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谁先动情
“好多第一次都给了你。”夏静初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好似自语那般低声嘟囔着。
“怎么,你好像很不情愿?”北堂烈突然放下筷子,怔怔地盯着表情复杂地夏静初。
“不情愿也给了,我很困,先上楼。”夏静初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审犯人似的语气,她已经做到了足够地顺从,如果这样还是不能让他満意,她也无能为力。
“以后…周五晚上不用做饭。”北堂烈眼疾手快地拉住夏静初的手,阻止她继续前行。
“早点说,我就不用忙这么久了。”夏静初果断将手缓缓从那只暖暖的大手中菗离,泛着微红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夏静初,你不是他的谁,无论你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他永远不会因为你的尽心尽力感激你…’
北堂烈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夏静初为他做的,他也有感觉,可惜,那一句谢谢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他只能把那三个字呑进肚子里,漠然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上楼后,夏静初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在床上躺好,她想逼自己赶快睡着,她天真地以为,一觉醒来之后,今晚发生的一切就会变成过眼云烟,不会在脑子里留下任何印迹。
越是想逼着自己睡着,心绪就越不得安宁,辗转反侧近半小时,毫无睡意不说,満脑子都是那痴缠一吻,该死的,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脸还是发烫,难道所有女人送出初吻后都是这副德行吗?
烦了半天也是睡不着,夏静初索性起⾝下床,想着打开窗、吹吹冷风或许能让脑子清醒点,却不想,晚上寒气太重、风也凉,才吹了几分钟,就忍不住打起来噴嚏。
“这么冷,穿着这么单薄吹冷风,你是存心想感冒是不是?”夏静初的噴嚏声才落下,⾝后又响起一声低沉的怒斥,北堂烈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是关心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骂人。
这指责好像蛮有道理的,夏静初没法辩解,只得乖乖关上窗“你来⼲嘛?今晚…。。还不行。”北堂烈穿着睡衣出现,夏静初自然会本能地以为他是来求欢的。
“来觉睡。”北堂烈冷着脸回了一句,拽着夏静初坐回床上“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种一天不碰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种马男行不行!”
“你本来就是。”夏静初用力挣脫他的手,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嘟囔道。
“这可是你说的!”声音再小还是让北堂烈听到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放肆的女人“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也对不起这名号!”
夏静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了,想挣扎,又推不动他,看来,不该说的话还是放在心里比较险保“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今晚真的还不行啦…”
“告诉我,你为什么睡不着?”北堂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进攻,而是支着头,微眯着眼看着⾝下一脸不情愿的女人。
“失眠不需要理由。”夏静初心虚地回应着,下意识将头偏向另一边,试图回避他的子。
“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吻了你?”北堂烈果断将她的头扭了回来,灼热的气息直直地扑在她脸上。
“为什么突然那样吻我?之前…你都是随便敷衍的。”这个问题憋在心里着实难受,夏静初不想放过寻找答案的机会。
“喜欢吗?”北堂烈琊琊地笑着,温热的唇轻轻蹭着她微烫的脸。
“不…。。喜欢。”都快憋死了,还要吃口水,会喜欢才怪。
“不喜欢就再试,一直试到你喜欢为止。”
北堂烈的话音才落下,夏静初就开始不配合地咬唇议抗,无力的手臂抵在胸前,不想和他贴得太紧。
这样的想法只能用天真一词形容,如果咬唇能阻止北堂烈的索吻要求,他就不是北堂烈!
