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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辈子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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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剑光,快、疾、准、狠,一招已成绝杀,仿似已经演练了千百遍,让人避无可避,退至台阶处,突然出来一只手一把握住了那把剑,她听到得剑锋划破⽪⾁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鲜红的⾎滴落在她素⽩的⾐裙上。

  萧飏生生将那刺向她心口的矢握在手心,望着那一⾝红⾐飞扬的女子,周⾝起凌厉的杀意,凤浅歌仅是怔愣片刻,素手一扬便朝慕容雪海袭去,对方从萧飏手中菗回剑,一试之下竟然纹丝未动,⾜关一点迅速退出数丈。她转头望着萧飏不断渗⾎的手,微微咬了咬望向慕容雪海:“是他让你来的?”她死,可以让元清皇后活,所以杀她。

  “如果是他让我来的,来的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了。”慕容雪海一脸冷厉之⾊,若他要杀她,易如反掌的事,他却要她心甘情愿回去。

  萧飏拿着那柄剑,望着几步之外的人,目光幽深如寒潭,剑锋一转便朝对方袭去,一红一⽩两道⾝影在院中翻飞,慕容雪海纵然⾝手再好,又岂是萧飏的对手,很快便处于下风,那柄剑直朝她颈间刺去,一道⾝影纵⾝跃⼊院內,一剑挑开了他手中的剑。

  苦凤浅歌抬眸望去,来的人,正是琉琴,抿了抿:“你也来杀我?”

  琉琴抬眸望着她,半晌不语,她只是不想慕容出事所以一路跟了来,除非皇上下令,否则她不可能会对她下手:“‮姐小‬,慕容只是看不过去,请你放过她。”

  萧飏闻言眸光一寒,握剑的手一紧,她一把按住他的手:“四哥,放他们走吧。”那是修涯⾝边的人,她不想伤,更不想再欠更多。

  故他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明了她的意思:“没有下次。”她们若再敢出手,他定杀不可。

  慕容雪海望向两人,冷然一笑:“你们不是真以为就可以在这里过一辈子吧,两个⾝中不治之毒的人,能活到哪一天?”她不知道那个人为她都做了什么吗,拿着他换来的命与别的男人恩爱绵,真是可笑?

  或许,是他搞错了吧,凤浅歌也许不是元清皇后,元清皇后为他所做的,她一分都没有做到,她怎么可能会是她?

  慕容雪海的话,让他们两心头都不由一震,她悄然探手握住他的手,淡淡望向两人:“我不想看到你们。”

  萧飏将手中的剑一丢,拉着她转⾝朝前厅走去,琉琴⾝形微动:“‮姐小‬…”相处数十年,多少是有些情份的,她有对于苍砻的忠心,亦有对于她的主仆情份。

  凤浅歌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声说道:“琉香在燕城,她很好。”虽然琉琴看起来冷漠,但对于琉香一向是很关心的。

  琉琴怔愣片刻,拉着慕容雪海一道出了院门。

  “你跟来⼲什么,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杀了她。”慕容雪海望着那僻静的院落恨恨言道。

  “你疯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你…”琉琴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以前那么优雅贵气的女子,竟然会这么‮狂疯‬。

  “只要她死了,不就可以让元清皇后活过来,这样简单的事,他为什么就不下去手,既然她不忍心,我们替他动手不是一样。”慕容雪海望着那处开満梨花的小院。

  “如果皇上想杀她,何必等到今⽇,他不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琉琴言道,他比他们任何人都想救活元清皇后,如果只要她死就可以救活元清皇后,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慕容雪海拂袖转⾝朝⾕外走去:“为了拿把她带回来费了那么多时间,为了拿到安陵容的魂魄又费了那么多心思,到现在还是不能救元清皇后,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连她们这些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她不敢去想那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琉琴朝院子望了一眼,或许真的是宿命,或许真的是曾经元清皇后付出了太多,才让那个人如今承受这么多痛来偿还,难道这就是佛家所言的因果轮回吗?

