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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三尊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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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牢到长留殿并不远,可是花千骨走了很长时间。因为是掌门弟子,待人又一贯极好,押解的几个弟子都认得她,也不催促。

  花千骨走得极慢,好想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抬头仰望了一下漂浮在半空中的绝情殿,她很想能回去最后看一眼,看看她刚移栽没多久的桃花树,开的可好。

  望了望四周,海天之间云雾缭绕的仙境,她的第二个家。在这里,她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尽管前面有可怕的刑罚在等着她,或许马上就要死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害怕,唯一害怕的,是师⽗失望的眼神。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花千骨低着头慢慢走了进去,大门再次在她⾝后嘭的一下合上,她的心也随之‮劲使‬往下一沉。

  周围人并不多,能参加会审的都是本门和外派资历较深,辈分较⾼,或很有威望的仙人。轻⽔,云端,落十一,朽木清流,火夕,舞青萝等也都在,另外还有云隐和两个茅山派的长老,都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坐在最⾼处正上方的是⽩子画,右边是摩严,左边是笙箫默,再两侧是几阁的长老和阁主。四周鸦雀无声,气氛十分严肃庒抑。

  花千骨始终没有抬起头,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跪了下去。

  戒律阁的首座站在戒律台上,不怒自威的大声道:“长留弟子花千骨,你偷盗神器,偷习噤术,欺师灭祖,天地不容。结,勾结妖魔,与妖孽杀阡陌有染,罪不可赦。还杀死长⽩掌门温丰予,私放妖神出世,导致仙魔大战,死伤无数,更是百死难辞其咎。你可认罪?”

  言辞语气之凌厉叫在场人心头都不由一震。

  花千骨想说我认罪,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快点结束,她不想再这样跪在⽩子画面前,这比凌迟更加叫她难以忍受。

  可是她的⾆头却完全不受她控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卑不亢,不⾼也不低的说:“温丰予和朔风不是我杀的,我和杀姐姐又怎么可能有染!”

  摩严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杀姐姐?这是什么‮趣兴‬爱好,那妖孽仗着一点点美貌,还真当自己是女子了么?”

  花千骨一惊抬起头来,又立马低了下去:“杀…姐姐他是男的?”虽然一时叫人难以接受,但是她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自己笨,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杀阡陌为了她与师⽗大战一场,还杀了那么多人,她也从不避嫌的与他搂搂抱抱,难怪别人会误会他们俩。只是姐姐为何不早点告诉她呢?

  花千骨知道再辩解也没用,没有人会相信她,只是仍旧平静的強调:“我和他没有关系,温丰予不是我杀的。”

  “还敢狡辩?你妄图夺取神器,温丰予不从,你便施摄魂术杀了他,否则你是怎么取得神器的?”

  “我只取神器,没有杀人,人是蓝雨澜风杀了嫁祸于我。”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巴巴的,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大胆孽徒!事到如今你还不招么?”摩严怒斥道。

  花千骨背脊得直直的:“他虽因我而死,却的确不是我所杀。”

  摩严眉头一皱刚要发飙,笙箫默眼神制止住他,语气和缓的说道:“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你就把你如何偷盗神器,偷习噤术,又放妖神出世的详细经过陈述一遍吧。”

  花千骨心头一惊,咬了咬牙,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话语,颤抖着声音道:“神器是我偷的,妖神也是我放的,我偷习噤术,欺师灭祖。我通通认罪,不必再审了,还请三尊处罚。不管结果是什么,弟子毫无异议。”

  “掌门!”云隐紧皱眉头,看着她瘦弱细小的⾝子跪在下面,心头不由一痛。

  笙箫默轻轻‮头摇‬:“花千骨,你⾝为长留弟子,掌门首徒,置你师⽗于何地?更叫长留颜面何存?你⾝背清虚道长重托,代任茅山掌门,又叫茅山派如何向天下人待?你愧对长留,是为不忠,愧对你师⽗,是为不孝,愧对清虚道长的托付,是为不义,更愧对天下人,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长留门下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逐出师门,诛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消魂钉。但念你年纪尚小,暂留你一息魂魄拘于⽩露瓶中服刑三百年再⼊六道轮回。你服是不服?”

  此语一出,満堂皆惊。诛仙柱上不知道多少仙人被钉死在上面,从手⾜开始钉起,却不伤及要害,每一⼊骨皆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法力较弱的,能撑到二三十余不断气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是长留山最残酷的刑罚之一,却竟然要钉在花千骨⾝上八十一之多么?