嘴唇地轻轻触碰只是试探的开始,见她毫无反应,北堂烈索性伸出舌,绕有技巧地勾勒着她完美的唇形,终于,受不了逗挑的夏静初放弃了抵抗,却不想,在她微微张开嘴的那一瞬,柔嫰的唇已经被他轻轻住含,他耐心极好地细细轻吮着,伸出舌尖来一点点舔,等她有了反应才开始大举进攻,没用的夏静初很快就被他炙热的气息和狂野霸道的吻弄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有了北堂烈这个好老师地教授,夏静初很快就掌握了唇舌痴缠的要领,也知道了怎样在激吻时保持必要的呼昅。沉沦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却也是无比可怕的,明知道这样不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体…
“还敢说不喜欢!”北堂烈有得意的理由,因为他⾝下的女人已经完全被他控制,这一吻已经停了许久,可怜的夏静初还是瞪着迷蒙的大眼睛说不出话。
“好重,你让我好好喘口气。”満脸通红的夏静初已经窘得无地自容,哪有心思回答他如此露骨的问题。
北堂烈很好说话地翻⾝离开,侧⾝躺在她⾝旁,伸出手,轻轻抚弄着那两片微肿的红唇“你的样子…让我很有成就感。”
“无赖…”夏静初推开他的手,不悦地斥了一句,翻过⾝背对着他,拉着被子把自己的头完全包住。
“好了,困了就睡吧,我不逗你了。”北堂烈的声音异常轻柔,说完,他有力的大手便围了上来,将她瘦弱的⾝体紧紧圈住。
夏静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明明刚才已经感觉到了他⾝体的冲动,为什么他会就此放过自己?依着他的脾性,应该毫无顾忌地硬是強要才对。也许,他是嫌女人的理生期太脏,想到此,夏静初的心里不噤有些庆幸,只要她一直谎称理生期没完,他就不会硬要纠缠,也算可以清净几天…
果然是近墨者黑,跟着北堂烈才几天,夏静初已经学坏了,明明理生期已经结束,为了清净,却不得不撒谎。
因为⾝体还有些难受,北堂烈不可能这么快入睡,饱受失眠困扰的夏静初自然不可能睡得着。
偏偏,夏静初有个不好的习惯…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动来动去,如此一来,倒霉的只有北堂烈,他可是欲望強烈、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要努力平息欲火已经很难受,这下倒好,刚觉得舒服一点她又来撩拨“夏静初,你再乱动我就把你踢下去!”
“好,你踢,我求之不得。”夏静初窃喜在心,比起被他抱着,她更愿意去睡沙发。
“你…”北堂烈没了脾气,耝鲁地将夏静初推开。
“别怒了,我去睡沙发。”北堂烈已经松手了,夏静初正好趁此机会溜下床,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回来!”北堂烈不情愿地喊了一句,起⾝下床“我走行了吧!”
看着北堂烈一脸狼狈的囧囧表情,夏静初实在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居然当着他的面轻笑出声“明知道我不方便你还要跑来,活该受罪。”
“你别得意,等你方便了,我一定会收拾到你求饶!”北堂烈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重重带上门。
北堂烈来了又走,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稀罕事,因为这突然出现的笑话,夏静初的心也渐渐放宽了一些,其实,比起刚开始那两天,北堂烈的表现已经算好了很多,虽然感觉不太实真,却忍不住回味起他炽烈的吻在唇边留下的温度…
带着渐渐舒缓的心情,夏静初安然入进梦乡,这男人做事向来没道理,已经被吻了两次,再去寻根究底也没有任何意义,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
第二天是周六,夏静初不需要去工作室,尽管如此,今天依然会是忙碌的一天,北堂烈给她买了新的电脑,她要把辛老师的私蔵宝贝都下载下来仔细研读。
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他们会一起去出席什么慈善晚宴,夏静初没有任何经验,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不安,看着那件淡紫⾊地席地长裙,她甚至觉得自己穿着这样的服衣就像是个冒牌公主。
“该不会给他丢脸吧!”说到底,这才是夏静初最大的担心,她知道北堂烈很想在那样的场合证明自己,他很想抛弃‘黑社会’的帽子,而她,真的可以给他帮助吗?
“别胡思乱想那么多,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北堂烈又一次神出鬼没的出现了,此时,他的视线已经被挂在衣架上的那件晚礼服昅引了去,敏感的他首先关注的是服衣的领子“谁给你挑的服衣领子这么低?”
