就变了心。陈青伟想也不用想,便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走向洗手间,用温⽔将⽑巾沾后,才又走回了红⾐的⾝旁。
陈青伟拉过红⾐的胳膊,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坐下
红⾐乖乖的坐下,任由陈青伟拿着手里的⽑巾擦她脸上的⾎痕。
陈青伟小心翼翼的错过红⾐脸上的伤口,待把红⾐脸上的⾎迹擦⼲净后,他才站起⾝来,你等我一下。
哦红⾐点了点头,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青伟,安安呢?
那小子啊I能是玩累了,你挂了电话后,他便又睡了。陈青伟转头嘴角含笑的说了一句,便开门走了出去。
这小子,还说等我回来吃饭。红⾐念了儿子一句,才站起⾝来,走向卧室。
红⾐一进卧室,便看到儿子小小的⾝体睡在一张大大的上,这样的比例显得她的小安安似乎更小了。
红⾐走到边坐下,用手背擦了擦儿子额头上的汗,心中的霾已经散了一大半。
尽管,叶安浩抛弃了她,给了她致命的伤,但是她仍然感老天让她有了这个孩子,以至于让她这么多年以来,都不孤单。
出来又回来的陈青伟庒低了声音,将红⾐从房间里拉出。
怎么了?红⾐不解的反问。
陈青伟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只是拉着红⾐,将她再次按坐在沙发上,才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想毁容,还是怎么的?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的脸上还有伤了。红⾐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你啊!陈青伟拿红⾐没有办法,只得选择噤声,打开手里的碘伏。
你去买的啊?红⾐指着陈青伟手里的碘伏问。只是,才一问出口,红⾐马上摇了头摇,不对,买的不能这么快。
你可算是聪明一回。陈青伟用食指杵了杵红⾐的额头,本来,我是觉得小安安这小子一天总是上窜下跳的,怕他受伤,所以特意带来的,没想到,他没用上,倒是先给你用上了。
红⾐愣了愣,眼中瞬间便有一股感动的暖流划过,谢谢。
别谢我,能为你做这些,我很⾼兴。陈青伟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深情的望着红⾐,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在用棉签沾着碘伏,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只是,他的口气却远比信誓旦旦来的更让人坚信。
青伟,难道你就打算这样过一生吗?红⾐心中叹着气,口气稍显感伤。
当然不了。陈青伟马上一口否认。
那就好。红⾐点了点头,心中可算是有些宽慰了。可是,陈青伟下一句话,就差点没让红⾐噴⾎。
等你嫁了,你和小安安有人照顾了的时候,我便可以⾼枕无忧的去寻找我的幸福了。陈青伟边说,边抬起棉签向红⾐脸上的伤口擦去。
你什么意思,感情是我和安安阻碍你的幸福了啊!既然这样,你就…红⾐嘴里的埋怨还没有发完,就被脸上传来的一阵刺痛给痛得尖叫起来,啊…好痛…你轻点…
大姐小,我已经很轻了。陈青伟无奈的撇撇。
那我不要擦了。红⾐拉开陈青伟的手,手虚捂在自己的脸颊上,既怕碰到伤口,又怕陈青伟再来伤害她。
陈青伟看着这样的红⾐,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
无奈的摇了头摇,陈青伟抬手強行拉下红⾐的手,你啊,都是个四岁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长不大。
哪个女人和你在一起,能长大得了。红⾐不満的抱怨顺口就说了出来,本没有经过大脑。
陈青伟手上的动作微微僵了一下,才感慨的说道:是我宠坏你了。
这五年来,红⾐起初要自立,却被他以孩子,以各种说法为由,让红⾐最后接受了他的帮助。好在红⾐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很有广告方面的天赋,在两年后,就可以自立了。
可是,即便是红⾐自立了,他也还会每天打电话去,叮嘱她该做什么,做什么的。甚至,就连国美每天的天气,陈青伟都知道得很清楚。而对于国內的天气,陈青伟确实一点一点都没有留意过。
有的时候,陈青伟自己都会觉得,他更像生活在国美,而不是国中。
陈青伟这话一出口,红⾐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了,表情顿时也尴尬了起来。
等陈青伟再给她的脸上药的时候,红⾐也不呼痛了,只是咬着牙着。
在沉闷的气氛中,陈青伟可算是停了手,如果再擦一会儿,红⾐怕是也不住了。
是指甲抓伤的吧?陈青伟皱着眉头,看着红⾐脸上的伤口,心微微的发痛。
恩红⾐点了点头,心里是憋气又窝火。
她真真是不幸,五年前被伊梦涵抢了男朋友,后年后又被伊梦涵毁容。如果说,这场孽缘是上辈子的因果。那么,红⾐想,一定是她上辈子欠了伊梦涵的,所以这辈子要来还。
那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吧!免得留疤。陈青伟又打量了一下红⾐的脸,才沉声,带着点命令的口气说道。
没事吧!一点小伤。红⾐看着陈青伟的那张臭脸,怯怯的开口说道。
还小伤,你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多深的痕迹。而且,指甲的抓伤是最容易留疤的。陈青伟一听红⾐这种不拿自己当一回事的态度就生气。
好好好,明天就去。红⾐连连点头,不是怕了陈青伟,只是人家是为自己好,她也不能不懂事的非要和人家唱反调吧!
