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众之战(二)
却说第二天黎明时分,于噤带着三千运粮兵押送着粮草辎重走出山道,来到了一个开阔地,刚要上一口气,忽然间就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然后就见前面的将士纷纷大叫着倒下。
“敌袭,不要慌,后队变前队,往后撤,前队的将士结成阵势,准备防御。”于噤不愧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在遇到敌袭的时候并未慌,而是立刻组织撤退,并且自己亲自组织守御。
只是可惜这一次却是注定要失败了,因为于噤所处的地形十分不利,大军所退之地乃是一个隘口,出来容易进去难,再加上运粮兵本来就不是精锐,所以在后退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抢,使得刚刚变为前队的后退队伍产生了混,再加上粮草车的堵截,一时之间本无法撤退。
而就在这时,魏延大军乘势发动了攻击,魏延率领一千三百骑兵,对着开阔地的曹军发动了一轮的冲撞,将于噤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型给冲,而更加令人感到心惊的是,魏延所率领的骑兵中有一部分手中持着火把,在来到运粮车旁边的时候立刻扔出火把,将曹军的粮草付诸一炬。
这样一来曹军彻底陷⼊了混,即便是以于噤之能,也本无法约束。
魏延的骑兵在于噤阵中兜了一个圈子之后,从容退出,然后又命令骑兵下马,与刘琦亲自统率的步兵会合,对着混不堪的曹军展开了杀屠。
曹军人数本来就少,又受到刘琦大军的突然袭击,更兼地形不利,阵势混,立刻成了案板上待宰的羔羊,被刘琦大军捡了个便大宜。
统率运粮兵的于噤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便准备逃走,早被一旁的魏延率领着十几名士兵赶来,一拥而上,将他擒住。
就在这时,裴潜大声喊道:“主将已被擒,降者免死。”
曹军本来就失了战心,现在见主将被擒,更是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就这样经过了短短半个时辰的战斗,刘琦就将曹的三千大军彻底打败,其中大约一千战死,两千投降,还有数十人挤进了隘口之中,准备逃往曹营报信。
可是刘琦怎能允许他们就这样逃走呢?他早就命令司马芝率领上百名善于爬山的士兵,带着绳索,悄悄从山上缒落到山道之中,并填満大石,阻塞了道路。
所以那些逃兵一看山道不通,立刻吓得失魂落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司马芝见敌人只逃出了这一点,立刻率领那百名士兵绕开大石,对着那数十名逃兵喝道:“你们的主将已被我家将军擒获,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那些逃兵本来就无战心,现在见对方在前面有了埋伏,哪还有不降之理?纷纷放下武器,跪倒面前,声称愿意归降。
司马芝命令麾下将士将这些降兵绑了,有小心翼翼的命人四处搜索了一番,直到确认没有一人漏网,这才命人清除了路上的大石,率领着队伍与刘琦大军会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于噤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份,虽然被擒,仍然要问个明⽩。
“呵呵,这是我们主将,荆州大公子刘琦,我家公子早就算准了你们会开凿山路,所以我们大军在此守候多时了,你是何人?既然被擒,还不从速说出你的姓名?”一旁的裴潜也对刘琦的未卜先知佩服不已,奋兴地问道。
“什么?竟然是刘琦的大军!这,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策的?难道我军中会有奷细?不,这绝不可能,当初我们一起议事的时候,帐內全都是丞相的亲信,难道这个刘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于噤心中虽然吃惊不已,但是知道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反正结果是自己战败,做了敌军的俘虏,还丢失了大量的辎重粮草,自己要面对现实。
想到这里,于噤摇了头摇,轻轻叹息道:“唉,败军之将,有何颜面提及自己姓名?本将乃是于噤。”
“什么?曹麾下名将于噤?”一旁的刘琦见对方自承⾝份,不由的惊喜不已,没想到自己两辈子第一次擒将,竟然就抓到了一条大鱼。
刘琦决定要想办法收降此人,毕竟在历史上他曾经被大将关羽擒住之后,就表示愿意归降,所以这就表明自己也应该有机会。略想了想,刘琦便命军士将他带下去看押起来,同时吩咐士兵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不要怠慢。
大获全胜的刘琦命令大军连夜打扫场战,直到看不出一丝的战争痕迹才结束,又命魏延和裴潜各率三千人在前方布下了埋伏。这才从安众隘口又重新返回安众大营。
“将军,我们既然发现了曹军偷凿山道的消息,何不乘胜偷袭曹营寨?反而率军在前方设伏?”王粲对此很是不解,连忙问道。
“呵呵,仲宣有所不知,曹既然建立营寨,必然防范甚严,再加上敌众我寡,就算勉強能够偷袭成功,我军也必然损失惨重,所以我们不去冒那个险,只等曹撤军之后,引军掩杀就是。”
王粲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将军为何又返回安众大营呢?”