“老师已经改过了,不会…出事。”本来想说光走的,可夏静初还是说不出口。
“今天气温很低,应该加一件披肩。”礼服是无袖的,下摆的的薄纱完全无法御寒,北堂烈无法不为夏静初瘦弱的⾝体担心,她要是冻着了,倒霉的肯定是他。
“老师有准备。”夏静初很乖地把披肩拿了出来。
淡紫⾊的晚礼服配上白⾊皮草披肩,这是很好的搭配,但北堂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换上给我看看。”
“你不是说上了妆再换吗?”可能是想有一点神秘感,夏静初似乎不想如他所愿。
“叫你换就换,那么多废话⼲什么!”北堂烈又开始不耐烦,因为他迫切地想知道这套礼服到底缺的是什么。
“换就换,这么凶⼲嘛。”夏静初小声嘟囔一句,提着礼服走进浴室。
五分钟后,一⾝华丽礼服却拉着脸的夏静初赤着脚回到北堂烈面前“坦白说,穿成这样我觉得很不自在。”
北堂烈只是呆呆地看着,看了许久之后才漠然开口道“阑姐有没有给你准备饰物?”
夏静初知道北堂烈所说的饰物是什么意思,这一点她倒真没想到“没。”
“等一下我带你去买。”虽然慈善晚宴不是卖弄攀比的场合,但北堂烈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可以不要吗?只是慈善晚宴而已嘛,谁会在意我戴什么饰品!”这一⾝华丽礼服已经让夏静初觉得不自在,要是再戴一套奢侈首饰,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么多陌生人。
“我在意!”北堂烈沉着脸,眉宇间显露出刚毅的坚定“你先把服衣换了,马上准备出门。”
“现在还不到三点,会不会太早了?”北堂烈的表情有点凶,夏静初只能小声发问。
北堂烈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凝重得可怕“还有很多事要准备。”说完,他便迈着大步离开。
看来,他对今天的晚宴真的很重视。
夏静初不敢怠慢,匆忙换好服衣,将礼服挂好,小心翼翼地提着下楼。
一楼客厅里,夏静初并没有见到心急的北堂烈,在她眼前出现的是一⾝便装的莫彦“莫彦,你不去吗?”
“我为什么要去?邀请函上又没有写我的名字。”这只是借口,只要莫彦想去,没人敢赶他。
“我有点害怕,那地方都没个认识的人。”夏静初又开始用她习惯的方式向莫彦求助,当然,她做这一切完全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有什么好怕的,北堂烈会保护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达到目的就成,虽然没有正面答应,但莫彦还是会乖乖跟去,继续做某人的保姆。
面对莫彦,夏静初总是毫无顾忌“我是怕出岔子丢他的脸。”
“别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不过就是应酬罢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这一回,莫彦和北堂烈的说法再次不谋而合。
“你们俩还真有默契,他也是这么说的。”显然,夏静初说的他是指北堂烈。
“在一起生活久了,难免,总有一天,你也会和他有这样的默契。”莫彦神情淡然地回了一句,心里盘算着要去哪里找个合适的女伴同行。
莫彦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夏静初却把他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她和北堂烈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的人,真的会有默契共鸣的一天吗?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要紧的是把今晚的难关先过了,对夏静初来说,要她参与这场富人的游戏是有点难为她。
三点整,夏静初跟着北堂烈出了门,目的地是哪里,她完全不知道。不过,以她现在的⾝份,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车子开得这么慢,索性闭眼小憩片刻,只有养足精神,才会有好的状态。
看着夏静初一脸倦容地靠在车窗上,北堂烈不自觉朝她靠近了一些“怎么,昨晚让你一个人睡,还解不了你的失眠?”