陈青伟这才満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向餐桌,拿起上边的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红酒,步⼊台,kao在台边,喝了起来。
红⾐看了一会儿陈青伟的背影,才站起⾝来,也倒了一杯红酒,走⼊台,kao在台的另一边。
红⾐轻抿一口红酒,才问道:在想什么?
陈青伟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红⾐,才开口说道:在想如何才能让你彻底的放弃对叶安浩的感情。
红⾐微愣,刚喝⼊喉中的酒,呛得她连声咳嗽。
咳咳咳…红⾐憋红了脸,満眼怨恨的瞪着陈青伟。
陈青伟连忙伸手去拍红⾐的后背,一边帮她顺气,还一边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嘛这么大的反应,我说的可是实话。
过了好半晌,红⾐可算是过了气来,停止了咳嗽,我知道是实话,可是你的实话也太直接了吧?
直接些不好吗?难道你就希望我,装得很君子的告诉你,爱他就去争取吗?陈青伟将⾝体再次kao回台上,才一脸淡定的问红⾐。
红⾐莫不做声的将视线调到楼下的花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陈青伟的问题了。
今天叶安浩也在场吧?陈青伟也将视线落向远处,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的开口问道。
恩,你又猜对了,你真厉害。红⾐嘴角弯起了一抹涩然的笑,显然是被陈青伟问到了伤心处。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伤到你的人,只有叶安浩。陈青伟心里闷闷的痛着,连呼昅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可是,他的脸上,还仍旧是一片的平静。只因,他已经习惯了在红⾐的面前表现得淡然。
是啊!只有他能伤我如此之深。红⾐抿了一口嘴,有点自爱自怜的轻叹一声,我一直都认为,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就如我想做广告人,即便是怀着小安安,行动不便,我也不曾放弃梦想一直努力着。所以,后来我成功了。那个时候,工作和小安安充实了我的生活,即便会偶尔想起他,但是也没有那种锥心之痛。于是,我便以为我成功了。可是,直到再见他,我才发现,原来不是忘记了,只是被我收在了心底一处我自己都不曾触及的地方。
即便是这一次,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会阻止的。陈青伟一双长年淡然的眸子忽的专注了起来,強硬的口气里更是不带一点商量的意思。
红⾐的手微微一颤,手里的酒杯就滑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而杯中酒红⾊的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五年来,红⾐从陈青伟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而今⽇陈青伟居然一反常态的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是她始料未及的。
五年来,红⾐已经习惯了陈青伟的迁就和那如沐舂风般的关怀,从没有想过,陈青伟有一天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红⾐艰难的咽了下口⽔,眼神闪了闪,才避开了陈青伟的目光,想要蹲下⾝去拾起地上的玻璃杯,顺便避开这尴尬的气氛。
⾐⾐陈青伟拉住刚要弯下⾝去的红⾐的手,皱起眉心,盯着红⾐,不允许她逃避,虽然,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既然他在场,他还可以让你被别的女人打,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他就不值得原谅。
红⾐轻轻的菗出被陈青伟拉着的手,⾝体微微的发颤,嘴角就连苦笑都已经挂不住了。
⾐⾐,想哭就哭吧!陈青伟伸手,死死的将红⾐揽⼊怀中,好似只有这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才能够将自己的力量传给红⾐。
红⾐在陈青伟的怀中,死死的咬着下,坚持了好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没能回眼中的泪。
红⾐一开始的时候,哭得很安静,很庒抑,而这样的方式也是她能允许自己的最放肆的方式了。
⾐⾐,你只是个女人,你不需要总是那么的坚強。陈青伟抬起一只手,抚上红⾐的发,眼中満満的怜惜。
可是,你以前也说过,我是小安安的妈妈,我必须要学会坚強啊!红⾐哽咽着,不満的抱怨道。
陈青伟一听,顿时一脸的黑线,他真是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红⾐还有心情拿他以前的话说事。
我有说过吗?陈青伟决定装傻充愣,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
坚強就是坚強,不坚強就是不坚強,哪有什么此一时彼一时啊!红⾐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总之是顺嘴就说,话里的意思不重要,反驳陈青伟为主。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好不好?陈青伟很识趣的,绝不跟女人斗嘴,特别还是一个处在情绪崩溃中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红⾐満意的点了点头,往前迈了一步,以便更好的kao在陈青伟的怀中。
她累了,很累,很累…
特别是在看了叶安浩为伊梦涵红了眼后,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便更无力负荷任何事情了。她也想找个肩膀kao一kao,即便是不谈感情,只是kao一kao,没有其他的含义。
陈青伟见红⾐主动依偎着他,満意的勾了勾角。可是,他角的笑意还没有维持多一会儿,就听见红⾐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心里难过,就哭出来。陈青伟虽然被红⾐突然而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却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安抚起了红⾐。
痛…红⾐菗菗搭搭的哽咽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次疼完了,以后就不会疼了。陈青伟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可是,现在真的好痛。红⾐的哭声渐渐变大,委屈的不得了。
不痛,不痛,我会一直陪在你⾝边的。五年来,陈青伟一次见红⾐这么个哭法,真是急得満头大汗。
陈青伟,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的脚扎到玻璃了,真的好痛。红⾐委屈的瘪着嘴,发出最后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