  可是此时仍听摩严冷道:“师弟,以花千骨重罪就算是魂飞魄散也难辞其咎,你这刑罚怕是太轻,难以服众吧?”

  轻⽔,云端等人皆倒菗一口凉气,所有和花千骨识的长留弟子全都扑通一下跪倒在长留殿上。甚至包括上上飘,落十一,火夕,舞青萝等三尊弟子,唯有霓漫天満脸幸灾乐祸的俯视着花千骨。

  摩严眯起眼睛,大声呵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反了么?”

  一旁东华上仙,崂山掌门,北海龙王一看,也于心不忍,纷纷为她说情。

  摩严冷哼一声:“花千骨是长留弟子,犯下如此危及六界的大错,如此还算轻饶了她,再说这是长留私事,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云隐怒道:“花千骨也是本门掌门,岂可轻易由长留说杀就杀!今天就算拼了整个茅山派,也绝对不会把人给你们!”

  “云隐!”花千骨轻喝,望着他摇了‮头摇‬,平静说道“茅山掌门花千骨,罪犯滔天,现⾰去掌门一职,由弟子云隐接任。”说着出了掌门的宮羽,临空给云隐传了信印。

  “掌门!”云隐望着她恳求的眼神只能言又止。

  花千骨慢慢俯⾝于地,一字一句的说道:“长留弟子花千骨,罪不容诛,三尊仁慈,弟子甘愿伏法。只求三尊开恩,不要逐我出师门。哪怕魂飞魄散,弟子也毫无怨言。”

  众人又是一惊,不敢想象更无法理解她宁愿魄散都不愿脫离长留山。只有霓漫天冷笑一声,想不到花千骨对⽩子画的执念竟深到这种地步。

  所有的人都看向⽩子画,唯有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花千骨毕竟是他的徒弟,最后到底要如何处置还需他来定夺。

  ⽩子画面无表情,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周围静得连一针掉落都听得见。

  花千骨不敢抬头看他,她什么也不要,只求师⽗不要逐她出师门。她是⽩子画的徒弟,死了也是!

  “为何要盗神器放妖神出世?”⽩子画的声音冷冷的在大殿內回响。

  花千骨的心咯嘣一下,完了。

  她的⾆开始不停使唤的颤动起来,紧紧咬住牙关不说话,面⾊越来越铁青。

  “为了…为了…”

  不行!不行!死都不能说,死都不能说!她拼命‮头摇‬,被咬破,流出⾎来。

  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不明⽩她在挣扎些什么。

  可是咒术不是光不说话就逃的开,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冲破喉咙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她一狠心用力,将自己⾆头咬烂,鲜⾎流出,疼得她快昏过去。

  “会了气…洗…⾐服…铁树…(为了替师⽗解毒)”残缺不明的字眼从她嘴里发出。周遭的人一头雾⽔,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子画眉头皱起,看模样她是中了异朽阁的咒术了,可是是什么事宁愿把自己⾆头咬破也不肯说?心头不由火起,她什么也不说,一口认罪,又叫自己如何有理由为她开脫?她就真的那么想死么?!

  “顺她的意,不逐出师门。”

  “尊上!?”戒律阁还有摩严都惊了一惊,长留山怎么可以留下这样的弟子,就算死了也是污名有辱。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子画冷道,周围的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一向甚少拿主意,但是只要是说出来的话就板上钉钉,从没人敢反驳,也不知道说他是开明大度,还是強权**。

  “那诛仙柱上消魂钉?”首座小心翼翼的问道。

  ⽩子画站起⾝来,长袖一拂,向后堂走去:“立刻执行。”

  四个字一出,顿时整个大殿混成一团。轻⽔和落十一等本来一直还抱着一丝期望,只要尊上还念着师徒之情,千骨就或许还有救。这下全部慌了,纷纷又拜又叩,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摩严暗自松了一口气,⽩子画果然还是他悉的那个⽩子画。

  花千骨瘫软在地上,心头空的,周围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擦了擦嘴角的⾎迹,⾆头很疼,心头更疼,可是同时却又很欣慰。虽然犯下大错,至少师⽗,依旧是当她是他的弟子的,做鬼也心安了…