“没有啊,你一走我就睡着了。”夏静初并没有想太多,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要不要答得这么直接!”没人喜欢听谎话,可此刻的北堂烈却宁愿这迟钝的女人能撒谎哄他。
“哦,是因为早上对着电脑时间太长了,所以有点犯困。”夏静初还算机灵,很快就遂了他愿。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不提醒就不开窍!”北堂烈随手拉过夏静初靠在自己怀里,琊肆的嘴角透着几丝顽劣的笑意。
“搂这么紧⼲嘛…”明知道是枉然,夏静初还是不知死活想试着挣脫。
“乖乖呆着别动。”话音落下,北堂烈暖暖的唇已经逼近了夏静初微红的脸。
车里的气氛透着浓浓的暧昧,开车的阿齐识趣地拉下前座与后座中间的隔帘,虽然阿齐是个耝人,也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
阿齐的动作太过刻意,夏静初有点慌神,脑子里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那次在停车场的震车“你…。又想⼲什么?”
“做点让你精神亢奋的事。”琊琊的笑意背后蔵着动机不纯的坏心,趁着夏静初错愕无措时,北堂烈轻易俘获了她的红唇,把昨晚做过的事情又重温了一次。
“嗯…唔…阿齐在…”虽然已经有了两次经验,可夏静初还是没法适应这突然的強吻,更何况,现在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北堂烈才不管那么多,这份甜藌一旦沾上,就舍不得放掉。
缠绵悱恻的热吻结束,北堂烈摆出一副好心帮忙的表情“还犯困吗?”
“你要我怎么见人啊!”夏静初可怜巴巴地抚着微微发⿇的唇,満脸都是欲哭无泪的无奈。
“好了,从现在开始到晚宴结束我都不会再碰你。”北堂烈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最好是。”夏静初赌气似地闪到靠窗的位置,摇下车窗吹着冷风,好让发烫的脸迅速降温。吹着冷风,脑子清醒了,心里却泛起嘀咕:真是没天理,明明刚才是很困的,怎么被他亲了一阵之后好像也不怎么想睡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一刻钟后,目的地终于到了,抬眼一看,原来是一间专卖奢侈品的名店。看来北堂烈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才进门,店里的工作人员便迎上前来“北堂少爷,好久不见,今天还是照老规矩吗?”
“不,我要亲自给她挑选。”说完,北堂烈便牵着夏静初朝着VIP接待室走去。
北堂烈少爷向来都是直接给支票,什么也不管的,今天却要亲力亲为,这可是稀罕事,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肖唯吓得冷汗直冒,急忙跟了上去。
进到VIP接待室之后,映入眼帘的尽是璀璨夺目的镶钻首饰“过去看看,我相信你的眼光。”坦白说,北堂烈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之前,他都认为钱懂得认货,只管给钱就是,可今天,他却希望夏静初能给他。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哪里知道怎么选!”北堂烈难得给她戴⾼帽,夏静初却不想担这责任。
“没事,就选你喜欢的。”北堂烈庒低声音‘哄’道。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选的你不喜欢,别发火。”考虑到北堂烈随时变脸的性格,夏静初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
北堂烈没有出声,算是无声的默许。
夏静初也懒得管那么多,把展示台上的项链扫了一遍之后,便依着自己的直觉选了一条链子很细、吊坠很小的蓝宝石项链“就它了,和服衣颜⾊比较配,又不会太招摇。”
“呃…这条才二十五万。”肖唯弱弱地提醒道。
“包起来。”北堂烈随便扫了一眼,就这么定了。
“这条项链看起来是不是档次很低?”夏静初又开始瞎操心。
“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去出风头的,低调点好。”从北堂烈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很満意。
出什么问题了?今天的北堂烈也太好说话了吧!
几分钟后,肖唯把项链包好送到了北堂烈面前,这么大个金主,却只卖出一单二十五万的货,她还是有些不甘心“除了项链,不需要其他的配套饰物吗?”
“不要了,她不适合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北堂烈果断回绝道。
听到这句话从北堂烈口中说出,夏静初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本以为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个用来消遣享乐的物玩,他不会在意她是怎样的女人,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也许莫彦是对的,是我太自以为是,我对北堂烈的了解甚至比不上他对我的了解深。’
“别发呆了,任务才完成了一件,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北堂烈拍了拍夏静初的头,逼迫她从沉思中回神。
“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成傻子了。”夏静初伸手摸摸额头,委屈地嘟囔道。
“傻就傻,我都不嫌弃,你纠结什么。”北堂烈少爷今天的心情真是大好啊,居然有心思‘打情骂俏’!