  逆天改命本就是天地所不容的,执意而为伤人伤己。只是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沉寂的院落,萧飏手上深深的伤口不断滴着⾎,她一进屋便手忙脚地去寻药,止了⾎便小心地将她手上的⾎迹拿打的巾帕一点点擦去,自始至终她都紧抿着,萧飏抿着薄望着她细心而轻柔的动作。

  “四哥,你怕死吗?”凤浅歌垂着头低声问道。

  “怕。”他低声回道。若是以前,死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脫,可是现在他真的怕。他怕她会死,他怕自己会比她先死,无法再陪她走下去,让她失望痛心,他怕眼前美好的一切会碎裂。

  她抿了抿,小心地将他手上的伤口上好药,细细包扎好。他们不长命,他们彼此都知道,可是真要他们面对死别之时,连去想象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我先死了,你就去找他吧!”他探手轻轻抚上她柔顺的青丝,声音平静。如果他真的不在,他相信那个人会照顾好他,或许真的是他偷走了属于那个人的幸福,所以才会这一生活得如此短暂。

  “也许…先死的会是我。”她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她走了,他怎么办?

  他的手微一颤抖,眸光顿时一沉,薄勾起一抹淡笑:“我会陪你去。”在这世上唯一让他牵挂不舍的就是她,如果她不在了,他一定会陪她去。

  “四哥,这不公平。”她低声言道,头轻轻枕在他的腿上。他死了,让她活着,她死,他却要陪着。其实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公平,他所付出的远胜于她。

  “不管到哪里,我的心都与你同在。”无论在天堂还是地狱,他都记着她,念着她。

  他原是世间最冷酷无情的男子,只因为…他的深情,他的痴情,都只给了她一个。

  “四哥,你相信有来世吗?”她轻轻说道,她这一生欠了这么多的情债,要还几生几世才还得完。

  他薄扬起一丝苦笑:“我不要来世了,我只要今生。”来世太遥远,爱人太累太痛,他只要这一生就够了,这一生倾尽所有爱她一个。

  屋中沉寂,轻风卷着如雪的梨花落⼊屋內,带着淡淡的馨香,她咬着,忍住眼底落的泪,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哭就是放弃,哭就是不相信奇迹…

  “好了,不许再想了。”萧飏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拉到怀中“我答应你会陪你把这座院子种満紫藤花,我还没看到我们的孩子,怎么会舍得走,要死早死了,阎罗王都不收我。”

  是不是因为她曾在十多年前将他从死亡边缘唤回,便要让他来还她这一世的情,他心头暗忖道,人生真的是很奇妙,他本以为自己会在仇恨中挣扎一生,却不想遇到她,爱就像是穿肠的毒,一旦侵蚀,无药可救。

  有人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相遇。真的如此吗?曾经浩瀚的时空,我回眸看了她多少次,才有了今生的相遇相守。那个人又看了多少次,才有了那样至死不离的纠,也许痛苦,失望过,甚至绝望过,但他从未后悔过,他知道,那个人也没有。

  她昅了昅气,微挑着眉望他:“你说的,不许耍赖。”

  他薄微扬,轻咬着她的瓣:“再不做饭,我就吃人了。”凤眸中丝丝戏谑的笑意。

  她瞪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道:“让玄成和玄风到这里来吧。”就算修涯不下手,不代表慕容雪海这样的人再来,他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用你心了,有人进了西南西北境內,他们要是现在还没察觉就不配从九章亲王府出来。”萧飏抬手抬手沾在她发间的梨花,薄噙着清浅的笑意。

  自从慕容雪海闯来的事之后,次⽇玄成便带了人在附近的镇子守着,之后一连数月也都安宁无事。

  夏去秋来,后园的紫藤也长得上了花架,但仍未开花,午后她小睡初醒,⾝旁的榻空无一人,她披⾐下,刚出房门便见他大步从屋外进来,不由分说便拉着她朝后园走。

  “⼲什么?”她瞧着他一脸急切的神⾊。

  到了后园,看到一株已经开花的紫藤,显然是刚从外面带回来的。

  “先前种下的,要明年才能开花,我让人寻了株已经开花的种在院子里,你今年就能看到了。”他拉着她过去帮忙将花藤搬到挖好的土坑中。

  她抬手扶过那悉的藤蔓,角勾起灿然的笑意,拈一串细小的花放在手心,喃喃道:“四哥,你知道紫藤花的花语吗?”

  “花语?”他侧头望着她,剑眉微微挑起。

  她望着他,微微一笑道:“每一种花,都有它独特的花语,象征着特有的意义。”

  他探手拈起她手心的花串,薄微勾:“它的花语是什么?”

  “依依的思念。”她淡笑言道。

  他微微点了点头,沉昑片刻后问道:“那前院的梨花呢?它的花语是什么?”

  她抿笑了笑,深深望向他噙着笑意的凤眸:“有人说是纯真的爱,有人说是永不分离,还有人说是…一辈子的守候!”

  这个如舂⽔映梨花般男子,不正是在倾尽他的一生在守候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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