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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崇祯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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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刚刚还有杀掉张恪的希望,可是转眼⽩莲教徒已经被杀得爹妈叫,‮狂疯‬逃窜。对手跑掉了,那些不管是受伤的,还是完好的,全都涌了上来,争相挡在了张恪面前。

  倒不是这帮人都不怕死,而是表忠心的时候,谁敢落后!

  唯有那个女子倒是不甘心放弃,从江南到京城,好容易才等到了第二次机会,在往后说不定就没有了。而且最亲近的师兄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能全心全意地帮着自己!

  “张恪,受死吧!”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一纵而起,仗着⾝轻如燕,踩着前面人的肩头,仿佛蛙跳一般,直扑张恪。

  近了,近了!

  双方距离不过二十步,女子猛地掏出连弩,对着张恪,正要击,突然一支标从后面来,正中女子肩头。

  标的力道超乎想象,女子直接摔在地上,尖‮穿贯‬⾝体,深深刺⼊地面的方砖。

  “好⾝手!”卢象升忍不住赞叹道。

  乔桂抿着嘴,双手飞动,从背后又菗出五支标,毙杀五个⽩莲教匪,其余的人简直像碰到了阎王一样,纷纷转⾝逃窜。

  乔桂第一个冲到了包围圈里,急切地问道:“王爷,没事吧?”

  “呵呵,区区⽑贼还伤不了本王。你们抓紧时间,赶快请教残匪,然后扑灭火势。”

  “遵命!”乔桂一颗心放在肚子里,转⾝带着部下执行任务去了。

  在张恪⾝后,一百多位‮员官‬全都松了一口气,死里逃生的他们对张恪感恩戴德。谁也不是傻瓜,如果张恪第一时间只顾逃命,本不会陷⼊险境,大家能活下来,全都靠着安东王。还有义州兵,救命之恩,岂是寻常!

  也有些人不自觉的看了看乾清门方向,微微‮头摇‬叹息,心中好生凄凉。

  张恪迈步走到了女刺客的面前,她还没有死去,⾝躯不停挣扎,可是标刺得太深,越是动弹,肩头流⾎越多。生命力流逝的越快。

  “还是别挣扎了,死到临头想不想做个明⽩鬼?”

  “你,你什么意思?”女子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张恪微笑道:“没什么意思,本王挨了你两次刺杀,也算是缘分,不妨做个易,你告诉本王谁是幕后黑手,本王就告诉你我是不是真凶。”

  女子秀眉一簇,突然冷笑起来。

  “什么。小女子没能杀了你,是老天不帮我,难道我会找错仇人吗,你太小觑姑了!咳咳…”女子说着。从嘴角流出红⾊的体。

  “哈哈哈,天底下蠢人太多,当了别人的,还不自知。你在本王眼里。不过是一个蝼蚁,杀不杀无所谓,倒是背后的人让本王十分感‮趣兴‬!”

  “咯咯咯。张恪,姑要死了,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消息,本姑杀不了你,自然有人会杀你,他们杀不了你,老天!也会收了你!收了你!”

  女人连声大叫,鲜⾎顺着嘴角和鼻子噴了出来,⾝躯菗搐几下,带着无穷的恨意,死在了当场。

  张恪轻蔑一笑,又看了看不远处大汉的尸体,说道:“把他们俩一起烧了吧,这种糊里糊涂的人死在一起,正好让他们一直糊涂下去。”

  手下人按照张恪吩咐,把尸体拖走。

  贺世贤迈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永贞,敢情在松江就是他们刺杀你的,怎么能轻易放过!我看该挫骨扬灰,扒⽪萱草才是。”贺世贤说的咬牙切齿。

  “人死不结仇,更何况他们只是工具而已。”

  “工具?那幕后之人是谁?让老子知道,非灭了他们九族!”

  张恪想要说话,这时候不少侥幸逃脫的‮员官‬都赶了过来,张恪只能低声说道:“等⽇后再说。”

  众多死中得活的大臣纷纷跪倒在地,黑庒庒一大片。

  “安东王仁义,义州兵神勇,若非有王爷坐镇,我等都死在兵之手,我们拜谢王爷!”

  能让一帮心⾼气傲的文官给武夫磕头,张恪也算是头一份了。

  “大家快快请起,这一场浩劫是大明的劫难,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清点损失,恢复秩序。”

  张恪用了浩劫两个字,一点都不差。

  从最初的皇极殿斗,死的大臣不过二十几位,借着在大火之中死亡的人数就超过了五十人。当⽩莲教匪冲进来,一直杀到了⻩昏,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位,其余受伤的也不再少数。

  就算那些没有受伤的,也或多或少惊吓过度,不调养一阵子是别想做事了。

  这一场大下来,三大殿被焚毁一空,朝廷各级‮员官‬死伤几乎三分之一。大明的中枢机构彻底瓦解了,损失简直无可估计。

  毫无疑问,罪魁祸首就是九千岁魏忠贤,而此时九千岁呢…

  “完了,全完了!”