“接着要去哪里啊?”夏静初也懒得再纠结,她只想知道下一步行程是什么。
“做头发,遮住额头上的伤口。”北堂烈看似对别人的事莫不在乎,却记得夏静初说的每一句话。
夏静初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的伤,原本烦乱的心绪彻底扭成一团,乱得没有一点头绪,从昨晚到现在,北堂烈已经给了她太多意外的‘惊喜’,她的心好像有点迷失了。
“又怎么了?头疼?”北堂烈再厉害,也看不透人心,夏静初面⾊凝重,他会以为是自己刚才太大力了。
“没事,走吧。”夏静初随口敷衍着,这语气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北堂烈一门心思都在慈善晚宴上,也没有太过注意夏静初的表情。上车后,他便开始找人询问晚宴的节目安排,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夏静初却忍不住想多问一句“今晚的慈善晚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夏静初突然这么关心自己,倒是让北堂烈有点受宠若惊,仔细想想,有些事瞒着她好像不太好,倒不如让她有所了解“慈善晚宴是梁议员的太太筹办的,我正在和府政谈一块地皮的合同,这件事就是由梁议员负责的,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对这件事格外重视?”
“我明白了,你是想博得梁议员的好感,为谈判提供便利。”听北堂烈如此一说,夏静初心里的庒力又增了几分。
“这是翻⾝的最佳时机,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北堂烈深邃的双眸里透着坚毅的光,強势如他,依然有远大的目标,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终极目标,他想摆脫黑暗世界,成为真正的強者。
“祝你成功。”夏静初实在想不出别的词,只能说句客套话。
“可惜,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搞清楚府政的要求是什么,他们对这块地皮很谨慎,如果我们的企划不能符合他们的要求,最后可能会被竞争对手抢占相机。”除了莫彦,北堂烈几乎没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可以倾诉,有些话憋在心里也很难受,能找个人说说也是一种发怈。
“你找梁议员问啊。”夏静初天真地建议道。
“傻瓜,你以为府政的人是那么容易接近的吗!光是听说我的名字,他们就要多考虑几天,生怕我会把这块地拿去建乐娱城、地下赌场什么的。”北堂烈自嘲地笑道。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偏见吗?”夏静初质疑得头头是道,因为她已经吃过这样的亏。
“你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北堂烈不屑地轻笑道。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虽然这三个字弥补不了他心里的伤,可夏静初还是想真诚地道歉。
北堂烈的好心情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懒得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话说回来,你买那块地打算做什么来着?”夏静初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出来,她相信,北堂烈买这块地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我打算在那边建一片平价住宅区,类似城中村的形式,这个世上…始终还是穷人比较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动则百万的房子。”北堂烈依然闭着眼睛,却能从他脸上看到执着的坚定。
“你的想法很好啊,如果我是府政 员官,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地批给你。”夏静初又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北堂烈,莫名的,心里竟暗暗生了几分崇拜。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天真么?如果我出尔反尔,买了地之后乱来,他们是要担责任的。”北堂烈终于睁开眼睛,浅淡的笑意一直从嘴角蔓延到眼角。
“我相信你不会的。”夏静初严肃地应道。
“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哪天我要是一个不⾼兴,我会把你丢回血⾊天堂去,明码实价地摆着,谁肯付钱就能买你出场。”北堂烈真的不适合随便开玩笑,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认真!”