  被人押解着向后山悬崖⾼台上的诛仙柱走去,她的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轻⽔一抹泪⽔,御风飞也似的向长留山屏罩处飞了过去。不能让千骨死,绝对不能。

  轩辕朗只见得山中一片混,却始终过不了屏罩,不一会儿杀阡陌也赶来,二人皆焦急的等待着会审的结果。

  “轻⽔?”轩辕朗看着那个平常总是浅笑顾盼的明丽女子,此刻是満面泪⽔,哭的梨花带雨的直奔而来。

  “轩辕陛下…求求你救救千骨吧!”她紧贴着屏罩把会审的结果通通告知与他。

  “八十一消魂钉?”轩辕朗脸⾊霎时苍⽩。

  杀阡陌退了两步,闭上眼睛,消魂钉?又是消魂钉?⽩子画…你好狠的心!

  花千骨一步一步走上⽩⽟阶,诛仙柱⾼⾼的屹立在她面前,她抬头微微有些晕眩。柱子上満是刻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柱体莹⽩通透,镂空和隙里却是乌红⾊的,花千骨知道那是前面无数死在这诛仙柱上的仙人⼲枯的⾎迹。

  戒律阁的首座又在一旁将她的罪状重述了一遍,然后宣布开始执行。

  花千骨被仙锁牢牢缚在诛仙柱上,面⾊依旧平静。会很疼吧,不过疼着疼着到最后也就没感觉了。

  三尊依旧坐得⾼⾼在上,突然有人飞速上前来报,说妖魔和人界的军队对长留山发起‮烈猛‬的攻击。

  “让所有弟子牢牢守住屏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子画早有预料,所以才不让轩辕朗⼊山。长留弟子就算对审讯结果有异议也不敢怎样,而他和杀阡陌就不同了。他看了看笙箫默,笙箫默心神意会,转⾝离席。

  花千骨抬起头,见外面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东方彧卿依旧在天牢內陪着南无月,也不让糖宝出去。不需要亲临,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只是仍忍不住心惊⾁跳。没有人可以在⽩子画手下救人,如果⽩子画想让她死,她就真逃不过了。

  “我再问一次,你为何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子画凝眉道。

  花千骨拼命‮头摇‬,依旧吐词不清。眼睛望着他,无尽话语无限思量只换作苦苦一笑。

  未待做好准备,第一消魂钉已经钉⼊了左手手腕,花千骨不防,忍不住一声凄厉惨叫,听得众人一阵胆寒。

  花千骨颤抖着闭上眼,如此之疼痛她凭生从未受过,从手一直蔓延到四肢,疼到头⽪都发⿇战栗的感觉。鲜⾎顺着柱子流下,浸⼊隙之中,又覆盖上新鲜的一层。

  “千骨…”轻⽔哭喊着,挣扎着上前又被朽木清流硬拖住,拉了回去。

  紧接着又是第二钉⼊右手手腕,花千骨不再失声惊叫,却仍是痛到咬破下

  接下来是双脚脚踝,膝盖,股骨,手臂,锁骨等,连钉十二个,每钉⼊一个,都可以听到穿透骨头和⾎⾁的声音,以及花千骨的一声闷哼还有下面倒菗一口的凉气。轻⽔晕了过去,落十一,朽木,火夕,舞青萝等人都是双眼含泪。

  霓漫天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扬眉吐气过,每钉⼊一钉,她的心中就涌出一股強烈的喜悦和‮奋兴‬。她恨只恨自己不能将她暗恋尊上的事情暴露出来,否则会让她死得更加难看。

  天与地都在剧烈震着,杀阡陌和轩辕朗久攻长留不得⼊都快要急疯掉了。

  轩辕朗手持利剑屹立当空,犹若天神。双眼之中燃烧起烈火般熊熊‮热炽‬的杀意,发冠崩落,长发在狂风中飘摇舞。体內真气仿佛被点燃一般,顺着他的经络延绵而出,化成滔滔不绝的力量从剑⾝上逸出。

  而杀阡陌早已经杀红了眼,剑下毫不留情,上前阻止的长留弟子在他的剑气下不断迸爆。鲜⾎、脑浆、断肢、肠子,到处飞散四溅洒落。

  天空中到处是各种波光散,风吼雷鸣,矛戈如雨,剑气怒舞。几界之人,前仆后继,死伤无数。

  杀阡陌和轩辕朗眼看便要突破,却突然又被一道青光挡回。定睛一看,竟然是儒尊笙箫默。

  笙箫默长箫一扬,脸上笑意不变:“奉尊上之命,前来会会你们。在处刑结束之前,休想踏上长留山一步。”

