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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谁在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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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已停,夜⾊深沉,卫国将军梦园內一地落花,被来往的下人踩过,碾碎成泥。一袭红⾐的慕容雪海站在园门处,望着梦园內的灯火,神⾊寂寥。

  她的面上已经卸去了易容的面具,她本就是假的,如今真的将军夫人回来了,她自然是再不可能假冒了,深昅了一口气,举步朝园內走去。

  修涯坐在外面俊眉紧皱,屏风后琉琴和几个丫环在替她‮浴沐‬,慕容雪海进门便望见坐在桌边神⾊焦灼的男子,勾扬起一抹浅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怔然出神的修涯被她的话惊醒,淡声道:“不必了。”

  孔慕容雪海面上的笑容微一僵,眼底掠过一丝落寞,正离去,却听得屏风后一阵响动,琉琴扶着刚更好⾐的凤浅歌出来,此时的她还是昏的。修涯听到响动,飞快的掠至屏风处将人扶住,动作温柔而小心,眼底満是柔情。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情,是数⽇来她从未见过的,无论她易容的再像她,模仿的再像她,他的目光都从未在她⾝上停留过。

  “琉琴,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叫唐九快点过来。”她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慌张,本就毒发未愈的⾝体,一路赶回汴京,淋了那么久的雨,还強列金针刺⽳来催动內力救人,他真的怕她就这样睡下去。

  修涯将人轻轻抱到榻之上放下,扭头道:“金创药!”

  陂慕容雪海微一怔,赶紧到桌边将装伤药的匣子拿到边,看到他一⾝犹带意的长衫,开口道:“修将军去换⾝⾐服吧,不然一会着凉了,我来替夫人上药。”

  修涯似是未闻,转⾝过来拿药,慕容雪海又道:“你⾐服还是的,还要照顾修夫人,一会把上也弄嘲了。”他闻言低头看了看边一些印,再望了望自己⾐摆处犹还滴着⽔,微一叹息道:“有劳了。”起⾝便朝外走去。

  慕容雪海蓦然失笑,不是因为怕自己着凉,而是因为怕让她着凉,这个男人对凤浅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竟?她怔愣一会,微一敛眉撩起凤浅歌的⾐袍,那斑驳刺目的针眼,⽳位处几近被扎得⾎⾁模糊,隐约还有⾎从那里流出,她转⾝拿过柔软的巾帕拭去⾎迹,凤浅歌⾝形突然剧烈一震,刚一进门的修涯迅速掠至榻前,一把拉开她喝道:“你不知道轻点吗?”

  修涯紧张地查看着凤浅歌伤处的状况,朝屋內的人道:“叫唐九过来。”怕是体內的毒发作了。

  慕容雪海被她猛然的力道一拉,差点摔倒在地。她握着手中的巾帕怔怔地站在一旁,看着榻边上的男子,咬了咬颓然转⾝离去。

  九章亲王府静悄悄的,狂风骤雨将九章阁外的梨花打落一地的雪⽩,清凉的梨花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阁內,灯火通明,一⾝银丝袍的男子站在窗边,脚下已经积了一滩⽔,静垂的⾐摆又一滴⽔悄然滴落在地,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淋的⾐袍上半⾝已经被夜风吹⼲了,望着那无边的夜⾊,他心头无尽的悲凉。

  或许,他早就该放手了。皇权之下的爱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出生一个⾎腥残酷的圈子,他的生命中应该只有冰冷残酷的搏杀和争斗,不该有情的,即便有了,也无法存活,这是他的悲哀,也是帝王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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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他太过奢望了吧!在她的⾝上,他尝尽的心痛的滋味。在他下定决心要与她相守之时,她退缩放弃了;在他为她默默付出之时,她却看不到;在他需要她的信任时,她却冷漠相对。

  这场心痛的纠,她累了,他也累了。

  正在这时,玄成推门而⼊,到他⾝后低声道:“王爷,玄风回府了。”

  萧飏面⾊遽寒,敛去眼底的异样,转⾝冷言道:“人呢?还不过来?”目光在掠过微不可见的狠绝之⾊,给他办的事竟然失手。

  玄成沉昑片刻后出声:“玄风重伤,在侧院疗伤,一时…还不能过来。”

  萧飏凤眸微眯,眉头蹙拢,他的手下⾝手如何他再了解不过,竟然有人能将他的人伤成这样,对手的实力让他不由意外,略一思量便举步朝外而去。

  侧院之內,満脸⾎污,⾝上的几处伤都几可致命。萧飏疾步踏⼊屋內,看到榻上一⾝⾎淋的人瞳孔微缩,朝⾝后的玄成微一扬手,玄成立即让替玄风诊治的大夫出门,自己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接近。

  玄风虚弱的掀开眼帘,咬牙自榻上⾝形,单膝跪地:“属下该死,未能完成王爷给属下的事,让您…”

  萧飏面目冷然,微一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到底怎么回事?”说话间他在桌边落坐,神⾊之间一如往昔的冷静从容。

  “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在死囚之中找了一个与凤夫人相像的妇人送⼊相国府,带着凤夫人从旧官道离开汴京,谁知路上被人盯上了,一行八人,将凤夫人劫了去,属下被打落到山崖下…”玄风坦然回话道。那⽇凤鸾飞走后,王爷给他的信便是要他暗中将凤夫人调包将人带出汴京,可是当⽇他一出阁便将信烧掉了,此事再无第三个人知道,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了亲王府。

  萧飏薄微抿,浑⾝散出深冷而慑人的寒意:“可寻到对方是什么人?”

  玄风低头略一沉昑,回道:“属下未能查得对方是何来路,从山崖下上来曾一路追寻,但那些人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但从行事风格,武功路数上看,可能…可能是太后的人,也可能…是有人假冒夜家的人。”如果真是夜家的人倒也好了,可若是敌手…那是一个多么強劲可怕的对手。

  萧飏微一敛眉,起⾝举步出门,到底是谁…要这么陷害他?

  你不信我?

  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不会原谅你!不会!

  …

  他做事从来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他人解释,他第一次向她解释,她却不愿听了,薄削的勾起薄凉讽刺的弧度。他逐渐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她心中是越来越淡薄了,在他的心中却随着时间越来越铭心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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