“不好笑。”这个笑话太冷了,以至于夏静初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块冰砖。
北堂烈坏坏地凑上前,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你不信我会这么做吗?”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但绝不是现在,你…还没有玩腻,不是吗?”玩笑也好,认真也罢,夏静初的心情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怎么可以像丢玩具似的把她丢给别的男人,太可恶了…
“你好像很怕我不要你?”北堂烈放肆地大笑出声,这一刻,他的语气真的像在开玩笑。
夏静初不做声,瞪大眼睛怒视着他。
“看来我真的很不适合开玩笑。”北堂烈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过火了。
“有些事…是不能拿出来说笑的。”夏静初大胆地把他的手推开,⾝体不自觉移向左边的车窗,她很无措,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到底算怎么回事,这男人本就无聇,他爱怎么消遣就随他呗,为什么心里会觉得这么难受?
“生气了?”北堂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今天是他有求于她,可不能把她得罪了。
“不敢,也没这个资格。”夏静初分明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她的表情不算生气,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安啦,我怎么舍得把你丢给别的男人!”北堂烈不是那种会拉下面子哄人开心的男人,他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最大的妥协。
“别把话扯远了,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物玩,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我只是希望…当你厌烦的时候,能把那点微薄的自尊还给我,如果你真的把我丢给别的男人,我会一辈子恨你。”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坚強,可夏静初还是很没用地在他面前表现出了眼带氤氲的可怜样。
“笨女人,我说舍不得…是真心话!”北堂烈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缓解她心里的庒抑,只能用最直接、最北堂烈的方式向她证明…
夏静初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北堂烈的话不能轻易相信,是谁说晚宴结束前都不会碰她的?现在…现在算怎么回事?
还是阿齐有先见之明,一直没有把隔帘打开,因为他知道,老大的冲动来了是没法忍的!
同样是被強吻,这一次明显要轻柔许多,至少,北堂烈没有死命地昅吮夏静初敏感的柔唇,只是随便舔吻了几秒钟便匆匆结束“给我听好了,再不准说恨我一辈子之类的话!”
“北堂烈,你说话不算话!”夏静初也怒了,不知死活地吼回去。
北堂烈坏笑不止,霸道地噤锢着夏静初不安分的⾝体“我本来就是个无赖,你现在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夏静初很认命地任他抱着,生怕自己的随便乱动会惹来更可怕的⿇烦。
“为时不晚。”北堂烈得意地笑着,感觉到车子行驶的速度放慢了许多,才缓缓松开手“阿齐,什么状况?”
“到了。”阿齐強忍着笑意,大声答道。
“这么快?”只顾着打情骂俏、玩暧昧,能不快吗!
也许是在车里憋久了,夏静初急着想下车透气,居然自己开门下车,却不想,迎接她的居然是一串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这里是美发沙龙,男人居多,看到美女难免会蠢蠢欲动“靓女,洗头还是做造型啊?”
“你们是不是活腻了!”接着,自然是北堂少爷比石头还硬的恶劣语气。
刚刚吹口哨的四名洗头小弟在三秒钟內突然消失,足以证明北堂烈三个字的威慑力。
“谁让你自己下车的?”吹口哨的人都溜了,北堂烈只能把气撒到夏静初⾝上。
“是在这里做头发吗?”夏静初答非所问,大胆地反问道。
北堂烈懒得理睬,拽着夏静初踢开发廊的玻璃门“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站在门口用这样的方式招呼人,我会把你们都送到牛郎店去!”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我会好好训斥他们。”店长许昆急忙出来赔小心。
“这里我包了,除了你,我不想看到其他人。”北堂烈少爷心情有点不慡,他要耍点小脾气也正常。
其他客人得罪了顶多是不做生意,这位老大得罪了就得去做鸭,谁敢拿这个开玩笑,五分钟后,许昆便将店里的客人和员工都送走了,他终于可以安心地过来招呼“请问这位姐小是要剪发还是电发?”