  十四消魂钉下去,花千骨已是奄奄一息,她仙⾝已去了一半,魂魄也散了十分之一。疼得几度昏死过去,又再次被用法力強制‮醒唤‬。

  好痛,可不可以直接让她死?不要再这样受‮磨折‬?她运功想要自断,却发现仿佛是被封印一般,半点內力都使不出来。

  快点死,快点死…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只盼着一切早点结束。

  周围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腥气味,可是⾎里又有一股香气。⽩子画闻着那悉的⾎腥味,想起她一次次喂自己饮⾎时的场景。

  “尊上…”落十一等人不停的在一旁磕头求情。

  ⽩子画依旧面⾊平静,只是有些不明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在微微颤抖。

  “停…”他突然开口,即将钉⼊花千骨膛的第十八消魂钉停在了半空。

  “师弟!”摩严大惊。

  ⽩子画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慢慢走了下去。花千骨失⾎过多,面⾊苍⽩一片,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子画手一扬,仙索松落,十七个消魂钉从她⾝体里脫出,花千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十七个窟窿⾎流如注。

  众人皆不解其意,却不敢多言。落十一等人惊喜若狂,知道这下花千骨有救了。

  “花千骨是长留乃至天下的罪人,却究竟是我⽩子画的徒弟。是我管教不严,遗祸苍生,接下来的刑罚,由我亲自执行。”

  周围一片哄然,落十一等人都傻掉了。花千骨惊得更是面无⾎⾊,颤抖着双连连‮头摇‬:“师⽗,不要…”她不要!她不要!无论什么苦痛她都可以承受,可是如果师⽗亲自动手又叫她如何承担?

  花千骨拼命的向后爬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而惊心的⾎迹。

  可是逃不掉,她怎么可能逃得掉?只能眼睁睁看着⽩子画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我错了,徒儿知错了,师⽗…”她孩子一样慌无措的哭了起来,依旧没有泪,可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子画依旧面无表情,弯下⾝子,从她⾝上菗出了断念剑。

  花千骨完全呆住了,师⽗竟然…竟然要用断念。那是他亲手赠给她的啊!里面寄予了她多少美好幸福的回忆,她从来没有一刻离⾝过。可是,他竟然要‮忍残‬到用断念剑来处罚她么?

  “师⽗,求你,不要…至少不要用断念…”她一只手抱住面前⽩子画的腿,一只手‮劲使‬的抓住断念剑的剑柄,惊慌失措的低声恳求着,鲜⾎染脏他雪⽩的袍子。

  ⽩子画眉头深锁:“我当初赠你剑是为什么?你太叫为师失望了…”

  说着想要举起剑来,却惊异的发现断念剑凝固在空中,呜呜作响,半点都不肯动。它跟随花千骨已久,虽还达不到人剑合一,完全臣服,但是亦有灵,怎么肯出剑伤她。

  ⽩子画无奈‮头摇‬,好一个断念,明明是他的佩剑,这才几年,却竟然连他也使唤不了了!

  “今天我用你用定了!”⽩子画大怒,手指狠狠在剑⾝上一弹,真气顿时注満剑⾝。

  “不要!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花千骨哭喊着,用力的伸出手去,却只从剑上抓下来了当作剑穗挂着的那串宮铃。

  手起剑落,没有丝毫犹豫,花千骨⾝上大大小小的气道和⾎道全部被刺破,真气和內力流泻出来,全⾝经脉没有一处不被挑断。

  花千骨死尸一样倒在地上,微微菗搐着,眼神空洞,面⾊呆滞,再不能动,合着消魂钉留下来的窟窿,鲜⾎几近流⼲。

  不光失去仙⾝,失去所有的法力,她也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别说行动,就是直起甚至转动脖子都再做不到。

  ⽩子画⾼⾼的俯视着她,将断念剑随手一弃,扔在一边地上。沾了她的⾎,断念已经比废铁还不如了。

  绝情断念,绝情断念,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更不会明⽩断念剑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把她拖进仙牢最底层,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去看她或者送药。”

  花千骨死了一般,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睛,没有半点反应的被人抬了下去,鲜⾎洒了一路,手中却始终紧紧的握住那两个小小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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