刘琦笑道:“张绣大军已经抵达安众,明早见曹军撤退,必定引军追击,我等如不配合,曹公心中定会不安,未免曹公疑心,我等自然要演好这一出戏。”
王粲再次佩服地说到:“将军料敌机先,虽孙吴也无法相比。”
刘琦淡淡笑了笑,不再多言,心中却是暗暗惭愧不已:“凭我现在的军事才能,恐怕跟曹提鞋都不配,只不过我仗着前世的记忆,早已对这一战中曹的底细了如指掌,连他会怎么做都搞得一清二楚,如果再不能取胜的话,真该找块⾖腐撞死了。”
第二天天一亮,果然发现曹军中营寨一空,刘琦正在慢条斯理的洗漱,却忽然听得王粲前来禀报,张绣将军来访。
刘琦点了点头,连忙更⾐,到营外接。
张绣见刘琦到来,连忙微微躬⾝施礼道:“末将参见大公子,呵呵,末将听闻昨⽇大公子率军打败了许褚的大军,真是可喜可贺。”
刘琦见张绣肤⾊微黑,体格魁梧雄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连忙笑道:“久闻将军盛名,今⽇一见,幸何如之?将军不必客气,本将之所以能够打败许褚,也是和将军率兵追袭有关,如无将军的庒力,曹精锐尽出,本将如何能胜?”
张绣听了刘琦的话,心中很⾼兴,略微谦逊了几句便对刘琦说道:“公子应该知道了,今天早上我军得到消息,曹昨天被公子打败,心中难安,已经连夜凿通山道逃走了,我们正好乘势追击,率军掩杀,必定大胜。”
刘琦笑了笑说道:“曹军虽败,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我们就这样追上去,未免太过莽撞,万中一了曹的伏兵之计…。”
张绣顿时不悦地说道:“公子此言差矣,曹兵败,又是连夜逃走,我们率得胜之师掩杀,哪有不胜之理?如若大公子不出兵的话,那末将就独自挥军追袭,一旦得了好处,休怪末将不分给公子。”
刘琦考虑了片刻,说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率军追袭,但是一定要小心曹的诡计。”
张绣心中暗笑刘琦胆小,慨然说道:“公子放心吧,这次我们定当大获全胜。”说完之后便回去整备兵马,要求双方在巳时提兵,张绣从安众曹营附近新凿的山道出兵,刘琦从安众隘口出兵,共同在安众北部的大路汇合,共击曹兵,刘琦笑着答应了下来。
待得张绣离开之后,刘琦立刻做好了部署,亲自率领四千荆州军军并降军两千人,共六千人过安众隘口,与张绣会合,共同追击曹,只留下繁钦率领三百军队,虚张声势,广树旗帜,留守大营。
半个时辰后,双方军队会合,张绣看到刘琦那六七千的部卒和三百骑兵,又看了看自己⾝后的一万精锐骑兵,暗暗摇了头摇。他真想不到那刘琦究竟靠什么打胜的许褚,不过想想许褚一向有勇无谋,心中也就释然。
尽管心中很瞧不起对方,毕竟自己驻守的穰县还是人家的⽗亲刘表所借,所以张绣在表面上还是很礼貌的,对着刘琦说道:“大公子,请下令追袭。”
刘琦抱拳说道:“张将军不必客气,兵贵神速,本将麾下将士尽是步兵,追起来必定不那么容易,本将就将这三百骑兵与将军指挥,将军先行一步,本将随后赶来,期待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张绣认为是刘琦心中胆怯,暗暗冷笑,便不客气地接收了刘琦的三百骑兵,然后率领着这支联军绝尘而去。
其实曹退去不远,以自己步兵的速度,如果来个急行军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但是刘琦却并不着急,指挥着这支步兵缓缓前进。
张绣本来也没打算让刘琦占了自己击败曹的功劳,现在见刘琦只拍了这么一点骑兵,而且这些骑兵的骑术非常拙劣,只能紧紧跟在自己大军的尾部,心中更是不屑,暗暗想着等自己这一次大破曹之后,定要想办法羞辱刘琦一番。
这支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追上了曹大军,张绣心中奋兴之极,立刻下令大军发动攻击,一万人的骑兵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狠狠地揷向曹军中,企图将曹军切为两段。
可是曹军立刻后队变前队,然后就见那些士兵们不慌不忙的取出弩箭,对准张绣的骑兵就是一阵箭雨。
“啊啊啊…”许多骑兵哀嚎着倒下马,随后被后面的马蹄踏成⾁泥。
而当张绣看到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旗幡上端端正正的修着一个大大的曹字,又见帅旗下立着一个⾝穿红袍的⽩面将军,不由灵灵打了个寒战,脫口说道:“竟,竟然是曹!”
张绣话音未落,便听得左右两翼鼓声大震,随后见许褚和曹军另外一名将领摔着骑兵从两翼包抄了过来。
紧接着,曹亲自率领步军庒了上来,围住张绣的骑兵狂疯的杀戮起来。
“糟了,中计了。”张绣大惊,立刻率领残余的骑兵狼狈逃回,连那些被包围的骑兵也顾不了了。
率领着三百骑兵的刘式早就得到了刘琦的指示,故意令这三百骑兵装作骑术不精湛的样子,稍稍落在张绣大军之后,等其遇到伏兵之后,立刻率军撤退,所以张绣这一撤,他也立刻下令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