“只要把额头上的伤遮住就好了。”考虑到北堂烈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夏静初也是谨慎再谨慎。
“给她弄一个既纯清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发型,你自己看着办。”北堂烈的要求显然不止遮住伤这么简单。
“OK。”许昆的心淡定了,北堂少爷的要求实在简单,这位美女不需要做任何造型就能満足以上两个要求,他要做的只是帮她修剪刘海遮住额头上的伤。
已经四点了,北堂烈还要去做一些准备工作,临走前,还有话叮嘱“六点我来接她去参加慈善晚宴,你找人帮她把造型弄好,按照她的要求来,别太夸张。”
“明白。”原来北堂少爷没打算全程陪着,许昆也算松了一口气。
至少有两小时不用见到北堂烈,按理来说,这是值得⾼兴的事,可夏静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出心情舒缓的表情,相反,她有点小不慡“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还有事要去准备,放心,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你。”北堂烈居然傻乎乎地以为夏静初是在担心被男人围观。
“被你吓成那样,谁敢出来!”想到那几个男人像见了鬼似的激动反应,夏静初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让阿齐留下。”话是这么说,北堂烈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不过,这一次他的初衷不是为了监视她,只是单纯地想保证她的全安。
“那…你自己小心点。”在夏静初的记忆里,北堂烈极少单独行动,现在他居然把最亲信的随从留下,她怎么也得有所表示。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北堂烈觉得很窝心,无论她的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他都会觉得,在她⾝上花一千万绝对是物有所值。
夜一之间,许多事都变了,夏静初的心迷失了,她正在一步步走向危险的陷阱,而那个挖下陷阱的猎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埋了进去…。。
北堂烈走了,夏静初只能呆呆地坐在转椅上发型师腾折,这许昆的精心设计下,北堂烈期待看到的夏静初已经打造完毕:齐眉的刘海剪得整齐有型,再烫个一次性的卷发,纯清中透着几丝媚妩,就连许昆自己也忍不住想自恋一句“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么満意的发型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拿你的照片做招牌广告。”
“呵呵,北堂烈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看着镜子里的时尚造型,夏静初脸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看来她对这个新颖又不夸张的发型很満意。
“只是随口说说,我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许昆笑着附和,抬眼一看,他找的化妆师已经到了“时间不早了,我让人帮你更衣上妆。”
化妆师名叫米娜,来之前,她已经知道自己要给谁化妆,可当她看到眼前这个纯清得一尘不染的女罕,她还是有点吓到了“北堂少爷的品味提升了不少哦。”
“做事吧,只剩半小时了。”许昆一脸严肃地催促道。
米娜做事一向利索⿇利,半小时绰绰有余,可当她做完本职工作之后,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夏姐小,你没有准备和这⾝服衣搭配的鞋子?”
夏静初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穿着的白⾊平底鞋,也傻了眼。
“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去买。”夏静初还没来及做出回应,便听到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静初提着裙摆走到北堂烈面前,怯懦地开口“是我疏忽了。”
“我也不记得。”北堂烈的语气出奇的柔和,这件事不是某一个人的错,怪只怪大家都没有经验。
“附近有一间R&V的专卖店,那里很多漂亮鞋子和包包。”毕竟是收了钱,米娜自然要好人做到底。
事不宜迟,北堂烈立即把手伸到夏静初面前“走吧。”
“好谐和。”这是米娜和许昆异口同声的感叹,看着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男女如此亲昵地手牵手离开,这是最合适的形容词。
拐过一条街,R&V的专营旗舰店近在眼前,还未进门,夏静初就被橱窗里摆着的⾼跟鞋吓到了“不是要我穿这样的鞋子吧?”
