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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虎爷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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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撞过后,外面漆黑的两岸竟然突然亮起了点点火光,刹那间就让天空正圆的月亮失去了光彩,岑子昑心中一惊,从地上爬起来,喜儿本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睡着了,此刻也是被摔醒了,着眼睛问道“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岑子昑只觉得不对劲,外间的⽔手已经嚷嚷起来了,这艘船上没有什么管家,都是⽔手,由于夜行,本就多了几个心眼,又是在险滩更是不敢大意,从窗户望出去只见那些⽔手个个都穿戴的整齐,手上拿了刀剑之物,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不多时便有唐沐非的管家来报“我们家五爷吩咐了,还请三娘子在房里好生呆着,千万莫要出来,休要让那不知礼的⽔寇冲撞了小娘子。”

  说罢只吩咐众人好生看顾岑子昑以及隔壁舱房的大郞二郞便转⾝去安排了,岑子昑也不知道他们做甚打算,武力的世界女人和孩子自来是要走开的,她自然不会不知进退的跑去添,只是到隔壁房间去瞧大郞和二郞。

  两人已是醒了,有清风明月侍候着,只是清风明月也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哪儿经历过这样喊打喊杀的场面,自家就吓的脸⾊发⽩,说话都带着些颤音,倒是让在上吐了半⽇手脚发软的大郞和二郞一阵好劝。两人瞧见岑子昑进来,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外面的情形如今已是哄哄的了,他们听了着急,奈何手脚不太听使唤,这种时刻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两个新买来的书童不中用,自家困在这儿着实是没办法。

  岑子昑招呼喜儿服侍大郞二郞将⾐服穿上,两人不过起⾝动了动,又是一番好吐,外间闹哄哄之中突然听见一个⽔手叫道“不好!他们在⽔中不知道布了什么东西。”

  岑子昑连忙看向外面,两边的火把已是靠近了不少,火光映照下,是一张张狰狞的脸,那些俱是些小船,想是要登上这船抢掠,却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只在江中不动,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其实来的船并不多,更多的人是分布在岸上,寻常⽔匪不是该埋伏了在⽔中,上船打劫的么?怎么会只在岸上作壁上观,只派了十余艘小船前来围住?

  其中一只小船打着灯笼慢悠悠的晃过来,穿上只有两人,一个划船,一人站于船头手执灯笼,模样甚是惬意。

  瞧那模样,合该是当地的人,不知怎的做上了这等营生,岑子昑只听说过海盗江霸,记忆中的这种人是烧杀抢掠无所不做的,也不排除个别的只拿钱财不伤人命的,只是如今这模样却是让人诧异,不由得将脸凑近了窗户几分,想要看个真切。

  ⽔手和唐家的家丁俱在甲板上站着,谨慎的瞧着来人,只听上面的吩咐,这儿滩浅,也是抛了锚,这船是唐家的,船老‮便大‬是那唐家的管家,此刻与唐沐非和薛员外站人群之后,手上也是拿了充当武器,三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置,岑子昑便是从这人群之间的隙瞧着外面的情形。

  貌似,形势不妙啊…唐沐非此刻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船老大已是吩咐了人下⽔去查看船舱的进⽔情况,另外两艘船也靠了过来,下去查看的人上来带来的消息并不算好,船舱虽然只破了一点点,前面却是还被这群人布置了不少的暗礁,⽔面上还用绳索拉起了不少桶状的东西,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只是越是搞不清情况,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再看对方有成竹的样子,更加的小心了。

  第二波下⽔的人漉漉的上来了,众人连忙去帮了一把手,唐沐非等人连忙上去问道“那桶中装的到底是何物?”

  那⽔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恼怒的道“小的弄破了一个,这些巴猴子真是可恶,全是装的石脂⽔!”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那船老大道,叫道“休要惊慌,五爷在呢,必然有办法的!”说来也奇怪,众⽔手与家丁闻言皆是深以为然,就这么寂静了下来,只是挥眈眈的望着渐渐靠近的那只小舟。

  岑子昑嘀咕道“石脂⽔是什么?”大郞在一边道“原是从地下石头里冒出来的,黑糊糊的一种⽔,遇火便燃,那东西可算得上精贵,只在大户人家用来当烛火的,没听说过这边儿有呀?”