  魏忠贤躲在了午门旁的茅厕里,面对着一个个粪坑,已经哭晕了。外面已经被义州兵看守起来,本跑不出去。

  经过几个小时,魏公公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他最初只是不想束手待毙,让亲信反抗。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完全超出了控制,⽩莲教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恶鬼。魏忠贤怎么也想不明⽩,他招募的內勇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谁,是谁,谁想暗害咱家,谁和咱家过不去啊?”老魏‮狂疯‬地暴叫,伸手不停抓头发,一绺一绺的向下扯,带着头⽪和鲜⾎,没一会儿脑袋好像狗啃的一样。

  “叔⽗,叔⽗!”魏良卿吓得惊叫连声。

  “叔⽗,外面喊杀好像弱了,咱们快跑吧。”

  “跑,往哪里跑,天底下还有咱家容⾝之地吗?”

  魏忠贤突然眼前一亮,猛地伸手揪住魏良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壮实的汉子好像小仔,被老魏提到了茅坑边上。

  “哈哈哈,快跑吧!”

  双手一松,魏良卿直接摔倒了坑里,老魏又哭又笑,突然也跳了下去,嘴里不停喊着:“跑啊,快跑啊!”

  …

  “王爷,魏忠贤抓到了。”杜擎贴着张恪的耳朵说道。

  “他跑哪去了?”

  “厕所,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和魏良卿正在粪坑里打滚儿,所幸天气冷,粪坑都冻着,要是夏天,说不定魏公公就淹死了,那样他可真是遗臭万年了!”

  杜擎说的轻松,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九千岁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在义州兵眼里。除了王爷之外,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张恪眉头紧锁,突然低声说道:“先别声张,我单独见见魏忠贤。”

  “好。”

  杜擎急忙跑下去安排。就在午门里,找了一处小小的值房,一⾝大粪,恶臭刺鼻的魏忠贤被带了进去。

  张恪坐在里面。一闻味道,顿时皱起了眉头。

  “魏公公,咱俩也是老朋友了。就不用装蒜了,说说吧,有什么遗言,本王尽力帮你办到。”

  听到张恪的话,魏忠贤突然一愣,脸上的⾁不停菗搐,呼昅越发浓重。

  “是不是,说,是不是你?”魏忠贤扯着嗓子,厉声咆哮道。

  张恪微微‮头摇‬:“魏公公,说实话,我是准备把事情闹大,正所谓不破不立吗!只是⽩莲教的人绝不是我放进来,换成是我出手,绝对会更狠辣!”

  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多大意思,张恪说了实话。魏忠贤眉头突然紧锁起来,脸上五官一会儿舒展,一会儿聚集,别提多难看了。半晌魏忠贤叹了口气。

  “张恪,咱家只能告诉你,截留军费,招募內新兵,都和永丰号有关系。”

  永丰号?

  张恪记下了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笑容:“魏公公,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的话本王信了。眼下你装疯卖傻,不过是想求得一丝怜悯,不过可惜啊,咱们的新皇帝是最不懂怜悯的,只怕你的功夫要⽩费了。”

  魏忠贤脸⾊越发灰⽩,他是能舍得给自己一刀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死去。可是都走到了绝路,他还能如何?顺着腮边,两滴泪⽔滚落下去。

  “唉,我好人做到底,来,给魏公公一瓶鹤顶红,让他死的痛快一点。”

  张恪说着转⾝出去,有人把药瓶放在地上,让魏忠贤自取。老魏凄苦地一笑,把药攥在手里,仰脖喝了个⼲净。

  进⼊到肚子里,并没有‮辣火‬辣的感觉,反倒是有些昏昏睡。

  “张恪,你敢骗咱家,你,你不得好死!”

  没错,张恪的确骗了老魏,给他喝下去的只是曼陀罗药酒。

  眼下这个关口,魏忠贤可万万不能死去,崇祯多要脸面的人,那是宁可亡国,也不愿意和谈迁都!

  刚刚登基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不给他留个出气筒,只怕朱由检小同学都会內分泌失调。

  张恪猜的一点不错,当大平定之后,首辅魏广微亲自带领百官,跪在乾清门,向皇帝请罪。

  崇祯总算是舍得出来,第一道命令就是查办魏忠贤羽,让六部九卿举报阉成员。

  內阁主导之下,第一轮送上去的名单被立刻打回,上面只有两个字:太少!

  接着是第二份,第三份,直到第四份,崇祯皇帝才总算点点头。

  除了魏忠贤和客氏之外,首逆同谋六人,结近侍十九人,逆孽军犯三十五人,阿附拥戴军犯十五人,结近侍又此等一百二十八人…

  一共七类二百五十八人,人数之多,竟然超过了大斗死伤的文武,崇祯朝的天空笼罩在⾎⾊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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