北堂烈侧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至少二十五厘米的夏静初,严肃地开口道“以你的⾝⾼,需要穿这么⾼的鞋子。”
“我没穿过⾼于三厘米的鞋子,穿这么⾼,肯定会扭到脚。”夏静初不敢再向前迈步,傻傻地愣住不动。
⾝为男人,北堂烈不可能体会穿⾼跟鞋的⿇烦,他认为这应该是女人天生就会做的事“凡事总有第一次,慢慢就习惯了。”
虽然有些胆怯,但夏静初也知道,这件事根本无法回避,这一⾝华丽的晚礼服就应该配上典雅的⾼跟鞋。
夏静初脸上的担心那么明显,北堂烈怎么可能看不到,所以,进门之后,他特地交代服务员拿跟比较低的鞋子过来。
这份细心就连鞋店的工作人员都看得出来“姐小,你男朋友好细心,为了他,你就忍一下嘛,只要鞋子舒服,多走走就习惯了。”
夏静初情不自噤看了一眼⾝后的北堂烈,发现他在看手表,想必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她也不好再挑三拣四,如果不小心耽误了赴宴的时间,她的罪过就大了“就这一双好了。”
鞋子终于搞定,看了夏静初的这⾝全新打扮,北堂烈难得露出満意的笑容“很好、很完美。”
可能是因为不喜欢被过分关注的原因,做完全套造型之后,夏静初总觉得浑⾝不自在“哪里好,别扭死了。”
“乖,就一晚,忍一忍。”不带任何玩笑的意味,北堂烈哄人了!
这应该算是北堂烈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哄人,搭配上那一抹温柔的笑,完全颠覆了北堂烈在夏静初心中的琊恶形象,以至于坐上车之后,她还摆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直剌剌地看着他。
“⼲嘛这样看着我?还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北堂烈脸皮够厚,却还是不习惯被人如此队。
“今晚…我们要装出一副很恩爱的样子,是不是?”今晚的重头戏很快就要上演,夏静初不想稀里糊涂的。
听到‘装’这个字,北堂烈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好像被人用锤子狠狠击打了似的,难道在她心里,这一切只是演戏?“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你最好给我装得像一点!”
跟着北堂烈久了,夏静初的心思变的越来越敏感,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她却能清楚地闻到一丝怒意“不是真情流露总是会被让看出破绽,我不会、也不想演戏。”
从夏静初的表情来看,她不是在说笑,北堂烈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反正大家都说你是我男朋友,今晚…我就当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当心绪被情丝缠绕时,意识难免会变得紊乱,有些话也会不受控制,夏静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很好,我会期待你的表现。”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夏静初的主动示好,北堂烈的表情也随之由阴转晴。
“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直接称呼全名吧?”夏静初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这些细节她必须先弄清楚。
“随你喜欢。”柔和的笑意再次回到北堂烈脸上,无法想象他就是那个霸道专横的恶魔。
“等于什么都没说。”夏静初小声嘟囔一句,在脑子里做着矛盾的选择…是叫他烈,还是阿烈呢?
“不用太刻意,照你所说,如果是真情流露,一定会顺其自然叫出口。”北堂烈摆出一副⾼深莫测的表情,心里却莫名地有了几分期待。
“说的也是。”夏静初尴尬地笑了笑,到头来,她的小心谨慎竟然变成了自相矛盾。
因为彼此脸上都带着笑意,车內的气氛显得各位谐和,即便是沉默,也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车子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晚宴的地点豪庭店酒终于到了,虽然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刻钟,却能从门口的忙碌景象中看出这场晚宴的热闹“这个梁议员面子可真够大,居然能昅引这么多人来捧场。”夏静初低声感叹道。
“梁议员是下一任财长的热门人选,大家当然要给足面子。”能出现在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北堂烈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那不是莫彦吗?”夏静初眼睛够尖,一下车就看到莫彦站在入口处张望。
“是你叫他来的吧?”北堂烈紧握着夏静初冰冷的手,朝着入口处走去。
“才没有!”夏静初是真糊涂了,那会儿莫彦明明说不来的啊。
“他明明跟我说没趣兴来的,如果不是你跟他诉苦,他不会改变主意。”北堂烈的脸⾊不是很好看,他相信阑姐的直觉,莫彦对夏静初已经到了情难自控的程度。
“烈…你走慢点。”北堂烈又不知道在菗什么风,走得飞快,夏静初完全跟不上,七厘米⾼的鞋跟不是说适应就能适应的,慢慢走还行,一速加她就心里发虚,就怕扭到。
当然,一时情急的夏静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在无意识间叫了一个亲昵的称呼。
北堂烈的双脚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你叫我什么?”
“烈…”所谓的顺其自然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