  石脂⽔,石油也,遇火即燃,还附带粘附和可浮在⽔面的特,望着前方江面上数十只漂浮着的桶,再加上江底的礁石,两岸密密⿇⿇的小船,进无路,退无门,薛员外苦笑道“这次怕是非要破财不可了。”

  唐沐非道“那还要看咱们同不同意,没道理就这么双手奉上!”

  船是唐家的船,薛员外与唐家好也不好多说,只是他自认为是斯文人,家中也有两个当官的亲戚,最是讨厌和这地痞流氓打道,摆摆手道“若要钱财,与了他们便是,只要咱们能好好过去,反正这船上的货物也值不了多少,何必为了⻩⽩之物伤了自家的命?”

  唐沐非笑道“轻易与了他们,便是与他们说,咱们钱来的容易,怕是会漫天要价,说来这钱财咱们也是风里去雨里来,腥风⾎雨里挣来的,想要拿去,总要给个说法。”

  薛员外本无意多管闲事,听了唐沐非的话恼道“瞧他们这模样,当是不想伤人命的,休要胡来,这満船的命可都是挂在你⾝上!”

  唐沐非笑笑“薛员外休恼,我自有分寸。”说罢转⾝去吩咐众人小心四周,莫要让贼人偷袭了,自家站到船头,笑昑昑的候着那小船过来。

  小船越发的靠近,只见船上那个提灯笼的男人长的份外猥琐,⼲瘦而矮小的⾝形,一嘴八字胡,脸上还长了颗黑⾊的痣,将小舟停在江中离唐家船不远的地方,隔着大约十来米远扬声叫道“女人和财物留下,男人通通‮光扒‬了自家跳到江里吧!咱们虎爷喜这艘船,便与你们条活路了。”

  唐沐非的嘴角微微下拉,昂起头朗声道“江中⽔急,我等却是不想下⽔,还⿇烦阁下回去禀报虎爷一声,可否打个商量?”

  来人明显一愣,想不到这只船队如此強硬,旁人遇上这样的情况能留得一条命就感涕零了,哪儿还会讨价还价,那话说的虽然和气,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船上众人皆是手执等武器,没有半分畏惧。

  岑子昑在船舱之中听的这句话也觉得好笑,若不是此刻形式危急还真能笑出来,心道是,此人是做生意做的脑子秀逗了还是真个有胆识如此?不过瞧他的模样也就二十出头,他说走南闯北多年也不知道是否可信,至少在手下家人之中威信颇⾼,能否成事只能静观其变了。

  夜间说话的声音总是能传的很远,即便是江中流⽔潺潺,与礁石相击发出极大的声音,依旧传到了岸上,只听见岸上一个人突然叫道“阁下倒是好胆识,不如上岸来与虎爷聊聊?”

  唐沐非朝着岸边拱拱手,笑道“敢不从命!”说罢便让人放下舟子,自家跳将上去,有⽔手要上来与他划舟,被唐沐非拦住了,就这么一人一舟漂在江上,岑子昑心中一惊,扭头对喜儿道“去将清风明月新制的⾐服翻两件出来,你我换上!”她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十二三,古人的‮趣情‬向来是偏好幼女,唐沐非此去不知吉凶,岑子昑唯一能做的便是先行自保了。

  岑子昑很快便与喜儿俱换上了清风明月的⾐服,考虑到清风明月正是⾝形变化较大的时候,方大娘制的⾐服都是偏大的,岑子昑穿上还好,喜儿则是拿了二郞的⾐服勉強穿上。而此刻,唐沐非的舟子已是和来人的舟子一同到了岸边。

  唐沐非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之中,⾝着一件虎⽪袍子的男子,心中不噤暗自好笑,大热天的,怎么穿上⽪货了?

  …

  我错了…睡过头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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